沈玉珺不喜歡聽她這樣貶低喬茵:“我外孫女從來都沒有嫌貧愛富,倒是你,口口聲聲說疼孫女,怎麽又把她說的一無是處?孩子小的時候,沒見你盡一點心,孩子長大了,你又來享受了?算盤打的挺響,不想付出,光想占好處!”
“沈妹子這是說哪裏的話,茵茵小時候我确實想照顧她來着,可是她不是被你霸占了嗎?難不成,我還能去跟你搶人?你們家本來就子嗣凋零,我也是看你可憐,才把茵茵讓給你的,你可别不識好人心啊!”
沈玉珺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種難聽的話了。
她行醫多年,别人對她向來隻有敬重,左鄰右舍也都是一口一個“神醫”的叫着,大家都是有素養有公德心的人。
現在聽到窦月梅說話這麽沒臉沒皮的,她的火氣幾乎已經壓制不住:“茵茵,送客!咱們家裏,不歡迎這種人!”
喬茵便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您不是喜歡兒子嗎,請吧,去您兒子那兒吧!我這裏地方小,容不下您這樣的好人呢!”
窦月梅卻猛的甩開她的手,直接往沙發上一趟,開始大聲哭嚎:“沒天理了啊,孫女竟然要把奶奶趕到大街上去!誰來給我老婆子評評理啊,我被人合夥欺負了啊,來了孫女家,竟然連口熱飯都不肯給我吃啊!”
“青天大老爺啊,有沒有王法了啊,現在的人都把孝道丢了!都變成了一個個狼心狗肺的白眼兒狼了啊!”
“孫女有出息了,就不認親奶奶了,真是叫人寒心啊!喬茵,我真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
“我就不該來,來了還招人嫌棄,可我辛辛苦苦大老遠跑來是爲了什麽?我不過是想孫女了,想來看一眼,我錯了嗎?我想孫女了錯了嗎?”
沈玉珺氣的發抖:“窦月梅,你少在這裏耍無賴!你趕緊出去!”
窦月梅抹了把鼻涕眼淚,沒地方擦,直接又抹到了沙發上:“沈妹子,你說話要講良心的,我在孫女家裏住就是耍無賴,你在我孫女家裏住就理直氣壯?憑什麽?喬茵身上可有我們喬家一半兒血,我今天還就不走了!”
喬茵看着自己月白色的針織沙發髒了一塊,心裏有些惱火,紙巾明明就在茶幾上放着,她偏偏不用,非要抹沙發上惡心人。
她語氣變得很生硬:“老太太,你把鼻涕都抹我沙發上,是打算給我洗沙發嗎?我建議你如果不願意用紙巾擦,那還是抹自己衣服上吧,洗起來也好洗!”
窦月梅一臉驚愕:“你說什麽?你要讓我給你洗沙發?”
“怎麽,您老不願意嗎?我小時候,外婆還給我洗過尿布呢,您不是疼我嗎?把沙發弄髒了,洗一下也不過分吧?去洗吧!”
“我趕了那麽遠的路,累的不輕,你竟然還叫我給你洗沙發?!你是想累死我嗎?”
窦月梅扯着嗓子大叫:“你這不是很幹淨嗎?我剛才就是擦了一下手而已,我手很幹淨,我鼻涕也很幹淨,你看,什麽都沒有!不用洗!”
她說着,把自己弄髒的那一塊地方拿胳膊壓住了。
“哎喲,我歲數大了,胳膊疼的都擡不起來了,腿也疼,腳也疼,哪裏都不舒服,動不了了,腿不好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