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見她很少說話，看着安靜，安排給她的包廂都是一些熟客中比較正經的，真的遇到一些麻煩的客人，靈靈也會幫自己應付過去。
他們下班的晚，每天就住在宿舍。
姜玖去看過，女生宿舍七八個人一間，擁擠不堪，也有一些女生晚上會不住在這裏，而是跟着客人離開。
這個離開去做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拆穿。
姜玖住不慣宿舍，所以并沒有住，每天下班之後便回去。
靈靈忍不住問，“這麽晚來回趕，不累得慌？”
姜玖淡淡道，“習慣了，家裏養了隻貓，我不回去它怪可憐的。”
靈靈咬着煙笑了，“你還養貓啊，也對，确實該養，不然你一個人真的太悶了。”
悶？
原來還有人會覺得她悶，姜玖自問就是個外鄉的人，悶這個字眼和她根本沾不上邊。
可是現在，姜玖的話越來越少，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少。
身上似乎有了江斯延的影子。
姜玖回到家，簡單的洗漱之後，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端着一杯紅酒。
她現在就算是吃藥，晚上也睡得不好，總夢到奶奶，或者夢到江斯延。
她夢到江斯延總是滿是愛意的看着她，總是在吃飯的時候給她剝蝦，剔魚刺，總是在她累的時候，給她安慰，讓她開心……原本姜玖以爲這樣的日子還有很長。
快兩個星期了，姜玖還是沒有江斯延的消息。
她每隔兩天都會去吳凱那邊詢問是否有發現人，可是，救援隊一直沒有找到人。
如果再找不到，也隻能放棄了。
不過姜玖不斷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江斯延肯定會沒事。
喝完兩杯紅酒，酒勁終于上頭，姜玖抱着江斯延的睡衣，沉沉地睡去。
隔天，姜玖早早地起來，依舊下樓跑步，哪怕她的身體很抗拒下去運動，可是她知道，她現在就是要吃好喝好，保持最好的體魄，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在江斯延回來前被搞垮，才不會在沒嚴懲肖文景前倒下。
等到運動結束，姜玖出了一身的汗，剛要回去洗澡，卻發現吳凱給她打了電話。
姜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劃了好幾下才劃開手機，“喂？”
“姜記者，我們發現了一具男屍，但是屍體因爲泡水太久已經開始……”
姜玖腦子嗡的一下，一瞬間，全世界都在天旋地轉，電話那頭吳凱說了什麽，她都聽不清楚了。
她隻感覺雙腿發軟，就連抓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一時之間，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讓她無法站立，姜玖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似乎又要過度呼吸症了。
可是，她沒辦法控制。
“姜記者？姜記者，你在聽嗎？”
姜玖學着江斯延之前教自己的辦法，用手緊緊捂着嘴巴，用鼻子深呼吸了好幾次，那種窒息感才一點點的消失。
“我馬上過去。”
姜玖想要起身，可是雙腿卻還是發軟吃不上力。
突然，一輛車子停了下來，是牧川凜。
他一把上前扶起姜玖，“沒事吧？”
姜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不像話，“警方剛才打來電話，說、說他們找到了一具男人的屍體，但是，在海裏浸泡的太久了，分辨不出來了，讓我去認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