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債，讨起來不是一拳能解決的問題。”
“對方是個孕婦，又會演，我找上門對方隻要說肚子不舒服要去醫院，我就不能攔着人不讓她走。”
張哥急的冒汗，“那咋辦？我這房子難道就要不出來了？我這輩子難道就要背着個網絡罪名了？”
想到自家門口那灘油漆，想到門上貼的那個衛生棉，想到自己在1501門口遭受的那頓暴打。
張哥絕望的想死，“連你都不能解決了嗎？”
姜甯甯搖頭，“那倒不至于。”
張哥一臉絕望就怔了一下，眨巴眨巴婆娑淚眼，就聽姜甯甯說——
“以前我都是半個小時之内收場，你家這個有點複雜，至少得一個小時才能完事兒！”
張哥：……
殺我何用轉折刀！
心情大起大落，張哥淚都忘了從眼眶裏往出流，硬是愣怔了三五秒，才遲疑的問姜甯甯，“意思是，你能幫我讨債？”
姜甯甯點頭：“能啊，就是複雜點！”
複一個小時的雜嗎？
張哥：……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和張哥約定了房租三成的讨債費，送走張哥，姜甯甯轉頭上播。
不過沒上自己直播間，而是按照張哥給的信息搜了韓小善的直播間，ID名就叫【溫柔似水韓小善】。
韓小善臉上的淤青經過一夜的時間，看上去更加慘不忍睹。
一雙原本好看的杏仁眼，腫的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但她嘴角帶着樂觀的，積極向上的笑。
“昨天房東來我家大鬧一頓，報警要把我和我老公趕走。”
“咱按月交房租，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搬走，房東也該按照合同提前一個月通知是不是。”
“我這懷着孕，眼看就到臨産期了，現在去找房子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感謝警察叔叔感謝廣大水友，有你們的支持，我和我老公不用立刻搬走了，昨天和房東說好了，下個月我們再搬。”
韓小善嘴角還破着，說的話多了，有血滲出。
【我好心疼小善啊！】
【這什麽殺千刀的房東，天打雷劈弄死他！】
【租房真的要睜大眼，遇上這種王八蛋，真的倒黴死了！】
【又怕小善苦又怕小善開路虎，哎，算了算了，打賞刷起來！】
眼看着一片打賞刷起來，鏡頭對面，馮坤給韓小善豎了個大拇指，讓她繼續。
韓小善心情爽的飛。
搬走那是不可能搬走的。
但房東這麽一鬧，給她送了多大的熱度啊！
熱度就是上帝！
努力壓着心頭愉悅，朝大家說：“不提這些糟心事了，今天我和我老公帶大家去看看我們上次救助的小貓咪吧，它……”
不等韓小善話說完。
忽然彈幕畫風一變。
排山倒海的彈幕刷屏而過。
【系統提示：【喪葬服務姜小姐：直播讨債】關注了您】
這本來是一句系統提示。
可卻被無數水友複制粘貼。
韓小善忽然心頭一驚，臉色大變。
這個讨債主播她知道，最近新起來的，火得很。
更要命的是，她找誰誰進去！
馮坤拿着手機，随時掌控直播間風向，眼見姜甯甯進直播間，也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
遇事沉着冷靜才是真爺們兒！
不要慌！
不要慌！
再說，随着姜甯甯忽然進來，他們直播間人數瞬間暴漲5W！
并且現在還在以直線速度向上攀升！
這波流量要是接住，他們就發達了！
馮坤深吸一口氣，刷刷在白闆上寫了幾個字，舉起來給韓小善看【繼續和水友聊小貓，她要是說話就假裝肚子疼。】
要是能用肚子疼來訛上姜甯甯！
那就是發達中的發達！
發大達！
韓小善瞬間領會，慌亂的心神鎮定下來，朝着鏡頭笑。
“歡迎喪葬服務姜小姐進來，其他喜歡小善的寶寶們也要點個關注哦。”
“小善雖然現在身體不是太方便，但是小善惦記那些流浪的小貓，我們現在就去看那幾隻小貓咪。”
韓小善看了一眼彈幕。
姜甯甯沒說話。
倒是其他水友在沸騰。
【沃日！甯甯來這裏了！】
【蹲一個蹲一個蹲一個！】
【煞筆狗叫什麽，這年頭喪葬服務都有粉絲？死不死！】
【小善都這麽可憐了，這臭傻逼姜小姐還要來蹭小善的熱度嗎？】
【熱知識：紀斯年被送進去之前，是個事業有成大善人！】
【我就蹲一個讓子彈飛！】
韓小善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救濟包。
“讓子彈飛？我這裏可沒有子彈飛，讓你們失望了，來看看我準備的貓咪罐頭吧，我這裏有罐頭飛。”
她将救濟包裏的貓咪罐頭拿出來給水友看，看了三分鍾，姜甯甯還沒有說話。
韓小善朝馮坤看過去。
她什麽意思？
馮坤一擺手，給她一個眼色：繼續！
韓小善就拿了手機起身，“走吧，今天天氣也不錯，我們溜達過去，也不知道小貓咪還記不記得我。”
韓小善之所以能火起來，就是因爲凡是被她救助過的小動物，全都能花式和她互動。
有的軟萌。
有的高冷。
有的貪吃。
有的活潑好動。
各式各樣的貓貓狗狗，鎖住了直播間一群狗奴才貓奴才的心，嗷嗷叫着給韓小善刷禮物。
韓小善舉着手機往出走，馮坤跟在旁邊，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馮坤手裏提着一個籠子，籠子蓋着布，裏面關了一隻小貓。
從1501出來，他們直奔小區對面的一個街心公園。
正是大中午的時候，公園裏沒什麽人。
馮坤将小貓咪放在矮灌木叢，給韓小善打了個手勢。
韓小善舉着手機往過走，一邊走一邊和水友聊天，“我今天鼻青臉腫的，萬一小貓咪認不出我不和我互動了，你們可不要失望哦。”
說着話，韓小善抵達目的地。
将手機交給馮坤，她從救濟包裏拿出罐頭。
“咪咪，咪咪，我是小善姐姐……”
韓小善對着矮灌木叢溫聲細語的喊。
矮灌木叢背後。
大錘學着姜甯甯，轉轉自己的小毛手腕子：釣魚讨債！開始！
黃黃小綠豆眼一轉，張嘴就是一聲，“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