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飛馳向前,時光卻回到曆史的某一刻。
清水灣确實有古墓,還是唐代的古墓,而且不止一座,有兩座。
唐末,清水灣的鄉親們因爲保護一位大将而慘遭叛軍滅門。
這位大将平定叛軍後決定在清水灣安家,并改自己的姓氏爲清水灣鄉親們的姓,也就是自此之後這位大将的後代都姓林。
大将有一位孫子,少年英俊,文武雙全,在京城和一位少女青梅竹馬,心心相印。
少年随爺爺在清水灣安家後,少女日夜思念,一心要來清水灣和少年作伴。無奈少女的爺爺堅決不同意,隻得以淚洗面。原本活潑開朗的她變得郁郁寡歡,病入膏肓。
少女母親不忍心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夭亡,買通管家,趁夜深人靜之際,帶上貼身丫環仆人來到水州,以期讓自己的女兒和少年相會。
誰料少女本已病入膏肓,羸弱身軀怎禁受得住長途跋涉,剛到水州就氣息奄奄,嘴上不停呼喚少年的名字。
少年聞訊連夜從清水灣翻山越嶺趕到水州,可惜還是慢了一步。等他趕到,少女已經閉眼西去。
少年痛不欲生,跪在少女遺體前不吃不喝三天三夜随少女而去。
少年少女去後,安葬于清水灣,留下千古愛情佳話的同時也留下兩座古墓。
這兩座古墓設計精巧,裏面不但和平常卧室一樣,墓道還彼此相連,有通道可以往來。
少女母親本想在清水灣落腳,陪護自己的女兒。奈何當時候禮俗嚴苛,她一個中年婦女非親非故非嫁非娶,怎能在清水灣立門戶?隻得在水州買下一幢宅院,潛心研究醫道。
“林溪,這位母親就是梅家的祖上吧?”黃帆問。
林溪回答:“這位母親因爲私自帶女兒前來水州,被逐出家門。她一生愛梅,愛梅的高潔,愛梅的不畏風寒,就自姓梅。”
“少年祖上應該本姓秦,而少女本姓尉遲。”秦歲婉說話。
林溪回頭看了一眼秦歲婉,眼裏滿是欣賞與欽佩,不無遺憾地對秦歲婉說道:“我與婉姐本一家,尉遲欣蘭的癡情我們隻能望而歎之。”
“這個世界上海枯石爛的愛情不一定存在,但一片癡情卻是自古至今時時刻刻令人扼腕歎息。”秦歲婉一改以往的嚴謹,臉上滿是傷感。
“喂喂喂,說古墓呢,你們兩個怎麽凄凄慘慘戚戚起來了呀?”黃帆有些不耐煩。
林溪轉過頭對黃帆說:“古墓不是說完了嗎?”
“說完啦?這樣就說完啦?我感覺你什麽也沒有說呢。”黃帆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林溪說的夠詳細了呢,古墓時間爲唐代,古墓主人爲少年和少女,古墓結構設計精巧,兩座古墓之間有通道相連……”孟大運向黃帆解釋。
黃帆不等孟大運說完,一巴掌拍向孟大運的後腦勺,大聲呵斥道:“要你說,我是白癡嗎?這些也聽不出來?我是想知道古墓裏面除了人還埋葬了什麽寶貝?莊爺爺爲什麽一直對古墓諱莫如深?莊然和那個假冒梅芳菲爲什麽對古墓不感興趣?莊嚴莊大帥爲什麽對古墓費盡心思?”
“黃醫生,你問的問題其實很好解釋,隻不過你自己先被古墓框定了思路,也就是和大家一樣,認爲古墓裏面一定有寶貝。”秦歲婉不急不慢和黃帆說話。
黃帆輕蔑地看了一眼秦歲婉,冷冷地問道:“我的思路和大家一樣?那你不是大家的一員嗎?古墓裏面沒有寶貝還是古墓嗎?”
秦歲婉知道黃帆從一開始到現在對自己沒有好感,但依然保持不急不慢的語調回答黃帆:“‘大家’并不是指普天下所有的人,而是指一定範圍内的所有人。我不認爲古墓一定埋藏有寶貝,所以就不在這個‘大家’裏面。”
“哼,強詞奪理,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呢。”黃帆鼻子孔出氣,她一直認爲秦歲婉故作清高,林溪對她太好。
秦歲婉并沒有生氣,繼續不急不慢地對黃帆說道:“作爲一座古墓,裏面沒有常人想象的寶貝很正常,但無論如何每一座古墓都具有很高的考古價值。”
“我才不關心清水灣那兩座古墓裏面有沒有寶貝呢,我隻關心莊爺爺爲什麽一直對古墓諱莫如深?莊然和那個假冒梅芳菲爲什麽對古墓不感興趣?莊嚴莊大帥爲什麽對古墓費盡心思?”黃帆嘴上硬扛,其實已經退而求次。
秦歲婉依然保持不急不慢的語調回答黃帆的問題:“莊爺爺對古墓一直諱莫如深,是因爲他不想有人去打擾那因情而早逝的少年和少女。還有,大部分人都以爲古墓裏面一定埋藏有寶貝。如果知道的人太多,難免有人起盜意,那樣清水灣将不再安甯。”
“那莊然和假冒梅芳菲爲什麽對古墓不敢興趣呢?”黃帆的口氣開始有所平緩。
秦歲婉還是不急不慢地回答道:“莊然和那個假冒梅芳菲作爲H老大和在H道上混迹那麽多年,對清水灣的古墓進行過深入了解,自然明白盜取這樣的古墓得不償失,即使盜得三兩件物品,也在市場上交易不了,更帶不出國内。隻有大明山麓和清水灣的中草藥才是他們眼中真正的寶貝,因爲那些草藥可以維系他們的H色産業鏈。”
“嗯,算你說的有道理,那莊嚴莊大帥爲什麽對古墓費盡心思呢?”黃帆的頭探向秦歲婉。
秦歲婉繼續不急不慢地回答黃帆:“莊嚴對古墓費盡心思,完全是他的性格和愛好使然。”
“性格和愛好使然?”黃帆整個身體轉向秦歲婉。
秦歲婉不急不慢反問黃帆:“莊嚴的性格你難道不清楚嗎?他的愛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你什麽意思?”黃帆臉紅,騰地轉身。
這個時候商務車剛好拐彎到辦事處門口,黃帆由于轉身幅度太大,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在林溪身上。虧得系着安全帶,加上林溪及時摟住她,否則一定摔個鼻青眼腫。
“帆帆,你上車前摔了個四仰八叉,這下車前難道還想來個四仰八叉嗎?”孟大運見黃帆沒事,想緩和一下氣氛。
誰知道黃帆正找不到理由出氣,這下孟大運撞槍口上她豈會善罷甘休?彎腰撿起脫落的鞋子不顧一切朝孟大運扔過去。
孟大運坐在黃帆的左邊,過道的另一側,靠車門方向。黃帆鞋子扔出來的同時,車門剛好打開,鞋子不偏不倚落在車邊一個人的頭上。
“帆帆,你這歡迎我來甯州的方式太特别了吧?”
“德生叔?”
黃帆定睛一看,她鞋子扔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林溪的爸爸,清水灣當家人林德生。
“你快下去呀。”林溪催促黃帆。
“我怎麽動不了啊?”黃帆坐在林溪外側,黃帆不下去,林溪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