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運見林溪和俞清她們從餐廳出來,忙站起身跑向商務車。
“奶奶個熊,你敢扔下老娘自己跑?看老娘怎麽教訓你!”
黃帆邊罵邊追孟大運,剛追到商務車邊,一腳踩在一個小孩剛丢下的香蕉皮上,來了一個非常優美的四仰八叉。
“帆帆,你要緊嗎?”孟大運趕緊下車過去扶黃帆。
黃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任憑孟大運呼喊。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孩子沒教育好,所有的醫藥費用我們會承擔。”孩子家長一邊撿起香蕉皮一邊過來道歉。
“大運,上車,我和你說古墓的事情。”林溪沒有下車,在車上招呼孟大運。
俞清和秦歲婉本來要下車察看黃帆摔的怎麽樣?被林溪制止。
“啊?要說古墓的事情?”黃帆一咕噜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商務車。
“你沒事呀?”孟大運緊追上車。
“師傅,開車!”
商務車駛離服務區。
“喂,我打了120呢。”孩子家長望着遠去的商務車一片茫然。
“喂,你就不管我的死活嗎?”黃帆一屁股坐到林溪旁邊的座位上。
“你死了嗎?難不成你現在是鬼?”林溪緊盯黃帆。
“我摔那麽重不死至少也得殘疾呢。”黃帆靠向林溪。
“那你怎麽不躺在地上等救護車來?”林溪推開黃帆。
“你不是要說古墓的事情嗎?”黃帆再次靠向林溪。
“去去去,自己吃了兩隻蜜汁烤雞有力氣耍無賴了吧?大運可是還餓着肚子呢,讓他好好吃一口。”林溪遞給黃帆一個快餐食盒。
“嗯,還真香,早知道一起去吃快餐了呢。”黃帆從林溪手上接過快餐食盒打開聞了一下後遞給孟大運。
“謝謝董事長,你真的要給我們講古墓的事情嗎?”孟大運一邊吃一邊問林溪。
“滿足一下你們的好奇心吧,不過我得先向某些人解釋一下我爲什麽不去看望大爸爸大媽媽?”林溪眼望窗外,神情悲傷。
“是向我解釋吧?”黃帆伸手抓住林溪的手臂,一見林溪滿臉憂傷忙松開手,端端正正坐好聽林溪的解釋。
林溪說,她之所以不去當面看望莊重、林道琴和莊嚴、梅雪香,完全是爲對方考慮。
如果林溪去看望莊重、林道琴,莊重、林道琴一定會覺得很内疚,認爲莊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林溪,尤其是莊嚴現在這個樣子,更對不起林溪。
與其增添莊重、林道琴的心理負擔,還不是自己被别人罵忘恩負義,讓自己虧欠他們,而不是他們虧欠自己。
林溪說,莊重和林道琴那裏這樣考慮,莊嚴和梅雪香這裏更得這樣考慮。
莊嚴的本質并不壞,壞就壞在他争強好勝、剛愎自用、死要面子的性格上,這個時候如果林溪去看他,隻會被他認爲林溪是去看他笑話,是去蔑視他,那還不如死了算。
梅雪香這個一生要和奇女子林喜珍一較高下的梅家大小姐,本來就以爲憑自己的力量能敗莊然于清水灣敗假冒梅芳菲于清水灣,結果家破人亡不說,自己還不得不退守于梅家小院無顔再回清水灣。她能忍受林溪當面的看望嗎?寫信給林溪藥方,已經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如果林溪當衆去看望她,無疑于直接要了她的命。
林溪說,她不相信林喜珍臨去之前忏悔說罵她是爲她好,是保護她。包括莊嚴說他疏遠她是爲她好保護好,梅雪香的那些話也同樣。
一切的一切是當時候莊家因爲莊然的到來,風頭正健;梅家因爲梅大小姐的回歸,風頭正健。她林溪一隻清水灣的小雞仔,最窮人家的孩子,無論是莊家和梅家都不可能看入眼。
莊肅、莊重、林道琴雖不可能那麽勢利,但畢竟是人,是人心裏就會有小九九,總希望自己的孫子自己的兒子能娶上一個貌美如花、傲然廳堂的奇女子,林溪當時候顯然不是。但凡隻要他們能堅持對林溪的一份愛,局面不至于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莊嚴在處理異性問題上本就嘻嘻哈哈、暧昧不清,在衆人山呼少掌門的氛圍中,自然更加迷失自我,更加不可能視林溪爲另一半。
要說虧欠,以前林溪、林溪一家或許虧欠莊家、梅家太多。
可如果知曉梅傲冬、梅争春爲林溪爺爺的二弟、三弟,那麽就是莊家和梅家虧欠了林溪一家。尤其是當林溪向莊家、梅家歸還了那三樣寶貝,無論如何是莊家、梅家虧欠了林溪一家。
林溪到現在還能待莊家、梅家如此,完完全全就是以德報怨,真正的大仁大義。
俞水罵林溪不去看望莊重林道琴是忘恩負義,連黃帆也罵林溪忘恩負義,那麽其他人呢?可想而知,罵得更加難聽。
但林溪無所謂,她始終牢記自己爺爺囑托她的那兩句話。
一句是:“隻要我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背後說閑話。要說就讓他們去說,費的是他們自己的唾沫星子,我們問心無愧就是。”
還有一句話是:“你要牢牢記住,就是到任何時候,不要忘記自己是清水灣的娃娃;做任何事情,不要忘記爲清水灣的鄉親們造福!”
“林溪,我必須爲你仗義執言,我必須以正視聽,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莊家虧欠于你是梅家虧欠于你,而不是你忘恩負義。”黃帆聽了林溪的講述後義憤填膺。
林溪淡淡一笑,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帆姐姐,連我爺爺都知道這樣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
“看來林爺爺才是有大智慧的人,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甯可自己窮死病死,決不拿自己兄弟換來的寶貝去過什麽好日子。”黃帆由衷欽佩林溪的爺爺。
林溪臉上也露出自豪的神情,笑着說道:“帆姐姐,你知道嗎?當我爺爺拿出那三樣寶貝的時候,一開始我還不相信。他當天果斷處理大媽媽送給我的那三個布包,我才徹底相信我爺爺就是你說的有大智慧的人,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大媽媽給你的三個布包裏面包的是什麽?林爺爺又是怎麽處理的呀?”黃帆不是一般的好奇。
林溪臉上的笑容消失,語氣傷感地回答黃帆:“大媽媽說,那三個布包分别是莊爺爺、大爸爸和他祝賀我考上甯州大學的賀禮,裏面包的是錢。”
“裏面包的是錢?”黃帆不相信。
林溪的語氣更加傷感:“莊爺爺包的是五百元,大爸爸包的是一千元,他包的是兩千元。”
“奶奶個熊,什麽意思?打發叫花子?”黃帆的雙手重重地擂在座椅靠背上。
“唉!”林溪歎了一口氣說道:“帆姐姐,我爺爺說,禮輕情重,不能以錢多錢少來衡量對方的情誼。既然人家送了禮,我們就得還禮,他在三個布包裏面各加了原來數目的錢給還了回去。好啦,不說這個,我還是給你們說說古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