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人才培養,甯州大學職業學院每年定向定期爲清水灣集團培養各類專業性實用人才,包括農村專業性技術人員。
二是科技助農,甯州大學農學院在清水灣設立農業科研基地,挂牌清水灣紅薯研發中心,重點研究紅薯新品種和紅薯系列食品。
三是企業助教,清水灣集團除拿出一筆資金助學甯州大學各項教育事業外,還在清水灣建造教師療休養中心,免費接待甯州大學教職員工前往療養。
全方位合作簽約儀式先由清水灣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林溪和甯州大學校長在雙方合作總文本上簽字,然後由清水灣集團國内部總經理俞水、行政總監秦歲婉等和甯州大學各相關學院、行政科室負責人簽署分文本。
簽約儀式上,林溪代表清水灣集團向甯州大學捐贈助教、助學基金各五百萬元,用于獎勵學校優秀教師和優秀學生。甯州大學校長向林溪授予甯州大學清水灣學生德育教育基地和學生實踐基地的牌匾,并約定暑假期間在清水灣舉行挂牌儀式。
簽約儀式後,林溪正常回教室上課,俞水和秦歲婉一個返回水州一個返回省城,俞清和黃帆、孟大運恢複日常狀态。
簽約隻是形式,關鍵重在落實。林溪接下去的幾天繼續和學校相關負責人以及清水灣駐村幹部李昕銜接,促使簽約内容轉盡快轉化爲現實。
星期五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林溪坐上前來接她的商務車赴省城。
省城,大都市,林溪以前隻是通過書本、電視、報紙等渠道認識它。
這一生能到省城來一趟是以前那個被稱爲小雞仔林溪的大夢想之一,總以爲隻有莊嚴能幫助她實現這個夢想。如果要來省城,肯定是莊嚴帶她來。
可如今,林溪這隻被戲說翅膀硬了的大母雞坐着自己的專車來到了省城,看往住在醫院裏的莊嚴。
莊嚴、莊重和林道琴,還有梅雪香,莊家老老小小四口人現在全在省城最好的醫院裏,享受的是最好的醫療待遇,這些當然全是林溪安排。
林溪第一次來省城,不單單是看望莊家四口,更重要的她有一單生意要簽,這單生意關乎一個人的榮辱,關乎一個人的生死。
商務車穿過一個個紅綠燈,穿個一幢幢高樓大廈,來到省城高檔商務圈,在一座著名的寫字樓前停下。
一位帥氣的物業小哥推開商務車的車門,林溪下車,秦歲婉率清水灣集團駐省城中層以上人員列隊迎接,其中有俞水。
俞水先于林溪到達省城,她這一周除了處理水州方面事物外,還先後前往國内三個大城市拓展業務,簽下了一批單子,成果豐碩。
林溪在俞水和秦歲婉一左一右陪同下,進入清水灣集團省城辦事處。
清水灣集團省城辦事處在這幢著名高檔寫字樓的二十八層,林溪的辦公室選擇在最好的位置。
“我就看望一下大家,大家辛苦!”
林溪慰問省城辦事處所有員工,與大家一一握手,分發大紅包外還邀請所有員工随帶家屬參加集團周末聚會。
“大爸爸大媽媽那邊你打算什麽時候過去?”俞水等林溪走進自己的的辦公室後輕聲問道。
林溪沒有立即回答俞水,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眺望遠處省城的标志——清湖,心中感慨萬千。
清水灣的山裏妹子作爲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站在省城最高檔的寫字樓裏俯瞰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清湖,能不感慨萬千嗎?
腳下車水馬龍,身邊精英雲集,林溪扪心自問,自己何德何能一下子從小雞仔蛻變成爲金鳳凰?
命運,全是命運使然。
這不是宿命,是事實結果。
命也運也,無非就是一個人的人生軌迹和機緣巧合。
半年前,站在身邊的俞水和秦歲婉應該還在懷疑林溪。
一年前,清水灣的鄉親們肯定還在懷疑林溪。
兩年前,林溪自己也是還在懷疑自己。
人這一生就是【自己懷疑自己】【别人懷疑你】的一生。
“晚上的簽約儀式都安排好了嗎?”林溪坐到辦公椅上。
秦歲婉和俞水站在辦公桌前先後回答:
“按你的要求全部安排到位。”
“我這邊都沒有問題。”
林溪微笑,對秦歲婉說道:“你先過去吧,我和俞總随後就到。”
“好。”秦歲婉退出林溪的辦公室。
林溪等秦歲婉出去後問俞水:“水姐大學就在這裏讀的吧?”
“嗯,不過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俞水沒有想到林溪會問她這個,顯得有些不自然。
林溪微笑,繼續問俞水:“是水姐故意要忘卻那些記憶吧?”
“對,不對,我這個人喜歡向前看,不太喜歡回憶過去。”俞水臉上掠過一絲悲傷。
林溪看在眼裏,轉換話題:“看望大爸爸大媽媽還是明天早上吧,我們清水灣有個講究,說看望病人最好是早上,千萬不能下午,尤其是傍晚。”
“大多數地方都有這個講究吧,意思是早上預示着新的一天開始,這個時候去看望病人就是祝願他早日擺脫病魔開始新的生活。而下午,特别是傍晚,則預示着一天的結束,這個時候去看病人,肯定不是很吉利。”俞水臉上恢複平靜。
林溪站起身,重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凝望遠處落日的餘晖回應俞水道:“是啊,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我們都應該珍惜眼前的每一分鍾,以免到了老的時候不敢回憶過往歲月。”
“董事長年輕有爲,事業如日中天,根本用不着發這樣的感慨。”俞水嘴上恭維林溪,但語氣明顯有些生硬。
林溪沒有在意,轉過身柔和的語調對俞水說道:“明天早上清姐她們都會過來,到時候一起去看大爸爸大媽媽。現在我們去酒店吧,簽約儀式你可是主角哦。”
“謝謝董事長的信任,我不會讓你失望。”俞水過去開門。
林溪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穿過外面大辦公室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凄涼的感覺。
這凄涼來得非常強烈,強烈到林溪不敢去看那些埋頭幹活的男男女女,這些人大多數年紀比她大,有的已經兩鬓斑白,和自己父親的年紀差不多。
爲了生活,爲了家人,他和她,他們,她們,早出晚歸,奔波在路上,拼命在崗位上,又不知道收入到底是多少?明天會不會下崗?
“今天周末,集團聚餐,大家早點回家帶家裏人一起過來參加晚宴吧。”林溪回頭說完這句話後,加快腳步走出辦公區域,走向電梯口。
身後傳來一片歡呼聲,潮水般向林溪擁來。
好在電梯很快就到,那潮水般的歡呼聲瞬間被擋在電梯外,否則林溪會窒息,因爲那凄涼感來得更強烈。
林溪和俞水站在在電梯裏默默無言,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各人在想各自的心事,又仿佛在揣測彼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