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從宿舍出來,她故意讓嚴實等她。
嚴實見林溪從宿舍出來,忙緊跟在她的身後。
林溪沒有和嚴實打招呼,也沒有等他,自顧自往學校大門外走。
嚴實跟在林溪身後,始終和林溪保持一定的距離。
林溪走到大學城步行街的一家茶餐廳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沖嚴實微微一笑。
嚴實忙跑到林溪面前,以征詢的目光望着林溪。
“進去呀,挑個好位置。”
“好嘞!”
嚴實在前,林溪在後,走進茶餐廳,走進一間包間。
“請問兩位喝茶還是用餐?”服務員過來問。
“用餐還早,先來一個水果拼盤,再來一壺ELS紅茶吧。”林溪下單。
“好的,稍等。”服務員退下。
“行啊,想不到……”
“想不到我這個山裏妹子不但知道水果拼盤,還知道ELS紅茶,是不是啊?”
林溪不等嚴實說完,搶先怼他。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想不到什麽呀?”
“想不到你會給我機會。”
“機會?買單的機會嗎?”
“是是是,也不是,你不是帶來竹編袋子了嗎?”
“這可是我的書包,我來這裏看書的哦。”
林溪從竹編袋子裏取出一本書翻開,認認真真看起來。
嚴實靜靜地坐在林溪對面,等服務員端上水果拼盤和ELS紅茶退出包間關上門後,輕手拿過林溪的竹編袋子仔細察看起來。
“看出什麽名堂來了嗎?不會是作案工具吧?”林溪擡起頭。
“這個肯定不是,那個是。”嚴實放下竹編袋子。
“嚴警官,水州會制作竹編袋子的不隻我爸爸一個人吧?整個地球更加了哦。”
“林溪,我之所以觀察和研究這個竹編袋子那麽久,就是覺得那個竹編袋子應該爲德生叔制作。”
“嚴警官,‘應該’和‘确定’之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吧?水州到甯州這樣的路程還是有的吧?”
“林溪,我們不開玩笑,我們在一個案子現場确實發現了一隻竹編袋子。從我現在的分析來看,那隻竹編袋子就是德生叔制作,具體我們技術部門會作進一步鑒定。”
“嚴警官,你憑什麽分析那隻竹編袋子是我爸爸制作?你們技術部門準備作怎麽樣的技術鑒定?”
“林溪,我從制作工藝和所用材料上分析出是德生叔制作,我們技術部門有一整套的技術鑒定流程,我不方便說。”
“嚴警官,你以爲我稀罕你說嗎?我告訴你,你這樣辦案不怕犯罪分子逃之夭夭嗎?”
“林溪,你什麽意思?”
“嚴警官,你再拖延下去可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哦,辦案難道不用講究效率嗎?”
“林溪,我這不是怕太直接引起你的誤會嗎?”
“誤會?警察辦案還怕涉事人引起誤會啊?好,長話短說,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至于你告不告訴我相關情況,由你自己決定。”
林溪告訴嚴實,林德生平時很少做竹袋子,一來費事,二來對材料要求高。
梅家人剛團圓時,梅雪香曾帶領紫茉莉、梅軒夫妻、梅園、梅芳菲、梅卉拜訪過林德生,這拜訪當然是在村辦公室。
梅軒送上一些滋補品給林德生,說是一點心意。
林德生無論如何不肯收,梅雪香拉下臉,林德生隻得收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林德生家裏雖然窮,但從來不收别人的禮物。尤其是擔任村一把手後,連别人家拿來幾個紅柿子,他也要想着法子還回去。
梅家送來禮,林德生自然要還回去,可家裏窮,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還,就想到做幾隻竹袋子送給梅家的女人們。
竹袋子在清水灣屬于稀罕物,在城裏更加是,不管各式各樣的皮包和布包多麽的耀眼,竹袋子還是很少見,物以稀爲貴嘛。
林德生用了幾個通宵精心制作了六隻竹袋子,分别送給梅雪香、紫茉莉、梅軒夫人和梅園、梅芳菲、梅卉。
“林溪,你爸爸隻做了六隻竹袋子嗎?都送給了梅家的女人嗎?”嚴實問林溪。
“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清水灣找我爸爸核實,去水州梅家小院找梅家的那些女人核實。”林溪面露不悅。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感到蹊跷,這梅芳菲已經在裏面,梅卉前段時間自己報警讓我們抓她,我們剛剛安撫好她送她回水州梅家小院。梅雪香、紫茉莉一大把年紀不可能到處走動,從正月起一直居住在水州梅家小院,梅園寸步不離這兩位老人,都不可能帶着你爸爸做的竹袋子來甯州。”嚴實眉頭緊鎖。
“我不知道具體案情也不想問,但我可以告訴你,去年剛開學的時候,梅芳菲和莊嚴都來過甯州,她和他與甯州一些有頭有臉的人應該有接觸。還有,竹袋子自己不會動不代表擁有它的人不會動,梅家的女人不動不等于竹袋子就不動。”林溪合上書本。
“你的意思是另外的人帶竹袋子過來?或者是梅芳菲和莊嚴很早就帶竹袋子過來?”嚴實的眉頭鎖得更緊。
“這個應該是你去分析,而不是我來替你分析。不好意思,我得回學校了。”林溪把書本裝進竹袋子,站起身掄起竹袋子走出包間。
“慢慢慢,一起吃個晚飯吧,聽說這家茶餐廳的自助餐很不錯。”嚴實追林溪到大廳。
“沒錯,這家茶餐廳的自助餐确實不錯,隻是太貴我一直沒敢進來吃,今天有人請客,正好大快朵頤。”聲到人到,黃帆走進茶餐廳,身後跟着俞清和孟大運。
“俞領導,你好,你好。”嚴實忙和俞清打招呼。
“喲喲喲,這巴兒狗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喲,本人門闆一塊立在前面,狗兒怎麽就沒有看到隻看到俞領導呢?”黃帆回頭怒視嚴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是黃帆黃副院長吧?我剛到鎮上所裏鍛煉的時候來你這裏看過病呢。”嚴實轉身招呼黃帆。
“來我這裏看過病呀?那是我眼睛瞎腦子犯迷糊了呢。”黃帆沒有握嚴實伸過來的手。
“黃副院長,你怎麽可能眼睛瞎腦子怎麽可能犯迷糊呢?”嚴實尴尬地收回雙手。
“我恨我自己眼睛瞎當初沒看出某個人是隻巴兒狗,要是當時候腦子沒犯迷糊的話就直接下藥廢了他!”黃帆氣呼呼走向林溪。
林溪笑盈盈挽起黃帆的胳膊走向剛才坐過的包間,一邊走一邊對黃帆說:“幸虧你當時候眼睛瞎腦子犯迷糊,否則今天晚上誰請我們吃自助餐呢?”
“哼,見色忘友的家夥,這麽快就向着他說話。”黃帆甩開林溪的手走進包間。
“嚴警官,你不要介意,帆帆她就是這個性格,她這是考驗你呢。”孟大運在後面拉住嚴實解釋。
“沒事,沒事。嗯?考驗我?考驗我什麽?”嚴實納悶。
“我們進去說,我有情況向你報告哦。”孟大運推嚴實進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