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溪和黃帆早早起床,兩個人出門跑步,邊跑邊聊。
“你是總策劃,問我做什麽?”
“你是主人公,當然得征求你的意見。”
“吼吼吼,征求我的意見?還不是你說了算!”
“喂喂喂,你還是那個罵得他狗血噴頭的黃帆黃副院長黃大醫師嗎?”
“我現在隻是帆帆,你是紅薯姐姐,一切由紅薯姐姐說了算,帆帆沒有意見。”
“哈哈,原來早就耐不住了呀?是不是等這一天等的望眼欲穿夢裏相思千萬呀?要不今天晚上半夜三更我開好後門,讓超人偷偷潛入三樓我隔壁的房間和某個人成就好事?”
“去你的沒個正經的紅薯姐姐,快看,前面山坳好像有人。”
黃帆忙躲到路邊的一棵大樹後面。
“我早就看到了呢,正常跑步就是。”
林溪拉黃帆出來,繼續向前跑去。
這個時候,天光剛剛放亮,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
水州風俗,大年三十,無論老少,都要守歲到天明。正月初一,向長輩拜年,同宗叔伯兄弟中午晚上吃團圓飯。正月初二,除了成家的女兒回娘家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睡懶覺甚至一整天不起床,以補回前兩天的覺。
黃帆沒想到居然有比她和林溪起得早的人,還這麽早在野外。
林溪沒有感到意外,她和黃帆繼續并肩跑步,有說有笑,淨開黃帆的玩笑。
黃帆不明就裏,以爲林溪沒看清那個人,就低低的聲音問林溪:“那個人會不會不懷好意?”
“管他呢,我們跑我們的步。”林溪輕聲回答。
“今天不行動了嗎?”黃帆停下腳步。
“來日方長。”林溪腳步依舊。
“來日方長?哦。”黃帆猶疑一會後邁開大長腿追上林溪。
晨光初曦,山風凜冽,寒霧中前面灌木叢中閃過一個影子。
“怎麽又有人?”
黃帆不自覺慢下腳步。
“多着呢。”
林溪加快腳步。
“難道他和她知道我們要行動?”
黃帆追到林溪身邊。
“下雪子了呢,我們回家,今天生火爐子烤紅薯給你吃!”
林溪轉身往回跑。
“好的呢,好的呢,已經一天多沒有吃你烤的紅薯,這胃早饞死了呢。”
黃帆馬上領會林溪的意圖,跟随林溪朝古樹下跑。
等林溪和黃帆跑到古樹下,小雪子變成漫天雪花,飄飄灑灑,紛紛揚揚。
“哦,下雪喽,下雪喽!”
黃帆跑到雪地裏歡呼。
林溪站在古樹下回望剛才她和黃帆跑過的山路。
林溪帶黃帆跑的那條山路平時很少有人走,尤其是一大早,還是這樣的日子和天氣,路上三番五次出現人影,毋容置疑,她和黃帆的行蹤已經被人監視。
在清水灣監視林溪和黃帆的行蹤,不是莊然安保團隊的人員就是梅芳菲的人,或者兩者皆有。
如果梅芳菲和莊然聯手,那林溪不得不提前出手。當然,如果梅雪香有行動,林溪可以暫時不用出手。
沒過一會,那條山路上跑下來一個人。
從身形和姿勢看,林溪确定是黑金剛。
“帆姐姐,你過來。”林溪招呼黃帆。
“是不是回去?這下雪多玩一會嘛。”黃帆跑到林溪身邊。
“等一下你這樣,我這樣。”林溪附在黃帆耳邊授意。
“嗯,沒問題,保證耍他個團團轉,嘻嘻。”黃帆忍不住笑出聲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冷,好冷,好冷啊!”
黑金剛哆哆嗦嗦從山路跑下跑過青石橋,準備跑回他所住的林氏宗祠去。
梅芳菲随梅雪香住進清水灣最好的石屋後,黑金剛被安排住在林氏宗祠偏房的一個儲物間裏,和王文物作伴。對此,黑金剛和王文物兩個人雙雙叫苦不疊。
王文物罵黑金剛比豬還要豬,呼噜打的他嚴重神經衰弱。要不是因爲梅園,他早不想在清水灣待下去。
黑金剛罵梅雪香不待見他,連普通的石屋都不讓他住。王文物簡直是個神經病,半夜三更起來咿咿呀呀唱大戲。
“站住!”
“啊?”
黃帆一聲大喊,黑金剛差點撲倒在地。
黑金剛雙手遮臉,脖子縮在衣領裏,根本沒有看到古樹下的林溪和黃帆。
“喂,叫你呢!”
黃帆向站在原地不住哆嗦的黑金剛招手。
“叫我?你叫我有什麽事情?”
黑金剛本來想朝黃帆走過去,但見林溪站在一邊,雙腳動了一下沒挪步。
“好事,天大的好事。”
黃帆沖黑金剛笑。
“真的嗎?不會騙我吧?”
黃帆一笑,黑金剛骨頭一酥,忙不疊跑到黃帆身邊。
“你好,大表姐夫!”
林溪走到黑金剛身邊,向黑金剛伸出手去。
“你,你,你……”
黑金剛身體本來停止哆嗦,一見林溪走近他,身體又開始哆嗦起來,不但不敢去握林溪伸過去的手,還倒退了好幾步。
“什麽毛病?我是妖怪嗎?怕我怕成這樣。”
林溪嘟囔着自顧自離開古樹下,朝自己的新家走去。
“她、她、她……”
黑金剛望着林溪的背影,身體哆嗦個不停。
“是不是你那親愛的菲說她是妖怪呀?”
黃帆笑容妩媚,語氣溫柔。
“呃呃呃,她真的是妖怪嗎?”
黑金剛的身體由哆嗦變成搖晃。
“來,我們去那邊坐一會。”
“嗯,好。”
黑金剛随黃帆走到古樹下的石凳邊。
“你坐對面那一條,小心你那親愛的菲吃醋。”
黃帆其實是自己不想和黑金剛坐一起。
“嗯,好。”
黑金剛規規矩矩過去坐好。
“冷吧?”
“冷,冷死我了呢。”
“你們那邊不會這麽冷吧?也不會下雪吧?”
“我們那邊熱着呢,下雨都很少,根本不可能下雪。”
“你說你,這麽冷的天還往外面跑。屋裏熱空調一開,暖和和的不好嗎?”
“熱空調?連個火爐子都不給我,還熱空調!”
“不會吧?你那親愛的菲可是在水州暖房裏吃肉喝酒呢。”
“我就知道她享受去了呢,把我丢在這山窩窩裏挨凍,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怎麽可能啊?這大過年的誰家不是大魚大肉和好酒好喝呀?”
“哼,莊家大老爺子連正眼都不看我,大媽媽算有點善心,給我送一碗飯過來,可是根本沒有什麽大魚和大肉,好酒更不用說。”
“那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大清早還往山裏鑽,是不是想去摘野果子吃?”
“摘什麽野果子?是小爺爺的安保隊長一大早把我叫起來,讓我跟他們去山裏監視你們兩個女妖怪,哦,你不是女妖怪,她才是女妖怪。”
“你聽他的話?你那親愛的菲不是說你是你們那裏的什麽酋長嗎?不會是假的吧?”
“我就是我們那裏的酋長呢,不然你那親愛的菲能看上我嗎?”
“不是我親愛的菲,是你親愛的菲,她是不是叫你留在清水灣監視我們兩個女妖怪?”
“嗯嗯嗯,她說我不吃不喝也要看住你們兩個女妖怪,哦,你不是女妖怪,她是女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