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新生!”
“新生的我!”
兩個女孩子站在陽台高喊。
遠處煙花璀璨,星如雨,玉梅雪柳千家鬧,不愁零亂向東風。
“吖,那小院怎麽亮着燈?”黃帆晃晃腦袋,定睛張望。
“哪個小院?我看看。”林溪靠到黃帆身上。
“梅家小院,絕對是梅家小院。”黃帆不是一般的驚喜。
“可能嗎?人都在清水灣,這裏怎麽可能亮燈?”林溪臉上掠過一絲慌張。
“我和莊大帥站在這裏看過你跳大神,哦,不對,你練功。”黃帆對當初的場景記憶猶新。
“我怎麽看不清楚呀?隻看到那裏有點光亮。”林溪腦海裏迅即浮現出自己在小院的每時每刻。
“你等一下,我去拿望遠鏡。”黃帆跑回屋裏,搬出那架高倍單筒天文望遠鏡後又返回身拿出一個雙目望遠鏡。
見林溪面對單筒天文望遠鏡有些手足無措,黃帆就把雙目望遠鏡遞給她,教她怎麽用,然後自己通過單筒天文望遠鏡觀察梅家小院。
梅家小院果然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員在前院、中院、後院走動。
“她們不是都在清水灣嗎?怎麽全在小院裏了呀?”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呀?清水灣那邊的儀式完了之後趕到了這裏呗。”
“難不成她們早就過來了嗎?隻是我們在屋裏沒有發現?”
“肯定的呢,你看她們好像剛剛搞完什麽儀式的樣子?”
“儀式?她搞儀式難道搞上瘾了嗎?”
“隻有通過搞儀式,才能體現出她的權威。”
“這倒也是,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内兮歸故鄉。清水灣找回了威嚴,是時候回梅家小院找威嚴了啊。”
“林溪,你還别說,老妖婆今天晚上在清水灣古樹宴上搞的那個儀式還真有點上檔次。”
“還今天晚上?已經是正月初一。”
“林溪,你說老妖婆挑這個時間回梅家小院是不是有深意?”
“這個還用問嗎?我們要新生,她也想新生。”
“切,她新生?地下去新生吧!”
“帆姐姐,不管怎麽樣,我們不能這樣罵一個老人,何況她到目前爲止并沒有對我們做出什麽出格或者傷害我們的事情。”
“嗯,我虛心接受你的批評。林溪,你說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一開始氣勢洶洶,好像要吞吃掉你,現在怎麽對你不聞不問?”
“帆姐姐,你忘記莊爺爺的存在了嗎?”
“對啊,莊爺爺肯定不會讓她胡來。林溪,我們也不能忘了大爸爸和大媽媽。”
“沒錯,大爸爸和大媽媽也不可能任由她胡來。不過,莊爺爺和大爸爸的個性肯定是以疏爲主,大媽媽嘛很有可能适當地硬堵一下。”
“雞蛋肯定碰不過石頭,大媽媽也憋屈着呢。唉,要是他從一開始就堅決反抗,她能掀得起風浪來?”
“帆姐姐,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你說她這樣做,會不會是針對莊然?”
“針對莊然?林溪,你的意思是她也感覺到莊然的不正常?”
“對,不但她感覺到莊然的不正常,連林喜珍也早就感覺到莊然的不正常。”
“那她這樣是故意做給莊然看?”
“完全有可能,你想,她霸氣側漏後,莊然這個海外大佬是不是隻有躲在一角的份?”
“莊然做賊心虛,面對她的張狂不敢胡來,多少得收斂一些,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莊爺爺和大爸爸雖然愛憎分明,但心太軟,面對自己的親人總會思慮再三。再說,莊爺爺不是和你和我都說過,他希望能讓莊然的資金先進來,鄉親們先富起來嗎?”
“我總覺得莊爺爺這樣做有問題,應該大義滅親,直接去舉報莊然。”
“帆姐姐,畢竟是失散那麽多年的孿生弟弟。況且你也說過,莊然的身份已經洗白,一些場面上的人不希望自己打自己的臉。”
“最主要的是莊然在海外有那麽大的一筆資産,能回來投資肯定是好事。”
“所以莊爺爺忍辱負重,任由梅大小姐張狂,任由莊然這個大佬在清水灣建基地。帆姐姐,你知道嗎?莊爺爺又老了很多很多。”
“林溪,我離開清水灣的那天望着莊爺爺的背影無論如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原來多麽挺拔的脊背一下子佝偻下來,真的讓我好心酸。”
“帆姐姐,我擔心的不隻是莊爺爺的身體,我更擔心莊爺爺的名聲。”
“林溪,這個我早就已經想到。現在大家眼裏隻看到錢,梅大小姐張狂一些都覺得沒有什麽,等知道了真相,就隻會說一句話,你莊肅不是德高望重嗎?怎麽助纣爲虐了呀?”
“帆姐姐,我總有一種預感,清水灣遲早不是青青清水灣。”
“現在已經不是青青清水灣了呀,梅大小姐這一頓張狂,鄉親們還是以前的鄉親們嗎?眼裏可都是隻有錢了呢。”
“不是,我不隻是指這個。”
“哪指什麽?”
“環境。”
“對,這個更重要。”
“帆姐姐,精神和物質同樣重要。你剛才說的是價值觀的問題,我說的是生态環境的問題。這段時間,我的夢中會經常出現莊爺爺給嚴哥哥的那支金筆和莊然給嚴哥哥的那張金卡。”
“林溪,你怎麽又叫他嚴哥哥了呀?”
“帆姐姐,你不要急。無論怎麽樣,他永遠是我的嚴哥哥,我們從小長大,親如兄妹,他對我的關照對我們一家的關照我不可能忘記。至于那份所謂的愛情,我早已釋懷,因爲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麽愛情,即使有,也是外人的起哄和我自己的一份懵懂憧憬而已。”
“嗯,你能這樣想就好,那你還惦記他的金筆和金卡做什麽?”
“帆姐姐,我不是惦記嚴哥哥他的金筆和金卡,我是在想,金筆用來寫字,那代表的是不是精神?金卡存的是錢,代表的不就是物質嗎?嚴哥哥他現在不是面臨精神上和物質上的選擇嗎?”
“哼,他面臨的是你還是梅卉的選擇。”
“帆姐姐,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呢?我知道你生他的氣,但你的心其實比我更明白,他一定有苦衷,他或許被某個人下了套。”
“你是說梅芳菲?”
“完全有可能,否則他不可能一直不見我,還故意回避我。”
“林溪,你這次回清水灣後沒見到他嗎?”
“我看見過他,但他裝作沒看見我。”
“好你個紅薯梗,敢無視我家小溪妹妹,以後我家紅薯姐姐讓你高攀不起!”
“帆姐姐,你這說的什麽話呀?一會小溪妹妹一會紅薯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兩個人呢。再說,以後我和他我們頂多還是兄妹,沒有什麽高攀不高攀之說。”
“林溪,你真的那麽想?你真的釋懷了嗎?你今天必須告訴我内心的真實想法。”
黃帆過來抓住林溪的手臂。
“帆姐姐,你快看,她們在做什麽?”
林溪通過望遠鏡緊盯梅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