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這個學期差不多已滿,你的表現老師和同學們有目共睹,不但各門學科成績名列前茅,你的品德也是十分優秀,希望你能積極向組織靠攏。”
臨近放寒假,林溪所屬學院的領導找林溪談話。
林溪心裏高興,這是她夢寐以求的願望,隻是一直不敢遞交申請書,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
領導找林溪談話後的當天下午,林溪向輔導員鄭重遞交了申請書。
在食堂吃晚飯的時候,林溪迫不及待地向黃帆和孟大運報告喜訊。
自從成爲紅薯姐姐後,林溪一天三餐都是在學校食堂裏吃,黃帆和孟大運餐餐陪她一起吃。
“恭喜恭喜,我們的紅薯姐姐終于向組織靠攏!”
黃帆由衷祝賀林溪,她自己高中時期就加入了組織,平時經常鼓勵林溪要向組織靠攏。
“帆姐姐,我覺得我還有很多方面做得很不夠呢。”
林溪臉一紅,興奮加羞怯,此刻的她更加美麗。
“吼吼吼,我們的紅薯姐姐十分謙虛嘛。好啊,謙虛使人進步,來,我們碰一下筷子,祝我們的紅薯姐姐更上層樓。”
黃帆舉起筷子,林溪、孟大運點擊和鳴,這是他們三個人自創的鼓勵方式。
“林溪,這學期你辛苦,我看你老了很多呢。”
“去,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閉上你的嘴,你不開口我們不會當你是啞巴。這年輕輕的說什麽老?那是成熟。成熟,懂不懂?”
孟大運剛說完,黃帆連珠炮轟向孟大運。
孟大運朝林溪一咧嘴,林溪朝孟大運吐了一下舌頭。
大學的這第一個學期對林溪來說确實很辛苦,她不但要完成正常的學業,還要應付那些粉絲的追捧。
學業上林溪肯定要争取最好,那樣她得付出比同學們多一倍的努力才行。
林溪雖然天資聰穎,但讀的是職高,又參加工作好幾年,要和應屆的小學弟小學妹拼成績,難度可想而知。
林溪平時看上去文文弱弱,說話也是細聲細氣,但骨子裏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就好比清水灣的紅薯,葉子嫩嫩的可以做菜吃,可根莖不畏泥土的堅硬,一個個生長成澱粉豐富的大個子。
林溪最薄弱的是英語,這是山裏孩子學習上的一個共同點,畢竟小學沒有開設英語課程,初中的英語老師比起城裏的還是有一些差距。
林溪就拜孟大運爲師,不恥下問,虛心學習,連平時都用英語交流,像現在三個人在食堂吃飯都是用英語對話。即使一開始林溪一發音,黃帆笑得飯噴滿桌,但林溪不氣餒,厚着臉皮堅持說英語,結果剛剛結束的英語考級中,林溪不但順利通過,還分數靠前。
黃帆佩服林溪的學習精神,但總是勸她身體要緊,注意營養,每次吃飯總是夾自己盤裏的葷菜給林溪吃,說自己減肥,否則連孟大運孟超人也不會娶她。
林溪心裏明白,黃帆不是真減肥,她身材一流,模特比不上,空姐肯定合格,她是給林溪增加營養。
黃帆和孟大運雖然分别應聘了甯州大學的助教和甯州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工資并不高,他們計劃在甯州買一套房子,接孟大運的媽媽過來甯州養老,所以平時能省則省。
林溪感激黃帆和孟大運的陪伴,如果沒有她和他,自己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讀完大學。
這當然不隻是經濟上的因素,而是來自外界的因素。一下子莫名其妙成爲網紅不說,梅家人對她還是虎視眈眈。
人怕出名豬怕壯,林溪突然成爲網絡上紅紅火火的紅薯姐姐,一度讓她困惑和難以接受,失眠了好幾夜,要不是黃帆開導,開導她從長遠考慮,從清水灣鄉親們的角度考慮,從自身的安全考慮,林溪早挺不住粉絲們無窮無盡的追捧,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躲起來。
黃帆對林溪說,你工作那麽多年後依然堅持學習考大學,目的是什麽?不就是要證明自己嗎?
一個人怎麽樣才算是有價值呢?
黃帆對林溪說,我是組織的人,組織的人就是要對社會有貢獻對周邊的人有貢獻。
造福全人類,我個人不敢說,但我可以通過自己的醫術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而你呢,通過自己的所學爲清水灣的鄉親們做貢獻,爲像清水灣一樣的山區百姓做貢獻。
我相信你選擇農學就是這個意思,也相信你能通過成爲網紅更好地推銷清水灣的紅薯清水灣的農産品,甚至是所有水州山區鄉村的農産品。
林溪覺得黃帆說得很好,有些話以前聽莊嚴也說過,可莊嚴說出來總覺得有種喊口号的味道,而黃帆說的很實在很接地氣,她愛聽。
難道自己真的不再愛莊嚴?不愛那個她從小形影不離的嚴哥哥?
愛肯定愛,隻不過這愛多了一份親情,少了所謂的愛情。
愛情,林溪始終搞不懂到底什麽是愛情?她以前對莊嚴的心心念念算不算愛情?
從小一起長大,莊嚴帶給林溪無微不至的關懷,林溪感激不盡,總想着長大後要好好報答莊嚴。
怎麽報答呢?以前在林溪有限的認知中,隻有嫁給莊嚴,爲他生一大堆孩子,爲他做可口的飯菜,爲他洗衣鋪被,才是最好的報答。
慢慢地,林溪發覺,自己對莊嚴的那一份牽挂和對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牽挂并沒有不一樣。
尤其是到了甯州讀大學後,林溪的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上次梅芳菲追到甯州,莊嚴閃現,他和梅卉手牽手,林溪不是沒有看到,但心裏居然不覺得傷感,反而很欣慰,覺得他和她很般配。
林溪晚上躺在床上反反複複想過,自己爲什麽會感到欣慰?而不是傷心欲絕?原來她是從親妹妹的角度爲莊嚴找到合适的另一半而感到欣慰,這讓她吃驚不小。
林溪希望能再見到莊嚴,看自己心裏的感覺會不會還是那個樣子?可莊嚴一直沒有再出現過,也不可能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聽說他在村裏和水州忙,莊然投資水州和清水灣的一系列項目正在抓緊上馬中。
林溪從不向林德生主動問莊嚴的情況,林德生也隻是偶爾很随意的提起莊嚴。趙瑄和小袁會時不時給黃帆打電話,說清水灣新建了什麽什麽?變化怎麽怎麽大?但好像從來不提起莊嚴,或許是她們說了,黃帆有意不在林溪面前提。
想到這裏,林溪問黃帆:“帆姐姐,今天學院領導找我談話的時候說水州也有人很關心我的進步,你說會是誰呀?”
黃帆一愣,思索了一會反問林溪:“他有沒有說具體名字或者擔任什麽職務?”
“這個沒有,隻聽他說,沒想到他在水州的老同學會這麽關心我,好多次打電話給他,讓他多關心關心我。”林溪回答。
“他在水州的老同學?他年紀隻比我和孟大運大幾歲,和清姐、水姐差不多大,難道是清姐?可清姐已經不再水州了呀?”黃帆納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