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帆一聽林溪說有空的時候讓她解釋一下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裏一咯噔。
林溪看出黃帆臉上的變化,笑着回答道:“帆姐姐,我不是叫你解釋嚴哥哥和卉姐姐的事情,這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你也不可能解釋得清楚,我也不會需要你解釋。我是想請你解釋解釋小爺爺怎麽會同意姜子玉和瑪利亞到清水灣來?”
“小爺爺怎麽會同意姜子玉和瑪利亞到清水灣來?你爲什麽要我解釋這件事情?這和你有什麽關系?”黃帆沒想到林溪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帆姐姐,我能感覺到你去省城考研不再出國和姜子玉、瑪利亞的到來有關系。還有清姐,她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肯定也是因爲姜子玉和瑪利亞。”林溪說的很随意。
“喲呵,想不到我家的小雞仔真的變成大母雞了呀?不過,你應該關心的是你嚴哥哥爲什麽要去省城考研而不是我。至于清姐,她作爲一個縣領導一個大姐姐,更用不着你擔心吧?”黃帆有意打趣林溪。
“帆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清姐以及其他的小夥伴們都是爲我好,想竭力促成我和嚴哥哥好。可我已經釋懷,個人感情上的事情哪有一個家、一個村乃至一個國的事情重要?”林溪說的更加随意,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快。
“你的意思是已經不在乎和莊嚴在一起?”黃帆緊走幾步,追上林溪。
“在乎非一定要得到嗎?帆姐姐你不也是嗎?”林溪沖黃帆微微一笑,快步走向她新的攤位。
“你?”
黃帆一時語塞,想不到林溪突然開竅,而且是大徹大悟。
“唉!”
黃帆望着林溪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人啊,大徹大悟可不一定是好事,況且,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大徹大悟,有的隻是表面的平靜,内心有多波濤洶湧,隻有自己知曉。
想到這裏,黃帆不再去追林溪,轉過身和趙瑄一起回診療室。
林溪說的沒錯,黃帆決定不再出國而是按計劃去省城考研,就是因爲姜子玉和瑪利亞的到來。
姜子玉和瑪利亞再次來到清水灣,肯定是得到了莊然的允許,否則沒有這個膽踏上清水灣的土地。
既然莊然允許姜子玉和瑪利亞到清水灣來,說明莊然還是認可他和她。
莊然出爾反爾,不顧俞清的感受繼續啓用姜子玉和瑪利亞,完全是從利益最大化出發,而不會摻雜其他任何個人感情因素,這個黃帆可以肯定,因爲莊然他首先是一位國際商界大佬。
【商人不僅是用自己的智慧通過協作和信任增加财富,而且也是通過自己的智慧以不相信他人的方式來防範風險。】
黃帆忘記這句話她是從哪裏看到或者聽到?但她非常認同這個觀點。莊然允許姜子玉和瑪利亞來到清水灣,不就是對這個觀點的最好诠釋嗎?
所以黃帆決定不再出國,與其被人利用,被人當做賺錢的機器,還不是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不斷提高自己,去盡量多的挽救命懸一線的生命。
黃帆相信林溪不是真的要她解釋莊然怎麽會同意姜子玉和瑪利亞到清水灣來?而是林溪已經想到了這一層,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黃帆斷定,林溪還會以同樣的問題去請俞清解釋,爲她自己的決定提供更堅實的佐證。
林溪不是莊嚴眼中的小雞仔,絕對不是,林溪有着大智慧,所謂小山村也可養出金鳳凰。
莊嚴,你如果繼續以原有的眼光去看待林溪,那你将大錯特錯,并且失去她,到時候你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這或許就是命運,誰也無法提前知曉,誰也無法随意左右。
命也運也,隻有等你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會豁然開朗。蓦然回首,自己苦苦追求的人和事原來都在眼前和腳下。
黃帆站在診療室門口,遠遠望見林溪在自己新的攤位上忙碌,莊嚴在一旁幫忙,露出會心的笑。
“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麽想到要擺烤紅薯攤呢?”莊嚴一邊幫林溪支火爐子一邊問林溪。
“賺錢。”林溪回答的簡潔幹脆。
“賺錢?你在刺繡加工場做技術指導不是有工資嗎?”
“少掌門,我那個技術指導有多少技術你不是不清楚。對了,少掌門,麻煩你今天抽出點時間去刺繡加工場宣布一下,取消我這個技術指導的頭銜。”
“林溪,你不要一口一個少掌門的叫,我和你之間還用得着這麽見外嗎?”
“我問你,我在清水灣和大志哥他們有差别嗎?”
“沒有,大家都是清水灣人。”
“那大志哥他們稱呼你爲少掌門,你怎麽那麽樂意接受?而我稱呼你爲少掌門,你怎麽那麽反感呢?”
“林溪,我不是反感。”
“既然你不反感我稱呼你爲少掌門,那就代表你樂意接受我稱呼你爲少掌門。少掌門,今天紅色旅遊和石屋民宿要開遊,你會很忙吧?謝謝你給我安排這麽好的一個攤位,也謝謝你幫我搬火爐,你還沒有吃早飯吧?嘗一個我烤的紅薯。”
林溪用鐵鉗子從火爐子裏夾出一個烤熟的紅薯遞到莊嚴面前。
莊嚴望着林溪遞過去的烤紅薯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接過去又沒有資格勇氣。
林溪見莊嚴這個樣子,笑吟吟地說道:“少掌門,你放心,我雖然是第一次擺烤紅薯攤,但絕對誠信經營,童叟無欺,一個烤紅薯賣18元。你如果吃了覺得不好吃,我可以退還你的錢。”
“我、我、我還沒給你錢呢。”莊嚴急急忙忙掏自己的口袋。
“少掌門,如果沒帶現金,可以掃碼支付。”林溪夾烤紅薯的手一指攤位前的兩張支付碼。
“好,好,我掃碼。”莊嚴掏出手機掃了其中的一個碼後從林溪手中接過烤紅薯。
“少掌門,這邊的攤位費怎麽收的呀?我應該去哪裏繳?”林溪一邊烤紅薯一邊問莊嚴。
“噢,暫時不用,根據村合作社研究決定,半年内所有攤位免費,但電費和衛生得自己負責繳納和清掃幹淨。”莊嚴一邊吃紅薯一邊回答林溪。
“這個好,謝謝少掌門的關照,衛生我一定會打掃清爽,電費我也會按時去繳納。”
“你白天又不用電,晚上那點照明的電用不了多少,算了吧。”
“那可不行,你不一視同仁還怎麽做少掌門?該繳的我必須得繳。”
“林溪,你還真的擺烤紅薯攤了呀?”
“擺烤紅薯攤不好嗎?不過,等刺繡加工場放假滿後我會繼續去那裏上班,白天烤紅薯攤由我爺爺來擺,晚上刺繡加工場下班後我再過來替他。”
“林溪,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才這樣做?”
“生你的氣?我生你什麽氣?你還不要去忙嗎?”
“還早呢,開遊儀式要到九點十分才開始呢。”
“那你要不給我講講抓鬼和戲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