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恍如隔世的還有俞水,她今天跟随衆人回到水州,雖隻是離開水州兩天,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告别屈辱、告别虛浮的涅槃。
從清水灣村出來到現在,俞水一直陪護俞清和自己的爺爺奶奶跟在衆人後面。好多年沒有和爺爺奶奶這樣親密相處,她倍加珍惜。
如果自己真的能出國進修,那又将和爺爺奶奶分開,她有些舍不得。
那是養育她長大的親人,現在已經須發交白,老态龍鍾,從外表上看要比莊家爺爺梅氏奶奶體弱很多,不知情的還以爲自己的爺爺奶奶要比他們大很多。
莊嚴,我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
我個人的事情且不說,你能将我的爺爺奶奶接到清水灣村養老,我感激不盡。在清水灣的秀山秀水間,我的爺爺奶奶也一定能夠像你的爺爺奶奶一樣,健康長壽。
曾經遭受不堪的我,沒有什麽奢求,陶先旺的恩情還要繼續報答,我一定要把小金子的病醫治好,還他一個健康的身體。
“小水,你看,那是不是你的車?”
“姐,我的那輛二手車在清水灣村,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那輛二手車,是你原來的那輛豪車。”
“我原來的那輛豪車?怎麽可能?”
“你看,莊嚴在向你招手呢。”
停車場上,莊嚴站在一輛藍色Lamhini SVJ(蘭博基尼跑車)邊上,笑嘻嘻地招呼俞水。
“莊嚴,這是怎麽回事?”
“水姐,靓女開好車,這車和你絕配,我叫人把它要了回來。給,鑰匙。”
“我……”
“放心,我詳細問過,這車你開過去之後一直停在那裏,連車門都沒有打開過,别人也不敢打開,超級豪車麽。”
“這……”
“爲了保證光芒四射的俞總經理人身安全,我特地叫人把車開到4S店作了全面保養,那經理說,這限量版的藍色Lamhini SVJ性能跟新車别無二緻。”
“你……”
“水姐,見到這車你隻說了‘我、這、你’三個字,是不是你想說‘我想用這輛車帶你這個大帥哥去兜風?’,呵呵,本大帥随時接受美女小姐姐的邀請哦。”
“你……”
“水姐,現在還是開着你的車帶上清姐和媛姨去車站接于卉吧,我們得風風光光接她們母女到清水灣村。”
“好。”
俞水這才接過車鑰匙,眼裏淚光閃閃。
“家人們,迎親車隊出發!”
莊嚴一聲令下,俞水的藍色Lamhini SVJ轟鳴一聲,直奔車站。
“哥,你要和卉姐姐成親?”
林溪在中巴車上輕聲問莊嚴。
“林溪,你又胡思亂想什麽呢?小心我再曝你小時候的羞羞羞。”
莊嚴搞不懂林溪怎麽突然問出這句話?
“你剛才不是說迎親隊伍出發嗎?”
林溪一臉認真。
“林溪,于卉不是我們的親人嗎?你不要咬文嚼字,浮想聯翩。”
莊嚴這才明白林溪問他的意思。
“嘻嘻,我還以爲是那個迎親呢。”
林溪露出舒心的笑臉。
“小樣,還迎你的小雞仔呢!喂,親愛的大表姐,你是不是可以向我們說說梅家小院的故事了呀?”
莊嚴伸手刮了一下林溪的鼻子,然後朝坐在前面的梅芳菲喊。
“親愛的小表弟,我的故事太長,這去車站的路太短,還是你說說憑什麽認定于卉是媛姨的親生女兒?”
梅芳菲回頭把問題抛還給莊嚴。
“小嚴,你是怎麽知道卉卉是蘇媛的親生女兒?你那玉佩哪裏來的呀?”
林喜珍關心于卉和蘇媛的母女關系比車上任何一個人要強烈,因爲一個曾經是她的孫女,一個在她的小院裏無聲無息生活了近三十年。
“喜奶奶,奧運會的時候我去于卉家看比賽,她硬塞給我那塊玉佩,我堅決不要。于卉說這是她的命,如果我不收下,她立馬死在我面前,我隻好收下。”
莊嚴對當時的情景記憶猶新。
“哈哈,是于卉給你的定情信物吧?”
梅芳菲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親愛的大表姐,你的思想怎麽那麽不健康?”
“我親愛的小表弟,我的思想怎麽不健康了呀?”
“一天到晚隻知道情呀愛的,男女之間能不能來點純潔的友誼?”
“嘿,你個小毛孩還教育起我來了呀?我倒要看看你發育有沒有完成。”
梅芳菲不顧車輛正在行駛,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莊嚴面前,要掀他的衣服。
“喂,你光天化日之下想幹什麽壞事?我告訴你,本人赤子之身如果遭遇不測,你姑奶奶不會饒過你!”
“還赤子之身?我倒要驗證驗證!”
“奶奶,你難道這樣眼睜睜看着你的孫兒遭殃嗎?”
“姑奶奶姓梅,可不會幫你這個姓莊的呢。”
“小爺爺,救我!”
“哎唷,這車輪滾滾,老朽自身難保,孫兒,你自求多福吧。”
“嘻嘻嘻……”
林溪、黃帆雙手捂嘴在一旁偷樂。
“姑奶奶,清水灣村現在還那麽窮嗎?”
“侄孫女,你何出此言?”
“這小童子還用布條系褲子,連一根皮帶也買不起?”
“你懂個屁,這叫綠色、環保、方便,女LM!”
“侄孫女,你還真動手?那可萬萬使不得,我還指望早點抱玄孫呢。”
“姑奶奶,我不給他上一堂生理衛生課,你這玄孫怕是永遠抱不上呢。”
“哈哈哈……”
林溪和黃帆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表姐,打住,打住,我繼續向你說玉佩的事情。”
莊嚴不得不向梅芳菲求饒。
“這還差不多。”
梅芳菲其實也隻是撓撓莊嚴的癢癢而已,她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人。
莊嚴說,于卉今天一大早給他發私信。
告訴他昨天晚上,也就是中秋之夜,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披頭散發、穿長衫的女人向她讨要那塊玉佩。那個女人聲稱是她的生身母親,她不想再活下去。
于卉告訴莊嚴,她出發去省城前回了一趟家,在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她的首飾盒裏有于大有老婆留給她的一封信。
于卉把那封信發給了莊嚴。
“卉卉,我們對不起你,我們做惡太多,我們死有餘辜。我們不是你的生身父母,我們是從省城大劇團導演那裏買的你,你身上的那塊玉佩是你生身父母的證物,希望你能用玉佩找到你的生身父母。”
莊嚴說,今天上午見到蘇媛的真容後,發覺她和于卉的相貌非常像,特别是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而且她曾是省城大劇團的名角,和于大有老婆說的能夠聯系起來。
後來莊嚴特别留意蘇媛的一舉一動,見她總是一個人在角落裏手拿一塊玉佩發呆,而這塊玉佩和于卉送給莊嚴的那一塊一模一樣,所以他斷定于卉是蘇媛的親生女兒。
“看來母女、父子之間真有那種神奇的感應,卉卉夢中的那個人不正是以前的蘇媛嗎?”
林喜珍感歎。
“喜妹子,心靈感應理論也屬于生命科學範疇。”
莊然對這方面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