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水從小争強好勝,和俞清的安安靜靜剛好相反,她總是咋咋呼呼不服輸。
大學填志願,俞水沒有聽爺爺的話,放棄師範學校選擇了商學院,是想以後經商賺更多的錢,讓爺爺奶奶過上好日子。
自從俞水記事起,爺爺奶奶省吃儉用,四個人的日子過得緊巴巴,連大夏天買一根冰棍也要計算計算那幾分幾毛。她多麽希望自己家裏能象姜子玉家那樣,永遠有吃不完的零食。
商學院臨近畢業之際,俞水向省城各家大公司不停投簡曆,并抓住一切可以磨砺自己的機會前去曆練,陶先旺正是她在一次商品展銷會上實習的時候相識。
陶先旺看中俞水的能力和好強的性格,邀請她到綠葉集團工作,她果斷拒絕。
當時候的俞水根本看不起水州這樣的小縣城,你綠葉集團在水州最有名氣,放在省城,那隻是滄海中的一粟,能入得了俞水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嗎?她連陶先旺的名片也不接。
展銷會結束的那天傍晚,俞水在會展中心門口等實習的那家公司老闆給她付工資。
“美女,展銷會已經結束,你怎麽還不走?要不要捎你一程?”
陶先旺這次在展銷會上收獲不小,接了好幾個大單,他開車正準備回水州,見俞水一個人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以爲她在等車。
“關你什麽事?自作多情!”
俞水的頭扭向一邊。
“美女,這裏離市中心遠,太晚了很少有車。”
大城市的會展中心一般不在鬧市區。
“我攤位的老闆會來接我。”
“你攤位的老闆?他早就整理好展品打道回府去了呢。”
“怎麽可能?他還沒有給我工資,說好等展銷會結束一次性結我。”
“你這個傻丫頭,你知道他的爲人嗎?他可是條有名的癞皮狗,這次要不是你極力推銷,估計不會有人給他下單。”
“真的嗎?你不會是嫉妒他吧?到我面前挑撥離間?”
“我有必要騙你嗎?還挑撥離間?不信你打他手機試試。”
對陶先旺的話,俞水将信将疑,但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老闆的号碼。
“你是哪位?”
“老闆,我是這次爲你站攤的小俞,你怎麽還不過來結工資?”
“小俞?什麽小俞?亂七八糟瞎扯什麽?老子不認識你!”
對方挂了手機,俞水不停打,對方就是不接。
“我沒說錯吧?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誰遇見誰倒黴。”
“你的手機借我打一下。”
“也沒用。”
陶先旺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俞水。
“哪位?”
“我是小俞,你一個老闆怎麽能這樣?我辛辛苦苦爲你站了那麽多天攤位,你怎麽能賴我的賬?不就是一千塊錢嗎?你現在哪裏?我自己過去拿……”
“嘟嘟嘟……”
對方沒等俞水說完又挂了手機,再打過去,一直忙音。
“人渣!”
俞水恨得牙癢癢,舉起手機就要往地上摔。
“美女,那是我的手機。”
俞水咬牙切齒遞還手機給陶先旺。
“癞皮狗,這一千塊工錢我一定要向你拿!”
俞水悶頭向公交車站走去。
“美女,你看看牌牌,末班公交車早已開走。你要去哪裏?我捎你一段。”
“你是好人嗎?”
“我不可能說自己是壞人,我說我是好人你又不一定信。這樣,我的手機和皮包你拿着,坐後座,怎麽樣?”
“這樣可以。”
俞水接過陶先旺的手機和皮包,坐進他的小車。
“美女,去哪裏?”
“你能不能不要美女美女的叫?煩!”
“不是你自己說要稱呼你美女嗎?我叫你小姐,你說在會所。我叫你女士,你說你有那麽老嗎?”
“現在我心情不好。”
“那你準備去哪裏?”
“去他的公司。”
“美女,噢,不是,小姐,也不是,小姑娘,我看你還是自認倒黴吧,這種人本來就是靠坑蒙拐騙過日子,你怎麽可能要到工錢?”
“我必須要到!”
“小姑娘,一千塊也不是什麽大錢,你隻當這幾天鍛煉自己,不要太較真。”
“我必須要到那一千塊錢!”
“小姑娘,你如果缺錢的話,我這裏拿去吧,包裏有幾千塊錢,你都拿去。”
“你把我當什麽?我隻要我的勞動所得!”
“小姑娘,你真的不要和那種人較真。”
“你隻管幫我開到他的公司,地址在這裏。”
俞水遞給陶先旺攤主的名片。
“小姑娘,他這種人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你還是不要過去。”
“你不送我去,我自己去。”
俞水說着要拉開車門下車。
“好好好,我送你去。”
陶先旺和那個攤主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被他騙了一把,還抓不住他的把柄,沒法告他。
“這是他的公司嗎?”
俞水見陶先旺拉她到城郊結合部的一間民房前,難以置信。
“這名片上面的地址不是這裏嗎?”
“這是農民的房子吧?”
“你以爲他的公司在鬧市區高檔寫字樓裏?”
“反正我一定要拿到工錢!”
俞水氣呼呼下車,也不看看周圍環境,悶頭就往屋裏闖。
“汪汪汪……”
“啊呀!”
随着大狗的吠叫聲,陶先旺聽見俞水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沒有再發出其它聲音,大門卻被緊緊關上。
不好,要出事!
陶先旺顧不得停好車,急急地從駕駛室下來,過去不停地敲門。
“喂,你能不能把你的車停好再去敲門?我們怎麽過去?”
後面的車主催促陶先旺。
“對不起,對不起。”
陶先旺隻得将自己的車先開到隔壁另一條比較寬闊的路邊停好。
門怎麽開着了呀?
等陶先旺停好車返回來,原本緊閉的大門已經敞開。他來不及多想,沖進屋裏。見俞水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稀爛,主要部位汩汩地流着血。
“小姑娘,小姑娘!”
陶先旺俯下身子想扶起俞水。
“哎喲,這不是陶老闆嗎?你怎麽在這裏欺負小姑娘呀?”
那個攤主從外面不急不慢地走進來。
“你,你,你還是人嗎?”
“陶老闆,我不是人,你是人嗎?我可是剛剛從外面吃飯回來。這一進來,看到你抱着這個小姑娘幹壞事,我要不要報警呢?”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做下的壞事栽贓到我頭上。”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幹的壞事嗎?我可是有證據證明是你幹的壞事。”
“你報警呀,警察會查明事實真相!”
“好,我馬上報警,不過這小姑娘的清白怕是被你徹底給毀了呢。”
“我怎麽可能毀她的清白?”
“你想,警察一來,弄得大家都知道這檔子事情,她後半輩子還怎麽做人?還能正正常常嫁人嗎?”
“你?!”
“陶老闆,看在我們以前有交情的份上,我還是勸你抓緊帶她去醫院,就說被狗咬啦。”
“他就是一條惡狗!”
莊嚴氣得一拳砸在凳子上。
“小嚴,你怎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