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帆話說一半走進衛生間,進一步激起莊嚴的好奇心和對林溪的那一份牽挂。
莊嚴想進去追問,可聽到衛生間裏傳出來的“嘩嘩嘩”流水聲,又不得不退而遠之。
他可不想再惹黃帆生氣,萬一黃帆趕他走,不讓他在她家住,這麽好的瞭望台去哪裏找?
想到這裏, 莊嚴拿起望遠鏡自己走到陽台上去繼續觀察林喜珍的小院。
“黃帆,黃帆,快過來,快過來看!”
“怎麽?怎麽了呀?”
聽到莊嚴急切的呼喊,黃帆赤腳小跑到陽台。
“你看,那是不是火?小院的道地上怎麽着火了呢?”
“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那裏,你靠近一點。”
“哪裏?看不到呀?”
“你過來一點麽, 通過望遠鏡看。”
莊嚴拉黃帆到自己的身前,望遠鏡遞到她的眼前。
“是火,不止一堆,有好幾堆。”
“有好幾堆?我看看。”
“我剛看麽,你等一下。”
黃帆不肯把望遠鏡還給莊嚴。
莊嚴急得低頭直往黃帆臉上湊,他的本意是想一起通過望遠鏡看那幾堆火。誰料黃帆一仰頭,她的嘴正好印在莊嚴的嘴上。
“嗚嗚嗚……”
莊嚴想擡頭躲閃,黃帆伸出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不放。
“不,不,不……”
一陣眩暈,莊嚴全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
“啪!”
望遠鏡掉在地上。
“不好,望遠鏡摔破了呢。”
“真的摔破了嗎?”
“你看,鏡片四分五裂, 這可怎麽看呀?哎呀呀……”
莊嚴從地上撿起幾片碎玻璃, 心痛望遠鏡的破碎,更擔心看不到小院的景象,林溪會怎麽樣?
雖然剛才黃帆勾住莊嚴的頭來了那麽一下,可他還是牽挂林溪的安危。
“這本來隻是個低檔貨,放大倍數又不高。”
黃帆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彎腰撿起摔破的望遠鏡丢進垃圾桶。
“雖然倍數低,可總比沒有好。唉, 現在隻能看見那麽幾個小紅點。”
“你不要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要總是留戀過去的東西,新的才是你要追求的呢。我去給你拿更好的過來,保證你愛不釋手。”
黃帆話裏有話,轉身走向房間。
莊嚴望着黃帆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身體的亢奮消失得一幹二淨。他轉頭眺望小院,不知爲什麽,這個時候好想能和林溪在一起。
“用這個看。”
莊嚴回頭,見黃帆搬來一架高倍單筒天文望遠鏡。
“哇塞,你家裏還有這個?”
莊嚴喜出望外,剛才的恐懼感煙消雲散。
“還有這個呢。”
黃帆又從裏面拿出一個嶄新的雙目望遠鏡。
“我的娘,還是紅外線夜視高倍?哎,黃帆,你家怎麽會有這麽多望遠鏡?”
莊嚴原來是電視台的記者,對攝像機、望遠鏡等頗有研究。
“這個你要問你們的黃老頭兒, 這種東西他多的是。”
“真的?你爸爸是個天文愛好者呀?”
“他怎麽可能有那麽高雅的愛好?他是個Tk狂!”
“黃帆, 你可不能這樣說你爸爸。”
“我實話實說。”
“你爸爸不可能是那樣的人,這種事情隻有方成方公子做得出來。”
“我看你們的黃頭黃老頭兒比方成方公子好不到哪裏去,心裏陰暗得很,隻不過自己膽小如鼠,不敢象方成那樣付諸于行動,隻有偷偷摸摸用這些東西窺視别人的隐私,來滿足自己龌龊的心理。”
“我無法想象。”
“這對他來說不是很正常的嗎?”
“很正常?”
“是啊,你想,在工作單位,你們的那些個貌美如花的女主播一天到晚老是在他眼前晃蕩,嗲聲嗲氣地‘黃頭好,黃頭你辛苦’,他能不心猿意馬嗎?可回到家裏,面對那樣一個大肉球,動不動還搧他耳光,踩他在腳下檢查GJ部位有沒有異樣?你說他的心理能不扭曲和BT嗎?”
“唉,想不到你爸爸他還挺不容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和睦的表面掩蓋了多少哀怨呀?”
“所以還是一個人過日子好。”
“一個人也一樣,多少人表面看上去人五人六,可光鮮亮麗的外衣下卻隐藏着肮髒不堪的私欲!”
莊嚴沒有想到黃帆年紀輕輕,卻是滄桑滿懷,似是看破紅塵,看穿人心。這還是以前高中時代的那個校花班長嗎?想當年,多麽意氣風發!校園裏沒有她在意的人和事,一切不在話下,隻有青春正爛漫。
“莊嚴,你快看,她們圍着火堆幹什麽?”
黃帆通過紅外線夜視望遠鏡好像看到了什麽?
莊嚴正在調試天文望遠鏡,一聽黃帆說她們圍着火堆有動作,趕緊伸手奪過黃帆手上的夜視儀,放到眼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喜珍,林溪,還有那個長發人,三個人在三堆火之間依次來回穿梭,腳步一高一低,身體搖搖擺擺,喝醉酒一樣。
那個長發人的鐐铐和腰上的鐵鏈已經不見,但裝扮和白天踢打林溪的時候一樣,還是一襲長衫。
作法?祭祀?
三個人現在看上去很和諧,林溪的臉上流露出輕松、甜蜜的陶醉狀态,完全沒有白天的悲傷和痛苦。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是男還是女?
“黃帆,你說那個人會是誰?”
莊嚴問黃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通過夜視儀觀察林溪、林喜珍和那個人。
“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林喜珍的老公,林溪的爺爺。或者是林喜珍的兒子,林溪的爸爸。”
“可能嗎?你認爲哪個人是男的?”
“肯定是個男人,從身高和體型分析,這個男人很帥氣,不比你差。還有,你和我描述的白天那種情形,結合現在的場景,喜奶奶非常敬畏這個男人,要求林溪無條件服從他,敬仰他,現在林溪已經完全臣服于他。”
“那他一開始爲什麽腳上戴着鐐铐,腰中拴着鐵鏈呢?”
“他應該是個世外高人,功夫了得,喜奶奶怕他傷害林溪,所以先給他戴上鐐铐拴上鐵鏈。”
“世外高人?功夫了得?黃帆,你武俠小說和玄幻、穿越類W文看的太多了吧?”
“莊嚴,我除了醫書和一些名著之外,從不看那些一個套路的W文,隻有腦殘粉才會整天去刷屏。”
“黃帆,你說那個人腳上戴鐐铐腰拴鐵鏈是喜奶奶怕他傷害林溪?白天林溪被那個人那麽踢打,還不算是傷害嗎?”
“如果不戴鐐铐不拴鐵鏈,那個人可能會把林溪打死。”
“把林溪打死?那個人有那麽恨林溪?現在是什麽年代?可以随随便便置人于死地?要不是考慮到喜奶奶和林溪的面子,我當時候就報警,就憑那個人那樣踢打林溪,足以進去關上幾天。”
“人家一家子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麽相幹?報警?頂多也隻能算是家暴或者是體罰。你是不是舍不得林溪被人欺負?心裏疼?”
“林溪是我的親妹妹,我能不心疼嗎?”
“親妹妹?你這話提醒了我,她有可能真的是你親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