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每每想起莊嚴對她的好,淚水的閘門總是關不住,嘩嘩嘩地往下流個不停。
就像此時此刻,她坐在自家破舊石屋門口的台階上,任憑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衫,也止不住想起過去莊嚴對他的好,想起莊嚴無微不至的關愛。
那是高中二年級的一個星期日下午,莊嚴從清水灣村返回水州後來到水州職業學校看林溪。
“你試試,合不合身?”
“哥,你又給我買衣服了呀?”
“天熱起來了呢,你穿的那衣服太厚,該換了哦。”
“哥,你哪裏來的錢?”
“我給省報投的稿件又發表了呀,這次稿費不少,給你買衣服之後,還剩下五十多元,這三十元你拿着,還有二十元我給我媽。”
“哥,衣服我穿上,但錢不能要,上個月你給我的錢還沒有花完呢。”
林溪接過衣服到身上比劃,吧嗒,一大包粉紅色的東西掉到地上,林溪撿起來一看,臉通紅通紅。
“林溪,聽說這一種挺好,你不要老是買最便宜的那一類,這錢你千萬不要省。”
莊嚴撿起地上的那包東西随同三十元錢塞進林溪的帆布背包裏。
哥,我愛你!
現在林溪對莊嚴的愛是鍾情之愛,傾心之愛,全心全意的愛!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家裏隻靠林溪一個人的收入維持生計,她一定在莊嚴提出辭職的那一刻,自己也果斷辭職,跟自己的嚴哥哥一起回清水灣,一起回村裏種紅薯。
家是林溪永遠的痛,雖然貧窮,但她從不抱怨家的貧窮,嫌棄爺爺和媽媽的病體。
林溪隻是爲自己不能勇敢地去追求莊嚴而心痛,因爲媽媽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貧血病,這病具有很強的遺傳性,說不定林溪自己哪一天也會發作,也會像媽媽一樣隻能靠藥物維持生命。
那樣的話,她林溪有什麽資格去追求她心愛的嚴哥哥呢?她怎麽能忍心自己心愛的嚴哥哥因爲她而終身受受苦累?
哥,如果你愛上别的女孩子,我會爲你祝福,我也希望你早日擁有你自己的愛情和心愛的女人。
林溪聽夏良說起過,融媒體中心有個女主持人在追求莊嚴,她好幾次想問莊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每次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隻能旁敲側擊向夏良打聽一些小道消息。
“小良子,你們那裏的女主持人都很漂亮吧?”
“你沒看我們的節目嗎?别看上鏡頭一個個都是美女,但如果不化妝的話,沒有一個有你這麽美!”
“你又說笑,我很普通。”
“林溪,你的美是天然無暇,是真正的美,你如果化妝一下,保證是全水州第一大美女!”
“那個對我嚴哥哥有意思的主持人叫什麽名字?”
“她叫于卉,相貌、身材,各個方面确實還可以,她父親可是大名鼎鼎的銀行老闆于大有于光頭!”
林溪從此以後凡是于卉主持的節目期期都看,覺得莊嚴如果能夠和于卉結合,也算是郎才女貌,她爲莊嚴高興。
于卉的爸爸是銀行老闆?嚴哥哥剛才不是被林長生和火亮因爲錢的事情怼得無地自容嗎?
如果嚴哥哥真的和于卉好上,那錢不是不成問題了嗎?
對,我必須促成嚴哥哥和于卉好上。
“林溪,你怎麽坐在門口?中飯吃了嗎?”
莊嚴向林溪家走來。
“噢,我、我、我……”
林溪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你還沒有進屋?來,我幫你拿。”
莊嚴提起行李箱走進林溪家的石屋。
石屋雖然老舊,但打掃得幹幹淨淨。林溪奶奶和媽媽都是喜歡幹淨的女人,林溪也是。
“小嚴,你吃了嗎?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
林德生從裏屋迎出來,接過莊嚴手上的行李箱。
莊嚴進屋從自己帶來的一個塑料袋裏掏出幾樣東西一一遞給林溪的爺爺、奶奶和媽媽。
“我家裏剛剛吃過,這是給林爺爺和林奶奶的點心,這是給嬸子的藥和補身子的保健品,這是給你的一條煙。”
“小嚴,你每次過來都帶那麽多東西,我們怎麽好意思?”
林溪的爺爺從床上向莊嚴伸出雙手。
“林爺爺,您躺好。”
莊嚴握住老人的雙手,坐到床邊。
“唉,我們一家要是沒有你們莊家接濟,怕是早就家破人亡。”
“林爺爺,你不要這麽說,以後我們的生活會過得更好。”
“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喽。”
“會的,你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莊嚴望着老人布滿褶皺的臉,握着他那一雙滿是老繭的手,心中更加堅定自己回村帶領鄉親們走共同富裕道路的決心。
林溪爺爺是因爲上山背毛竹,不小心滾下坡道,摔斷了雙腿,常年躺在床上。
“小嚴,我們到院子裏喝茶。”
林德生招呼莊嚴,他知道莊嚴肯定有事情和他商量。
古樹下因爲資金問題莊嚴遭火亮和林長生奚落,大家不歡而散,林德生相信莊嚴肯定不會就此退縮,就是莊嚴想打退堂鼓,莊肅和莊重不會允許莊嚴做逃兵,那樣就不是他們莊家。
“林爺爺您好好休息,我和德生叔說點事。”
莊嚴從裏屋出來,見林溪的媽媽在院子棗樹底下的石桌子上已經泡好了茶。
“嬸子,你不要忙。”
“小嚴,你們說話。”
“大娘,你還是去躺一會吧。”
林溪扶自己的媽媽進裏屋。
林溪從小不像莊嚴和村裏其他孩子一樣稱呼自己的父母親爲“爸”和“媽”,而是爲“大爹”和“大娘”,反倒是稱呼莊嚴的爸爸媽媽爲“大爸爸”和“大媽媽”,莊嚴問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好幾次爲什麽?自己的爸爸媽媽總是說,小孩子不要亂打聽。
莊嚴見林溪的媽媽臉色比以前更加慘白,身子也更加消瘦,走路搖搖晃晃,一不小心恐怕會被風吹飛,心疼得厲害。
“小嚴,你回來就大膽地幹吧!”
林德生端茶水到莊嚴面前。
莊嚴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剛要說話,林溪從裏屋出來,沒好氣地搶白自己的父親:
“大爹,你放什麽馬後炮?剛才在古樹下那兩個陰人那麽損嚴哥哥,你怎麽連個屁都不敢放?”
“小溪,快來吃你的飯,你大爹和你嚴哥哥說話,你不要多嘴。”林溪奶奶在屋裏喊林溪。
“奶奶,我實在忍不住了呢,我真懷疑當年莊爺爺爲什麽會選中他作爲接班人?太窩囊!”林溪心中的憋屈一下子爆發出來。
“林溪,怎麽說話?快去吃中飯。”莊嚴第一次見林溪生這麽大的氣。
“哥,我今天必須說出來,要不是因爲我大爹太軟弱,火亮和林長生能使得了壞嗎?”
“林溪,這不是德生叔軟弱的問題,啓動資金才是根本性的大問題,我隻光顧着思考怎麽樣發展沒有考慮啓動資金從哪裏來?”
“哥,我有辦法。”
“小溪,按照你嚴哥哥的發展思路,這啓動資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能有什麽辦法?”
“嚴哥哥的丈人能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