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的龍魄一入神府,櫻寶的元神從大乘期一路飙升,直至升到真仙境。
真正的龍神,從來就不是靠吸食龍魄而強大,她需要的是龍族的支持與信仰。
櫻寶手中的神鐮朝靈月劈下,帶着毀天滅地之勢。
靈月大驚,想躲避卻無能爲力,身體急速崩壞、碎裂,消失的無影無蹤。
櫻寶一手抓住想逃脫的靈月元神,用攝魂術将她的記憶全部攝出。
一幕幕情景出現在眼前。
靈月從小小一隻幼龍,慢慢長成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然後她遇到這輩子最愛的人,也就是她的姐夫,世上唯一的鳳神,朝顔。
但姐夫隻拿她當小孩子看待,并無一點男女之情。
靈月漸漸長大,心中越發起了執念。
幾次勾引試探不成,她恨上了姐姐藍月,于是萌生殺死姐姐藍月,自己取而代之的念頭。
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朝顔便離開此界,不知去向。
靈月跑去詢問姐姐,但姐姐隻敷衍幾句,并不跟她說實話。
靈月心裏焦躁,又無法跟别人述說,一氣之下跑去人修界。
然而人修們詭計多端,他們不僅騙她身體,還騙她修爲與錢财。
終于有一天,她被人修認出是龍族身份,然後就被囚禁起來。每日放血,或者被一個個惡心無比的老男人淩辱。
他們想長生不老,想用她當爐鼎增加修爲,反正什麽惡心的事都在她身上試過一遍。
靈月無法逃脫,心裏恨毒了姐姐以及自己的龍族身份。
終于有一天,她遇到一個青澀的少年。
他經常過來給她療傷,并投喂靈食給她,還會紅着臉問她想要什麽,他盡可能滿足。
靈月仿佛看到生機,用盡心力讨好他,用身體取悅他,告訴他,自己心悅于他,要給他生崽子。
不知過了多少年,那少年長成一個強者。
但靈月也虛弱的如同一個凡人。
靈月憎恨那些人族修士,但更恨姐姐與龍族。
因爲她們一直沒來救她,讓她在人間活活受了百餘年的罪。
一個邪惡念頭在心裏滋生,她要全部龍族都去死。
于是,衆多人修得到進入龍族族地的地圖以及禁咒,一條條龍被獵殺。
龍族開始反抗,但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億萬人修,它們僅僅千餘條龍而已,根本抵擋不過。
可即便這樣,這場拉鋸戰也經曆了數百年。
直至靈月親自出馬,将強大的人修引入龍神宮殿,伏擊了生産不久的龍神藍月,導緻龍神自爆,使得整個龍族族地消失。
櫻寶讀完靈月的畢生,心裏冰寒一片,手掌一握,将她的元神碾碎。
這些碎片她也沒放過,直接吸收進神府,讓自己的修爲增長一階,達到玄仙境。
随着靈月元神俱滅,她的玲珑寶塔出現。
櫻寶拿過來,直接抹掉上頭印記,将玄武放了出來。
玄武哭唧唧,背殼上的金色書籍都黯淡幾分。
“有人來了。”但因這裏有強大的禁制阻擋,他暫時進不來。
櫻寶知道誰會來此地。
此處是靈月的居所,蕭陌想進來也得經過她的同意。
一揮手,櫻寶将整個洞穴裏的冰靈石都收進神府。
她如今是玄仙境,在此界已經是天花闆級别,對付一個無極宗就像碾隻螞蟻般容易。
或許也有極少數比她高的老怪物存在,但數量不會超過十個。
這些老怪物早已看透生死,他們返璞歸真,有的隐匿凡界,享受凡人的生活方式;有的去萬界遊曆,就像自己那鳥父一樣。
而她母神雖說修爲高深,但心思純淨,加上有天道制約,出不了龍族族地,所以才被那些陰險人修加叛徒殺害。
當然,神是殺不死的,除非自爆。
估計龍神不想被人修們羞辱淩虐,才選擇這麽做。
正在這時,洞穴禁制轟隆一聲碎裂,一群人闖了進來。
爲首的是神情緊張的蕭陌與蕭承隽,身後還有一衆修士,個個修爲不低于元嬰。
蕭陌一眼看到櫻寶,微微一愣,一時沒認出是誰。
隻見櫻寶烏發披散,一身銀色長裙拖曳在地上,散發着瑩光。
這是靈力化成的衣裙,無風自動,将她整個人籠罩在淡淡靈光裏。
加上她五官與凡界多有不同,額頭還有一朵金色的靈紋,宛如降世神女。
“閣下是誰?”蕭陌面如寒霜,握緊手中長劍。
櫻寶不想理會他,隻想幹掉這些人趕緊出宗。
無極宗内陣法遍布,她并不敢托大。
自己母神的例子就是前車之鑒,她可不想被困死在誅仙陣中。
“妖女!就是你偷盜的靈脈吧?”蕭承隽厲聲喝道:“今日敢進無極宗,你就受死吧。”
說罷,手中長劍揮出,形成一個個劍陣,直朝櫻寶而來。
蕭陌也一同出劍,封住櫻寶四面八方,防止她逃走。
櫻寶神色一冷,手中神鐮直接向蕭陌與蕭承隽橫掃過去。
在玄仙面前,他們這些人修如同紙片人一般脆弱。
即便是身爲人仙境的蕭陌,這種威能也不是他能抵擋,哪怕他已經祭出先天靈寶護體,身體也承受不住一個比他高五大階的仙人一擊。
等蕭陌回過神,發現自己變成一團霧氣飄在半空,下方是一個巨大深坑。
無極宗的護宗大陣已經碎裂,蓬萊仙山一片狼藉。
蕭陌茫然地尋找那個女子行迹,但什麽都沒有。
他來不及思考靈月去了哪裏,意識便越來越渙散,被風一吹,很快陷入黑暗。
櫻寶離開無極宗前,先去搬空藏書閣,又去珍寶庫将所有珍寶收走,還将無極宗内的所有靈脈都收進自己神府。
再去青龍城收了兩條靈脈,又踏破虛空去了别處,将已知龍魄收的七七八八,之後返回凡界。
如今她已是大羅金仙境,即便不用輪回鏡,也可撕破虛空随意行走萬界。
但她不想破壞凡界規則,更不想讓丈夫與孩子對她生疏,于是仍舊投進原來的身軀,回到原地。
一睜眼,就見眼前黑漆漆一片。
伸手拿掉蓋在身上的竹罩子,坐起身。
還是自己原先的屋子,床也是原來的床。
櫻寶回頭看一眼那竹罩子,就見上頭還縫了厚厚棉布。
這是怕她落灰?
走出房間,忽然瞧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門口椅子上,正在打瞌睡。
櫻寶仔細打量,發現他跟魏湛很像。
戳戳他腦袋,低聲喚一聲:“魏湛。”
魏湛忽地擡起頭,當看到櫻寶時,眼睛呆滞,好半天才一把抱住她,嗚嗚哭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啊,若不是你還有熱乎氣,我都下去陪你了。”魏湛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泣着,“你知道嗎?你閨女因爲你一直不醒,就是不肯議親。”
櫻寶拍着他後背哄道:“以後我哪裏也不去了,咱們一家長長久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