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傑搖頭:“沒查到,我讓人暗中查訪都沒找到陳甜甜母女的藏身一處,或許真如蕭承隽所說,她們出城走了。”
走?她能走到哪裏?
櫻寶可不認爲陳甜甜能離開蕭承隽獨自過活。
何況她還帶着她母親韓月娘。
而韓月娘的小兒子還留在蕭家呢。
魏湛走過來說:“櫻寶,咱們派人監視蕭承隽,一旦他有所動作,就跟去查看。”
櫻寶點頭。
隻能這樣了。
她就不懂了,明明陳甜甜與蕭承隽可以和和美美相守一生,坐實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名。
隻要她安安分分,自己說不定就此放他們一馬,畢竟誰都不能隻活在仇恨裏。
可她與蕭承隽偏要來招惹自己,一遍遍挑釁。
如果這次自己再抓住她,保證不給她活到第二天天明。
“明天就是蕭承隽與蕭陌成親的日子,姐,你去觀禮嗎?”姜傑問。
櫻寶問:“蕭家請咱們了?”
姜傑點頭:“請了。”
這是朝廷給蕭家的恩典,京中六品以上官員,但凡與蕭家有來往的,都遞了請帖。
姜家因魏湛的關系,也收到蕭家的帖子。
“去。”櫻寶說:“我與你一起去。”
其實自己可以不去,但弟弟姜傑要到場,爲了弟弟安全,她隻好跟去。
魏湛在旁道:“櫻寶,我也去呢。”
櫻寶望他一眼,“嗯,回頭咱們三人一起。”
魏湛這才笑開:“那我讓人去準備賀禮。”
“好。”
很快到了正月二十。
蕭家大門口車馬喧鬧,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站在大門口迎賓的,是坐着輪椅的蕭陌,與弟弟蕭承隽。
魏湛扶着櫻寶下了馬車,兩人并排走進蕭府。
唱禮官大聲唱報:“琴川縣主駕到!”
蕭承隽與蕭陌抱拳朝她行禮。
櫻寶淡淡掃一眼蕭承隽,又看向蕭陌,就見他面色清瘦憔悴,看不出喜怒。
進了蕭府,有人分别領他們去花廳落座。
魏湛與姜傑有點不放心櫻寶,殊不知櫻寶更不放心他們,悄悄塞給他們倆每人一瓶解毒藥,低聲叮囑:“少喝酒,不要單獨跟蕭家仆人出去。”
兩人點頭,目送櫻寶一行人去了内院。
櫻寶這次帶了四位宮女,還有兩名內侍,一行七人浩浩蕩蕩進了一個無人花廳,瞬間将不大的花廳占滿。
這時,蕭王氏也來了,朝櫻寶緻謝後,坐下與她說了一會兒話,又起身去别處。
這次來了不少女眷,蕭王氏迎來送往,忙得腳不沾地,偏偏沒人幫忙。
好在也沒人介意這個,各家女眷找到相熟的人坐一起說說話,互相聊一些不痛不癢的事。
沒多會兒,吳姜帶着一位夫人走來,朝櫻寶打招呼:“縣主在這裏啊,我正到處找你呢。”
櫻寶:“吳嬸嬸快坐,不知找我何事?”
吳姜将身邊的夫人帶過來,在櫻寶旁邊坐下,介紹道:“這位是戶部秦尚書的夫人。”
櫻寶欠身打招呼:“秦夫人好。”
秦夫人笑眯眯道:“今兒才見到縣主真容,果然鍾靈毓秀。”
“過獎。夫人您也姿容端秀,非尋常人能比。”櫻寶贊道。
這位秦夫人年紀不過四十多歲,長得确實很好,隻不過略顯清瘦。
雖說時下以瘦爲美,但林夫人都這麽大歲數了,略微富态些會更完美。
秦夫人摸摸自己面頰,笑了笑:“唉,我都一把歲數,哪裏還端秀。”
“縣主,其實老身還得多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櫻寶眨眨眼:“秦夫人何有此言?”
秦夫人笑道:“我夫君名秦钊林,幾年前縣主還替他治好了瘩背,你忘啦?”
“哦。”櫻寶确實忘了。
秦夫人:“夫君也是老糊塗,最近才跟我說起,原來替他治病的竟是縣主,唉,真是失禮了,一直沒去府上拜會。”
“夫人不必介懷,我早忘了此事。”這會兒櫻寶才想起,那秦钊林應該是師父的朋友,幾年前自己确實救治過他。
秦夫人又說了一番抱歉的話,最後道:“今兒老身厚着臉皮想跟你讨一樣東西,我阿公最近身子不妥,想.想找你買一瓶養身藥丸子。”
櫻寶詫異:“秦夫人怎麽知道我有養身藥丸子?”
“阿公他聽吳大先生說的。”秦夫人赧然。
吳姜輕咳一聲,笑道:“我爹有時會帶着藥丸子去上朝,别人瞧見好奇,他就實話實說了。”
櫻寶:“.”
“行吧,我回去配一些,到時候就交給吳爺爺帶給秦相公。”目前她也隻能配制些養身丸子給外人。
至于效果更好的,除了給自家人,其餘都交給周無常師父,再由他賞賜給下臣們。
好在皇帝師父也沒白拿,每回都會差人送來很多金銀珠寶,現在她可富裕了,洞府裏存了不少金銀珠寶玉器等,還有成堆的绫羅綢緞。
秦夫人見櫻寶答應,很是高興,拉住她的手好一陣感謝。
不一會兒有仆人過來請她們去坐席,于是三人走去正廳。
正廳很大,中間擺了香案,等待新人過來拜堂。
品階高的夫人們就在右邊廂房坐席。
左邊廂房則是男賓的席面。
其餘人等都在院子的帳篷裏吃席,也是男賓一邊女賓一邊。
正廳中間鋪着長長紅毯,直通香案前面,廳門口還放了一個火盆,等新娘花轎到大門口,司儀就會來點燃火盆,讓新娘跨。
正吃着席,一陣鑼鼓聲響起,新娘的花轎到了。
櫻寶不用起身就能看到一對新人進了正廳。
這是蕭陌,他坐在輪椅上,一名婢女推着輪椅。
就見他手裏牽着一根紅綢,紅綢的另一頭被新娘攥着。
兩人一站一坐,勉強行完禮,最後蕭陌牽着新娘去新房。
這邊剛拜過堂,蕭承隽的新娘花轎也到了。
禮樂師繼續吹奏,長壽侯夫妻繼續坐在高椅上,等候新人參拜。
櫻寶很好奇蕭承隽此時是什麽表情,于是目不轉睛看着。
忽然,蕭承隽轉過頭,朝右邊看來,越過好幾個人,一下子與櫻寶的視線對上。
他黑沉着臉,盯着櫻寶看了兩息,才收回視線,規規矩矩與新娘子拜堂行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