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跟在姐姐身後念叨:“回頭我教你一套新的招式,師父他剛教我的。”
櫻寶轉頭:“好啊。你先在外頭等着,我這就拿給你。”
基本功她每天早晚都在練,但對戰招式卻隻會一點點。
這次李郎中給了她三天休沐假,正好在家跟弟弟好好切磋切磋。
至于強身茶,是用大葉五鼎芝搗碎制成,裏頭兌了蜂蜜與瞳孔泉。
之前櫻寶喝了一點點,感覺挺不錯,所以就配制了幾瓷瓶,準備帶給兩個弟弟一人一瓶,這會兒真好拿出來。
裝強身茶的瓷瓶成人巴掌大小,若每天喝一口,可以喝十來天,剛好能撐到自己下次休沐回來。
從屋裏出來,将瓷瓶交給弟弟姜武,“給,一天喝一口,一定睡覺前喝啊,第二天訓練有力氣。”
“好。”姜武接過來,轉身跑了。
傍晚,櫻寶随爹娘弟弟一起去大伯家吃飯,因爲姑母從縣城回娘家,還帶着她十六歲的大兒子張玉昆。
兩張飯桌擺在院子裏,大人們在大桌吃飯,女孩兒與幾個年紀小的孩兒都在小桌。
櫻寶環視一圈,除了大堂哥姜成與元寶姜傑,其餘都在,連二堂哥姜泉也在。
晚飯是大伯娘與二伯娘一起做的,有魚有肉還有豆腐蔬菜綠豆芽,另有油炸小魚小蝦與卷餅,非常豐盛。
“爹,您真讓大成去做買賣啊,他才多大,又沒娶媳婦成家,萬一買賣賠了可咋辦?”
姜雲娘給姜老漢夾一塊羊肉,嗔怪道:“我與他姑父去看過,都賣的啥呀,亂糟糟的,半天也不見一個客人。”
姜老漢還沒說話,姜泉在旁道:“大姑,咱們鋪子生意好着呢,隻是那天貨物剛賣完而已。”
坐在他身邊的周氏輕拍他胳膊一下,示意他别開口。
姜雲娘瞪了二侄子一眼:“你們不就是賣點果子嘛,等所有果子都罷市了,你們還能賣啥?難不成要等到來年再開市?”
姜泉:“咱們還有果脯,櫻寶說以後把咱家的金耳與雪耳都放鋪子裏賣,再不濟還有二伯娘做的胭脂香粉呢。”
燕茹一聽說到自己,頓時尴尬地垂下腦袋,不敢看大姑姐。
姜雲娘嗤笑一聲,“小孩子懂得啥?你們竟聽個五歲娃娃的話。”
正在小桌上吃油炸小蝦的櫻寶轉頭望一眼姑母,就聽自家老爹道:“我閨女說的話我也聽,咱姜家能種出金耳與棉花,也是我閨女多句嘴的緣故。”
姜雲娘面色有點不好看,辯解道:“我不是那意思,三郎你多什麽心?”
姜老漢咳一聲,道:“雲娘,鋪子的事由大成與二泉他們弄去,我們在家種好地就行,便是虧了也不要緊,大成準備在那邊蓋個菌棚,無事時種點金耳,一年也能賺點銀子貼補貼補。”
“那又何必呢?”姜雲娘道:“就讓大成種金耳就是,一年還能賺個百十兩銀子,鋪子不如就讓别人去經營,豈不一舉兩得?”
正夾菜的姜三郎一頓,望向大姐:“大姐的意思是讓咱們把鋪子租賃出去?”
姜雲娘笑道:“哎呦,就那地段,一兩銀子一月都沒人願意租。”
姜泉有點不高興,正要反駁,被阿娘扯住胳膊。
“吃你的飯。”周氏低低呵斥一聲,夾了一大塊豆腐擱在兒子碗裏。
姜雲娘繼續道:“爹,不如将那鋪子交給玉昆打理吧,他跟他爹做了好幾年營生,打理一個小鋪子不在話下,以後家裏種的那些果子啥的也交給他,肯定比大成他們賣的好。”
姜老漢聽閨女這話,差點沒嗆住,連喝好幾口稀粥才将嘴裏的卷餅咽下去。
姜劉氏瞪了閨女一眼,沒好氣道:“雲娘,那鋪子是三郎的,果樹也是櫻寶種的,之所以讓大成與二泉去,也是你兄弟幫扶你兩個侄兒。”
這要是給玉昆經營,那還有自家大孫子二孫子啥事?
而且,這掙了錢又怎麽分?
姜雲娘道:“娘,瞧您說的,讓玉昆經營鋪子不也是在幫扶大成他們嘛。家裏果樹也就一季,鋪子最忌諱半年忙半年閑,這後半年難道就由它空閑着?那鋪子不就毀了。”
姜三郎忍住火氣問:“依大姐的意思,鋪子給你家經營就不毀了?”
“是呀,到時候把咱家貨物擱裏頭賣,不也帶旺鋪子嘛。”姜雲娘道。
姜三郎:“大姐,鋪子給你家售貨,你準備出多少租金?”
“租金?”姜雲娘吃驚地望向三弟:“不都跟你說了,那地方偏僻的很,誰願意出租金租那種地方啊?”
姜三郎還待說什麽,被春娘扯住,“吃飯吧,在飯桌上說這個做什麽。”
鋪子是自家的,隻要自家不同意,誰來說什麽都是放屁。
張玉昆見三舅面露不悅,連忙道:“娘,菜都要涼了,有事回頭再說,”
姜雲娘這才止住繼續說的沖動,埋頭吃飯。
吃完飯,周氏趕緊讓兩個妯娌帶着孩子先回家去,自己與大妮收拾碗筷。
姜雲娘還想找春娘說幾句,結果一轉頭人就不見了,于是她隻好先去休息,等明日再去遊說。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櫻寶被一聲尖叫驚醒,一聽竟是阿娘的聲音:“小武你怎麽了?怎麽成這樣了?”
櫻寶一個激靈爬起來,扒着窗戶朝往一看,也把她吓一跳。
隻見窗戶外站着一個全身黑乎乎的孩子,正眨巴着雪亮的眼睛看過來。
“姐,我咋冒黑油了?”他伸出兩條胳膊給姐姐看。
櫻寶腦中閃過洗精伐髓幾個字,問:“你昨晚喝了多少強身藥?”
她那天吃了一大瓣葉五鼎芝後,也出現這種情況,但不像姜武這般嚴重,當時還以爲是天熱出汗多的緣故。
姜武忸怩道:“我,我都喝了。”蜂蜜兌的藥水太好喝,又香又甜,他喝了一口還想喝第二口,結果一不留神都喝光。
當時覺得全身暖融融,舒服的不得了,于是倒頭就睡,結果醒來就成這樣。
櫻寶也是無語,“那你還不去洗洗。”
“阿娘去燒水了。”姜武瞥一眼姐姐,見她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放下心。
“姐,我是不是中毒了啊?”
他擔心藥吃多中了毒,所以沒敢告訴阿娘,自己是喝了姐姐的強身藥才這樣。
“你有哪裏不舒服嗎?”櫻寶問。
姜武:“沒有,我好的很,感覺能繞村子跑十圈。”平日他最多跑兩圈就累的不行。
“那就不是中毒。”櫻寶捏住鼻子朝弟弟揮揮手:“你朝邊上站站,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