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安從秦淮茹的小院出來時,天已經大亮。
開上車,走出胡同,上了大道。
莫名的就想起了許大茂。
也不知道這家夥現在什麽情況了。
與此同時,拎着煎餅果子回到家的許大茂打了個噴嚏。
推門進屋,外屋有個鋼絲床,上面躺着個小青年,正蒙着頭呼呼大睡。
“棒梗,起來了。趕緊吃早飯,今兒帶你去電影院報道。”
“哦。”
棒梗坐起身,睡眼惺忪的,還有些迷糊。
“姨夫,你不吃嗎?”
“吃過了。”
許大茂背着手進了裏屋。
煎餅果子也就隻能當棒梗的早飯,他許大茂的早飯豈能這麽不講究?
想當年自己也是風雲人物,手裏頭啥時候差過錢。
現在雖然龍入淺灘,但相信一定不會長久這樣,所以一些習慣還是不能換。
早飯就得吃好,什麽是好,那就是精緻。
現在眼瞅着形勢一片大好,許大茂沉寂已久的賺錢的心思又更加活絡了。
爺們發迹的日子,就快來到了。
哼。
突然想到了什麽,許大茂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外屋剛坐桌前拿起煎餅果子的棒梗,疑惑的轉過頭看向屋裏。
“沒事兒,吃你的。”
“哎。”
看到棒梗,許大茂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也順便想起了秦京茹這個女人。
也不知道這娘們怎麽長的,以前咋不知道她這情況呢。
随着年歲增長,臉蛋不見衰老,并且越長越有成熟女人的那個味道了。
不行了,越想越心癢癢。
安置完了棒梗,就再抽個時間去看看,畢竟是老許家的獨苗,得多看,要不然哪來的感情。
順帶也看看孩子他娘。
等自己賺了錢,那見錢眼開的娘們還能不求着嚷着回來?
許大茂琢磨着,心裏美滋滋。
卻不知道此時的秦京茹,正摟着秦淮茹睡的踏實着呢。
昨個兒累壞了,等她能緩口氣真正睡下,天色都擦了亮了。
那個讓人又稀罕又恨又怕的男人,這麽些年竟然還沒身子虧空。
也不知道身邊那麽些女人,他都怎麽既能喂飽又還能保持十年如一日的強悍的。
秦淮茹睡得比誰都踏實。
她覺得自己目的達成,也感受到魏平安喜歡的情緒了。
又能堅持好長時間的安穩日子。
舒坦。
魏平安開車往南鑼鼓巷的方向走,遠遠的看到一個胖胖戴眼鏡的老頭,蹒跚着走在路邊,手裏還拎着網兜,裏面有倆飯盒。
都怪自己眼神太好,沒辦法控制,一眼就那麽清晰。
當初的二大爺劉海中。
此時也隻是個佝偻的普通老大爺罷了。
聽說他現在也算小部分達成了自己的心願。
遠在山西的老大劉光齊過年會過來陪老人過年。
想一想也算正常,劉光齊是劉家老大,現在孩子也都快成年了,有了當父親的心酸和體會,更容易跟劉海中緩解。
畢竟從小挨打的,可沒有他劉光齊。
劉光福和劉光天小哥倆也偶爾會過去看望老頭。
畢竟老頭住樓房了啊,百年之後這房子怎麽分配,他倆還都惦記着呢。
卻不知房子是魏平安的,一切謀算都是白瞎。
劉海中還有一點比較好。
那就是他有不少徒弟。
有的是技術骨幹,差一點的也是有一技之長不愁吃喝的工人,還有被資助過的窮學生,現如今功成名就,卻一直念着劉海中的好,一些不涉及原則性的事兒,也能幫襯着。
這些資料魏平安之所以搞得明明白白的,也不是他刻意關注。
其根源還是要說納米衛星。
衛星上天之後,星鏈計劃完成了一大半,這些年頭賴于ZHW手機的普及和應用,很多信息不是魏平安想知道就知道,而是即便他不想知道,智腦紅後也會詳細記錄在案。
有些東西,會在魏平安需要的時候直接推送給他。
就譬如剛才,魏平安沿途看到了二大爺劉海中,腳下的油門甚至都沒有松,一路就直接開了過去。
但眼前的虛拟屏幕上,紅後還是給魏平安推送了這段時間劉海中的過往日常,甚至接觸的人都有着小的導圖鏈接。
魏平安是沒有點開,如果點開,那就是詳細到幾點幾分,談了什麽話,聊了哪些話題……
甚至在聊哪些話題時心跳頻率和身體各項指數指标的漲幅情況,都可以一一列舉出來。
很難想象,當全世界都習慣了互聯網和智能手機後,魏平安和紅後智腦的組合,将會成爲一種怎樣的存在。
嗯,這個貌似還有點遠,但終點卻已經能夠遙測了。
畢竟手機在國内還沒有全部普及呢。
最近魏平安已經在研究,如何開展信用額預支低端智能手機的商業模式了。
既然信息截取的這麽簡單,這麽方便,就不要爲了那點蠅頭小利而給市場提高門檻。
要不是害怕過猶不及,魏平安甚至想要真的免費送手機。
有句話不是披露真相來着嘛。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來到四合院門前。
曾經的土坷垃地面已經被洋灰找平,鋪上了水泥青石闆。
停車,進門。
院門自魏平安身後自動關閉。
監控攝像實時開啓。
魏平安又開始了他一天的主要工作:泡茶,曬太陽。
隻是偶爾指點前進方向罷了。
之所以保持了白天來工作室的這種狀态,主要也是家裏女人太多,又沒什麽新鮮積分提取……
工作,也是一種躲避。
映射内心的孤寂。
屋外有咿咿呀呀的聲音,是做功練嗓子的。
前兩年開始的。
十多年艱苦歲月之後,中央戲劇學院又開始了重新招生運營,好些學生的練習都是早上,也有外出的項目。
偶爾魏平安也能遇到一群靓麗的風景。
這兩年也出現了一些天南海北聚集過來的考生,他們的練習就沒早沒晚,或者說從早到晚。
有一些會被南鑼鼓巷的地方特色吸引,漸漸忘卻了來此的目的,而有一些,除了吃飯睡覺外,就真的是刻苦到讓魏平安汗顔。
滴……
虛拟屏幕突兀的展開。
魏平安看到了中戲那個胡同附近,出現了一個郁郁蒼老的鞋拔子臉,嘿,何雨柱。
茶過兩泡,魏平安閑來無事,就點進去看了看,權當消遣。
何雨柱外号傻柱,但那是何大清罵人起的,何雨柱隻是沖動,并不是真傻。
跟易中海當鄰居,被他各種PUA,覺得易中海是挺好的。
可真的住在一起,漸漸的何雨柱也就發現了易中海的秉性。
失望是有的,但并沒有透頂。
而且易中海現在孤寡老人一枚,還指望何雨柱給他養老呢,也倒不是真的忘乎所以。
幫何雨柱張羅媳婦這事兒,也是有的。
隻不過何雨柱雖然年齡長了,眼光卻沒變,心氣兒哪怕遭受這麽多的打擊,卻依然還在。
一般的瞧不上,好一點的,别說對方瞧不上他,依着易中海現在退休工人的身份和圈子,壓根就接觸不到,給何雨柱介紹,也就無從談起。
也還是何雨柱有一門廚師的手藝。
工作之餘到處給人幹點私活,接點婚慶啥的,人脈還在。
上周給人家置辦了個席面,給東家漲了臉,恰好那人小時候就認識何雨柱。
要說這人生,還真是挺感歎的。
兩個小時候在北新橋一起玩過摔跤的孩子,一個的孩子都結婚辦席面了,後廚幹活的竟然就是當初跟自家爹一起玩摔跤的。
關鍵這大廚還孤身一人呢。
這麽多年,咋想的,咋過的,咋活的啊。
可憐之餘,也就善心大發,給介紹了一個居家的寡婦。
大閨女跟人合夥開了個服裝店,小兒子讀高中了,老伴倒在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夜晚。
這幾年家庭生活好了,她也沒什麽其他愛好,就樂意聽個戲唱個曲兒,索性就找了個中戲女宿舍保潔的工作。
算是娛樂愛好兩不誤。
幫何雨柱撮合了。
兩人昨天見了一面,對方啥情況何雨柱不清楚,但是他心動了。
雖年過四十,可風韻猶存。
他何雨柱也是個往五十爬的老男人了。
難得有這種氣質和風韻的老婦人能讓他中意。
魏平安好奇之餘,又點開了對方的信息,看到昨天跟何雨柱見面後的心理波動指數,顯然這回,郎有情妾有意了。
何雨柱半生蹉跎,這次碰到了正主兒,就勉爲其難的成全他吧。
過去成雲煙,魏平安選擇放過何雨柱這一次。
畢竟人家女方身世也挺坎坷的。
女人姓謝,是早些年一個官員的外室,糧食緊張的頭一年,男人外遷丢了她。
爲了生計她隻能當了一段時間半掩門子,大閨女就是那時候有的。
再後來陰差陽錯與一個從老大哥那邊留學歸來的技術員看對了眼,成了家。
那段時間家裏缺米缺糧,也是女人晝伏夜出不辭辛勞養着一家大小。
雖嘗盡人間百态,但是個顧家的好女人。
前些年丈夫撞破了糗事,一時接受不了,沒三兩天就熬不住中藥太苦,病死了。
女人經曆過諸多挫折,也接觸過諸多男人,現在想要重新找個依靠,魏平安善心大發,實在不忍拒絕。
愛唱戲的女人氣質都不一般,哪怕是四十冒頭的小老太太,哪怕風塵裏摸爬滾打二十來年,卻也扮什麽像什麽。
嗯,忘記說了。
在何雨柱的視覺裏,謝芳是中戲的一名老師,雖然因爲成分問題挂到保潔隊列。
這也阻攔不了何雨柱對這個說辭的信任。
冉秋葉還是老師呢,不也掃廁所嘛。
都懂。
兩人在學校後巷一起吃飯,何雨柱還沒羞沒躁的從桌下捏謝芳的手。
倆加起來都快100歲了,玩的比大學生們還花。
魏平安看的直辣眼睛。
易中海呢?
紅後貼心的又展開了一個虛拟畫面。
易中海正在屋子裏咳咳呢。
可能是身體抱恙,床頭還擺着個藥罐子。
不知道是何雨柱走前給他熬得,還是自力更生。
這小老頭顯得更瘦小了。
都說人出生是小胳膊小腿的嬰兒,長大了就張開了,等老了,又會開始萎縮,最後死去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蜷縮起來,像極了周而複始……
魏平安對此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興趣。
畫面突然轉換,一個排着密密麻麻隊伍的港口,隻有向外的一側人流串動,另一側偶爾有人走動。
魏平安從人少的那一側,看到了郭黑子,身邊跟着的,像是李上遊的那個叫老四的小弟。
這倆貨,又是去走私了?
嫌命大的貨。
不過現在齊天還拿郭黑子當自家兄弟,渾然不知道郭黑子其實跟害他坐牢的李上遊,關系也挺好的。
正要關閉虛拟屏幕,突然一個會白頭發的老太太領着一個幹瘦幹瘦的小丫頭的景象,引起了魏平安的注意。
“查一下這兩個人的信息。”
魏平安讓紅後做了個标注,這事兒也就告一段落。
後續的資料,自然會有紅後想辦法通過一切途徑截取到,再彙總給魏平安得知。
躺在搖椅上冥想了一會兒,魏平安給婁曉娥打去了個電話。
“跟香港的家人聯系上了嗎?”
“還沒有,忠伯的關系到了海關就接觸不上了,香港那邊也沒個熟人……”
“過段時間我去一趟,幫你找一找。”
魏平安說道。
“啊,真的?”
其實,婁振華一大家子的信息他都知道。
香港的很多小家電都是大陸跑過去走私過來使用。唯獨ZHW這種移動手機,香港人在内地做生意,跟廣州有交集的那一批人,都是靠着ZHW富起來的。
那時候過港來的,都不是香港一流的富商,很多都是出租車司機,小商小販那些。
但也就是因爲他們,ZHW移動終端在香港興起,并爆炸式發展了起來。
很多拿貨商因爲二道販子的身份發了家。
隻要手機散播的地方,信息對于魏平安就像是完全打開了大門似的。
要找婁振華的信息還不是簡單輕松的事情嘛。
隻不過當時魏平安有其他想法,并不想婁曉娥真的跑去香港。
現在則不同了,京城也有香港人回來認祖歸宗,也有頂着港商名義回來招搖撞騙的。
來往通道已然打開,魏平安也想着去逛一逛這個國際化大都市。
見證它的起起落落落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