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最近很煩躁。
跟他差不多大的都結婚有孩子了。
閻解成和許大茂還都是二婚。
特别是許大茂,這小子雖然工作不咋滴,被撸了,但現在工作悠閑,還有個兒子。
這就讓何雨柱不能忍。
因爲許大茂早就搬走了,也刻意不跟四合院的人聯系,所以何雨柱并不知道許大茂跟秦京茹離婚的事兒。
但是孩子是實打實的。
何雨柱好多個日夜都追悔當初拒絕秦淮茹那檔子事。
要不然現在媳婦在炕頭,或許孩子都能好幾個了。
後悔藥沒處買去。
從秦淮茹堂而皇之帶了姓魏的小孩子回到院子,何雨柱的心就死了。
不僅是斷了秦淮茹的念想,還有對魏平安的‘瞧不上’。
丢份兒,沒臉跟人家攀比。
但前段時間幫冉秋葉的老師家孩子的婚宴掌勺,又讓他對冉秋葉的想法死灰複燃。
今兒是休息日。
何雨柱換上擦得铮亮的小皮鞋,拿梳子順了順一頭硬茬的短發,在門口琢磨了一下,回來又從櫃子裏翻出來個圍脖戴上。
天兒有點冷了,可還沒冷到天寒地凍。
圍脖用不用都兩可。
不過他覺得圍脖挺好看,上點檔次,索性也就顯擺出來。
想要攻克冉秋葉這座城池,首先要有利器傍身。
何雨柱捯饬了一身家夥事,顯得很是幹淨體面。
精神抖擻的就出了門。
廚子跟别人休息的時間不一樣。
何況何雨柱還是個小竈大師傅。
他的休息日,學校還有課在上呢。
來到三十一中門口,何雨柱跟門衛大爺說了一嘴,就在門口等着冉老師出來。
中午快下班的點兒了,何雨柱打算邀請冉秋葉去附近的國營餐館搓一頓先。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這錢,該花就得花。
隻要是花刀刃兒上就成。
左等右等,半晌也沒動靜。
校門口風挺大,何雨柱湊在玻璃上對着模糊的人影,侍弄了兩把頭發。
怕吹的太淩亂,導緻形象有損。
校門從裏面拉開,一輛綠色小吉普從校園裏駛出來。
何雨柱歪頭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啥也沒看清,也就不在意,又回過頭對着鏡子挑弄衣服領子。
吉普裏魏平安倒是看到了何雨柱。
這幾年過去,魏平安的小吉普早就換了好幾茬。
現在的車表面是普通吉普,但減震、座椅和内飾都早就都變了樣。
車牌也從356所換成了026倉庫專屬。
026倉庫對于魏總師有特殊政策,其座駕的車牌每三天會更換一次。
這也算是衆多保護機制中的一種,懂的都懂。
何雨柱杵在中學門口能幹什麽?
魏平安開到遠處拐角,停了下來。
在空間投射之下,冉秋葉姗姗出現在校門口。
何雨柱老臉立刻就像是盛開的菊花,堆滿了笑迎上去。
“冉老師,今兒正好忙了個活打這邊經過,想着中午飯點了,順便請你吃個飯……”
冉秋葉婉拒了兩次,但何雨柱一再堅持,嘴皮子也挺溜的,冉秋葉也就勉爲其難答應了。
這是一個不太懂得拒絕的女人。
隻要對方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想當初如果不是三大爺閻埠貴曝光自行車輪胎的事兒,也就沒有冉秋葉跟何雨柱的誤會,後續會怎麽發展,還真的兩說。
起碼在魏平安的認知中,冉秋葉是個三觀很正,有禮貌,懂得換位思考和共情的姑娘。
這姑娘要是跟了傻柱,那就有點白瞎了。
魏平安摸着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啓動吉普又走了。
這趟來學校,是給魏小米和魏景舟就初中畢業的選擇簽字的。
上次是有效溝通,然後落實到紙面上,承擔相應的後續責任。
在這個年代,甩包袱、推卸責任這種花活,很多單位早就已經玩的很溜了。
三十一中斜對面巷子裏,有個街道在十多年前建立的大食堂,現在改成了國營餐館。
何雨柱興緻勃勃的帶着冉秋葉來到裏面,又是拉門,又是伺候入座,還擦桌面,顯得很是細心照顧。
一通忙活之後,點菜。
何雨柱在廚房依舊是八級廚師,但沒了秦淮茹家的吸血,妹妹又嫁人成家,他自己哪怕再大手大腳,也花不了幾個錢。
所以手頭倒是挺寬裕的。
點了倆肉菜,還要了一碗雞蛋湯。
冉秋葉很節儉,但她攔不住。
“冉老師,我就一個人,當廚子的你也清楚,平日裏吃喝不愁,沒什麽花錢的地方,您甭跟我客氣。”
何雨柱是譚家菜傳人,手藝不錯。
平日裏也接一些外面的活。
這十來年攢過來,也有個兩千多的身價,算是挺不錯的了。
而且他還有兩大間正北屋。
其實四合院的北屋不論間,論柁。
正北房是六柁,何雨柱獨占四柁,隻是人字梁結構沒有承重牆,何雨柱家的房子是通着的。
剩下兩坨,就是魏平安家,也是通着的。
就是在最東邊有個耳房,現在隔成了廚房和衛生間。
剛才冉秋葉接待了魏平安,這會兒心裏還揣着事兒呢。
她現在對何雨柱其實沒有一點那方面的心思。
就當是朋友之間約頓飯,聚一聚。
畢竟前段時間人家仗義幫忙,給老師家撐了場面,也算自己欠了人情。
冉秋葉現在考慮的,是魏平安這麽多年一直偷偷幫襯着自己家,圖的什麽?
今天她很留意魏平安的言行舉止。
自己給他倒水的時候,他确實對着自己胸膛看了兩眼。
背對他的時候,也隐約感覺屁股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他注視,還是自己的錯覺。
冉秋葉對自己的樣貌是很有自信的。
隻是因爲家庭成分問題隐藏起來了而已。
在家裏,她偶爾會解開麻花辮兒,在鏡子前看裏面的人影兒。
因爲常年綁着麻花辮,解開之後就是個波浪卷兒。
襯托着小臉,自己看了都很有韻味兒。
她還會擺一些動作,譬如回眸甩起長發,很有一種婀娜誘人的樣子的。
可魏平安是不是垂涎自己的美色,但因爲他情感的特殊情況不去表明,怕自己拒絕呢?
如果擱在七八年之前,冉秋葉是絕對不會考慮這種事的。
甚至還會覺得非常的惡心。
她可是經受過高等教育的,對于女人的地位,她很認可,也很崇尚。
但是任何的堅持都會被現實所腐蝕。
這些年外界的壓力,生活的折磨,與魏平安默默的支持(現在在冉秋葉心裏就是無聲的鼓勵)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越想越真實,越想越感動。
感動到無以複加。
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動物,冉秋葉更是一個有文化懂知識的文青女。
傷春悲秋是她的特長。
一頓飯下來,何雨柱自來熟的‘糾正’了冉秋葉對自己的稱呼。
“喊傻柱就成,聽着親切,要是一直喊我名字,聽着還挺别扭的……”
于是,冉秋葉喊柱子,聽上去親切了很多。
把何雨柱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你們院的棒梗現在怎麽樣了?”
冉秋葉突然問了一句。
其實這話她也醞釀了好久,但裝作随意的樣子,何雨柱也沒看出來。
談論秦淮茹一家,何雨柱是不樂意的,但冉秋葉問了,而且人家原來跟院子的關系,除了三大爺就是棒梗,也算個正常話題。
何雨柱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
“棒梗前兩年就去淮北插隊了。”
“哦,知青下鄉,響應國家号召,也挺好的。秦淮茹秦姐呢?”
何雨柱抿了抿嘴,表現的輕描淡寫的道:“還那樣兒呗,沒啥特殊的。冉老師,你怎麽樣?這麽些年了,沒打算找個伴兒?也老大不小的了……”
冉秋葉無語。
這要是有魏平安在場,一定能笑出聲來。
就何雨柱這情商,還找媳婦呢,就跟個渾身帶刺兒的刺猬似的。
冉秋葉問到他的痛處了,然後就下意識的反唇相譏,不知道一點忍讓。
找媳婦就這麽找的麽?
女人的年齡也敢當面擠兌,魏平安敢稱何雨柱爲‘缺根弦勇士’頭把交椅。
于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飯也吃差不多了,冉秋葉找了個借口就跟何雨柱分道揚镳。
一個回學校,避開這個用話題刺痛了她的男人。
一個還沒琢磨過味兒,樂呵呵的以爲跟冉秋葉有了新的進展……
何雨柱回到四合院,看到了在侍弄花草的閻埠貴。
“嚯,今兒心情不錯啊。”
“三大爺,你這火眼金睛,啥事兒都瞞不住您。”
“走路帶風,還哼着小曲,沒點喜事你可不會這樣。咋了,這是有眉目了?”
“嘿嘿,等過段時間請你吃喜糖。”
何雨柱就是這麽個人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嘚瑟上了。
典型的給點顔料就想着開染坊。
“那敢情好,柱子你終身大事有了着落,這可是大事兒,不得置辦幾桌意思意思……”
“行,等扯了證,請你們吃席。”
兩人一捧一逗聊的起勁兒。
後院劉海中家在收拾行李。
魏平安對二大爺劉海中一家沒有太大恩怨,而且劉海中雖然人不咋滴,但起勢的時候也沒主動得罪自己,而且他資助大學生,平日裏對待徒弟也挺不錯。
關鍵的是大寶出生的時候,劉光天和劉光福也都幫襯來着。
所以魏平安需要劉海中的房子,卻并沒有打算打擊報複這老兩口。
可能是因爲魏平安的亂入導緻很多事情都偏離了原軌道。
劉光天和劉光福早就成家了,也都搬了出去。
對待劉海中的态度跟住在一起時,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現在這麽說吧,除了缺錢的時候想起他們老子劉海中外,平日裏怎麽喊都不來看一眼。
劉海中不可避免的又再次陷入了沒人養老的境地。
但跟易中海之前一直給一大媽花錢治病不同,他七級工的工資兩個人花,倒是攢了不少的錢。
魏平安跟他聊過。
畢竟劉海中的房子‘轉’給了魏平安,這是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事兒。
有合同,誰也掰扯不了。
劉海中這幾年也感受到了世态炎涼,主要是仨兒子沒一個能靠譜養老的。
“你去住樓房,告訴你那幾個兒子,誰給你養老,等你走了,房子就歸誰……”
“可是……”
“你不說,我不說,其他人誰都不會知道,真等你和二大媽走了,後面的事也就不用你們瞎操心了……”
劉海中心動。
其實他也沒法反駁。
魏平安是他的房東,不租給他也沒轍。而且現在劉海中不考慮其他,住樓房這種好事兒能落停在他頭上,本就是驚喜了。
何況搬個家還有可能解決‘自己養老’的問題。
劉海中甚至不恨魏平安趕走他,反而對他能租一個樓房給他住,顯得很是感激。
嗯,真的發自内心的感激。
從某個角度分析,劉海中還是挺單純的。
魏平安覺得,隻要找準了人們的需求,再去溝通談判,就會很容易達到目的。
劉海中心動了,二大媽一貫爲劉海中馬首是瞻,能讓兒子兒媳婦盡孝身前,也是她的願望。
搬家。
一定要搬家。
魏平安跟他們說,等過了年天暖和了再搬也不遲。
劉海中卻想着年前就一點點的往那邊挪。
他的心思魏平安也明白,無外乎就是撒出風去,讓兩個兒子都知道自己有了樓房。
捎帶着有可能過個舒坦的團圓年。
對此,魏平安也不吝幫襯,就把鑰匙提前給了劉海中。
自然不是無償的。
劉海中爲了這個家,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現在除了養老,除了兒子兒媳婦,估計也沒有什麽能從他兜裏掏錢出來。
有道是破家值萬貫。
劉海中在這個院子住了一輩子,家裏東西零零散散的,雖然樓房要過了年才能搬,他們老兩口也現在就開始收拾了。
能住樓房,老兩口都很開心,但也舍不得住了一輩子的地方。
可想到去了樓房,就有機會‘召喚’回來兩個兒子,這點舍不得也就被徹底沖散了。
二大媽至今都不知道自家房子好多年前就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也無所謂。
現在很多人住的房子都在繳納着租金。
隻不過是絕大多數都是交給了單位,廠子,再有廠子和單位通過街道辦分潤之後,交給房主。
而劉海中這隻不過是省了這個步驟,跟房主直接交易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