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跟許大茂談婚論嫁了。
這突兀的消息,讓整個大院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前天許大茂跟何雨柱因爲于海棠撕扯,昨晚劉海中跟許大茂因爲于海棠的事兒掰扯。
咋今天許大茂就要跟于海棠談婚論嫁了?
是自己跟不上年輕人的思想,還是時代變化太快了?
于海棠跟許大茂準備結婚的事,很多人都無動于衷,甚至有看熱鬧等喜糖的想法。
隻有賈家賈張氏和秦淮茹,有些坐立難安。
秦京茹可是被許大茂拿了一血的。
要是許大茂真跟于海棠結了婚,那秦京茹又算什麽,她可怎麽辦呢?
要知道沒有賈張氏慫恿,秦淮茹親自去村裏把秦京茹帶到城裏來相親,秦京茹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雖說秦京茹不聽秦淮茹叮囑,執意跟許大茂談婚論嫁,上杆子被騙實屬活該。
但真要撒手不管,秦淮茹以後也别再回老家了。
這事兒的責任,總歸是會壓到她身上的。
何雨柱仿佛對于海棠嫁給許大茂沒有太大意外了。
或許一開始他就是嘴硬,爲了面子和于海棠漂亮才去争一下,現在沒戲了,反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他昨天跟雨水談完了,下午就開始又對秦淮茹獻殷勤。
還特意做了個魚讓秦淮茹端回去給孩子們嘗嘗鮮。
秦淮茹也一點情緒都沒有露,就像之前一句話都沒聽到似的。
沒有養家糊口的能力,就隻能把委屈往自己心裏藏,再苦也往肚裏咽。
畢竟,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讓棒梗和兩個丫頭吃上飯,才是最重要的。
“秦姐,你坐,我跟你商量個事,大事。”
何雨柱堆着一臉笑,跟朵狗尾巴花似的。
“啥事啊,不是讓我幫你去追于海棠吧,這我可真辦不到……”
“哪能啊,我能讓秦姐伱幹那事兒?是這樣的,秦姐,你看咱兩家這麽熟悉了,我呢,也一直幫襯着你們,我這屋裏也是你一直幫着收拾,打掃衛生,洗衣服,姐姐的活,媳婦的活,以往都是你幹……”
秦淮茹柳眉一豎,假意生氣的說道:“什麽媳婦的活,我就是給你洗洗衣服打掃打掃房子,也是感激你給我們些剩菜剩飯……”
“對對對,是這麽個理兒。嗨,我就直說了吧,秦姐,要不咱倆扯證吧,以後咱倆一起過日子,孩子老人我都養,反正以前也是養着,我這人你知道,一口唾沫一口釘。秦姐,話反正說到這裏了,你琢磨一下?”
秦淮茹有些爲難,但面上卻沒什麽變化。
“柱子,姐是個寡婦,不能不養婆婆,還有三個孩子……”
“你放心,我話都說了,無論是你婆婆,還是棒梗、小當還是槐花,我都當自己親娘親孩子來養。”
“這個……”
“我不同意。”
門外突兀的傳來一個聲音,賈張氏不知什麽時候聽牆根了。
秦淮茹面上喜色一閃而過,何雨柱被外面聲音吸引,沒看到秦淮茹的表情變化。
“哎呀,媽,你怎麽來了……我,我沒有……”
啪。
“你要是敢對不起我賈家,我,我,我堅決不同意。哎呀,東旭啊,老賈啊,你們上來看看吧,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要撇下我們不管啦……”
賈張氏哭咧咧的大嗓門立刻驚擾了整個四合院的安甯。
易中海當先趕了過來。
雖然他不是一大爺了,可對于何雨柱,他還是維護的。
畢竟無論是聾老太太還是他自己,都有着一份私心在。
“老嫂子,有什麽話好好說,你别在這裏鬧,讓外人都知道了,都不好……”
“我不活了,秦淮茹你個狐媚子,東旭走的慘啊,你就待不住了是吧,你是要氣死我老婆子啊……”
三大爺閻埠貴,重整旗鼓的二大爺劉海中,都趕了過來。
易中海悄悄跟一大媽說:“去後院請聾老太太,除了她,沒人能按住賈張氏……”
果不其然。
聾老太太人還沒到,拐杖杵地和高嗓門就響起來了。
賈張氏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因爲聾老太太人還沒到,拐杖就掄起來了。
她要是不爬起來,再這麽鬧騰,肯定會挨上。
聾老太太舉着拐杖追着要打賈張氏,而賈張氏則是繞着圈子跑,還哎吆哎吆的叫喚。
一個年齡太大,腿腳不利索,一個太胖,跑兩步就喘個不停。
鬧劇上演了五六分鍾,就因爲雙方體力不支被迫中斷了。
也因此好戲散場,圍觀群衆紛紛離場。
今天話題又多了一個。
許大茂跟于海棠成雙成對刺激了老光棍何雨柱,準備迎娶秦寡婦,結果氣壞了賈家張翠花。
聾老太太一氣之下,竟然破口大罵賈張氏小名。
你張翠花嫁到四合院之前,我就是這院子裏的祖宗。
一句話道盡了聾老太太的身份背景。
易中海眉頭微挑,跟劉海中對視一眼,趕緊上前扶着聾老太太就往後院走。
劉海中也沒再搭話。
往常他爲了過官瘾,是一定要說兩句的。
魏平安沒在,他今天去了XC區,還沒回來。
衆人各回各家,紛紛散場。
何雨柱用手電照秦淮茹家玻璃,把秦淮茹約了出來。
“秦姐,到底怎麽着,你給個準信兒呗。”
“你也看到我婆婆那個态度了,我有什麽辦法,有本事你說通了讓她先同意……”
“嘿嘿,有你這句話我就明白了。放心,對付老太太我最拿手了,絕對擺平。”
“現在還有個事兒,我拿不定主意,你看咋整啊。”
秦淮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立刻轉移。
“秦京茹跟許大茂……現在京茹還在等許大茂消息,等着回來跟他過日子……”
“這事是真的?”
“我自己的妹妹,還能敗壞她名聲嗎?肯定是真的。”
“許大茂這畜生,今兒我要是不揍他還真就過不去心裏這坎了。”
“哎呀,你别沖動,你就算跑過去揍他一頓,又有什麽用,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娶京茹嗎?”
何雨柱愣住了。
他也明白揍再多回,也白扯。
“千挑萬選非要找許大茂,被騙了吧,當初也幸虧看不上我,就這腦袋瓜,我真怕她把我也傳染傻了。”
“行了吧,這個時候了,還說風涼話有用啊。”
秦淮茹錘了何雨柱一下。
小拳拳的感覺,讓何雨柱立刻就嬉笑起來。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也琢磨琢磨,秦京茹這事兒比咱倆的事還要緊,眼瞅着許大茂跟于海棠就真要扯證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想轍,想不出來今晚不睡覺了。”
何雨柱回屋做美夢去了。
因爲沒過多久,呼噜聲震天響,躲在門口徘徊的秦淮茹聽得真真切切。
她抿着嘴,心想何雨柱确實是有些不靠譜的。
起碼在秦京茹這件事上,沒怎麽上心。
之前說過秦淮茹對感知魏平安,貌似有特異功能。
她今天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要驗證一下。
她就躲在穿堂北側的角落裏,養野兔的小栅欄旁邊。
竟然真的等到了魏平安的身影。
這一刻,秦淮茹感覺自己跟魏平安才是天作地設的一對,隻是命運使然才無奈被迫分開。
但隻要自己堅持,尋找,追求,這個男人就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魏平安從翻牆入戶到來到穿堂,也不過五六個呼吸的時間。
秦淮茹竟然已經腦補出了四十集的愛恨情仇連續劇。
女人的腦袋瓜果然都是不正常的。
今天魏平安光明正大在自己家裏私會李璐。
可李璐明明也是在自己家,卻像是做賊一樣,非要洗漱之後回大院。
據說有查崗,夜不歸宿需要報備。
也不知道誰搞了這麽個鬼玩意兒。
不過魏平安也是挺無奈的,誰讓自己沒法明媒正娶李璐呢。
在一些人眼中,李璐是有丈夫的,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李璐跟魏平安就是沒有證。
沒了那張紙,李璐就是單身,是老李的閨女,就要受到制度的節制。
夜不歸宿是要出問題的。
魏平安又氣沒處發,有苦難言。
心中郁結之氣在胸口徘徊,久久無法讓他屏氣凝神。
走到穿堂,正考慮是去院裏,還是就在這邊屋裏睡下。
就見面前突然站出來一個豐韻的俏寡婦。
黑夜中,俏寡婦的臉頰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白皙。
也就是魏平安膽兒大,要不然真能給吓出個好歹來。
“額……”
魏平安剛要開口說話,秦淮茹兩根手指就按在魏平安的嘴唇上。
有點粗糙,但動作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魏平安下意識的思緒飄飛了一下,轉而左右看。
莫不是一個套,想要賴上自己。
“我想跟你談談。”
秦淮茹聲音很細,壓的很低很低,哪怕是魏平安近在咫尺,也是勉強聽得清楚。
魏平安想了兩秒鍾,點點頭,又指了指旁邊穿堂西屋。
經過改造,門的朝向已經變了。
不是在穿堂裏,而是坐北朝南開了個門。
隻不過門開在耳房那邊,兩人悄無聲息的從穿堂南邊沿着門廊到了西邊,進了屋。
“怎麽了?大晚上的攔着我。”
“你這麽晚回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魏平安盯着她,沒吭聲。
這秦淮茹吃錯藥了嗎?平白無故的,竟然想管自己的事兒。
魏平安忍住想要測測她額頭是不是發燙這件事。
“傻柱跟我說要跟我過日子……”
秦淮茹仿佛壓根沒想得到魏平安的回答,自顧自的繼續道:“我問你,你想不想外面多一個女人,你要是想,我就拒絕傻柱。”
說完了話,秦淮茹稍作停頓,又補了一句:“我沒有别的心思,保證誰也不告訴。”
“爲什麽?”
“我沒能力,就想讓幾個孩子能吃飽穿暖……”
魏平安摸了摸下巴。
他眼神黑夜視物可比正常人厲害多了。
摸完了下巴,手正要放下,卻鬼使神差的往前一伸。
魏平安也是被聲音一驚,腦子清醒了過來。
“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嗯,明天下午請個假,咱們出去找個地方詳細說說。”
“哦。”
秦淮茹心情複雜,但更多的應該是放松。
心裏一塊大石仿佛終于落了地似的。
魏平安雖然沒有親口答應,但他的動作表示自己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
這帶給了秦淮茹信心,她相信憑借自己的“手段”,主動貼上魏平安,應該會十拿九穩。
有更合适的高枝可以攀,也就沒必要走下坡路,去将就何雨柱了。
回到屋裏,秦淮茹脫鞋上炕。
“大半夜的你幹什麽去了?”
“睡不着,在外面呆了會兒。”
“我告訴你,别做對不起我們賈家的事,要不然有你好看。”
“媽,快睡吧,你想哪裏去了。”
“反正你跟傻柱,我不同意。”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拒絕他。這回你放心了吧,快睡吧。”
秦淮茹說的輕松,語氣沒有一點猶豫和留戀,她這種情況,反倒讓賈張氏有些不懂了。
“那個,以後傻柱還給咱家帶菜嗎?”
“你覺得呢?”
“算了,反正他現在也不在後廚,什麽時候回去也不一定呢。”
賈張氏嘀咕了一聲,轉了個身,睡覺。
等哪天傻柱又回到後廚能夠天天帶飯菜,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反正這種出爾反爾的事兒,賈張氏也不是頭一次幹。
輕車熟路,也不怕秦淮茹埋怨。
這一晚,秦淮茹雖然睡得晚,但醒的比誰都早。
或許就是精神亢奮帶來的副作用吧。
她難得勤快了一把,頭一個推開院門去廠裏報道。
因爲她要請下午的假,要提前過去跟主任說,還打算表現一下,少扣一點工錢。
早晨,何雨柱難得的主動去後院給聾老太太做早飯。
“柱子,今天開心,有什麽好事跟太太說說。”
“嗨,要我說你這眼可一點都不花,我啊,打算跟秦淮茹扯證結婚啦……”
何雨柱是憋不住心事的,但他在後院,因爲聊天對象是聾老太太,所以下意識的聲音大了點。
恰好被窩在門口刷牙的許大茂聽了個正着。
“傻柱,就你,還扯證,扯淡吧你。”
“哼,許大茂,别一大早找不痛快,就你幹的這些混賬事兒,都不惜的說你,還想跟于海棠結婚,做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