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遇到什麽好事兒了,說來聽聽,讓我也跟着樂呵樂呵。”
一大早,何雨柱就發現拾掇衣裳的秦淮茹俏模樣帶着笑。
這可把何雨柱給心癢癢的。
眼前這可是他的“啓蒙老師”啊。
何雨柱也不是沒想過跟秦淮茹發展發展,但她畢竟是個寡婦,還帶着仨孩子,還有個老太太。
自己呢?
軋鋼廠的大廚,正兒八經的八大員之一,有道是災害三年,餓不死廚子。
何雨柱覺得自己是個單身,沒有婚史,工作又好,過了年妹妹嫁出去,一個人不愁吃喝,這麽優質的條件,肯定能找個頭婚的。
但是呢,因爲何雨柱的心裏也有秦淮茹,所以他找媳婦的标準,就又可着秦淮茹的标準來。
不能比秦淮茹醜,還得是個黃花大閨女……
所以,單着也有單着的理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嘛。
心思不純,才會在未來被蓮花秦妥妥的拿捏。
秦淮茹肯定是不能直白的說,魏平安順道接了她一程,兩人冰點的關系有了緩和。
雖然都是在背着别人的時候,但也是看到了一點希望的小火苗不是?
如果非要濕個身,秦淮茹對何雨柱是要遲疑好久還要做許多心理建設的。
但如果魏平安招招手,估計秦淮茹猶豫時間絕對不會超過5秒鍾。
因爲秦淮茹考慮何雨柱,是拉幫套過日子,而考慮魏平安,就是圖他漏點吃的喝的,養活棒梗、小當和槐花。
賈東旭死了之後,秦淮茹說是扛着整個家過日子,還不如說就是爲孩子而活。
隻要對孩子有利,她什麽都敢做。
“這不快過年了嗎?能休息兩天,今年寬裕點……怎麽,還不能秦姐偷着樂呵樂呵啊。”
“樂呵,肯定樂呵啊。”
何雨柱二皮臉,相親對象沒譜的時候,也樂意跟他秦姐膩歪:“對了,一大爺說三十擱你們家過,到時候聾老太太,一大爺一大媽和咱們兩家一起年夜飯,我給你們做……”
秦淮茹臉頰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些。
年夜飯在自家吃,剩下的可都是貼補自家的。
這是好事兒啊。
何雨柱剛走,許大茂就哼着小曲從後院出來。
這家夥現在對秦淮茹不太動手動腳,畢竟惦記着她妹妹呢,總不能真的那麽畜生。
即便有那個通吃的想法,先不說能不能實現,關鍵他許大茂還沒活夠,敢想也不敢真的去做啊。
“秦姐真勤快,一大早就洗衣服呢。”
“年前不洗,還能攢着髒衣服過年嗎?”
秦淮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她自己都沒發現,從魏平安接了她一程之後,好像突然生活有了盼頭,對于以前必須要虛與委蛇的像許大茂這樣的,她也可以不太在意了。
秦淮茹這幾年之所以在廠子裏風評不好,也都是被嗟來之食逼的。
她一個沒有什麽文化的女人,廠子裏上班要不是繼承了賈東旭的工齡,哪能領27.5元的工資?
可即便是27塊5,也養活不了一整個家。
隻能憑借“姿色”到處填補一點。
對于秦淮茹本身而言,除了有人上杆子的湊上來給吃給喝,她也實在想不到其他能補貼家用的方法了。
每天看到魏平安家還有閑工夫喂養大狗,她這心裏就百般滋味。
這幾天她也偷摸觀察了。
别人家都是攢着好的年三十開始吃,魏平安家不一樣。
天天都有油腥味。
每天魏大寶的嘴唇都油脂麻花的,兜裏、雪橇裏都沒少過零食。
有一次小當和槐花坐了雪橇,還分着吃了一塊太白兔奶糖呢。
這東西都能讓一個孩子随便給,那是啥日子才這麽過啊。
秦淮茹想着,搓衣服的勁頭就更大了。
許大茂沒當回事,秦京茹沒到手之前,他對秦淮茹的容忍也是很能抗的。
是的,許大茂已經動了把秦京茹“搞”到手的心思了。
這個比電視劇裏演的早了些。
按照電視劇,還得是過了年初三秦京茹來逼迫許大茂,打算二次跟何雨柱湊一塊時,才激發了許大茂先上車後補票的心思。
但是呢,巧就巧在昨天東來順遇到了魏平安。
許大茂親眼目睹了一個女人挽着魏平安下了樓。
而且等許大茂回了四合院,就打發婁曉娥去了一趟中院。
婁曉娥十分肯定的說魏平安今晚不回去。
許大茂龌龊心思立刻就蒸騰起來了。
要說還是他魏平安膽兒肥,玩的溜啊。
這仿佛給許大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過去他隻敢在鄉下闖寡婦門,跟城裏,雖然口花花,手花花,但實質的是一點都沒敢幹。
現在麽……
有他魏平安打頭,他許大茂在這方面,絕對不會屈居于人下的。
看着許大茂繼續哼着歌往外走,一點沒有被嗆了之後的反應,秦淮茹也是有點意外,扭頭看了他背影一眼。
天寒地凍的,秦淮茹洗了一大盆衣服。
手指頭都快凍麻了。
這還是摻了熱水,要不然估計都能凍腫了。
這麽多年下來,秦淮茹也是知道魏平安家裏通了自制的土暖氣,特别熱乎。
過去她不敢想,現在她表示很羨慕。
棒梗外罩褲子膝蓋那裏又磨破了,晾上衣服,秦淮茹拽了拽褶皺的地方,特意看了看膝蓋處的那個洞。
褲子幹了找塊差不多顔色的小布頭給補一補。
自己琢磨着呢,就聞到了一股“富有”的味兒。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秦淮茹就多了一個“特異功能”。
但凡魏平安進了穿堂,她就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會有所感應。
這次也不例外。
秦淮茹扭過頭,看過去。
果不其然。
魏平安大踏步走了進來。
遠遠的看到秦淮茹望過來,也微微一笑,跟她點了點頭。
秦淮茹就立刻笑顔大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欲語還休的樣子。
要不是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和情況,誰能分辨的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軋鋼廠的車間工人呢?
還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媽。
魏平安還能說啥,隻能暗贊一聲:不愧是四合院的女一号。
随時随地都能切換狐媚狀态,大清早的就能讓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
眼巴巴的瞅着魏平安進了他自家小院。
秦淮茹心裏小鹿亂撞,像是剛才魏平安一笑,讓她整個人都充滿了電,想要一股勁兒把家裏的活都幹完。
這都是因爲秦淮茹被壓抑太久了,被生活的瑣碎折磨的幾近崩潰。
魏平安就是常年站在她一旁讓她後悔和懊悔的那個醒目。
現在呢,俨然就是秦淮茹在面對生活絕望時,那根眼瞅着可以救命的稻草。
不對,不是稻草,是救生船。
……
今天,三大爺家也在興緻勃勃的展開了家庭讨論會。
“這事兒我打問清楚了,是大珊欄那邊的一個老字号的綢緞鋪,店裏缺人手,需要跟布料有關系的過去,據說是私方經理的代表。”
“爸,私方經理的代表是啥意思?”
閻解成張嘴就問。
“就相當于私方經理。”
“當經理啊,那一個月給多少錢?肯定不少吧……”
閻解成心動了,他用胳膊肘蹭了蹭媳婦于莉。
“爸,這事兒我去能成不?我在棉紡廠就是個臨時工,對綢緞也不懂啊。”
閻埠貴姿态拿捏的穩穩的,喝了一口水,砸吧砸吧嘴,伸出了三根手指:“30塊。這還是試用期,等業務熟悉了,還能再多3塊。”
“我的天,33塊,爸,我去咋樣?”
“你?人家老闆也是個女同志,不招男的。”
閻解成垂頭耷腦的“哦”了一聲。
“我也問清楚了,又不是讓伱去做衣服,主要就是這盤賬……公方經理和私方經理啊,不是一家子,所以呢,這賬目就得雙方把把關,公方經理是一邊,你呢代表私方經理,防止對方占便宜……”
“這事兒我在行啊,在咱們家熏陶這些年,算計賬肯定不比别人差。”
于莉意有所指的道。
“咳咳,爸,于莉的意思是,在您的教導之下,要是還被别人個占了便宜,那不是丢你的臉嘛。是吧,媳婦?”
“是啊,爸。對了,爸,這快過年了,要不要給人家送點土特産啥的,提前打點打點?”
“這事兒我幫你們小兩口辦了,該花的錢呢,我來,該送的禮,也是我來。”
三大媽在旁邊急了:“老頭子,你喝多了吧……”
“不過呢……”
閻埠貴瞪了三大媽一眼,繼續慢悠悠的道:“第1年,每月給家裏還7塊錢,第二年6塊錢,第三年5塊錢……”
于莉聽了,立刻就想要說話。
閻解成趕緊拽了于莉一下,這才讓于莉閉了嘴,但表情明顯還是有點不樂意。
閻埠貴老神在在的,也不着急。
兒媳婦的表情,兒子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裏。
算計是他的拿手好戲,這個數兒,他也是都掐算好了的。
于莉現在工資18.5,換了新工作拿30,以後是33,扣掉7塊錢,也還是最少23塊,比她在棉紡廠當臨時工可好多了。
而且,私方經理代表,這說出去也厲害着呢。
對于小民而言,大風起不起,對他們是沒有影響的,他們隻看重每月能拿到多少錢過日子。
“行,爸,就按你說的來。”
“對喽,都是一家人,我還能歪道你們嗎?都是爲了把這個家過好,把日子過紅火了才是正理兒。”
閻埠貴說着,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到新寫的一頁,推到兒子兒媳婦面前。
“簽個字吧。”
“這就不用了吧?一家人,還能反悔咋滴?”
“少來這套,白紙黑字,萬一以後有什麽變故,咱們也有個說道。”
閻埠貴拿捏的穩穩的,他料定了兒子兒媳婦不會放着這個多賺錢的機會不把握。
看着于莉不情不願的在閻解成的推搡下簽了字。
閻埠貴一邊收起小本子,一邊心裏暗自給自己點了個贊。
要不是自己不斷的維護跟魏平安的關系,張老太太的小姐妹能把這好差事讓給自己?
閻埠貴是從同事的口裏得知的消息。
紅星小學的那個同事就住在自家院子隔壁。
說付家老太太打算借這個機會給兒子張羅個媳婦……
閻埠貴拎着吃剩下的特産,就是當初坑了傻柱的那些,去付東強家裏走了一遭,就順利拿下了這個機會。
錢沒怎麽花,東西沒怎麽送,都是情面啊。
閻老西思想有點飄。
簽字畫押之後,閻解成也沒了在屋裏看老頭端架子的心思了。
拉着媳婦就回了他們自己屋。
等兒子兒媳婦走了,閻埠貴才跟三大媽徐徐道來。
任何成功的果實,都是需要分享的。
要衣錦還鄉,不要錦衣夜行。
“要說這算計,可不是誰都能算計的來的。有道是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老頭子,還得是你。這麽說,等于莉去上了班,咱家一個月就能再多4塊錢呐。”
“怎麽是四塊錢,是7塊,這樣下來,老大一家就能貢獻10塊錢,一年可就是120塊。”
“你的意思,每月3塊錢的家用,還得照常給呗?”
“瞧你說的,給家用是給家用的,隻要他閻解成還是咱兒子,家用就得照常給。于莉給這7塊錢,咱憑的就是給她找了這份工作,跟家用沒半毛錢關系……”
三大媽喜笑顔開,閻埠貴又開始自我陶醉起來了。
日子,總歸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這會兒,又有幾個人能想到,于莉去了綢緞鋪,撒出去的兒媳婦,還能一直是老閻家的兒媳婦嗎?
中院,俏寡婦時不時就盯着魏平安家的院門瞧上兩眼。
直到她看到那個女軍官龍行虎步的從她窗前走過,推門進了院子。
秦淮茹眼神裏滿是欲取而代之的渴望。
如果不是賈張氏當初那番話,自己怎麽會做出那麽昏頭的決定呢。
要是沒有這些,現在自己一定衣食無憂,也不會是在車間裏一直做活了吧。
或許早就過上了在家相夫教子的好日子了。
遠處,何雨柱又背着手溜達了回來,手裏還拎着個網兜,裏面有兩個油紙包,像是甜點。
秦淮茹收斂心神,把頭發稍挽到耳後,緩緩吸氣,吐出,臉上重新挂上演練過百邊的笑容。
推門迎了過去。
“柱子,你這是買了什麽好吃的?”
生活不是烏托邦,不是羅曼蒂克,而是凄涼寒冷的現實。
夢想誰都可以有,期望也可以藏在心裏。
但眼下,看到可以給孩子拿一些甜口,秦淮茹也絕不放過。
面包她想要,饅頭她想吃,但眼下的窩頭,必須要啃。
在得到面包之前,首先要保證不會因爲不吃窩頭而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