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我也舉報,何雨柱剛才給我打飯,一份飯就半勺菜。”
“還有我,我也舉報,給我的饅頭缺了一塊,我讓他換,還罵我,說就這樣愛要不要……”
“我……”
“還有我……”
在不傷及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人們還是非常樂于伸張正義的。
而且人的潛意識裏,就有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脾性,他比我饅頭大,我比他菜量少,他打飯和顔悅色,我去打飯就各種裏外不是……
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怨氣,在找到一個突破口時,就會造成瘋湧。
大概人性便是如此。
何雨柱麻爪了。
楊廠長被架在那裏,也是心裏難受。
身在其位,大庭廣衆之下,他不得不做出有違本心的決定。
何雨柱他認識,跟何雨柱的老爹何大清也有點淵源。
所以在廠子裏,楊廠長不吝啬幫扶一下故人之子,何況還有一個老太太托了關系的叮囑。
但,衆怒難犯,今天這當了出頭鳥的傻柱,就必須是那個爲了儆猴要被斬殺的雞。
“何雨柱,通報批評,扣罰半月工資……”
楊廠長轉身想要離開,看到了旁邊眸子裏精光閃閃的李副廠長。
頓足,沉吟了一下,又道:“再處罰何雨柱同志一年不能參加等級考核。”
原則上處罰相當嚴重,特别是最後一條考核處罰。
這是直接影響收入和名氣的大事。
但也隻有領導層和旁觀的魏平安幾個心裏清楚,接下來的大半年裏,根本不會再有等級考核。
對何雨柱的懲罰,說是一年,實際就最多一次。
無傷大雅。
而魏平安比這些領導知道的更多,因爲從明年開始持續三年多的苦日子也就來了。
其實今年大邁步這麽一捯饬,消耗的都是前幾年的積累。
上半年各地幹旱情況就已經很嚴重了,等明年把之前的消耗殆盡,再加上會跟老大哥翻臉……
雖說我們有骨氣,勒緊褲腰帶共渡難關,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苦難日子得四五年才會徹底恢複。
何雨柱經此一事耽擱,還會不會在真實劇情開始時回到廚師班長的位置,可就兩說了。
……
四合院裏。
賈張氏在樹底下納着終年不見完工的鞋底,心不在焉的聽周圍大媽們聊閑篇。
作爲整個大院最好吃懶做的代表人物,賈張氏是經常出去自己開小竈的。
但這個月手頭比較緊。
因爲家裏添丁後,兒媳婦又懷孕了,東旭一時激動買了點肉和白面,給老娘的養老錢就少了些。
家裏的白面和肉菜,是要好幾個人分着吃的,哪有賈張氏自己下館子吃的香。
獨食吃習慣了,就見不得别人在自己眼皮子下吃好吃的。
感覺就像是搶了原本自己的一樣。
可饞了,想去面館吃面,想白面油渣餡兒的餃子,想……
沒錢,去不得。
咋辦?
賈張氏想了一個晌午,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去魏平安家打秋風。
一來魏平安家有肉,前些日看到他拎着那麽一大堆肉回家,按照正常家庭,怎麽也得吃半拉月。
二來,魏平安跟大院裏關系很差,哪怕鬧騰,也不會有人幫着他出頭,找不到自己就隻能認了,哪怕萬一認出是自己,也沒啥證據。
到時候隻要自己耍賴不承認,也容易蒙混過去。
等拿到肉,就跟兒子說是自己用私房錢買的,再讓兒子給自己補回來,就有錢去外面吃了。
心中敲定了念頭,賈張氏就有點坐不住了。
縱觀全集,賈張氏就不是個城府深的。
聰明的壞人哪有把自己擺到明面上的啊。
“賈家嫂子,咋這麽早就回了?”
“回家看我乖孫去,也不能總讓兒媳婦一個受累啊……”
賈張氏慢吞吞的拎着馬紮走了。
背後幾個大媽互相看了幾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屑、奇怪甚至破天荒等古怪詫異的表情。
一個自私自利的老太婆,也有替别人着想的時候,别是抽瘋了吧。
回到家,秦淮茹躺在炕上睡覺。
孕婦嗜睡。
換作往常,賈張氏肯定就罵罵咧咧的喊醒她,一個土妞嫁到城裏來,可不是讓她來享福的,得幹活,幫賈家當牛做馬。
現在反而恰好。
鳥悄的去,拿了肉回,她也不知道肉從哪裏來的,到時候還不是自己随便找借口。
還能展現一把當婆婆的關心兒媳婦呢。
推門想出去,停頓了一下,賈張氏又退回來,拿個了布袋。
畢竟隔着整個中院,還是拎在袋裏保險。
推門走到院中,何雨水上學去了,一大媽和幾個大娘大媽們都聚在外面樹底下呢,剩下的都去上班,整個中院這一刻,寂靜無聲。
賈張氏徑直來到魏平安家屋門口,隔着窗戶往裏面看,在陽光和玻璃的折射下,隐隐隻能看到裏面有個書架和書桌,并沒發現趴在東北角台階上的紅妞,已經支起了架子。
萊州紅犬的忠誠,看家護院,那都是與生俱來的。
經過系統之手,認魏平安爲主,那魏平安的家就成了紅妞護衛的領地。
來了個母的,鬼鬼祟祟。
紅妞爬起來,下了台階。
後腿還有些隐隐作痛,但對付個手無寸鐵的老家夥,想來還是沒問題的。
嗯,一條跟潛伏特務搏鬥過的紅妞,明顯低估了自己的威力。
賈張氏推了推門,發現魏平安的屋門竟然上了暗鎖。
這年代好的四合院講究夜不閉戶,家家戶戶都沒有鎖門的習慣,而魏平安這種行爲,明顯就是不相信鄰居們。
賈張氏腦仁不夠用,還想着又多抓了魏平安這家夥一個把柄呢。
屋門鎖着,也難不倒賈張氏。
雖然她身材臃腫,但早年的技術還在。
胳膊肘曲起,當啷一聲,把窗台的一塊玻璃撞破,手伸進去反向上,打開了一扇窗戶。
退出去看了看院裏,感覺玻璃響聲并沒有驚擾前院和後院的人,就又回了自己家,拿了馬紮墊在魏平安家窗戶下面,笨拙的爬了上去。
一條腿剛跨過窗戶,扭頭就看到一條暗紅色的大狗正龇牙咧嘴的瞪着自己。
賈張氏偷雞摸狗的技巧隻是形容詞,并不懂真的摸狗。
看着這頭胸前肌肉塊隆起,隻呲牙卻不叫喚的家夥,心裏就一陣的慌亂。
咬人的狗不叫。
賈張氏還是有這麽點人生經驗的。
想要退回去,不想忙中出錯。
腳踝絆在窗棂上,老肥個身子,就斜着一頭紮了下去。
嘭。
一聲悶哼後,過了大半分鍾,賈張氏才緩過勁兒來。
擡起頭,就看到聞風而至的幾個孩子,二大爺和三大爺家的幾個流鼻涕的頑童們。
前院大媽的腳步也眼瞅着就到。
“哎吆,死人了,我被狗咬了……”
賈張氏無奈,隻能惡人先告狀的呐喊了起來。
修改了段落中的一個詞,去掉了***,有點強迫症,看不得*……
感謝書友的提醒,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