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如來時代,帝喾登基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舍衛國,梵音高歌。

釋迦證得圓覺。

靈山古佛坐化,世尊當出。

“弟子多謝大師伯。”

菩提樹下,釋迦雙手合十,目送老子騎牛東歸。

來時紫氣三萬裏,去時隻取一瓢飲。

老子西出化胡,于天竺度釋迦。

三千功德,他取了一成,化一個镯兒套在青牛鼻上。

“牛兒,歸家了。”

老子笑呵呵地拍了拍青牛角。

老牛識途,打着響鼻,載着老子踏上了回歸東土的道路。

東方紫氣飄渺。

西天金光無量。

釋迦牟尼轉身,緩緩而行,步步生蓮。

“阿彌陀佛!”

釋迦周行七步,身後的佛光照亮婆娑世界。

靈山,到了。

無論是洪荒真界,還是西遊宇宙。

璀璨的佛光照耀諸界,普渡群生。

靈山腳下,諸佛諸菩薩看到無量佛光中朝他們走來的高大身影,個個笑逐顔開。

“我等見過世尊!”

世尊世尊,現世之尊。

古佛燃燈退位化道,宣告着一個時代的落幕。

西遊宇宙,東方群魔亂舞之時,西土亦有莊嚴之劫。

彼時,燃燈傳小乘之法,由是千佛度已,脫劫而出。

那是屬于小乘之法的輝煌歲月。

也隻是屬于佛的輝煌歲月。

小乘之法,修持己身,是少數人的超脫。

到如今,世尊問鼎。

釋迦法駕靈山,自當開啓佛門的大乘時代。

“請世尊上山!”

諸佛迎釋迦牟尼入主靈山。

蓮花池中,十二品金蓮大放光明,功德池水作注升騰,如雨而落洗淨十方。

釋迦擡步,十二品金蓮自動落于他的腳下。

靈山佛衆靜聽世尊講法。

“我大乘之法,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生,能作無來無去……”

釋迦牟尼對諸佛諸菩薩講大乘之法。

諸佛聞之,細細思量。

定光佛雙掌合十,道:“敢問世尊,誠如所言:大乘度人,小乘度己。那後者果真劣于前者嗎?”

釋迦笑而不語,他看向法台下,對四大弟子之一的觀世音說:“你可明了?”

觀世音拈花含笑,其面有寶相,身如琉璃清淨。

她回答:“弟子已明。”

“大士何以明?”定光佛追問。

諸菩薩羅漢紛紛朝其看去。

觀世音笑着回答:“慈航倒駕,常觀世音。”

此八字,是慈航前世今生的總結。

所謂“慈航倒駕,常觀世音”,便是說菩薩往世成了佛,又發願來到各世界,尋聲救苦,普渡衆生。

這是慈航真人的道,也是觀世音的道。

大乘之法于她,便是這八個字。

而小乘之于大乘,便是度己而後度人。

諸佛聞言,無不心中震動。

世尊大笑:“汝得吾法之真意矣!”

大乘度人,是度己又度人。

他要的不是佛陀高坐靈山,而是讓諸佛乘萬靈之願,入得紅塵千萬丈,救苦救難億兆生。

所以釋迦講大乘之法,也不是在全盤否定小乘之法。

小乘無錯,若無小乘之法,靈山何來佛陀?

佛不修已,無所謂佛。

佛不度人,不所以尊。

釋迦這個世尊的大乘之法就是在告訴諸佛:你們該下山了。

佛不該也不能隻坐在靈山。

佛當入世。

度已亦度人。

這是西遊宇宙時代發展的必然。

同樣,這也是西方教教義的本來。

釋迦這個新任教主的大乘佛法,便是二聖初心的延續。

隻不過他站在曆史的節點上,佛門注定要他的手中發揚光大。

“我佛慈悲!”

這一日,世尊講法。

這一日,千佛開悟。

由是,諸天羅漢踏入紅塵,淨土菩薩乘願入世。

世尊無私念,佛陀不高坐,衆生見如來。

這個時代,東方百家争鳴,萬道繁盛。

這個時代,西土千佛入世,衆生超脫。

一東一西,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如陰陽之平衡,得人道之繁華。

這是屬于衆生共同的輝煌。

洪荒世界,接引笑了,準提也笑了。

稷下學宮中的明玉同樣笑了。

“如來者,成佛以後因悲願力故垂化也,乘如而來,故曰如來。”

明玉轉身對墨子說:“多寶的大乘之道,實爲如來之道也!”

墨子不言不語,眼中卻有無盡的笑意。

“乘如實道來成正覺,故曰如來。”

子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邊,他望向西方,輕輕點頭:“‘如來’二字,不錯!”

天尊的臉上帶着笑意。

截教的弟子中,能讓他另眼相看的不多,多寶絕對是排在第一的那個。

大乘佛祖釋迦牟尼入主靈山之後,并沒有排斥、否定小乘之法。

甚至大力肯定了燃燈古佛的功績。

這一點讓天尊非常滿意。

畢竟提出小乘之法的燃燈。

這是他闡教的副教主。

肯定副教主,就是在贊揚他這個教主。

這讓教主打心眼裏高興。

“多寶這孩子,真不錯。”

子産笑容滿面,難怪慈航他們願意在此世跟着多寶。

墨子瞥了眼笑逐顔開的子産,淡淡地說了一句:“是不錯,但多寶是我截教的弟子,你這麽高興做什麽?”

以前天尊沒少埋汰他截教,對弟子各自挑刺。

現在多寶争氣了,教主當然也覺得揚眉吐氣。

佛門教主。

稱宗作祖。

羨慕吧?

我徒弟!

墨子的下巴微微上揚,他看着臉色一黑的子産,忽然覺得心中有些解氣是怎麽回事?

子産橫了墨子一眼,輕聲哼道:“什麽你截教弟子?”

“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清原本是一家。”

子産一副你怎麽小家子氣的模樣,他頓了頓,說道:“抛開截教弟子這個身份不談,難道多寶的成長就沒有我玉虛宮的一份功勞?”

“你可别忘了,某人搬去金鳌島之前,是在哪住的?”

“多寶那也是聽過我玉清正法的!”

墨子無語了。

我截教沒幹出成績的時候,您老這個看不上眼,那個看不上眼。

現在有點成績了,就覺得我截教眉清目秀了?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完了呗!

一旁的明玉看着兩位師伯做那怄氣,他不禁莞爾。

有時候,爲了維持人設和形象,真身不便說的話,套上馬甲那就沒有負擔了。

就像在洪荒的時候,教主可是一直很維護天尊的,并不會主動落二哥的面子。

現在看來,教主其實也不是沒有小情緒的。

同樣,擺出威嚴姿态,對截教通常不假顔色的天尊,心中又何嘗不是真的認可那句“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清原本是一家”。

隻不過礙于面子,有時候不願說罷了。

“果然,這套了馬甲之後,大家都變得有意思多了。”

明玉摸了摸腰間的德劍,如是想着。

~~~~~

悟空遊曆南贍部洲,串長城,遊小縣,不覺八九年餘。

仙山福地,他去了很多。

高人大士,他見的也不少。

同樣的,對于南瞻部洲的豺狼虎豹,人心詭谲,亦是未曾逃過悟空的一雙金睛。

蜀山,悟空遊曆至此,見到了文始真人,驚訝的發現這正是蒙城的熟人。

他鄉遇故知,驚喜的二者把酒言歡,論道說法,好不快活。

“賢弟,不如在我這多留幾日。”

文始真人把着悟空的手,眼中的神色充滿了依依不舍。

悟空笑道:“我渡海而來,行東土,遊南洲,到如今已數十年了。”

“雖觀盡諸法,見罷衆生,那心中的大道卻依舊模糊,未曾真正尋得。”

“在老哥這裏的幾月,已然是十足的幸事。”

“不敢過多叨擾了。”

文始真人見他這麽說,也知不能再挽留,于是送其果品酒漿,再附上道德之言。

“賢弟西行,千山萬水,此五千道德之言或可解憂!”

悟空也未推辭,他鄭重朝文始真人作揖,然後隻身西去。

他又飄過西海,直至西牛賀洲地界。

登岸遍訪多時,忽見一座高山秀麗,林麓(lù)幽深。他也不怕狼蟲,不懼虎豹,登山頂上觀看。果是好山:

千峰排戟,萬仞開屏。日映岚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喬松。修竹喬松,萬載常青欺福地;

奇花瑞草,四時不謝賽蓬瀛。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谷壑芝蘭繞,處處巉(chán)崖苔藓生。起伏巒頭龍脈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觀看間,忽聞得林深之處,有人言語,急忙趨步,穿入林中,側耳而聽,原來是歌唱之聲。歌曰: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悟空聽得此言,不禁歡喜道:“這路卻是尋對了。”

他入得山林,仔細再看,乃是一個樵夫在那裏舉斧砍柴,隻見其頭上戴箬笠,身上穿布衣,腰間系環縧,足下踏草履。

悟空近前。

“道友,起手了。”

那樵漢見了悟空模樣,竟也不慌,反倒轉身答禮道:“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道友’二字?”

悟空笑道:“非是道中人,如何作仙言?”

樵夫問:“何有仙語?”

悟空道:“我才來至林邊,隻聽的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乃道德真言,非是修道之人,如何得知?”

滿腹經綸,讀了一路的道德真言的悟空表示是:道友,再藏就沒意思了。

哪知,樵夫一臉笑意,對答如流:“實不瞞你說,這個詞名做《滿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

悟空無語。

你這都遇上神仙傳妙訣了,還說自己不是修道的?

“那神仙爲何教你這詞?”悟空很配合地接着問。

樵夫說:“那神仙與我舍下相鄰,他見我家事勞苦……”

“等會兒!”

悟空奇怪地看了看樵夫:“神仙是你鄰居?”

“對啊!”樵夫理所當然地回答,仿佛一點問題都沒有……才怪!

悟空嘴角一抽,我有那麽好騙嗎?

“你繼續,繼續。”

看你還能怎麽編。

樵夫迎着悟空懷疑的目光,一點都不覺得尴尬。

他猶自說道:“神仙見我日常煩惱,便把這詞兒教給我,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我剛才心有所慮,故此念念。不期被你聽了。”

“哦~”

悟空點點頭,話鋒一轉:“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你何不從他修行?學得個不老之方,不是好嗎?”

悟空這不問還好,這一問,那樵夫忽然傷感起來。

“我一生命苦啊~~”

這熟悉的套路讓悟空心道不好。

遊曆兩大部洲的他,什麽套路沒見過?

他剛要說話,樵夫就已經絮絮叨叨講起了自己的身世:“我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不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隻我一人……”

通過樵夫的描述,一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家有老母侍奉不能遠離,日日打柴爲生的孝子形象漸漸飽滿起來。

悟空的嘴角那是一抽再抽。

等對方說的差不多了,悟空連忙道:“據你說起來,你也是一個行孝的君子,以後必有好報。”

樵夫臉上帶笑,很是謙遜:“侍奉至親,人之常情。”

悟空與之攀談幾句,便問起了神仙居所。

樵夫道:“不遠,不遠。此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見今還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兒,向南行便可到達。”

悟空用手扯住樵夫道,笑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如何?若還得了好處,決不忘你指引之恩。”

樵夫臉色一變,連忙推脫道:“你這漢子,甚不通變?”

“我方才這般與你說了,你還不省?假若我與你去了,卻不誤了我砍柴?老母何人奉養?”

“欸~~,别拉我啊!”

“我要砍柴!”

“我要砍柴啊!”

“你不能自己去嗎?”

樵夫哭喪着臉,生無可戀地被悟空拖着走。

“道友,沒事,我就是讓你帶個路,不耽誤你侍奉老母。”

悟空從墨方中倒出一物。

“瞧見沒,隻要你帶路,這錠金子就是你的,有了它,你就可以不用打柴了,家中母親也可以得到很好的贍養。”

樵夫瞅見了那錠金子,明顯有發懵。

“不去!”樵夫回過神來,果斷拒絕。

嘩啦啦~~

悟空面無表情倒出一堆金子,聚成小山。

一座,兩座,三座……

啪!

樵夫扣住悟空的手,仰起的臉上滿是谄媚地笑容:“爺,您這邊請!”

方寸山中。

菩提祖師看着這一幕,隻覺牙疼。

這小猴子,不好教喽!

~~~~~

洪荒真界。

随着西方教的獨立,由其支持輔佐的颛顼帝也趁機禅讓。

“喾啊,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領袖了,是時候開始獨自面對這一切了。”

在颛顼帝語重心長的勸解之下,帝喾終于接過了這口時代的黑鍋。

黑帝颛顼光榮退休。

然後,異獸的雷終于是炸了。

黑帝剛退位,洪荒天南地北就出現了騷動。

蟄伏已久的異獸們在魔神天心的安排下四處作亂。

帝喾按下一處,又起一處。

往往東邊平定,北邊又亂。

就連神魔戰場都開始大戰頻發了。

坐鎮大羅天的伏羲緊急下令,召喚了天界、冥界、人界、魔界的一批大羅戰力去換防。

洪荒人道紀元持續已久的和平,在帝喾手中終于是打破了。

“我說怎麽共主跑這麽快呢!”

面對持續糜爛的局勢,帝喾欲哭無淚。

好在颛顼帝還有點良心。

他在退位之後果斷留下道身鎮守北嶽,讓人族五方五帝的布局完成了閉環。

有五帝坐鎮五嶽鎮壓天下氣運,加上絕天地通的完成,人界基本盤固若金湯。

就算再亂也不至于一發不可收拾。

“本帝就不信了,洪荒的布局還能在我手裏被攻破?”

作爲昔日是天界之主,如今是人界之主,帝喾也不是好相與的。

他發起狠來,一連簽發了十二道帝令。

整個人界的仙神都被調動了起來。

“伐異獸,平動亂;衛洪荒,救蒼生!”

一支支大軍開拔,鐵血殺伐震動古今。

“哈哈哈!”

“妖帝實乃我輩中人!”

稷下學宮,名家公孫龍仰天長嘯。

嘴遁了一個時代,他的殺心可沒有減弱分毫!

“諸君,我去去就回!”

公孫龍踏出學宮,兩柄殺劍飛出血海,修羅大軍聞令而動。

不久。

兩界戰場蠢蠢欲動。

明玉貼出公告,擴大了學宮試煉範圍,在原來兩界戰場的基礎上又增加了諸天世界。

“一頭金仙級異獸(魔神),十個學分。”

霎時間,整個學宮的學子都紅了眼。

“伐魔神,平動亂;衛洪荒,救蒼生!”

百家弟子紛紛嗷嗷叫地沖去領取試煉任務。

天周各大神國立即跟進。

靈山上的世尊又組織佛陀們開了個大會。

“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怒目!”(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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