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光團掉到大殿上,明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小團子?怎麽是你?!”
明玉瞅着掌中之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誰?誰叫我?】
如夢初醒的小團子打量着眼前的身影。
然後……
轟!!!
【又是你?!】
光團忽明忽暗,反應劇烈。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上次明玉将自己的投影拿去泡茶,小團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眼瞅着小團子要發飙,明玉面色一變,趕緊止住。
“停!”
【你說停就停?哼,我偏不!】
小團子根本不給明玉面子,直接開幹!
一時間,神霄大殿,光華大作,道音轟鳴。
明玉臉一黑,從袖中取出一把玉壺。
揭開壺蓋,而後扔了出去。
【欸?鴻鈞給小昊子的東西,怎麽會在伱這?】
小團子見此物不是明玉的“壺天”,而是鴻鈞傳給昊天的那把玉壺,明顯有些慌了。
大殿之中的光芒閃爍的頻率非常快。
祂本能地想跑。
明玉卻再度叫住祂。
“不囚你!咱倆合好怎麽樣?”
“隻要你别亂跑,我帶你去玩!”
“無極之地那麽無聊,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
既然鴻鈞讓小天道下降了,那明玉可不能讓祂就這麽溜走。
于是乎,他可勁兒忽悠。
而小團子還真就猶豫了。
大殿中的光芒相比之前沒那麽劇烈。
【你有這麽好心?】
“當然!”明玉拍着胸脯保證。
【我不信!】
小團子是這麽回話的,但祂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見狀,明玉嘴角微翹。
爲表誠意,他也收起了天帝的玉壺。
【你想帶我去哪?】
小團子對此感到滿意,祂再度相問。
明玉說:“一個新的宇宙。”
【西遊?】
明玉驚訝:“你知道?”
小團子:【你們在我眼皮底下開辟的宇宙我能不知道?】
“那倒也是。”明玉啞然失笑。
“那你去不去?”
小團子安靜了一會兒,大殿中的光芒閃爍不定。
【去倒是也能去,隻是……】
“能去?行!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明玉心中一樂,當即拍闆。
【欸!你……】大殿中的光團暴明了一瞬,似乎爲明玉的擅自做主而感到不悅。
可祂旋即又平靜下來。
【算了!】
【給你一回面子。】
咱是天道,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是小團子想要傳達的意思。
明玉聽懂了。
【咱們現在去?】
說定之後,小團子變得主動了許多。祂在虛空中懸停着,不時地上下跳動,如同一個小太陽。
這麽說也不貼切,因爲祂雖然是小小的一團,好似湯圓般大,散發的光芒卻比九天大日還要熾盛。
明玉一直好奇,天道意志到底是如何誕生的。
是盤古的意志分化,還是洪荒規則的演化,亦或者根本就是來自鴻鈞的造化?
他很久之前就打算探究。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
【欸?問你話呢?咱們什麽時候去?】
小團子的感應非常敏銳,祂幾乎本能地察覺到了明玉剛才心懷不好的念頭,故而警惕起來。
一有不對,我就跑!
别想關住我!
哼!
明玉溫和一笑,安撫着祂:“不急!不急!”
轉頭看向大殿香爐中袅袅的信香,他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是嘛?】
小團子閃爍着微微的亮光,祂觀察了一下洪荒,然後在虛空中上下浮動。
【行吧,你可得抓點緊,不然我可就回去了!】
明玉點點頭,随後抖了抖袖子。
将袖口敞開,作出“請”的姿勢。
小團子卻沒順着明玉的意思。
祂先是繞着明玉轉了轉,随後停留在明玉的道冠上。
舉頭三尺有天道!
這個位置剛剛好。
【裏面的!你出來!】
隻見璀璨的光芒閃過,小團子驅逐了貼合在道冠中的落寶金錢。
“???”
落寶金錢拍打着雪白的翅膀,十分茫然地望着明玉,似乎還沒從剛才的轉變中反應過來。
但當看到道冠之上的光團時,落寶金錢瞬間怒了!
【你誰呀!】
【敢搶小爺的地盤?】
金燦燦的光芒驟起,落寶金錢沖上去就要跟小天道幹架。
“咳咳,不得無禮。”
明玉趕緊将其攔住。
然而,許是靈寶的性子也類主人,落寶金錢繼承了明玉暴躁的一面,面對小天道也不帶怕的。
鐵了心要去送菜。
明玉哭笑不得。
他手一番,袖中的姻緣紅線騰空。
不多時,一尊倩影走了出來。
隻見她一绺靓麗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容顔如玉,嫩滑的肌膚如冰似雪,身材絕美,美腿修長。
“有事找我?”
小紅娘慵懶地打着呵欠,一副困倦的樣子。
明玉笑了笑,指着要跟小天道較勁的落寶金錢:“來了新住戶,你幫我好好勸勸祂。”
“新住戶?”
小紅娘目光中略帶好奇地看了小天道,然後眼睛一亮,瞬間就不困了。
【這你也能拐來?】
她神色古怪地瞄了一眼明玉。
明玉眨了眨眼睛。
小紅娘抿了抿嘴,掩住笑意,也不多問。
她眸子輕轉,目光看向落寶金錢,輕輕搖頭。
“真笨!”
說話間,纖纖玉掌拍出,“啪”得一聲,将落寶金錢扇飛了。
【大姐頭?】
随後也不等懵逼的落寶金錢反應過來,一根紅線翻飛,将其牢牢拴住。
“别現眼了,跟我走。”
紅娘将雙眸一瞪,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殊爲霸氣。
手指輕輕勾了勾,落寶金錢收入掌間,被治得服服帖帖。
而她則是朝明玉微微颔首,就化作一縷虹光回到了明玉袖中。
轉瞬的一幕,看得小團子都愣了愣。
不過祂也沒在意這段小插曲。
而是轉身融入了明玉的道冠中。
片刻後。
明玉頭頂的鎏金道冠,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成了純潔無暇的白玉冠。而道冠上的紋路也在發生着變化,交錯縱橫,仿佛秩序法則在銘刻。
對應的,明玉原本溫文爾雅如君子般的氣質也變得淩厲起來。
整個大殿的氛圍仿佛都沉靜了許多。
他的眉宇間流露出威嚴的氣息,眼神中透露出無形的壓迫感,身姿筆直挺拔如同神山巨嶽般屹立在天地之間,周身散發着無可撼動的威勢,震懾萬古時空。
明玉感應到自己的每一個念頭所流露出的統禦力,似乎都能輕易操控整個洪荒的命運軌迹。
這,就是真正的天意!
“感覺還不錯!”
明玉舉重若輕,隻在須臾間就适應了天道的力量,氣勢開始逐漸内斂,返璞歸真。
【有事快忙,到了叫我。】
道冠之中,小團子傳出一聲之後,就沒動靜了。
忽悠好了小天道,明玉這才開始處理颛顼的祈願。
“欸?東華那家夥這麽快就到位了?”
“挺稱職啊!”
明玉俯瞰着若水流域,點點笑意在臉龐上擴散開來。
一個時代一尊帝,代代反派是東華。
看來大家都在很好地貫徹這一既定方針嘛!
“也不知道這次是誰寫的劇本……”
他又看了看江水流域,臉上的笑容更甚。
“虐鬼?規則?”
真有意思!
“不愧是混元魔神,這手段倒是不錯。”
天道在身,整個洪荒在明玉眼中都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在他有意注視下,天蒼的蹤迹一覽無餘。
“不過也不能直接對他動手,不然把後面的家夥吓得不敢來,就麻煩了。”
明玉想了想,還是認可了颛顼的策略——用規則打敗規則!
他倒是要看看,在生命權柄的影響下,什麽疫病能在洪荒真正泛起浪花!
“此物也正好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
明玉從袖中取出一枚玄色龜甲,将之送入人間。
而後,他便沒有再關注洪荒,反倒是走出天宮,直往混沌而去。
既然要成聖,那順便搞點大事!
…………
若水國,生命神殿。
一段信香燃盡,颛顼手中多出一枚玄甲。
“多謝大帝!”
颛顼喜出望外地出了走出大殿,迎面就撞見了回返的北海龍王敖順。
“道兄,你這是?”颛顼一臉關切地看着臉色漆黑的敖順。
“害,别提了!”
見了颛顼,敖順唉聲歎息,捶胸頓足:“那疫鬼當真了得!他不知試了什麽手段,我族兒郎還未與之打上照面,就一個個陷入癫狂。若非本王及時用寶物護持,這次兒朗們恐怕會傷亡慘重!”
幫忙不成反被疫鬼戲耍,讓龍王敖順憋屈極了。
他一臉慚愧地看向颛顼:“出師不利,讓北正笑話了。”
颛顼當即正色道:“道兄何出此言?北海龍族仗義來援我高興還來不及能,小小失利又算得了什麽?”
他好生安慰敖順,龍王這才勉強收拾心緒。
而定下神來的敖順見颛顼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自信,他心中一動,問道:“北正可是有良策了?”
颛顼朝天拱手,而後笑道:“托長生大帝的福,對付兩隻鬼物的方法,我心中已有眉目,當可克制其詭異的手段!”
敖順聞言大喜:“好好好!能克制對方手段就好!”
虐鬼、疫鬼本身的戰力并不是大問題,最棘手的還是讓人發癫的傳染能力。
正是因爲無法破解,所以他們才顯得被動。
“隻要廢了對方手段,那兩隻鬼物,當可就地擒殺,不然,本王提頭來見!”
敖順咬牙切齒,對疫鬼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颛顼瞅着敖順在自己跟前立旗,眼皮沒來由跳了跳。
他說道:“我道兄之能,但是破除其手段尚且需要一些時日,而我已派遣麾下重臣外出尋找援手,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不如我們一起等等?這樣也好畢其功于一役,免得鬼物走脫,贻害無窮!”
敖順鄭重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等諸位道友齊聚再動手,正好我族也需要一段時間休整!”
“如此甚好!”
颛顼松了一口氣。
待送走敖順,颛顼就開始進入閉關地。
他需要花點時間,參悟并完善長生大帝給出的法門。
不久之後。
外出的重、黎都回來了。
重前往地府,請來了兩尊鬼神——神荼和郁壘。
黎不僅請來了巫、妖兩族代表助陣,還去帝都請來了一尊祭司——方相氏。
他是黃帝時期就成名的祭司,如今留在帝都培養新一代傳人。
而他,也是黎的老師。
“見過北正!”
方相氏擁有四隻泛着黃金光澤的眼睛,他玄衣朱裳,身背弓箭,左手持戈,右手持盾,形象頗爲勇武。
就連自诩武者的重,見了方相氏也不禁咋舌。
他偷偷給黎傳音:“你家老師這是文官?”
黎微微颔首,理所當然地回答:“當今時代,我們祭司一脈向來都是文官。”
至于方相氏當年随黃帝征戰八方,還參加過涿鹿之戰,這種事黎倒是沒有提起。
畢竟在他看來,這也沒啥好誇耀的。
衆所周知,不能打的文官不是好祭司!
而颛顼見了方相氏也大爲驚喜:“早知前輩威名,如今能得您的幫助,乃是北俱蘆洲之福!”
方相氏笑着說:“北正能邀老夫前來相助,亦是老夫的榮幸!”
他收起兵刃之後,一身氣勢也逐漸内斂起來。
彬彬有禮的模樣,與其弟子黎一模一樣,隻不過方相氏氣息比黎更加沉穩,多了幾分寬厚長者的氣質。
巫族那邊,帶隊的是共工部的大祭司玄雨。
她朝方相氏輕輕點頭,表達了自己對其的尊敬之意。
看得出來,她對于方相氏也是有了解的。
而妖族這次是妖神商羊帶隊。
她不僅帶來了妖族的祭司。
還特意帶了兩隻神獸。
他們獸身似獅、多有翼、張口、昂首、頌下長須、臉部有鬃毛。
其中兩角者爲辟邪,無角者爲符拔。
他們都有驅疫避邪的天賦神通。
颛顼與他們一一見罷,又将目光落在了神荼郁壘兩尊鬼神身上。
他們一個身着斑斓戰甲,面容威嚴,姿态神武,手執金色戰戟;
另一個身着黑色戰袍,神情顯得閑雅自适,兩手并無神兵或利器,隻是輕撫着坐立在他身旁巨大的金眼白虎。
“吾等見過北正!”
神荼郁壘兩兄弟向颛顼表态:“吾等得大帝敕令,特來相助北正驅邪除疫,但有差遣,絕無二話!”
颛顼聞言眼前一亮,笑道:“有勞兩位道友了!”
衆人相互見禮之後,就開始商議如何鏟除江水、若水之患。
席間,一直沒說話的巫族大祭司玄雨問道:“我等來時,敖順道友說北正已有良策,不知道北正可否與我等解說一二,也好然我們心中有些準備!”
“自無不可!”
說到這,颛顼也來了精神。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衆人,問道:“不知諸位可曾聽聞過一法,名曰:傩!”
“傩?”
驟聞此法,無論是兩尊鬼神,還是一衆祭司無不目露精光!
這個“字”,聽着就與他們天然契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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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