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終将要歸來,而另一邊藥神最大的阻力也已經出現了。
幾乎是在程勇重新賣藥的同一時間,警局裏邊也同時突擊檢查了所有買假藥的病人。
鏡頭流轉,一個個帶着口罩的病人沉默的坐在警局的坐位上,色調冰冷且壓抑,這一瞬間已無法準确的說清到底哪方是好是壞。
“我聽說大家不配合,我們辦案的講究證據,我從你們身上都搜到了那種假藥,我跟你們老實說,不管你們是不是配合我們都會一樣的辦案。”
一身精幹打扮的沈逸在病人們身旁走動着,嘴裏邊說着曾經無數遍說過的套話:
“我隻提醒你們一件事兒,你們這樣是在包庇,你們這樣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明不明白!”
房間内依舊是寂靜無聲,左右看過之後沈逸搖了搖頭知道問不出來什麽後便準備離開。
“領導…………我求您件事兒行嗎?”
人群中…………一個衣服穿的十分厚實破舊的老太太默默的站了起來,看着沈逸摘下的口罩。
有些發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額角的白發淩亂,眼中盡是苦澀。
“老太太你想說什麽?”沈逸緩緩走進神情有一絲的探尋和期待。
“我…………我就是想求求您,别在追查那邊的藥了行不行?我病了三年了,四萬一瓶的正版藥我吃了三年了,房子被我吃沒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的藥,你們非說那些是假藥。”
“那藥假不假,我們是病人…………能不知道嗎?那藥才賣五百塊錢一瓶,藥販子根本就沒有賺錢,誰家能不遇上個病人,領導你就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得病啊?你們要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等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行嗎?”
寂靜的電影院裏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熒幕上的燈光掃過不知何時觀衆席上已經是一片淚光閃閃。
平靜的話,在巨大的感情渲染下竟變得好像震耳欲聾。
陸勇默默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水,腦海中回憶起了這些年來無數的病友。
五萬塊錢的藥,五千塊錢的藥,五百塊錢的藥…………
電影中的老太太還吃了三年,在現實裏,又有多少連五百塊錢都吃不起的家庭呢。
電影熒幕中的沈逸眼神第一次産生了躲閃,雙手攙扶住老太太顫巍巍的雙手,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最終變爲無言。
該說什麽?又能說什麽?
談法律?還是談政策?
面對着眼前苦命的老人,面對着人命,再好的口才和熟讀的法律都沒有了一點的用處。
這一刻即使是堅定入曹斌,都忍不住對自己的工作産生了疑問和迷茫。
警察執法不能留情,但當警察的難道還真能滅絕人性和七情六欲嗎。
但不管如何,案子還是得追查下去,經過群衆的舉報,這一次警察直接包圍住了程勇,藥品都在車上,一被抓住就是證據确鑿。
爲了幫程勇拖罪,黃毛沒有一絲猶豫便決定幫程勇抗下了所有。
驅車沖出警車的包圍圈,卻在即将逃走的下一瞬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遺體,合照,回家的火車票。
那個褪去了一頭的黃毛目光兇厲又單純的男孩兒年齡永遠停留在了二十歲。
明明是抓捕罪犯,明明是逃走出了車禍,然而面對着黃毛的屍體,這一刻無言的還是站在正義層面上的警察。
領國的藥廠被查封,而自己也已經被警察逼的無路可退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他才是那個賣假藥的販子。
而在這最後的時間,程勇也終于在經曆了老呂和黃毛的獻祭後蛻變成神。
一直不敢把藥品賣到别省害怕被抓的程勇,這一次直接開始全國分銷藥品。
自己以兩千塊錢的價格從領國收購藥品後再以五百塊的價格出售。
完全的不顧後果,完完全全的虧錢,負責聯絡全國群主的劉思慧知道,神父知道,程勇自己更是無比的知道,距離他被警察找上門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幹了一輩子壞事的假藥販子被抓,最後卻抗下了所有沒有透露出程勇的一點信息,但法網恢恢,程勇被抓終究是必然的結果。
觀衆默默看着程勇被抓進監獄,被判刑,直到最後服刑的汽車上,點點的陽光撒下。
幾乎維持了一整部劇的冰冷色調開始解凍,緩緩拉升的鏡頭下,上千人的隊伍自發的等候在街道兩邊。
口罩被拉開,露出了一張張包含滄桑的病容,溫暖的陽光撒下,宛如給程勇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衣服,這一刻仿佛變成了一場朝聖。
爲衆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風雪。
人生大事莫過于生死,救死扶傷者當爲藥神。
鏡頭跟随着程勇的眼睛緩緩劃過一位位的身影,有劉思慧和他的女兒,有神父,有老呂的老婆,有衆多相熟的群主和病人,一直到最後…………笑的那般溫暖燦爛的黃毛…………還有老呂。
電影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