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脫口秀嘉賓是一位國内一線的大明星,但歲數比較小,明顯不屬于黃波、袁泉那種已經活明白,也已經混出來的老司機。
盡管沈逸還是盡力的在活躍氣氛,但小女生明顯屬于比較内向的那一款,再加上背後的經紀人公司保護的很嚴,大多數有些話題性的問題也不能說。
整體的訪談進行的略顯平淡而無聊。
節目錄制完畢,禮貌姓的告别後目送經紀人帶着女明星離開,沈逸和節目導演葉峰打了一聲招呼後先行回到了休息室内。
他可還沒忘之前王舒雅說的春晚邀請的事兒,通過王舒雅的口,他需要先仔細分析一下這次春晚導演對于自己的重視程度,能放出多大的尺度再決定要不要答應邀請。
春晚的節目審核力度有多麽的嚴,已經是老生常談的事情了,更不用說其中的語言類節目,更是絕對的高壓線,全部都是雷點觸之即死。
春晚的審查分六批,最後一審爲終審,其中的每一道都是鬼門關,其中最一開始的前三道,已經可以刷下去全國送上來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節目。
至于後邊的,那就更加是吹毛求疵了,像是沈逸這樣直接被邀請的,一般還是有不少優待的,基本都是直接跳過了前面的四道鬼門關,直接開始雞蛋挑骨頭的環節。
是的到了第四步已經很不容易,但是并不代表就是安全的了,甚至别說是站在還沒過終審,很多作品就是在演出前都有被斃掉的。
各種原因有很多,可能就像審查組或者說是哪個領導發現作品有問題了,改不了或者沒時間改,直接給斃掉了。
所以其實每年中的春晚播出前,有不少的節目都是在臘月二十八二十九給斃掉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有一年的春晚裏面,潘子帶着第一年上春晚的闫雪晶準備了一個小品叫《三号樓長》,春晚都已經開始,闫雪晶都已經給家裏人打電話,說自己的小品在第幾個呢。
結果之前黃紅的一個小品演的演的給演嗨了,把很多彩排中删除的包袱和橋段都用了一遍,将整個春晚節目的進度延遲了五分鍾之多。
後續節目照常演出,直接導緻位于十二點報時前,闫雪晶和潘子的時間不夠,沒有辦法,節目組直接臨時決定直接取消。
後來還是黑土大叔聽說了以後跟節目組争取反映,将主持人的台詞縮短了一些,然後臨時将自己的節目進行了很大程度的壓制、縮水,整整多留出來了三分鍾的富裕,這才讓潘子和闫雪晶的小品避免了被斃的危機。
而當時黑土大叔的小品,正是和範維、高秀閩合作最經典的拿個《賣拐》。
要知道一個成熟度這麽高的小品中,每句話每個字都是嚴絲合縫分毫不差的,爲此黑土大叔三人迫不得已砍掉了不少日夜操勞琢磨出來的包袱台詞。
雖然用最後觀衆的視角來看,縮水版的《賣拐》依舊是絕對的經典。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輕松的發現,其中節目的語速和節奏都是加快的。
甚至很多時候演員包袱說出來,觀衆回過神來正鼓掌的時候,另一位演員的下一句話就已經說出來了,這種情況不管是在小品還是相聲中,都絕對是大忌。
反正隻要節目有問題,别管是題材還是時間,别管包袱再好,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用,當時的春晚一向是這個甯殺錯不放過的原則。
不過沈逸卻并不怕這個,大不了就是不上嘛,對方既然邀請的他,那他自然也有審視對方的權力。
央媽春晚的這種審查思路,連帶着就會導緻央媽對于春晚作品的選擇,台詞上也同樣是既想要求新改革,内心卻又極度的保守。
以前的黃紅小品還能說什麽“現在兩口子不一定住在一起,住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兩口子。”
“原來一把鑰匙隻開一把鎖,原配,現在好幾把鑰匙都可以開一把鎖,亂配。”
馬季相聲《一個推銷員》還能在那麽大的舞台上說宇宙牌香煙,馮鞏牛群還能說《小偷公司》極盡諷刺。
到最後反而是社會越來越開放了,春晚舞台上反而是越來越講究唱贊歌打官腔了,外行指導内行,影視演員幹起來了小品演員的活一通瞎搞。
沈逸對于這樣的做法無話可說,也不認爲這樣一定是錯的,畢竟是全國人民都看的晚會,很多選擇慎之又慎沒毛病,他也理解。
但他也同樣不願意因爲一個上春晚的機會,在他的作品上進行妥協。
前世那麽多年裏,他見過太多驚才絕豔的喜劇、語言類的演員,平日裏在其它舞台上光芒閃耀,卻因爲在春晚的舞台上做出一次次的妥協,導緻最後是上了春晚,卻隻拿出一個平庸到被觀衆嘲諷,第二天就忘記的作品。
與其那樣,沈逸倒不如老老實實在家待着,省的最後反而讓粉絲徒增失望。
不過好在打通了電話,王舒雅還是給沈逸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經過幾次沈逸參加晚會的作品,以及上次315晚會上良好的合作。
央媽的領導和導演對于沈逸的作品還是有比較高的信任和自由度的,電話裏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會盡量給到沈逸最大的創作和題材自由,不去做太多幹涉。
挂掉電話,沈逸想了想翻開電話薄找到了一個電話号碼撥了過去。
“…………喂?是沈逸嗎?”
“诶是我啊,怎麽樣趙奶奶您挺好的?”沈逸笑道。
兩千字小章,後邊還有一章到兩章看狀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