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警局是個高危地區,就連接線員都能陷入到靈異事件當中。
盧克沒見過那人,暫時不了解事情的原委,隻是好奇的将她的絨毛記下,準備問問阿米莎是否認識她,掌握她的一些基本情況。
來到阿米莎辦公室門口,盧克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精神力往裏一看,呵,反鎖着,人還沒來上班。
他直接用念力滲透進裏邊,将房門打開,走進去坐到阿米莎的座位上。
十幾分鍾過後,腳步聲響起,然後是鑰匙插進門口的聲音。
因爲盧克進來後沒有将門鎖上,鑰匙轉動後,沒有發出熟悉的“卡拉”一聲門鎖打開的聲音,而是直接将房門扭動成開啓狀态。
阿米莎心中一驚。
房門明明走之前鎖了,她不可能記錯。
現在竟然不是反鎖狀态,說明裏邊很可能進去人了。
警局内部沒人會做這種事,那就是有外人入侵!
她将轉了半圈的鑰匙輕輕落回原位,看了一眼走廊裏沒有别的同事,從身側取出手槍,做好射擊姿勢。
然後迅速拉開房門,瞄準内部。
然後就看到了翹着二郎腿坐在自己椅子上的盧克。
“呦,隻是發現你遲到了,就要殺人滅口嗎?”
阿米莎給了盧克一個白眼,舒了一口氣,把配槍收起來,走進辦公室,反手從背後将門關上。
“大忙人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上次一起去拍賣倉庫、打完惡魔後,兩人滾了床單,然後盧克就像個渣男一樣人間蒸發了。
然後現在又像個渣男一樣突然出現。
盧克拍了拍腿:“坐。”
“坐你個大頭鬼!”阿米莎明顯有點生氣,把盧克拎起來,自己坐到椅子上:“有事說事。”
盧克将“萬華鏡”召喚出來,右手向前平伸,一隻烏鴉從鏡中飛出,雙爪上費力的提着一杆霰彈槍。
後邊還跟着一隻烏鴉,這隻就輕松很多了,一隻手抓着一枚符咒。
霰彈槍正是盧克以前的主戰武器——死亡咆哮。
他之前找達斯特做過改造,爲它外挂了一個充能裝置,将它改造成爲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奇物。
符咒有兩枚,分别是【加比亞迪尼護盾】和【巨龍之力】,都經過了精金加持,可以重複使用。
目前盧克的親朋跑友中,隻有阿米莎一個,什麽超凡能力都沒有,偏偏還是做到最危險的警察工作。
如果出于安全考慮,勸說她放棄工作,顯然不大可能。
這大妞死了殘了的,盧克肯定心疼,所以他決定将自己淘換下來的,已經用不到的一些小道具來強化她的自保能力。
正好【死亡咆哮】的威力已經跟不上盧克的進步了,淘汰下來送給阿米莎正合适。
她在警局爬的高了,對盧克也有一點好處。
正好和賽琳娜兩人,一個在警局掌握官方力量,一個在暗中掌握黑幫份子,雖然戰鬥方面可能不是特别有用,但在其他方面無疑會帶來很多便利。
他将霰彈槍和符咒遞了過去。
阿米莎見盧克使用這把槍多次,知道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古董槍械,直接拒絕道:“你自己留着吧,你遇到的危險比我多,不用考慮我這邊。”
說完,把符咒接了過來,“這兩個符咒我收下來了。”
盧克直接把槍扔了過去,見阿米莎手忙腳亂的接住,儒雅随和的說:“你跟我客氣你*呢?我用不到了。”
聽到如此粗鄙之言,阿米莎直接學着盧克此前的樣子,拿霰彈槍當棍子敲了過去。
“哎哎哎,别,”盧克一邊躲一邊說:“你可沒有靈能保護槍身,敲幾下可就壞了。”
阿米莎這才把【死亡咆哮】收好,又狠狠瞪了盧克兩眼,這才坐好。
她知道盧克這是故意說怪話,好讓自己生氣,然後默認收下這把槍的事實。
不過,還是好氣啊!
榨幹他!
打鬧了一會兒,盧克在沙發上坐好,給阿米莎介紹了兩枚符咒的使用方法、具體作用,同時也把【死亡咆哮】的充能效果和每次充能能夠使用的次數講清楚。
把正事交代完,他翹着二郎腿問道:“怎麽來這麽晚?出警了?”
“嗯,抓了個小犯人。”想到剛剛出警的經過,阿米莎皺着眉頭,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
“嗯?多小?”盧克非常好奇。
阿米莎在心裏計算了一下,“還在上六年級,大概11歲了。”
好家夥。
見盧克感興趣,她開始分享今天的經曆。
“你知道的,中小學的學生,每天上課前,都需要在老師的帶領下,對國旗背誦效忠宣誓,就是那些‘我宣誓效忠燈塔國國旗,以及它代表的合衆國,一個國家在上帝的庇佑下不可分割,爲了所有人的自由和正義’巴拉巴拉的愛國主義教育誓詞。”
盧克點了點頭,确實,燈塔國的愛國主義教育一直都是從娃娃抓起。
阿米莎繼續說道:“今天有個孩子堅持拒絕宣誓,然後老師就報警了後邊你知道的。”
啊?
盧克一臉懵逼,玩的真大啊,這樣也可以?
不過想到這是一個在網上宣稱要襲擊大統領,就可以直接被FBI上門擊斃的國家,這就很正常了。
是吧?
話題過後,盧克聞起來剛剛發現的事,他回憶了一下,說道:“外邊接線站有一個黑人大媽,你認識嗎?”
說完他仔細形容了那個大媽的外貌。
“她啊.柯麗珊達·威廉姆斯,和你一個姓氏。”阿米莎很熟悉:“她在這裏工作時間不短了,你發現什麽異常了?”
哦?在前世的話,能說一句本家,不過燈塔國倒是不講這個。
盧克說:“我感覺到有不少怨念纏繞着她,好像是遇到了什麽靈異事件?”
說完,他站起身來邀請:“一起去看看?”
阿米莎欣然起身。
走出辦公室,盧克的精神力先蔓延過去,聽到柯麗珊達正在接聽電話,不過她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就像在說風涼話一樣。
“朝我大吼可止不住血”
“又不是我開槍打了你”
“說人話,聽不懂”
然後是電話挂斷的聲音。
嗯?
盧克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作出手勢,讓阿米莎放緩腳步,以精神力監控那邊的聲音。
很快,那個黑人女性再次接通了急救電話。
“我要報警,有人搶了我的自行車。”是一個青澀的男孩兒的聲音。
柯麗珊達不耐煩的問:“他打斷你的腿了嗎?”
男孩兒不知道她爲什麽這麽問,詫異的說:“什麽?沒有!怎麽了?”
“那就去追上他,搶回來。”電話再次被挂斷。
整個通話不過十秒鍾。
然後電話再次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很痛苦,我感覺世界上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我現在在20樓的樓頂,我很想跳下去。”
“關我什麽事?如果你真的想跳,就不會打這通電話了。”
電話挂斷。
卧槽?
這老壁燈?
這麽幾十秒時間,她就挂斷了3通電話,其中還有一通是被槍擊後求救的。
她是來當接線員的,還是來當活閻王的?
難怪身上纏繞着這麽多怨氣,原本盧克還以爲她是因爲警局的工作所以招惹了冤魂,屬于工傷。
沒想到,起因的确是警局的工作,但直接原因是因爲她是個傻*。
盧克帶着阿米莎快步走上前,來到接線區,按住了她。
他扭頭問道:“你們警局對接線員沒有任務考核嗎?”
阿米莎有點不大明白盧克的意思,但還是順着他的話回答:“有的啊,柯麗珊達的考核還挺優秀的,今年上半年她的接線率是全警局第一,一個人就接聽了3000多個電話。”
3000多個
就算這其中隻有百分之一的人因爲她的挂斷死去,都有30個。
更何況這還隻是半年的數據。
這女人能活到現在,全靠她身上的怨魂沒有一個有出息的,甚至連一點幹擾現實的能力都不存在,簡直是一群冤魂之恥。
不過有盧克在,大家當然是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主打一個明鏡高懸、正大光明。
在柯麗珊達驚駭的眼神中,盧克将剛剛聽到的聲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阿米莎,并不算低的音量也讓周圍其他接線員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所有人都一臉瞠目結舌。
沒有人能想到,會有這種人存在,她甚至還是上半年的優秀員工,所有人眼中盡職盡責的同事。
有個女孩子猶豫着說:“是不是搞錯了?”
盧克放開柯麗珊達:“你們自己問她吧。”
那個女孩兒有點顫抖的問:“真的是這樣嗎?”
見到事情敗露,她也不再狡辯,冷淡的說:“我受夠了他們的大喊大叫,他們甚至不願意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對我禮貌的說一句‘你好’。”
???
盧克走到她面前:“别人中槍了,打911求救,你還要别人接通電話以後跟你先說你好?”
柯麗珊達感覺自己的說辭有點蒙混不過去,再次解釋:“那時候我很心煩,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這下那個平時和她關系還不錯的小姑娘也說不出話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事情已經确定,阿米莎打了招呼,很快就有兩個警員将柯麗珊達帶走,首先是停職,然後是起訴。
“像她這樣的行爲,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盧克有點好奇,同時也是爲她身上蔚然的怨魂們詢問。
阿米莎想了想,有點猶豫、不太肯定的說:“估計是開除、罰款加上兩三年的監禁?”
“隻有兩三年?”盧克的音調拉高:“她起碼害死了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上百個!隻有兩三年?”
阿米莎無奈的說:“雖然她的行爲導緻的後果非常惡劣,但是你知道的,她隻是個接線員,并且沒有直接的傷害他人的行爲,我們沒辦法用更多的罪名起訴她。”
盧克看了一眼被帶走的柯麗珊達,既然法律沒辦法制裁,那就讓這些怨魂自己來動手吧。
入夜,阿米莎家中。
盧克把衣服穿好,來到鏡子前。
因爲還沒有起訴,正在進行搜證環節,目前柯麗珊達隻能說是渎職,所以她隻是失業了,自己呆在家中,沒有被進行任何限制。
阿米莎渾身酥軟的來到他身邊,“幹嘛呢?”
盧克指了指鏡面:“給你看個好玩的。”
說完,鏡中一片變化,從盧克和阿米莎兩個人的樣子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卧室。
正是柯麗珊達的房間。
白天盧克讓一隻烏鴉跟随她直接到了她家裏,城市中這點距離,完全在盧克操控烏鴉的範圍之内。
盧克以烏鴉爲媒介,通過她卧室中的鏡面,發動了【鏡影咒殺】。
這個技能的本質是将目标的部分靈魂與鏡中之影建立連接,通過對鏡中影子的攻擊,以類似詛咒的形式,将傷害傳遞到本體的靈魂之中。
技能将她的部分靈魂,連帶着她周身纏繞的怨念一并拉入鏡面内。
看着鏡面中一臉迷糊的柯麗珊達,阿米莎問:“這是柯麗珊達?她怎麽出現在鏡子裏了?”
盧克并沒有催動自己的【鏡中人】攻擊,而是直接催動了一些超凡能量,灌注到跟随柯麗珊達一同進入鏡中的怨念之上。
原本隻有一些憎恨本能,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怨念得到強化,瞬間像見了血的食人魚一般,朝着柯麗珊達的影子瘋狂發起攻擊。
他們用牙咬,用手撕,用腳踢,無所不用其極,發洩着自己的痛苦和怨恨。
在這樣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攻擊下,柯麗珊達的影子不過幾分鍾就直接被擊碎消散,影子受到的傷害随着鏡中構成的神秘鏈接反饋到她本體的靈魂之中。
“嘶!”
柯麗珊達從睡夢中驚醒,頭痛欲裂。
她剛剛好像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境,在夢中,她被一些隐約的人形,甚至是流體形狀的怪物攻擊,它們好像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瘋狂的、嗜血的撕碎了自己的每一節肢體、每一個器官。
這夢境是如此真實,仿佛她真的經曆過,被無數的冤魂索命,被它們分而食之一般。
她驚魂未定的掀開被子,想着起身去喝口水壓壓驚,但身子變得無比沉重,用了半天力氣,才将上半身撐起來。
這裏的接線員,在美劇《緊急救援》中也有這個人物,但用的是白人婦女。我這裏的黑人婦女用的是它那個原型,現實中真正幹這事的人,包括姓名年齡什麽的,都是真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