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啊,向論武給吳邪撐場面,那是表親關系。
可盧俊銀身爲骨科主任,是吳邪的領導,應該對吳邪是知根知底的啊,受傷的還是自己的小舅子,他犯得着這麽給吳邪來撐場面?
不過也不敢問吳邪,隻能兩人大眼瞪着小眼的無所适從。心理暫作安慰着。
盧俊銀重新走進了操作室後,已經全副武裝,而且也戴好了無菌手套,随時可以接手。
吳邪才雙手對持着往後退離開,把位置給盧俊銀讓出來。
“盧主任,那我就先下去看一下。這邊辛苦你一下了。”吳邪笑着說。
盧俊銀是科室裏的上級,是病區主任,他随時都能夠叫停下級醫師的操作,然後取而代之。
并且,盧俊銀作爲副主任醫師,隻要他接手了操作,那麽不管吳邪之前做得是如何,主操都自動變成盧俊銀。
“你去看一下,我搞完就下來。”盧俊銀見縫合已經接近尾聲,便這麽應承了一聲。
吳邪快步退開,脫下手套,去洗漱室洗手之後,才再往樓下門診走去。
……
樓下,吳邪剛下樓,就看到一并站着有四個人。
起頭的是向論武,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着交警綠條紋的青年,正是盧俊銀的小舅子向貢。
王黃龍此刻在給向貢做着簡單檢查,然後還在問詢着什麽。
三人邊上,一個看起來很精明能幹的中年,此刻神色閃爍。吳邪不認識……
“向貢舅舅。這是怎麽了?”吳邪直接迎上去問,上下打量。
向貢是那個交警,此刻單手耷拉着無力,可左手卻捧着右手的手肘位置,眼神不妙,同時刮着那個中年。
中年男子則是神色緊張,略有無所适從。
開口建議說:“向警官,我們要不直接去縣裏面咯。”
一口的普通話,并不帶本地的口音。
向論武和向貢都沒理會,向論武便對吳邪解釋:“小蟹,這是我同事也是我幺幺,抓車的時候,那個人硬要跑,被拖了一截路,手腫起來了……”
向論武的胳膊還挂着前臂吊帶,單手給吳邪介紹着來人身份。
吳邪聞言瞥了一眼那個中年人,覺得他也倒黴啊!
交警抓車也是職責所在,你到時候找點關系取一下嘛!
鎮裏面大多都是有熟人的,你開車就跑幹嘛?
如果交警不做事的話,那這鎮裏面别開車算了。
現在估計你還涉嫌攻擊公職人員的罪名了,何必呢……
可?
向論武下一句話就讓吳邪略有發懵:“然後嘞,這個,你是喊常全生哦?”
向論武似乎也對他不熟,就這麽再問了一句。
“嗯,我是叫常全生,我真是個中醫,我有證的。你可以查得到的。”他說話的語氣笃定。
吳邪的瞳孔微微一張,眼珠子轉了一圈。
這還不是肇事司機啊?
???
向論武繼續說了:“這個常醫生,他講他是要在我們鎮裏面開中醫館的,隻是還沒開業。”
“那個中醫館的老闆你曉得啦,就是我們鎮裏面的,不曉得是打聽到了、還是看出來了你向貢舅舅這手受傷了,就把他拉了進去。”
“之前熊老醫生在的時候,跌打損傷的确中醫看起效果好些。”
“但?”向論武講到一半沒講了。
向貢就想要把袖子捋起來,可手肘腫脹,而且時間估計有一會兒了。
已經不容他輕易把袖子拉起,一臉郁悶問:“我這個你搞了半天,現在更加痛了。”
“是不是本來有骨折,你當成脫位來診了哦?”語氣略帶埋怨。
常全生聞言就趕緊解釋說:“骨折絕對不得骨折!”
“要是骨折你之前還能動啊?就是,肯定就是。脫位之後手法複位沒複位上去。”
“肯定很複雜,我的意思是讓向警官您去縣裏面看一下……”常全生這麽說話的時候,神色真摯。
本以爲向貢是他們中醫館開館之前的探路前哨站,隻是簡單的脫位,正好打打名氣。
而且自己老闆還知道向貢和盧俊銀的關系,若是能吃透他!
以後說不得盧俊銀還會把生意介紹到中醫館來……
可誰曉得,這向貢的點子真有點邪門兒。
而若是向貢願意直接去縣裏面則罷,那還無所謂,可向貢非要來鎮醫院。
這下就算鎮醫院沒辦法,他們名氣也先損了一半!
而向貢還是警察,你還不能威逼利誘!
吳邪聞言,心情略複雜,解釋道:“向貢舅舅,你片子照了嗎?”
“如果沒有的話,先照一個。”
“隻要幾分鍾。”中醫在手法複位這一塊,是有說法的,不然熊堯老醫生不可能闖出這麽大名氣。
這人敢來鎮裏面開中醫館,本事不會太差,吳邪可不敢因爲向貢是盧俊銀的小舅子,就省去步驟。
若這個向貢脫位,自己現在的實力解決不了的話,那該去縣醫院就去縣醫院了。
“好。”向貢點頭,直接走向了照X線的方向。
這會兒,常全生聞言趕緊建議:“照片子其實麻煩,不如我們就直接去縣裏面嘛,反正我們出錢。都不要那個司機出錢了可以不?”
“我今天晚上還要去接一下崽。跑來跑去的麻煩得很。”向貢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常全生這會兒無奈了,尋機出了門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胡老闆,這個交警還是要到鎮裏面診啊……”
“他要到這裏診就到這裏診呗,你都搞不好,那個年輕人還搞得好?”
“我都提前問好了的,他要有這個本事,早就去州醫院了,不過就是屋裏有關系,所以宣傳搞得好。”胡老闆說。
“好咯,也先隻能這樣了……”常全生不無郁悶地回了一句。
……
向貢與常全生各自離開後啊,吳邪才壓低聲問:“論武哥,這個向貢怎麽想的啊?盧主任就是他姐夫,他怎麽會跑去那個沒開的中醫館那裏看病?”
吳邪非常不解,想要探聽一下虛實。
王黃武聽到這話,先回避了,對着挂号處喊:“小何,我去打包一個飯,有人來了,你給他解釋一下奧。”
“好,要的,王醫生。”挂号處收費的小何趕緊回。
向論武則是拉着吳邪到了凳子上坐下後,才說:“你可能之前沒關注過這些事,現在又在科室裏上班,也不會有人講這些。”
“向貢不直接找你們的何主任是有原因的,之前盧主任年輕的時候,就覺得鎮裏面的跌打損傷脫位這些,他也想接手。”
“不過出了幾次事情之後,盧主任就再也不敢去和熊老醫生搶了,規規矩矩地往熊老中醫館那邊送病人。”
“向貢也是不想讓自己姐夫爲難啊。”
“之前的事情,還是鬧得盧主任有些不好受的。”
“來了醫院,不管是誰在值班,肯定最後都是會驚動盧俊銀和他姐姐的。”向論武低聲八卦,講着一些既往的秘辛。
吳邪頓時恍然大悟,盧俊銀以前做複位做出了事情,不僅是盧俊銀自己有心理恐慌,連帶着家人都不想讓盧俊銀爲難了。
可仍不解:“那向貢不來鎮醫院,可以直接去縣裏面啊?”
“那你是不知道那個中醫館的胡周老闆講了些什麽,他講這個常全生的醫術,不會比熊老醫生差,之前是外面市裏面鼎鼎有名的大中醫。”向論武這麽說着,翻成了死魚眼。
吳邪咂舌,這個胡周老闆也是真的敢說。
不過,這個常全生肯定不簡單。
他都解決不了的脫位,自己必須要十分謹慎才行,畢竟現在自己的關節脫位手法複位術,隻有熟練,還不到專精。
且現在的學識點還不夠。
吳邪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