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蘇禦折返回客棧後,東方玉蟬眸子一亮,然後急忙迎了上來。
她不由問道:“怎麽樣了?”
迎着東方玉蟬的目光,蘇禦輕笑道:“地獄門自今日起,便算是徹底瓦解了。”
徹底瓦解了?
聽到蘇禦這句話,東方玉蟬急忙說道:“你快和我說說具體的事情經過。”
蘇禦點點頭,然後将伏擊蕭廷宣的事情經過大緻說了一遍。
當聽到蘇禦說,将蕭廷宣給吞噬了後,東方玉蟬俏臉不由一變。
“那你現在?”
東方玉蟬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
蘇禦點點頭,笑道:“通過利用天道玉吞噬,我現在已經擁有半聖的修爲了。”
半聖的修爲?
東方玉蟬心頭不由一跳,俏臉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她可是知道蘇禦是通過第一團金色氣運晉升的神隐境初期。
這才過去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從神隐境初期,一路沖上了半聖之境。
這恐怖的修煉速度,放眼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東方玉蟬俏臉不禁有些複雜。
當初雙方第一次遇見時,蘇禦還隻是一個魚躍境圓滿的武者。
沒想到短短兩年多的時間,他已經爬到了自己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恭喜你。”
東方玉蟬不由強笑一聲。
這種被蘇禦一路追上,并趕超她的滋味,可并不好受。
她這一輩子,若是沒有什麽巨大的機緣下,幾乎不可能還有晉升半聖的機會。
蘇禦看了她一眼,安慰道:“等日後再次遇到吳乾,我會想辦法将他生擒,讓你利用天道玉将他吞噬,如此一來,你也将擁有半聖的修爲,日後運氣好的情況下,或許還有踏入武聖的可能。”
東方玉蟬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是啊。
現在蘇禦已經晉升半聖,通過手裏的諸多天道玉,他對付吳乾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若是能将吳乾生擒,然後自己可以通過蘇禦手中的那塊天道玉,對其進行吞噬,繼而獲得半聖的修爲。
一旦晉升半聖,那自己距離武聖可就隻剩下一步之遙了。
東方玉蟬話鋒一轉道:“現在你手裏也集齊了七塊天道玉,距離集齊天道羅盤,就隻剩下兩塊天道玉了。”
蘇禦點點頭,說道:“目前已知的,有一塊天道玉是在吳乾手裏,他應該是身在西周.”
“以我現在的修爲再次遇見他,他不會再有任何離開的可能。”
“至于僅剩的那塊天道玉,目前還不知道在何處,也不知道它到底具備着什麽樣的能力。”
得到地獄門的天道玉後,他手裏已經集齊了七塊天道玉。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吳乾也幾乎是手到擒來。
除了吳乾手裏的那塊天道玉,目前還有最後一塊天道玉不知去向。
東方玉蟬輕笑道:“咱們倒是可以借此次在大齊搜集氣運,同時去調查這最後一塊天道玉的蹤迹。”
“就是不知道,這第九塊天道玉,到底是在某個陵寝裏,還是已經落入了某人之手。”
蘇禦笑道:“它終究會出現的,我隐隐有種感覺,可能用不了多久,這第九塊天道玉,就會出現在我面前。”
東方玉蟬點點頭,然後皺眉道:“目前整個青潭州已經被我們大緻搜尋了一遍,但是并未遇見金色氣運。”
“目前看來,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青潭州的金色氣運,可能是已經藏的更加隐秘,第二種,則是青潭州的金色氣運,已經落入了他人之手。”
聽完東方玉蟬的分析,蘇禦笑道:“北齊一共有二十一團金色氣運,我就不信,我這個摧毀山河印的人,最後就隻能撈到一團金色氣運。”
“既然青潭州沒有氣運,那咱們就去其他州碰碰運氣吧。”
雖然沒有在青潭州獲得金色氣運,但在青潭州晉升半聖,同時又獲得了第七塊天道玉,也算是收獲頗豐。
畢竟就算他得到散落在青潭州的金色氣運,也不過是讓他獲得晉升神隐境中期的屬性點。
現在都已經直接晉升半聖了,哪是一團金色氣運所能比拟的?
人之所以失望,隻是因爲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罷了。
東方玉蟬點頭道:“那你想去哪一州?”
蘇禦思忖片刻,然後說道:“就去金蓮州吧。”
見東方玉蟬同意後,蘇禦再次開啓了傳送,四人一同邁步踏入了其中。
不知是蘇禦的運氣用光了,還是金色氣運躲的實在是隐秘。
接下來蘇禦和東方玉蟬接連在金蓮州、碧海州、浩渺州、琳琅州搜尋了一遍,但卻都沒有找到金色氣運的存在。
一個多月搜尋下來,蘇禦不禁有些氣餒。
天池州,芙蓉城。
蘇禦和東方玉蟬在一個客棧裏落座。
看着蘇禦心情不佳的夾起一塊獸肉送入嘴裏,東方玉蟬道:“這一個多月來始終一無所獲,我推測,應該是有人在咱們之前捷足先登了,或者是這些金色氣運,并不是隻寄居在人身上,它們可能躲在某頭妖獸身上,甚至是落在某棵樹身上。”
“我們這一個多月來,主要搜尋的目标,便是以人爲主,反而忽略了這些地方的搜尋.”
蘇禦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咱們搜尋的目标太單一了。”
“之前能撞上裴謙身上的這團金色氣運,主要是因爲此人運道實在太背,成爲了金色氣運寄生的溫床。”
“現在看來,找尋金色氣運,其困難程度依然是遠超你我想象啊。”
前面接連有所斬獲,蘇禦内心無疑是非常喜悅的。
不過這一個多月來過去,一盆盆的涼水澆下來,反而讓他再次恢複了理智。
東方玉蟬問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迎着東方玉蟬的目光,蘇禦輕笑道:“既然金色氣運找不到,那咱們就當是在北齊遊玩了。”
“說不定就是因爲咱們的目的實在是太過明确,所以才會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一無所獲。”
“等咱們以遊玩的方式去尋找,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東方玉蟬點了點頭,笑道:“這一個多月來的搜尋卻一無所獲,本以爲還需要我來安慰你,你自己倒是挺會自己安慰自己的。”
蘇禦聞言,嘴角不由一扯,失笑道:“那還能怎麽辦?難道要大發脾氣?”
“有句話說的不錯,老天爺不可能一直眷顧着我,我必須要忍受低谷的時刻。”
東方玉蟬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喃喃道:“是啊,老天爺不可能一直眷顧着某個人.”
對于蘇禦如此開的開,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他明明也才二十多歲,但他身上卻沒有看到年輕人所應有的心浮氣躁。
和他比起來,反倒是自己看上去不夠氣定神閑.
或許也該如蘇禦所說的,不要再去刻意的搜尋金色氣運的下落,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們刻意的去尋找金色氣運,說不定這些金色氣運會提前察覺到危險的來臨,然後迅速藏匿。
蘇禦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向了隔壁一桌的江湖武者。
他笑着打招呼道:“幾位兄弟,小弟我剛剛出關,這段時間,江湖上可有發生新鮮的事情,能和老弟說說嗎?”
“新鮮事?”
繼任不由看了蘇禦一眼,然後笑道:“這段時間江湖上可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小兄弟想要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蘇禦輕笑道:“哪方面的都行,幾位大哥和老弟仔細說說呗。”
說着,蘇禦還招呼來店小二,讓他給隔壁這一桌上幾壺好酒算在自己頭上。
有了這幾壺酒作爲見面禮,隔壁這一桌的江湖武者看蘇禦的眼神,立即就變得熱絡了起來。
有句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蘇禦這麽上道,隔壁這一桌的江湖武者立即就打開了話茬。
“小兄弟,就在兩個多月前,碧霄州突然傳出來小道消息,說是在碧霄州發現了武聖的陵寝,據說在那武聖陵寝裏,甚至有萬年份已經化成人形的藥材,天兵和天階武技。”
“可後來大家夥再次得到消息,說是有人故意在碧霄州散布假消息,其真實目的是爲了把江湖上的武者騙過去,搶劫他們的财物。”
“經過調查,制造這場搶劫事件的人,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十三太保。”
蘇禦聞言,面色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十三太保?”
關于這十三太保的消息,蘇禦和東方玉蟬在搜尋金色氣運的同時,也沒有少聽說關于這十三太保的消息。
據說便是一個專門靠劫掠江湖武者起家的組織,組織成員一共是十三人。
在這之前,他們曾是一支狩獵妖獸的隊伍。
隻是後來他們發現,狩獵妖獸賺的那幾個元晶,實在是不夠修煉所需,反倒是狩獵進入妖獸森林的武者,才能賺的更多。
最後這十三個家夥便組成了十三太保,流竄在大齊各州的妖獸森林外沿犯案。
經過劫掠江湖武者的财物,這十三太保可謂是大發橫财。
再加上他們一般都是在某一地幹一票,然後就迅速化整爲零,遠遁各地,直到手上的修煉資源揮霍幹淨後才會重新出現。
他們下手心狠手辣,下手就是殺人滅口,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十三太保的消息都未曾被江湖上的武者所熟知。
借助這種劫掠他人的方式,十三太保修爲一路水漲船高,據說現在都已經擁有了潛龍境的修爲。
直到有一天,一個機緣巧合下修煉了地階身法類武技的江湖武者,僥幸從他們手裏逃得一命,才将這十三太保的消息傳了出來。
江湖上的武者頓時一片嘩然,然後要求北齊三司找到十三太保,維護北齊江湖上的清明。
隻是這十三個家夥無比狡滑,流竄于二十一州,又是隐姓埋名,讓北齊的三司根本無從抓到這十三個家夥。
最後江湖上甚至自發的組織出隊伍,想要找到十三太保的下落。
可惜,十三太保更像是一個名頭,泛指江湖上許多武者用以犯案的名号。
時至今日,隻要在北齊江湖上犯案的武者,都會把鍋背在十三太保的頭上。
至于真正的十三太保目前在何處,估計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錯,就是十三太保。”
隔壁桌的一名中年男子點頭說道:“這十三太保,确實是找到了一個陵寝,不過這個陵寝,是之前就已經被人光顧過了。”
“怎料這幾個家夥實在心黑啊,借助這個陵寝作爲有利的地形,吸引各地江湖武者趕去尋寶,然後再通過甕中捉鼈,搶劫他們來大發橫财”
聽完隔壁幾位江湖武者的講述,蘇禦也不禁感歎江湖上的套路深。
這十三太保,能想到以這樣的方式來撈錢,可見隊伍裏确實是人才輩出啊。
若是尋常人,在發現陵寝裏沒有寶貝後,估計就失望而歸了。
這些家夥,能借助陵寝來吸引江湖上的武者過來,然後再劫掠這些人,着實是讓蘇禦大開眼界。
當然,現在北齊江湖上的十三太保,已經不是指哪真正的十三太保,太多的人利用他們的名号在外犯案,然後讓他們來背這個鍋了。
“然後呢?”
蘇禦不由問道:“後來情況怎麽樣了?”
“後來?”
隔壁桌的中年男子嘿嘿笑道:“後來那個陵寝,就成了十三太保的陵寝了。”
蘇禦眉頭一挑,然後臉色詫異道:“十三太保死了?”
就連東方玉蟬此刻也不由被吸引了目光,好奇十三太保爲何會慘死的原因。
“不錯。”
中年男子點點頭,幸災樂禍的笑道:“有句話說得好,常年打雁,總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時候。”
“據說是這些家夥,遇到了一個叫司徒墨的家夥。”
“這個叫司徒墨的家夥,擁有魂宮境的修爲,實力極其恐怖。”
“十三太保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踢到鐵闆,最後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十三人的屍體,都被司徒墨用他們各自的兵器釘在了那個陵寝的牆上。”
“也正是因此,關于十三太保在陵寝裏設伏劫掠的消息,才被大家夥所熟知“
蘇禦不由道:“這個司徒墨又是什麽來曆?”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失笑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據說他也是被十三太保騙過去的。”
而關于十三太保的消息,也立即引起了客棧大堂裏所有的讨論。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參與了進來。
“據說這個叫司徒墨的家夥也是個老銀币,在外展露的修爲是魚躍境圓滿,然後其真實修爲已經是魂宮境,十三太保就以這樣的方式,踢到了鐵闆,并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關于這個消息,則是那些和司徒墨一同被騙去的江湖武者傳出來的,司徒墨并沒有因爲自己暴露修爲,而對他們下手,甚至還将十三太保身上的财物都分給了他們,自己卻分文未取。”
“我估計啊,這司徒墨本身就是奔着那個武聖陵寝去的,怎料那個武聖陵寝隻是十三太保撈錢的手段。”
“據那些和司徒墨同行的武者所言,這司徒墨有着驢一般的話兒,凡是和他睡過的姑娘,都合不攏腿呢,嘿嘿。”
“我聽說在大魏境内,有個叫蘇禦的家夥,在教坊司睡花魁甚至把床都搖蹋了,啧啧。”
迎着東方玉蟬掠來的目光,蘇禦嘴角一抽:“.”
果然男人議論的焦點,總是會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轉移到女人的身上。
蘇禦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名,竟然已經遠揚至北齊境内了。
就在這時,樓梯口突然傳來劇烈的聲響,整個二樓大廳都仿佛地震了一般。
“砰砰砰”
大堂裏的衆人皆是停下了議論,然後不約而同的朝着樓梯口望去。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名壯漢邁步走上了二樓。
壯漢高達近一丈,頂着一個锃亮的光頭,面容粗犷,雙眸如炬。
看到這名壯漢,蘇禦和東方玉蟬不由對視一眼。
這名壯漢在上樓的時候,二人的神識沒辦法察覺到他,隻能通過樓梯傳來的聲響知道來人。
也就是說,這名壯漢至少是魂宮境武者。
而此刻壯漢走上二樓大堂後,目光也是落在了蘇禦二人身上。
六目相對,然後又各自移開。
顯然是因爲沒有利益沖突,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蘇禦眉頭微蹙,總感覺這名壯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客官,您幾位?”
店小二迎了上來,笑意吟吟的說道。
他站在這名光頭壯漢面前,看上去異常的嬌小,就如同一個孩童一般。
光頭壯漢翁聲開口道:“一位!”
“客官,您裏面請。”
店小二急忙領着他走向一張空置的桌前落座。
大堂裏的衆人,也在短暫的安靜過後,再次陷入了熱議。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就在一個多月前,在天池州以北的雪域荒原,突然出現地震,冰封了不知多少年的冰面開裂,展露出一道巨大的石門,據在雪域荒原狩獵的武者說,那極有可能是武帝的陵寝!”
大堂裏,有人突然說道。
武帝陵寝?
衆人的目光,在此刻紛紛看向了那名出聲之人。
“這位兄弟,你這話可當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