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徽府上所發生的一切,此刻也在朝堂上的其他官員家中發生。
相比起緝拿王新文的困難,其他官員家中的軟肋就可以說是輕松寫意了。
當深夜時分到來,這場肅清任務終于是告一段落。
整個武獄裏也迎來最爲繁忙熱鬧的時候。
在蘇禦的安排下,武獄的人故意把犯事的江湖武者拎出來嚴刑拷打。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武獄,更是加深了這些公子哥心中的恐懼,皆是被吓得嚎哭不止,大喊讓自己那在朝中爲官的爺爺或是父親來搭救自己。
蘇禦倒是沒有阻止家眷過來探親,畢竟主要目的就是逼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範。
現在是演戲給文武百官的家眷看,但明天要是他們在朝堂上不合作,那可就會假戲真做了。
家眷探視完後,皆是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各自的府上,難免就要和府上的當家人哭訴一番武獄中慘絕人寰的曆曆幕幕。
“老爺,你可一定要救救睿兒啊,那武獄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就是十八層地獄啊,睿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啦。”
“老爺,求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甯兒救出來啊,甯兒就是三年前在酒樓裏吃飯,然後因爲疏忽忘記結賬,鎮武司的人就把他抓去武獄,一頓飯錢,甯兒罪不至死啊。”
“老爺,你是不知道,武獄裏審問犯人的方式簡直是令人發指,要是趕明兒武獄對康兒用刑,康兒這些年哪吃過這種苦啊,他就死定了。”
“老爺”
“.”
這一晚,注定要有許多人徹底失眠.
翌日清晨,在家中被家眷折騰了一整晚未睡的文武百官,雙眼泛着血絲,眼袋烏黑,面色顯得無比的疲倦,活像是操勞過度後兩三晚沒睡覺似的。
昨晚對于他們而言,無疑也是異常的煎熬。
作爲一家之主,不僅要擔心身處武獄中的‘軟肋’過的如何,還要忍受家中的家眷不停的哭訴
現在終于是熬到天亮,他們也不由長松了一口氣。
作爲朝堂上的老油條,他們自然對于鎮武司過來抓人心知肚明。
這就是魏漣漪想出來的絕戶計!
也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
要強行把他們的頭給按下去,逼迫他們認她爲帝!
文武百官各自在家中洗漱一番,然後出門乘坐馬車,往皇宮的方向緩緩駛去。
馬車在午門前停靠,官員自車廂中走出,和朝堂上其他相熟的官員碰頭,然後一同往皇宮内的方向走去。
每個人的額頭皆是緊縮,各自強笑着打過招呼後,便攀談起昨晚發生的變故。
“陸大人,你家的孩子也被鎮武司的人抓走了?”
“可不是,鎮武司的人把我家團團圍住,說我家小子在五年前當街調戲民女,你也是知道的,漢清五年前才七歲,他當街調戲民女,這不是開玩笑嗎?”
“那鎮武司的人是怎麽說的?”
“鎮武司的人說,漢清在五年前和玩伴在街上往捉迷藏,然後摸了一個路過民女的腿,現在那名女子來鎮武司報案,然後漢清就被抓去了呗。”
“唉,我家的情況也和你差不多啊,鎮武司的人說,我家那小子在十年前在街上拿一塊石子擲一個乞丐,現在乞丐找上門來要讨回公道,然後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也被帶去鎮武司羁押了,我是好話說盡,說百倍賠償都不行,對了,這太安城哪來的乞丐,我看分明是鎮武司無中生有”
“三公主太過分了,豈能縱容鎮武司的人做這種事?”
“嘿嘿,林大人,說不定此事就是三公主在暗中推動的呢。”
“三公主真是不講武德啊,有句話說得好,禍不及家人,有什麽事就沖咱們來,拿咱們的家人來威脅,算什麽好漢?”
“嘿嘿,三公主身爲女子,确實不用當什麽好漢.”
“.”
文武百官在竊竊私語中,一路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當文武百官邁步走進太和殿後,便立即停止了交頭接耳,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朝堂上的王景徽和霍宇看去。
現在魏漣漪已經出招了,現在就看他二人如何接招了。
要麽大皇子和二皇子中的其中一人即位,然後罷免魏漣漪京州鎮武司的鎮撫之位,然後把朝堂上的文武官的軟肋給放出來。
要麽是魏漣漪即位,然後由她把人給放出來。
但不管怎麽說,這場新君之争,恐怕會在今日的早朝上分出個勝負。
王景徽和霍宇皆是目光微阖,靜靜的等待着早朝的開始。
兩人家中皆是被鎮武司給拜訪了一趟,然後兩人幾乎是都沒有休息,聚在一起又商議了一番。
顯然兩人也非常清楚,這場朝堂上不見硝煙的戰争,今天就要分出一個結果了。
雖然魏漣漪把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大部分家中都拜訪了一遍。
但對于他二人來說,這還遠遠不能做到讓他們于這場角逐中敗下陣來。
而今日朝堂上的這場紛争,也終于是到了尾聲。
現在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太後娘娘到!”
就在這時,随着一聲吆喝,身穿一聲孝服的武元萱,在魏漣漪的陪同下,邁步走進大殿。
看到武元萱的到來,王景徽和霍宇眉頭皆是一蹙。
看來武元萱也意識到,今天的早朝,會推選出新君,而她的到來,必然是來給魏漣漪壯聲勢的。
王景徽和霍宇對視一眼,然後皆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這場新君之争,也該在今日的朝堂上分出個勝負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文武百官于太和殿上聚集。
“首輔大人,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今日的早朝就開始吧。”
武元萱看向下方的王景徽,緩緩說道。
“是。”
王景徽應聲,然後一路登上高台,于皇位前站定,朗聲說道:“自先皇駕崩已經三日有餘。”
“爲了推選出新君,文武百官也紛紛出謀獻策。”
“老身身爲大魏首輔,暫代先皇主持朝政,亦是深知新君的推選,已經是不能再拖延了。”
“昨晚回去後,老臣思慮萬千,爲了避免這場新君之争出現動亂,也爲了避免這場新君之争出現血光,遂決定以朝堂上文武百官進行投票的方式,來選出最終的新君人選。”
“現在老臣宣布,此次推選新君的投票正式開始!”
“于朝堂上占據一半票數的皇子,即爲大魏新君!”
“現在請支持大皇子的文武百官舉手示意!”
随着王景徽的這番話說完,整個朝堂上寂靜的落針可聞。
衆人皆是面面相觑,皆是等着第一個支持者站出來。
魏漣漪俏臉有些冷冽,隻是冷冷的旁觀着這一切。
她當然知道,光憑将這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寶貝兒子和孫子抓進武獄,可沒辦法逼迫這些人就範。
現在王景徽所說的這番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王景徽已經放棄了繼續耗下去,而是準備于今日的早朝上,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強行把大皇子扶上皇位。
如此一來,大皇子即位,即可免去她京州鎮武司鎮撫一職,然後扶自己的人上位,再把昨晚抓進武獄的公子哥們一一放出來。
“咳咳。”
霍宇幹咳了一聲,然後舉起了手,緩緩說道:“長幼有序,大皇子即位乃天命所歸,微臣支持大皇子即位!”
嘩!
聽到霍宇選擇支持大皇子即位,朝堂上頓時陷入了一片嘩然。
不少人的臉上皆是寫滿了不可置信。
霍宇作爲二皇子的擁護者,現在他都帶頭站出來選擇支持大皇子,可見在這場新君之争中,三公主魏漣漪已經把霍宇也逼到了大皇子的陣營裏,集文武兩派來共同對付三公主。
“看來這場新君之争,要以大皇子繼任新君之位而告終了。”
衆人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現在文武兩派都支持大皇子,那三公主魏漣漪自然是沒有任何希望了。
尤其是魏漣漪昨晚利用職務之便,命人把他們各自家中的公子哥緝拿入獄,文武百官心中更是有着怨言。
自己也正好借此機會,擺明這已經是大局已定的立場,避免大皇子即位後的清算。
随着霍宇第一個站出來,馬上就有第二個人再次站出來。
“臣支持大皇子即位!”
“臣支持大皇子即位!”
“臣支持大皇子即位!”
“臣支持大皇子即位!”
“.”
一時間,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紛紛舉手,并支持大皇子即位。
當文武百官皆是選擇支持大皇子即位後,大皇子魏宗元的臉上,已經有着扼制不住的狂喜之色。
現在他距離皇位,已經隻差一步之遙了。
至于二皇子魏宗嶽,臉上則是閃過一一絲落寞。
不過昨天晚上就已經知道結果後,倒是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失落。
畢竟同時占據古武兩州爲王,除了低魏宗元一頭外,他在封地裏未嘗不是過着土皇帝一樣的日子。
這樣的結果,他也并不是難以接受。
“咳咳。”
看着文武百官皆是舉着手,選擇支持大皇子即位,王景徽環顧一圈,朗聲說道:“既然文武百官都選擇支持大皇子魏宗元繼任,那老臣宣布,此次新君人選,是大皇子魏宗”
“慢!”
然而還不等王景徽話語說完,魏漣漪已經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
衆人的目光,在此刻齊刷刷的落在了魏漣漪的身上。
王景徽目光閃過一絲精芒,然後說道:“不知三公主還有什麽話要說?”
此刻迎着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魏漣漪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道聖旨。
“在皇宮的重建中,下面的人意外于父皇的寝宮中,尋到了這封父皇在生前所寫的诏書。”
魏漣漪朗聲說道:“在這封诏書上,父皇拟定了下一任新君的人選!”
嘩!
這一刻,文武百官再次陷入了一片嘩然。
這封遺诏,無疑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王景徽和霍宇對視一眼,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無疑是讓兩人都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朝堂上的大皇子,臉上的笑容在此刻也陡然一僵。
那種大局已定後又起懸念的感覺,可并不好受,就像是一個曼妙的女人在面前搖曳生姿,自己卻永遠追不上……
在魏漣漪的示意下,一名公公上前,接過诏書開始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自朕奉诏登基以來,撫治國度,久持玉玺,終于期限,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
今三公主魏漣漪,才智過人,品質卓越,應當承襲朕位,繼國家大統。
自朕駕崩後,三公主魏漣漪即新帝,統治萬民,書寫新篇章。
朕亦對大皇子魏宗元,二皇子魏宗嶽寄予厚望。
大皇子魏宗元,立爲賢王,封地古州。
二皇子魏宗嶽,立爲煜王,封地武州。
望二王能以國家爲重,輔佐新帝,使國家步入繁榮昌盛。
布告天下,鹹使聞之,欽此!”
嘩。
诏書的内容,令得朝堂上的衆人再次掀起一片騷亂。
霍宇上前一步,朗聲說道:“三公主,微臣鬥膽說句冒犯的話,這封诏書在之前料理陛下的後事時,未曾出現在陛下的遺物中,現在卻突然出現,微臣有理由懷疑是有人私自撰寫诏書”
現在不論這封诏書是否爲真,文武百官都得說其是假的,然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推選新君。
而這封诏書的真假,又有什麽意義呢?
“臣附議!”
霍宇說完,立即就有官員站出來附和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朝堂上,文武百官紛紛提出質疑。
魏漣漪淡淡道:“若是諸位懷疑诏書的真假,大可對其真僞進行鑒定!”
說完,魏漣漪看向王景徽,說道:“首輔大人,在先皇上任以來,就是你在輔佐,先皇的筆迹,想必你也是認得的。”
“既然文武百官都懷疑诏書的真假,那就由你來進行鑒定。”
一名公公上前,将诏書接過,然後快步來到王景徽面前,将诏書遞了過去。
這份诏書自然不是真的,畢竟魏晉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會遭遇謀逆的變故。
魏漣漪拟出這份诏書,就是爲了防備朝堂上的文武兩派都聯起手來對付她。
她的猜測也并沒錯,文武兩派還真就走到了一起。
而她則可以借助這份诏書來掀翻棋盤,以武力的方式強行繼位!
王景徽接過聖旨,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封聖旨的筆迹不對勁,甚至連玺印都沒有。
他立即意識到,魏漣漪恐怕是要準備翻臉了。
不過想到昨晚和霍宇所商議的一切,王景徽心頭不由冷笑一聲。
三公主,你終究是太嫩了點。
這場新君之争,終究是我赢了。
“首輔大人,這封诏書到底是真還是假?”
魏漣漪淡淡的說道。
迎着衆人的目光,王景徽朗聲說道:“經鑒定,此封诏書的筆迹,并非陛下親筆!”
話音剛落,王景徽看向魏漣漪,沉聲說道:“三公主,你假傳遺诏,意圖擾亂新君登基,實在是罪大惡極!”
“微臣身爲首輔,豈能任由你禍亂朝綱?”
“青龍指揮使,朱雀指揮使,速速将三公主拿下!”
這時候,袁賢和黃陣恺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太和殿上。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面色皆是一變,似是沒有想到,王景徽竟然把袁賢和黃陣恺都拉入了自己的陣營。
這無疑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同時衆人也隐隐意識到,這場新君之争,總算是要落下帷幕了。
新君之争,可謂是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卷入了進去。
所有人現在都已經身心俱疲,隻想快點結束,然後讓鎮武司把自家的人給放出來。
“三公主,我們不想對你出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袁賢面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他和黃陣恺之前并沒有參與這場皇位之争的念頭,但王景徽昨夜找到他二人,許以日後每月比較之前五倍的修煉資源作爲代價,成功将兩人拉入了己方的陣營。
這也讓兩人對沖擊神隐境生出來心思。
爲了修爲再進一步,兩人決定賭一把!
同是在鎮武司任職,現在卻要和魏漣漪兵戈相向,袁賢和黃陣恺内心也是五味雜陳。
兩人也非常清楚,魏漣漪已經擁有潛龍境的修爲,利用君臨天下這項秘法,她已經能讓自己的修爲短暫晉入魂宮境。
若是她動用手中的鳳舞镯,那他二人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遠遁。
隻是此次他二人的目的,就是幫助大皇子順利繼位。
至于将魏漣漪緝拿,或是任由魏漣漪遠遁,其實性質都差不多。
甚至兩人更希望魏漣漪直接跑路,避免雙方交手。
看到黃陣恺和袁賢的出現,魏漣漪似是早有預料般,緩緩說道:“袁賢,黃陣恺,你二人身爲鎮武司的青龍和朱雀指揮使,以往的所作所爲,本宮看在眼裏。”
“若是你二人就此退去,本宮可以權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若是二人今日膽敢向本宮出手,休怪本宮不講同僚之誼!”
魏漣漪的這番話,令得朝堂上的所有人面色齊齊一變。
她一個潛龍境的武者,怎麽敢在兩位魂宮境的武者面前說出這番話的?
就連袁賢和黃陣恺此刻眉頭也不由蹙起。
她到底是哪裏來底氣,有恃無恐的說出這番話?
難道說,是先皇暗中培植的勢力,已經被她接手了?
不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二人自然也不能落了怯意。
袁賢和黃陣恺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然後身形一閃,直奔魏漣漪而去。
然而就在兩人來到魏漣漪身前,準備将其制住的時候。
站在魏漣漪身旁的一名公公,右腳一步踏出,身形消失不見。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如同鬼魅般的站在袁賢和黃陣恺面前。
他便是易容成公公守護在魏漣漪身側的蘇禦分身。
既然都已經把文武百官的子嗣抓進武獄了,蘇禦又怎麽放心讓魏漣漪獨自在朝堂上面對文武百官。
而結果也和他預料的一樣,王景徽在暗中已經和袁賢和黃陣恺搭上了關系。
不過現在的他,早已經有了和魂宮境武者扳手腕的實力。
分身帶着他手裏擁有縮地成尺能力的天道玉,他早已經有了不懼袁賢和黃陣恺的力量!
甚至可以說,已經有了瞬殺魂宮境武者的力量。
袁賢和黃陣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并作出用護體罡氣抵禦蘇禦的攻擊。
“砰!”
“砰!”
蘇禦雙拳遞出,重重的印在袁賢和黃陣恺的胸腹之上,響起兩道沉悶的聲響。
“噗呲。”
“噗呲。”
袁賢和黃陣恺各自噴出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朝着大殿外的方向重重砸去。
剛剛用白玉磚修複的地面,再次砸出一個方圓數丈的大坑。
兩人囫囵着爬起,面色皆是露出濃濃的駭然之色。
很顯然兩人都清楚的意識到,對方剛剛已經留手了。
對方的速度之快,簡直是令人頭皮發麻。
在剛剛兩人都來不及反抗的那一瞬間,對方的拳頭若是朝着他二人的腦袋而來,剛剛就足以将二人當場擊殺于太和殿内。
再想到那一晚,曹鎮意欲生擒武元萱爲人質,但卻被神秘人當場擊殺。
兩人立即意識到,此人很可能就是當晚出手守護武元萱,并擊殺曹鎮的高手!
“袁賢,黃陣恺,你二人欺君罔上,念在你二人是初犯,本宮可以饒你二人一命,若是再有下次,嚴懲不貸!”
魏漣漪看向殿外的二人,緩緩說道。
“是!”
袁賢和黃陣恺心頭滿是苦澀,抱拳恭聲應道。
對方所表露出來的速度,讓二人甚至生不起繼續動手的心思。
魏漣漪目光再次看向王景徽,然後淡淡的說道:“王景徽,先皇親筆遺诏,你卻信口雌黃說是假诏,妄圖新君未立之際,以首輔暫代朝政禍亂朝綱,意圖險惡,實在是有枉先皇托付,罪大惡極,本宮有理由懷疑你是年組織裏滲入朝堂上的成員,意圖竊國!”
“來人,将王景徽拿下,押入武獄嚴加審問!”
“是!”
立即有人上前,拖着面色灰敗、萬念俱灰的王景徽往朝堂外走去。
從袁賢和黃陣恺皆瞬間被擊敗後,王景徽心頭便已經咯噔一聲,知道大勢已去。
再加上之前暗中派人對三公主的各種迫害,現在魏漣漪得勢,他已經能猜到自己日後的結局
“我計不成,乃天命也!”
王景徽突然掙脫侍衛的羁押,然後狀似瘋狂的大聲笑道:“魏漣漪,你身爲女子繼任帝位,倒行逆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大魏五百多年的基業恐将分崩離析,哈哈。”
話音剛落,王景徽突然快跑幾步,撞在了殿上支撐穹頂的奇楠上,當場氣絕。
看着鮮血染紅大殿的王景徽,蘇禦不禁有些詫異,這老家夥倒是還有幾分血性啊。
畢竟進了武獄,那等着他的下場,可沒這麽幹脆了。
魏漣漪俏臉有些鐵青,目光環視一圈,然後說道:“現在有先皇遺诏在此,本宮繼任新君之位,文武百官可有人反對?”
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觑,沒有一人出言。
王景徽已經身死,文派一脈已經失去了主心骨。
再加上各自家中的公子哥也被關在武獄裏,青龍指揮使袁賢和朱雀指揮使黃陣恺都已經重新向魏漣漪效忠。
他們還能反對嗎?
對最後,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朝堂上的霍宇。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霍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抱拳一拜,沉聲說道:“恭請新君繼位!”
看到霍宇都已經捏着鼻子承認此事,其他人也紛紛出言附和道:“恭請新君繼位!”
當魏漣漪俏臉肅穆的坐上高台上的皇位,台下的文武百官紛紛跪伏在地,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漣漪目光掃過文武百官,然後朝着大殿外已經緩緩升起的晨陽看去。
晨陽漸漸洗去紅暈,展露出金燦燦的光芒,灑落在朝堂之上,暈染出美輪美奂的景象,仿佛也是在恭迎新君的繼位。
她看了眼一旁易容成公公的蘇禦,後者也朝她笑着點頭示意。
蘇禦,謝謝你。
魏漣漪心中暗道。
她非常清楚,如果沒有蘇禦的出謀劃策,并提供武力支持,她絕無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她腦海裏,不由閃過兩人結識以來的曆曆幕幕,仿佛昨日重現。
“父皇,您放心,兒臣會替您看好這個家,還有這個江山!”
魏漣漪心中低聲喃喃,目光緩緩變得堅定,然後朗聲說道:“衆愛卿平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