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具分身眼中的視線再次傳回本尊腦海裏時,映入蘇禦腦中的一切畫面,已經變成了一連片雕欄玉砌的建築。
而他兩具分身所在的位置,則是一個清幽庭院的某個廂房裏。
廂房的裝飾奢華典雅,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味。
不用去猜,蘇禦都知道這個廂房應該是某個女子的住處。
“這裏不會就是那個東方明瑤在九幽聖地的住處吧?”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讓他慶幸的是,對方此刻并不在廂房裏,否則指不定他剛傳送而來,雙方就會爆發一場大戰。
當然,對方的大部分底牌都落入了蘇禦手裏,蘇禦想要拿捏她有太多的手段了,正好可以來個滅口。
兩具分身邁步踏出廂房,然後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
目前九幽聖地的高品階武者,都已經在門口和三司大打出手,不過九幽聖地的低品階武者并未參與。
在夜色的掩護下,蘇禦兩具分身并未引起任何的注意。
爲了加快搜尋速度,蘇禦甚至将七彩玲珑骰放在了分身手裏,利用神識來進行搜查。
借助踏天行,蘇禦的兩具分身兵分兩路,在雕欄玉棟的房頂上穿梭而過。
隻是足足半個時辰過去,蘇禦兩具分身将聖地内方圓十餘裏範圍的所有亭台樓閣都搜查了一遍過去,神識也遍及所有院落,但卻并未發現自己要找的目标。
兩具分身再次碰頭,落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房頂,然後俯瞰着整個九幽聖地。
雖然九幽聖地占地數千平方公裏,但建宗的總部也不過這方圓十餘裏,其他的區域則主要是用于培養武者弟子。
這些花錢拜入九幽聖地的弟子,自然是沒資格住在這裏的。
“這涅槃泥,九幽聖地會藏在哪裏呢?”
蘇禦皺着眉頭,不禁陷入了沉思。
雖然早就料到九幽聖地會把涅槃泥藏得嚴實,但這一點痕迹都沒有展露出來,這就讓他感到有些棘手了。
此刻本尊門口注視着交戰的雙方,随着雙方互有死傷,雙方都出現了疲态。
雙方都非常清楚,真正能主導這場紛争的人,便是那六位魂宮境武者。
隻要有其中一位魂宮境武者敗下陣來,那這場紛争距離結束就不遠了。
“涅槃泥是九幽聖地賴以立宗之本,必然會藏得極爲嚴實,肯定也會料到有高手潛入九幽聖地盜取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如何隔絕神識的探查,就是九幽聖地最注重的事情。”
“如果九幽聖地有專門隔絕神識的地方藏匿涅槃泥,那我靠自己去找,恐怕是行不通了。”
蘇禦低聲喃喃,心中思考的對策。
就在這時,蘇禦看到數位武者,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掠來。
這幾人的速度極快,幾個起伏間,就已經近在眼前。
看到這一幕,蘇禦瞳孔一縮,失聲道:“潛龍境武者?難道我被發現了?”
這些人都是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掠來,由不得蘇禦不去懷疑,自己已經被九幽聖地發現了。
如果真是如此,他就得本尊進來,帶着兩具分身先撤了。
兩具分身損失了倒沒什麽,但帶在身上的地兵和七彩玲珑骰不容有失。
對方一共來了四位魂宮境武者,蘇禦倒是不擔心對方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
光是龍翼所擁有的防禦力,就能擋下他們的攻擊。
不過一旦被纏上,畢竟會非常麻煩,以後想要再潛入九幽聖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我怎麽被發現的?”
正在蘇禦回憶自己進入九幽聖地後的曆曆幕幕時,便發現那四位潛龍境武者,徑直來到蘇禦腳下這棟建築的院子裏,然後邁步走進了院内的大殿。
“咦?”
蘇禦不由輕咦一聲,然後喃喃道:“不對,他們不是沖我來的”
在蘇禦的神識感知下,四位潛龍境的武者邁步走進大殿,然後便駐守在大殿裏,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仿佛是在守護着什麽東西。
看到這一幕,蘇禦不由一怔。
什麽東西,需要四位潛龍境來守護?
“這裏不會就是藏匿涅槃泥的地方吧?”
蘇禦眼睛一亮,然後神識籠罩整座大殿,一寸一寸的搜尋過去。
隻是讓他遺憾是,整個大殿内部,除了一堆香位牌匾,和香案桌上數支緩緩燃燒的燃香外,再無任何其他事物,也沒有任何可能存在的密室。
“奉魂殿。”
在大殿外的牌匾上,蘇禦知道了這座大殿的名字。
“僅僅隻是一堆香位牌,值得九幽聖地如此興師動衆派四位潛龍境武者守護?”
蘇禦眉頭微蹙,低聲喃喃道。
他隐隐意識到,可能這些香位牌,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接着他不由用神識掃視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香位牌。
一張香位牌大概一尺高,三寸寬,通體呈現出黑色,其上似乎是用鮮血書寫着名字,鮮血幹涸後字迹呈現出暗紅色。
在其中一張香位牌上,蘇禦看到了東方明瑤這四個字。
看到這張魂牌,蘇禦心頭不由一動。
書寫在這張香位牌上的四個字,其上的鮮血似乎還沒有幹涸太久,還沒有呈現出暗紅色。
接着蘇禦又大緻掃了一圈全部香位牌的名字,聖母東方玉蟬,大長老荊慶松,二長老羅漢鵬,三長老屈義山,北齊皇帝燕承陽,皇後呼延鳳鸾.
這一幕,令得蘇禦腦海裏突然有一道雷霆閃過。
“我明白了。”
蘇禦目光一閃,失聲道:“這奉魂殿供奉的,是魂牌,也是有資格被涅槃泥複活的人!”
“根據藥紅裳之前的說法,想要利用涅槃泥死而複生,隻能在一個時辰裏,将死者的鮮血滴在涅槃泥上,涅槃泥才能将人死而複生。”
“但想要在一個時辰裏中得知對方的死訊,并利用涅槃泥将其死而複生,那就必須要有什麽東西給九幽聖地示警,知道此人身死,然後才能利用涅槃泥複活.”
“可如何讓九幽聖地知道人死了?”
“如果讓對方将此死訊傳至九幽聖地,早就已經誤了時辰。”
“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九幽聖地留下自己的魂牌,一旦自己身死,魂牌就會碎裂,九幽聖地自然就會第一時間得知死訊,繼而利用對方留在九幽聖地的鮮血滴在涅槃泥上,完成複活.”
這一刻,蘇禦才明白,爲什麽皇室和九幽聖地關系交好了。
因爲隻有和九幽聖地交好,皇室的重要成員,就不會死于他殺。
隻要有九幽聖地的涅槃泥在,皇室的成員遭遇危險,也能借用涅槃泥複活。
如此一來,除了正常的壽元斷絕外,其他非自然死亡,皇室都能利用涅槃泥複活。
在這種情況下,皇室自然不會去和九幽聖地交惡。
畢竟對于雙方而言,合則兩利,分則兩傷。
有皇室作爲最大的靠山,就算外人知曉九幽聖地的秘密,也絕對不敢對其有非分之想,九幽聖地就能迎來安穩的發展。
若是皇室和九幽聖地出現紛争,意欲将涅槃泥據爲己有,那九幽聖地肯定會選擇魚死網破,将這至寶涅槃泥帶走,去往大魏和西周。
而這四位魂宮境的武者守護在這裏,肯定就是九幽聖地的三位長老吩咐。
若是他們在戰鬥中身死,都可以重新借助涅槃泥複活。
還有就是提防三司的人進入九幽聖地,對,将這些供奉在此的魂牌毀壞。
“既然這裏供奉的,是有資格利用涅槃泥複活的人”
蘇禦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我倒是可以利用這些魂牌,替我去找到涅槃泥!”
知道了這些香位牌的作用後,蘇禦心中立即有了一個計劃。
其中一具分身隐匿于暗處蟄伏,另外一句分身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漆黑的長刀,正是從梁博手裏所得的地兵幽冥。
利用儲元戒源源不斷的給幽冥灌入元氣,直到幽冥發出陣陣锵鳴聲時,蘇禦飛上半空朝奉魂殿一刀斬下。
一記長達百餘丈的刀罡帶起惶惶天威,直奔奉魂殿斬去。
“保護魂牌!”
這突如其來的一刀,令得守護在奉魂殿内的四位潛龍境武者面色大變。
“吼~”
“吼~”
“.”
伴随着四道龍鳴聲響起,四人呈四個方位站立,四道由元氣凝結而成的幕牆,将身後的魂牌籠罩在内。
“砰!”
蘇禦這一刀,重重的斬在了幕牆上,爆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悶響。
“轟隆隆……”
恐怖的氣浪漣漪席卷而開,整個奉魂殿在此刻轟然化作一片廢墟,掀起漫天的煙塵彌漫開來。
不過慶幸的是,四位潛龍境所結成的元氣幕牆,将其内的魂牌都保護的安然無恙。
這時候,四人也看到了手持幽冥刀,遙遙站在奉魂殿外的蘇禦。
看到蘇禦,四人面色頓時有些鐵青。
“你就是那個偷了宮内寶物的賊子?”
其中一位潛龍境的武者沉聲說道。
他們先入爲主的認爲,就是蘇禦偷了宮内的寶物,然後藏匿于九幽聖地,并将鎮武的三司給引了過來。
而九幽聖地内發生的巨大動靜,也立即引起了正在九幽聖地上空激戰的三位長老注意。
“不好,奉魂殿出事了。”
大長老荊慶松看了眼身後的九幽聖地,面色鐵青道。
“哼!”
和他激戰的東廠督主林忠賢冷哼一聲,陰恻恻的笑道:“荊慶松,此人就是咱家要找的人,咱家奉勸爾等,立即放我們進去捉拿此獠,否則等陛下怪罪下來,聽雨軒就是你們九幽聖地的前車之鑒!”
聽到聽雨軒這三個字,林忠賢冷笑道:“老夫三人今日若是放你們進去,聽雨軒或許還真就成了九幽聖地的前車之鑒!”
“在聖母回來前,伱們進不去!”
話音剛落,兩人再次爆沖而出,重新激戰在一起。
一名魂宮境的武者緊緊盯着蘇禦,然後沉聲道:“既然此人真的潛入了九幽聖地,那九幽聖地于三司,确實是理虧在先。”
“不如我四人将其緝拿,然後交給三司發落,或許就能解九幽聖地今日之危!”
其他三人聞言,皆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現在九幽聖地和三司發生紛争,便是因眼前之人造成。
隻要将此人緝拿,那麽這場紛争,自然就會宣告結束。
若是三司還是要找茬,那他們就不得不懷疑三司是打着對付和對付聽雨軒一樣的目的。
看着四人齊齊沖出,直奔自己而來,蘇禦嘴角一掀,腳下的雷弧履在這夜間爆發出刺目的雷弧,直奔遠處掠去。
不過蘇禦特意控制了速度,讓對方四人誤以爲自己即将力竭的模樣,遠遠的吊着四人。
當四人被蘇禦的分身引開後,蟄伏在暗處的蘇禦現出身來。
“嘿嘿,沒想到計劃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
蘇禦嘴角一掀,低聲喃喃道。
他來到已經變成了一地廢墟的奉魂殿,然後目光落在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魂牌上。
不用去猜蘇禦都能知道,眼前這些魂牌上的主人,是整個北齊最爲重要的那一小撮人。
蘇禦快速掃了一眼,并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指不定什麽時候,這些人就有了利用價值呢。
察覺到另外一具分身催動雷弧履快速消耗的元氣,蘇禦不敢耽擱,将九幽聖母東方玉蟬的那塊魂牌拿在手中,然後輕輕一掰,魂牌便裂成了兩塊。
做完這一切後,蘇禦身形一閃,再次隐匿于夜色下。
那邊負責牽制四人的分身,此刻也算是完成了任務,腳下的雷弧履陡然爆發出刺目的雷弧,眨眼間就把四人甩開,然後消失在四人眼中。
看到這一幕,四人面色皆是無比的難看。
“怪不得此人能躲開三司的追捕,他擁有一雙地兵靴子,除非耗盡他的元氣,否則想要追上他恐怕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其中一位潛龍境武者陰沉的說道。
“既然抓不住他,那就回去吧,咱們當務之急,是切勿讓奉魂殿的魂牌出現意外,其他事都與我們無關。”
四人收回視線,再次往奉魂殿所在的方向掠去。
隻是當四人再次回到奉魂殿的時候,所見到的一幕,令得四人瞳孔不由一縮。
隻見聖母東方玉蟬的那塊魂牌,已經碎成了兩塊。
“聖母的魂牌碎了?”
其中一人面色蒼白,失聲喃喃道。
“怎麽回事?”
“難道是有人趁我們離開的時候,打碎了魂牌?”
“此事幹系甚大,我們沒辦法确定,是人來奉魂殿破壞了聖母的魂牌,還是聖母在外遭遇了不測”
“那我們怎麽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聖母真的在外遭遇了什麽不測,而我們卻沒有将此事及時上報,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我們隻需将此事彙報給三位長老,後續的事就由他們來定奪。”
“敖壯國,龍福松,你倆在奉魂殿看守,防止有他人無故闖入,我和鄒承嘉去将此事告知三位長老!”
“好,康紹世,鄒承嘉,你二人快去快回!”
龍福松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快速說道。
旋即龍福松和敖壯國繼續在奉魂殿看守,鄒承嘉和康紹世則直奔九幽聖地大門的方向掠去。
“想來九幽聖地的人,會帶我找到藏匿涅槃泥的所在之處,就是不知道,會是誰過來.”
看着鄒承嘉和康紹世遠去的背影,蟄伏在暗處的蘇禦心頭暗道。
将人引走,然後再打碎東方玉蟬的魂牌,這就是他找到涅槃泥藏匿之地的辦法。
這就是一個陽謀。
哪怕九幽聖地知道事情可能有詐,也不得不乖乖的咬鈎。
因爲東方玉蟬不在九幽聖地,如果她在外真的遭遇不測,而九幽聖地方面又沒有及時在一個時辰裏将她的血液滴在涅槃泥上,她就會徹底的死去。
在這種情況下,九幽聖地就不敢去賭。
一旦賭輸,九幽聖地就會損失一位魂宮境的武者!
蘇禦的兩具分身藏匿在奉魂殿周圍的陰暗角落裏,靜靜的蟄伏着,同時本尊那邊,也在遠處觀望着雙方的大戰。
不得不說,像這種多達千餘人的武者混戰,聲勢非常的浩大。
讓人眼花缭亂的武技對轟,看的蘇禦大呼過瘾。
他突然就明白上古時代的武者爲何會打造一面悍勇鼓,這種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混戰,确實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要不是知道自己敲響悍勇鼓,會導緻雙方的矛頭都對準自己,蘇禦還真想敲響悍勇鼓給雙方加油助威
“大長老,不好了!”
“大長老!”
“砰!”
荊慶松再次和林忠賢對上一掌,利用這片刻的空閑,目光看向下方的康紹世二人,怒聲道:“康紹世,老夫不是讓你們去看守奉魂殿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候,林忠賢已經再次欺身而來,荊慶松分神應付下,立即就落入了下風。
“聖母供奉在奉魂殿的魂牌碎了!”
康紹世快速說道。
“聖母的魂牌碎了?”
荊慶松和另外兩位長老聞言,面色皆是齊齊一變。
就連林忠賢三人聞言,也不禁有片刻失神,并止住了手中的攻擊之勢。
外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們三人作爲皇帝身邊的人,哪能不明白陛下和九幽聖母之間紅顔的關系。
魂牌碎裂,就代表魂牌的主人已經死亡!
現在九幽聖母遭遇不測,他們若是繼續往死裏逼迫九幽聖地,導緻九幽聖母錯過利用涅槃泥複活的時間,那陛下會如何看待他們?
陛下找不到擊殺九幽聖母的兇手,那指不定就會把氣撒在他們頭上。
宮内的寶物丢了,至少還有找回來的可能。
要是九幽聖母錯過複生的時辰,那可就再無任何複活的機會了。
随着六位魂宮境的武者停下攻擊,下方厮殺的雙方,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止住了攻勢。
不過九幽聖地的這一方,臉上明顯是帶着一絲慌亂。
剛剛荊慶松的那番話,可沒有避諱他們,他們也已經得知了聖母遭遇不測的消息。
“怎麽回事?”
荊慶松身形一閃,落在了康紹世二人面前,沉聲說道。
“大長老,事情是這樣的,我四人聽您吩咐,前往奉魂殿看守,然後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對我們發起了攻擊,若是不出所料,他應該是潛龍境武者.”
“我四人猜測,此人可能就是藏匿于聖地的不速之客!”
“我四人欲将其抓捕,然後交由三司,平息這場紛争。”
“隻是不曾想,此人有一件身法類的地兵,眨眼間就失去了他的蹤迹。”
“等我們再次折返奉魂殿,聖母的魂牌.已經碎了。”
康紹世将事情的經過都快速說了一遍。
聽完康紹世這番話,荊慶松面色頓時顯得有些難看。
他自然也從康紹世所說的這番話中意識到了不對勁。
對方就好像是特意引開了看守在奉魂殿的四人,然後破壞了東方玉蟬的魂牌。
對方此舉的目的是什麽?
還是說,這隻是自己的一個猜測,東方玉蟬真的在外遭遇了不測?
如果真的是東方玉蟬遭遇了不測,而他們卻沒有第一時間将其複活,那她就會徹底的死去
想到這裏,荊慶松不由看向羅漢鵬和屈義山二人,說道:“此事你二人怎麽看?”
羅漢鵬皺眉道:“依老夫猜測,這很可能就是調虎離山,然後故意破壞聖母的魂牌,然後讓我們後院失火.”
屈義山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如果真是聖母在外遭遇了不測怎麽辦?我們不能去賭,哪怕聖母在外遭遇不測的可能性隻有一成!”
聽完兩人的這番話,荊慶松不禁陷入了沉思。
兩人說的都有道理。
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去賭。
就像屈義山所說,哪怕東方玉蟬遭遇不測的可能性隻有一成。
一旦東方玉蟬真的遭遇了不測,他們卻沒有第一時間将其複活,那她可就再無任何複活的機會
與此同時,林忠賢也陰恻恻的冷笑道:“荊慶松,現在九幽聖地裏确實進了老鼠,你三人又作何解釋?”
“若是被此人帶着宮内的重寶逃走,陛下龍顔大怒,你三人能承受得了陛下的怒火嗎?“
荊慶松面色難看,然後看了林忠賢一眼,沉聲道:“宮内的寶物失竊,那是你三人禦下不嚴,看守不當,才導緻了寶物失竊,與九幽聖地有何幹系?”
“若是此人真的逃走,那陛下該懲治的,也該是你三人!”
聽到荊慶松這番話,林忠賢三人面色陡然一變,心中的怒火再次開始了熊熊燃燒。
荊慶松無疑是在他們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魚澹掃了三人一眼,然後淡淡道:“就算是本官三人看守不當,導緻賊子得手!”
“但你三人阻攔本官三人辦案,讓本官三人錯失緝捕此獠的最佳時機,你三人又該當何罪?“
紀勁峰冷笑道:“三個冥頑不靈的老東西,有本事你們就繼續在這裏和我們耗着,就是不知道,東方玉蟬能不能陪你們耗着。”
說完,三人皆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荊慶松三人。
現在對方三人無疑是騎虎難下了。
繼續在這裏耗着,那勢必就導緻東方玉蟬錯失複活的良機。
可若是去處理東方玉蟬複活的事宜,那這九幽聖地就沒辦法守住,隻能任三司魚肉。
想到這裏,荊慶松三人也有些左右爲難。
“三位長老!”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雙方的僵持局面。
荊慶松三人循聲望去,東方明瑤俏臉上蒙着白紗,朝着此地掠來。
“明瑤,你怎麽來了?”
看到東方明瑤過來,荊慶松三人不由一怔。
“聖地遭逢大難,明瑤身爲聖地的一份子,自當出一份力!”
東方明瑤嗓音清冷的說道:“現如今之際,明瑤倒是有一計,三位大人若是同意,大可進入聖地搜尋賊子的下落!”
“若是三位大人不同意,那咱們就繼續在這裏耗着,想來三位大人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林忠賢三人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不知道聖女意下如何?”
紀勁峰輕笑着說道。
“很簡單!“
東方明瑤淡淡道:“你三人可入九幽聖地搜尋賊子的下落,但三位大人的麾下隻能在聖地外等候,除此之外,你三人入聖地,需要三位長老貼身陪同,不可單獨行動!”
“若是三位大人同意此事,那明瑤就代母後做主,讓三位大人入聖地搜查!”
“不知道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聽完東方明瑤的這番話,林忠賢三人各自對視一眼,然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舉雖然會大大提高搜查難度,但九幽聖地方面肯定也擔心三司效仿曾經搜查聽雨軒般,把聖地内搬個精光.
這就是信譽遭到了打擊,外人不願輕易相信他們了。
不過目前看來,這個辦法,已經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九幽聖地不放他們進去,那他們就隻能在這裏和九幽聖地的三位長老耗下去。
三人思忖片刻後,皆是點了點頭。
“好,就依聖女所言!”
魚澹一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三位長老,你們就陪同三位大人入聖地搜查吧。”
東方明瑤看了荊慶松三人一眼,然後輕聲道:“明瑤來負責處理母後的一切事宜。”
荊慶松三人聞言,也點了點頭。
待林忠賢三人吩咐完麾下在門外等候後,便各自在一位長老的帶領下,進入九幽聖地内搜查賊子的下落。
東方明瑤則在康紹世二人的帶領下,一路往奉魂殿的方向掠去。
“她果然沒死!”
當看到康紹世二人帶着東方明瑤一路往奉魂殿走來時,藏匿在暗處的蘇禦先是一怔,然後目光變得愈發幽深起來。
東方明瑤來到奉魂殿,看着已經滿目瘡痍的奉魂殿,然後道:“我母後的魂牌在哪裏?”
“聖女,聖母的魂牌在這。”
龍福松将兩塊已經裂開的魂牌遞了過去。
東方明瑤接過魂牌,然後淡淡道:“你四人繼續在此守候奉魂殿,切勿讓其他的魂牌遭受任何損傷。”
“是!”
四人齊齊恭聲道。
在這個九幽聖地,聖母,聖女,三位長老,便是地位最高之人,他們身爲客卿,享受聖地供奉的同時,自然要聽從吩咐。
東方明瑤帶着魂牌,快速離開。
“看來涅槃泥所在的地點,對于整個九幽聖地來說,也是一個秘密,知道它所在地點的人,估計也是屈指可數”
“不過現在嘛,想必我也即将知曉了。”
看着東方明瑤遠去的背影,蘇禦嘴角一掀,然後施展踏天行,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的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