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鎮撫府的會客廳開過早會後,蘇禦回到自己所在的千戶府。
示意下面的百戶各自去忙後,蘇禦關上房門便準備開始熬制今天的補藥。
剛剛喝完熬制好的補藥,蘇禦來到書房,開始今天的摸魚生涯。
目前擺在他面前的,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能明顯察覺到,魏漣漪對于他還抱有一絲懷疑。
魏漣漪看向他的目光,也一直都透着一股審視的意味。
要不是蘇禦學會了千面這項破限技,能極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說不定還真會被魏漣漪看出什麽端倪。
這半個月以來,他也一直在想着該如何讓魏漣漪将自己和那個她眼中的‘登徒子’給區分開。
“該用什麽法子,讓她轉移掉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當初我救走兩具分身,那她就算不懷疑我是那個人,也會懷疑我會是那個人的同夥。”
“我不僅需要讓她不再懷疑我,甚至還需要讓她排除掉我會是那個人同夥”
蘇禦皺着眉頭,開始在腦海裏盤算着如何去計劃這件事。
“真是有些頭疼啊,這娘們的嗅覺實在是太靈敏了”
想了大半個時辰,蘇禦也依舊是毫無頭緒。
而這樣的思考,他這半個月以來,每天都會在腦海裏計劃一遍,然後又因計劃不周全而被再次推翻。
沒有思考出任何頭緒後,蘇禦拿起桌上一本《北齊西門公子豔史》翻開,舒緩略顯緊繃的神經。
一個時辰過去,親衛林懸快步走進了書房。
“大人,來自西周的平涼郡主,說是有事想見您一面.”
林懸抱拳一拜,然後恭聲說道。
“平涼郡主?”
蘇禦聞言,臉色不由一怔。
西周一共有十六州,地域極其遼闊,大周采取每一州由藩王管轄治下州域。
蘇禦在了解了大周的治國方針後,之前還一直納悶,這十六州的藩王,山高皇帝遠,就沒想過造反嗎?
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這些藩王不敢造反的原因。
這個世界,和他所在的前世并不一樣。
在這以武立國的天下,曆來都是誰拳頭大,那誰的道理就大。
西周能把十六州都治理的井井有條,主要的原因便是西周皇帝擁有絕對武力,能讓這些藩王不敢有謀逆的心思。
據說不良人的不良帥,可是擁有神隐境的修爲,麾下四位魂宮境的護法。
在這絕對的戰力面前,十六州的藩王就算有謀逆之心,也隻能是想想而不敢付諸行動。
據說每一任西周皇帝當太子前,都是角逐制。
通俗點說,就是能者居之。
能者,便是指個人武力高低。
每一任西周皇帝,幾乎都是兄弟姐妹中修爲最高,武力最高的那一人。
因西周曾經出現過女帝,所以公主也是擁有争奪皇帝之位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西周的皇子們,幾乎是在懂事起,就會開始瘋狂的修煉,内卷,直至打敗所有的兄弟姐妹,然後成爲下一任皇帝。
西周的每一任皇帝,修爲都不曾低于魂宮境,甚至西周的曆代皇帝裏,甚至還出現過神隐境的強者。
在實力如此恐怖的皇帝面前,這些藩王不得瑟瑟發抖?
指不定今晚揭竿而起的消息剛傳出去,明天皇帝就已經趕來鎮壓了。
至于西周十六州的藩王,則是世襲制以州域名冠自己王名。
自西周建國以來,便一直沿襲了下來。
既然對方以平涼郡主自稱,那自然就是西周平涼王之女。
蘇禦眉頭微蹙,西周來的人,找他做什麽?
他不解道:“她找我有何事?”
林懸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問了她,但是她并未言明,說是我們不夠資格,盡管傳話便是。”
“大人,您看,要不要見她一面?”
蘇禦搖了搖頭,淡淡道:“本官日理萬姬,若是每個人不說明來意,就說要見本官,那本官豈不是整天都得忙于應酬?”
聽到蘇禦這句話,林懸嘴角不由一抽。
你所說的日理萬姬,就是拿着一本《北齊西門公子豔史》細細研讀嗎?
看着林懸略顯古怪的目光,蘇禦放下手中的書籍,揮手示意道:“就說本官公務繁忙,把人給打發了吧。”
“是!”
林懸領命離開。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林懸又快步走進了書房。
他恭聲說道:“大人,北齊的五公主希望能見您一面.”
蘇禦眉頭微蹙,問道:“她又是因爲什麽要見本官?”
林懸道:“據她的侍從說,是想向大人求一首詩,還說價錢可以談”
求一首詩?
蘇禦面色微怔,然後突然就明白平涼郡主和北齊五公主來找自己的原因了。
合着她們除了來參加拍賣會意欲購買定顔丹外,還想着通過自己給她們作一首詩,然後讓自己的名聲千古流傳?
呵,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啊。
蘇禦心頭腹诽。
他作的詩,曆來的代價都是姑娘侍寝。
至于想花錢從我手裏買到詩,未免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蘇禦豈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蘇禦義正嚴詞的說道:“找個理由把她打發了,這段時間,隻要是女人說要來找本官,就說本官事務繁忙,沒空招待她們.”
“是,大人。”
林懸再次快步離開。
中午時,蘇禦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然後走出書房,結束半天的摸魚日子,然後準備回家吃午飯。
“大人。”
林懸再次邁步走進千戶府,快步跑到蘇禦面前,然後快速說道。
蘇禦淡淡道:“又發生什麽事了?”
“大大人,就在君悅酒樓,北齊五公主和西周平涼郡主打起來了。”
林懸快速道:“咱們怎麽辦?”
北齊五公主和西周平涼郡主打起來了?
蘇禦嘴角一抽,然後道:“這種事輪得到咱們操心嗎?讓下面人将此事彙報給魏大人或者是其他三位千戶大人,本官現在要回家吃午飯.”
林懸道:“大人,魏大人,還有三位大人,現在都已經出門去處理外面街上的紛争了。”
“現在鎮武司就剩下您一位千戶大人了。”
蘇禦:“.”
合着這件事,還真就不得不落在自己頭上了?
“叫人跟本官走一趟!”
“是!”
不一會兒功夫,蘇禦便領着一隊人馬,往君悅酒樓的方向走去。
一路來到君悅酒樓,蘇禦便看到君悅酒樓大門外的寬敞街道上,擠滿了烏壓壓的一群看客。
而在場中,兩位白紗蒙面的女子,正在你來我往的鬥個不停。
在距離場中不遠處,則有兩位面容枯槁的老者垂立。
看到二人的瞬間,蘇禦便明白這二人應該就是北齊五公主和平涼郡主的保镖。
不遠數萬裏來到太安城,若是光靠這場中的兩位女子,估計路上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啧啧,竟然都是魂宮境的武者.”
蘇禦心頭不由感歎一聲,他用神識探查了一下,都沒辦法利用神識察覺到二人的存在。
能屏蔽他神識感知的,除非是身上佩戴能屏蔽神識的寶物,或是自身晉升魂宮境,能用神識隔絕他人對自己的探視。
不用去猜都知道,這兩個老家夥應該就是魂宮境的武者。
蘇禦看了跟在身旁的林懸一眼,林懸會意,然後大聲喊道:“鎮武司辦案,通通閃開!”
聚集的人群頓時如鳥獸般散開。
而在場中戰鬥的兩人,此刻也各自在拍出一掌後,拉開了身形。
“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這太安城畢竟是天子腳下,兩位在此争鬥,難免會出現誤傷的可能。”
蘇禦走上前,笑着說道:“兩位可否能給本官一個薄面,盡可能的不要在太安城内大動幹戈。”
“若是兩位還是不服氣,不妨去城外鬥個你死我活”
這中午下班回家吃飯的時間,蘇禦還得回家陪媳婦吃飯呢,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聽着蘇禦這番話,場中的二女面紗下的俏臉皆是一沉。
“你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管本公主,叫你們鎮武司的蘇大人出來。”
其中一位身穿一聲錦繡綠裳的女子柳眉倒束,冷冷的說道。
聽到她自稱公主,蘇禦立即明白,這女人應該就是北齊的五公主燕莺了。
想來另外這位身穿一身藍色宮廷裳的女子,就是平涼郡主霍琦韻。
蘇禦絲毫不惱,輕笑道:“不好意思,不知道公主找本官有何事?”
聽到蘇禦這句話,燕莺和霍琦韻目光齊齊一亮,異口同聲道:“你就是蘇禦?!”
見對方和自己說同樣的話,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然後又快速撇開。
燕莺輕笑道:“蘇大人,本宮有一事想和你談談,不知蘇大人可否移步一叙。”
蘇禦搖了搖頭,然後淡淡道:“本官日理萬姬,事務繁忙,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
“既然兩位也沒有損壞百姓财物,此事就到此爲止。”
“若是兩位繼續在城中械鬥,擾亂城中治安,那就休怪本官不講禮儀之邦的情面了。”
話音落下,蘇禦便帶着人折返。
隻是燕莺和霍琦韻卻同時快步走了上來。
“蘇大人,本宮想從蘇大人手中求得一首詩,爲此本宮願出一百萬元晶,不知蘇大人意下如何?”
燕莺高聲說道。
聽到一百萬元晶這個天價,街道上的衆人面色齊齊一變。
拿一百萬求一首詩,這未免也太财大氣粗了吧?
就連蘇禦也不由有些咂舌,就爲了一首詩願意花費一百萬元晶,真是壕無人性啊。
這時候霍琦韻也快速說道:“蘇大人,本郡主遠處兩百萬元晶,隻要蘇大人作一首能和大魏四位花魁相當的詩即可.”
聽到兩百萬元晶這個價格,在場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郡主也是個财大氣粗的主啊。”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淡淡道:“兩位,那四首詩詞,皆是蘇某在偶然情況下所作,如今蘇某已經是才思枯竭,再也無法作出和那四首詩相同的脍炙人口的詩詞.”
“公主和郡主,就不要再打這方面的主意了。”
“想來公主和郡主也是爲了拍賣會上的那顆定顔丹而來,這段時間請不要在太安城中制造混亂,讓鎮武司難做了。”
“告辭!”
話音剛落,蘇禦便領着人邁步走進了鎮武司,燕莺和霍琦韻想要跟進去,但立即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看到蘇禦遠去的背影,兩人面紗下的俏臉皆是有些難看,似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待蘇禦背影都消失在二人的眼中,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冷哼一聲,然後各自轉身離開。
經曆了這麽一個小插曲,蘇禦回家吃過午飯,下午回到鎮武司繼續摸魚,并想着應付魏漣漪的對策。
不過這下午明顯沒有蘇禦想象的那麽輕松,街上數次出現武者當街械鬥,蘇禦不得不領着人前去維持秩序(收屍)。
其中兩位江湖武者在戰鬥的過程中,導緻武技餘波誤殺了一位湊上去看熱鬧的太安城百姓,直接就被魏漣漪抓了典型,兩人被綁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被拷打的血肉模糊,凄慘的叫聲久久不絕。
魏漣漪坐在高頭大馬上,目光環視着熙攘的人群,冷冷的說道:“自今日起,凡是在太安城内發生的武者械鬥,不論其二人是否對城中百姓造成任何傷亡損失,直接格殺當場!”
看到鎮武司動真格的了,城内的秩序突然就變得再次清明起來。
蘇禦看着這一幕,心頭不由一動。
“我想到辦法了。”
蘇禦嘴角掀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終于是想到了如何讓自己,和那個與魏漣漪有夫妻之實的人劃清界限的方法了。
那就是讓‘他’成功死在魏漣漪的手裏。
如此一來,魏漣漪自然就會放棄在暗地裏調查他。
而他想要‘死’掉,無非是浪費一具分身罷了。
至于如何讓這具分身合理的死掉,那就得好好的進行一番計劃了。
就像近段時間太安城内突然大量聚集的江湖武者,他完全可以利用同樣的辦法,将魏漣漪引出去,同時他蘇禦也參與這場‘狩獵’任務。
“目前唯一棘手的是,她落到我手裏的鳳舞镯,于我而言還非常的重要,我不可能給她.”
蘇禦眉頭微蹙,不禁陷入了沉思。
鳳舞镯簡直是逃命的利器,如果重新給了魏漣漪,若是遭遇曹鎮,他可就沒辦法成功逃走了。
再說了,日後他也有大量用到鳳舞镯的時候。
一旦江湖上出現有人使用鳳舞镯,魏漣漪身爲京州鎮撫,很容易就會知道他還沒有死
“如果是不能讓鳳舞镯重新落入魏漣漪的手裏,那就隻能稍微改變一下計劃,讓分身遭遇重創,然後再用鳳舞镯成功逃走”
“這樣一來,我就能極大的撇清雙方的關系,轉移她的視線。”
回到自己的千戶府後,蘇禦便開始完善計劃的細節。
當太陽下山後,蘇禦起身離開書房,然後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吃過晚飯,又把家中嗷嗷待哺夫人們全部伺候滿溢後。
蘇禦施展金翅鸢飛出太安城,然後制造出分身,催動鳳舞镯一路往天璇城的方向掠去。
……
翌日。
蘇禦早早起床洗涮,穿戴整齊後來到前院吃過早餐,然後出門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蘇老弟,早啊。”
待蘇禦來到會客廳,梁玉軒三人皆是笑着打招呼。
“大家也早啊。”蘇禦笑道。
看着三人眼神渙散,還有略顯疲倦的臉色,蘇禦便知道這三個家夥昨天晚上鐵定又是去私會某個富婆去了。
三人閑聊了一陣後,晨陽剛剛升起,魏漣漪便邁步走進了會客廳。
“大人。”
四人停下閑聊,起身後齊齊恭聲打招呼。
“嗯。“
魏漣漪颔首,然後緩緩說道:“三個時辰前,天璇城太守符永沛,天樞城太守蔡元孝,天玑城太守馬興嶽三人,皆于昨晚淩晨時分,于家中被神秘武者擄走.”
聽到這句話,蘇禦四人面色齊齊一變。
擄掠太守?
這家夥是想幹嘛?
合着現在打家劫舍都已經滿足不了這些江湖上的武者了,都開始尋找新的營收方式了?
魏漣漪接着說道:“此人在離開前,和三位太守大人各自的親屬說,他并不是要命,而是要錢!”
“想要贖回他們,需在今晚淩晨前,各帶五百萬元晶在三城交彙的龍須嶺贖人,若是淩晨一過,三位太守的親屬沒有把各自的五百萬元晶帶來,則撕票!”
聽到魏漣漪的這番話,四人面色從最初的錯愕,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依你四人看,此人擄掠三位太守,索取一千五百萬元晶的目的是什麽?”
魏漣漪看了四人一眼,其中看向蘇禦時,不由多看了一眼。
她還有相關的細節并沒有說。
根據三位太守的家屬所述,這位擄走自家太守老爺的神秘武者,有一雙翼展達數丈,其上布滿麟紋的羽翼。
得到這個消息後,魏漣漪立即明白這個擄走三位太守的家夥,就是自己做夢都想宰了的家夥!
她多看了蘇禦一眼,就是想看看是否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
因爲她在暗地裏,并未停止對于蘇禦的調查。
蘇禦的晉升之路,還有修爲晉升,确實是找不到任何刻意的地方。
可正是因爲找不到這上面的疑點,反而就是最大的疑點。
要知道蘇禦在晉升千戶之前,他可是并未被武家大肆拉攏的。
也就是說,他更多的是依靠自己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裏,擁有了銅皮境的修爲。
這一點,便是魏漣漪懷疑他的原因。
當巧合足夠多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就是暗地裏有人在推動着他一路晉升,然後擁有了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甚至有時候看見他,魏漣漪自己心頭不禁升起一股慚愧。
哪怕是她升任千戶,也足足耗費了一年多的時間。
而蘇禦卻僅僅用了半年,就走到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的位置上。
作爲武齡的表姐,她百般不想去懷疑蘇禦,但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又不得不去懷疑他。
“這一次,大家也該做個了斷了。”
魏漣漪眸子深處有寒芒一閃而逝,心頭暗道。
同時她也不禁有些好奇,這家夥擄掠天樞,天璇,天玑三城的太守真實目的。
梁玉軒思忖了片刻後,然後說道:“大人,卑職倒是有兩個猜測,但對方擄掠三位太守的真實目的,卑職也無法肯定。”
“哦?”
魏漣漪眉頭一挑,然後說道:“你說來聽聽。”
迎着衆人的目光,梁玉軒道:“大人,近段時間,太安城人滿爲患,想來大人也聽說了,是萬寶樓得到了一顆定顔丹,将于四月一号的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有沒有可能,這個擄走天樞,天璇,天玑三城太守的神秘武者,就是想利用這筆贖金,來競拍這顆定顔丹?”
聽到梁玉軒的這個猜測,就連蘇禦也不由一怔。
這三城的太守,就是被他擄走的。
而他的目的,也就是如同近來進入太安城的發生械鬥的江湖武者一樣,就是要把魏漣漪引過去,然後洗清自己本尊身上的嫌疑。
梁玉軒的這個猜測,倒是讓他啼笑皆非。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索取贖金,竟然成了意欲競拍這顆定顔丹。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還真有這麽幾分可能。
他長生不老,自然不擔心容貌的變化。
可對于他人而言,定顔丹擁有極高的誘惑力,在這一點上,或許男人會稍遜于女人,但也絕對不容小觑。
再說了,如果綁三位太守就能索取一大筆贖金,然後拿來競拍這顆定顔丹,如果不怕鎮武司的抓捕的話,其實并不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
魏漣漪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猜測倒還真是有那麽幾分可能,說說你的第二個猜測吧。”
梁玉軒接着說道:“卑職的第二個猜測,則是認爲此人極有可能是魚躍境圓滿的武者,他急需一大筆元晶,來讓自己沖擊潛龍境!”
蘇禦和孫西垂二人皆是不由點了點頭。
蘇禦打的幌子,其實就是沖擊潛龍境。
畢竟他現在的修爲,也确實是魚躍境巅峰,本身就是需要足夠的修煉資源沖擊潛龍境。
可如果靠自己去賺一千五百萬元晶,那它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直接綁架太守來索要贖金,自然也就更能讓魏漣漪信服,自己是爲了元晶沖擊潛龍境。
不過梁玉軒的這副猜測,讓蘇禦不由再次打開了思路,準備進行計劃調整。
聽完梁玉軒的兩個猜測,魏漣漪道:“如今太安城裏魚龍混雜,需要人維持治安,本官需要一人留下,整頓城中秩序,其餘三人則跟随本官前去緝拿這位神秘武者,你四人誰想留下?”
說完後,她眼角餘光不由多看了蘇禦一眼。
如果他出面說自己留下,那勢必就會加深她對他的懷疑。
因爲對方手裏擁有鳳舞镯,蘇禦若是不參與這場任務,那她就不得不有所猜測。
不過很可惜,她并沒有等到蘇禦第一時間站出來.
“大人!”
梁玉軒率先站了出來,然後快速說道:“卑職家中妾室臨盆在即,卑職想留下照顧一二.”
聽到梁玉軒這句話,蘇禦三人嘴角不由一抽。
你踏馬到底娶了多少妻妾,一年四季都有孩子要生是吧?
“真好,能一直學兒食媳汁,不亦樂乎.”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魏漣漪聞言,掃了梁玉軒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本官想了想,昨天在街上的那番震懾,接下來的幾天裏,想來是不會有人敢在城中鬧事。”
“此人敢擄掠三位太守,實在是罪大惡極,鎮武司必須将此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否則日後這種擄掠事件将會層出不窮!”
“爲了确保萬無一失,本官決定還是帶你四人一同前去緝捕!”
“你四人回去,各自征召五位百戶,每位百戶各自召集兩位校尉,共同參與此次任務!”
“除此之外,人手一柄弓弩,若是确認沒辦法将其生擒,便可利用弓弩将其射殺!”
聽完魏漣漪的這番話,梁玉軒臉色不由一垮。
至于孫西垂和賀波鴻,看向他的目光皆是有些戲谑。
“這娘們真是詭計多端”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很顯然剛剛魏漣漪那番話,就是在試探他是否會選擇留下來。
如果他第一個出聲,那鐵定會加深魏漣漪對他的懷疑。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會不會留下來。
既然自己也選擇了随隊伍出發,那她的這番試探無效後,自然要将梁玉軒這個晉升魚躍境的家夥一同帶上。
想到魏漣漪吩咐人手一柄弓弩,可見這娘們是對自己起了必殺之心啊。
不過這樣也好,此次計劃,務必要讓本尊擺脫魏漣漪的懷疑,分身死一次,應該能更好的撇除魏漣漪對自己的懷疑.
“好了,你們回去将此事傳達下去。”
魏漣漪淡淡道:“一個時辰後,在北城門集合,爲了快速趕過去,将會騎乘金羽鵬趕路,然後提前趕往龍須嶺進行埋伏!”
“是!”
四人齊聲道。
旋即四人轉身離開會客廳,各自往自己的千戶府走去。
一個時辰後。
四人各自帶着五位百戶,還有五位百戶麾下的十位校尉,人手一柄被布帛包好的弓弩來到北城門集合。
接着這支高達六十餘人的隊伍騎乘金羽鵬,朝着天璇城所在的方向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