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怎麽樣了,人呢,抓住了沒有?”
看着梁玉軒朝這邊走來,蘇禦立即迎了上去,明知故問的說道。
“被他跑了。”
梁玉軒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跑了?”
蘇禦不由一怔,不解道:“梁大哥,這是怎麽回事?這麽多人,都能被他跑了?”
“唉,蘇老弟,可别提了。”
梁玉軒苦笑道:“你還記得上一次炎州之行,有個江湖武者助我們一臂之力,化解了那場叛亂危機嗎?”
蘇禦搖頭,道:“梁大哥,你也知道,我直接被魏炎打暈了,後面發生了什麽,根本就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
“哦,對!”
梁玉軒點了點頭,苦笑道:“是我忘了這一茬。”
“不過陸澤,就是被他救走的,我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已經帶着陸澤飛走了。”
“你說咱們這些在地上跑的,怎麽能追得上在天上飛的?”
‘唉’‘
我都忘了,自己的分身在上一次炎州一行中,那張龍翼已經給鎮武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看來日後在鎮武司的人面前還是得少用龍翼,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那梁大哥,咱們現在怎麽辦?”蘇禦不由問道。
“現在陸澤已經逃掉,短時間内想要抓住他,恐怕是不可能了。”
梁玉軒笑道:“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确定陸澤是殺害夏雙元和餘孟陽全家的兇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将陸澤的畫像張貼大魏九州,九州對他發起通緝,同時頒布懸賞令,任何人提供消息助鎮武司緝捕陸澤,都将獲得豐厚的酬謝!”
不管怎麽說,找到兇手,和沒有找到兇手,就是兩種結局。
有兇手,那矛盾的中心就是陸澤。
日後鎮武司是否能抓到人,梁玉軒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現在把兇手已經揪出來了,這暫代的千戶之位,也算是保住了。
若是沒能找出兇手,這千戶之位才真的是懸了。
蘇禦點點頭,笑道:“現在看來,也隻能是如此了。”
梁玉軒提議道:“走吧,蘇老弟,忙活了一個大中午,現在還沒吃飯呢,先去君悅吃飯吧。”
“梁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老弟我也沒想到,麾下竟然出現這樣的害群之馬,還得梁大哥麾下損失一員大将。”
蘇禦一臉歉笑道:“今天中午這一頓,老弟做東,給大家夥賠罪。”
“蘇老弟,你這就見外了。”
梁玉軒笑道:“如果不是蘇老弟,咱們想要将陸澤揪出來,還真就難說。”
“而且這是陸澤的所作所爲,和蘇老弟又有什麽關系?”
蘇禦苦笑道:“不管怎麽說,那也是老弟我禦下無方,此次事件,更是給老弟敲響了一次警鍾啊。”
說到這裏,蘇禦看了眼站在梁玉軒身後的衆位百戶們,說道:“不過此事性質極其惡劣,老弟建議,應該盡可能的将其壓下來,避免此事鬧的滿城皆知。”
梁玉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蘇老弟說的沒錯,同僚相戕這種事,萬萬不能傳出去,導緻鎮武司聲譽受損”
說着,梁玉軒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百戶們,沉聲道:“陸澤是殺害夏雙元和餘孟陽的兇手,但此事隻有你們知曉。”
“爲了避免鎮武司的聲譽遭受話柄,此事你們需要爛在肚子裏,不可再傳于他人之耳。“
“若是本官日後在他人口中聽說此事,本官必定會追根溯源,尋到是何人将此事宣揚出去。”
“到了那時,誰将此事宣揚出去,誰就得爲此事負責!“
“都聽明白了嗎?”
在場的衆人聞言,心頭不由一凜,然後起身說道:“明白!”
雖然梁玉軒在蘇禦等幾位千戶面前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但在自己的馬仔們面前,還是頗具威嚴的。
“大人,那關于陸澤是兇手這件事,咱們該以什麽方式發起追捕呢?”
一旁的楚慶山不由出聲問道。
如果不能将他定性爲殺害餘孟陽和夏雙元的兇手,又該如何給他定罪并發起通緝?
梁玉軒聞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蘇禦笑道:“這件事很簡單,就說陸澤私自勾結年組織,證據确鑿,現對其發起全國通緝。”
“提供其下落幫助鎮武司将其抓捕歸案者,酬金一千元晶,若是将其緝拿送至鎮武司,酬謝五千元晶!”
梁玉軒眼睛一亮,笑道:“蘇老弟,你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麽辦!”
“好了,大家夥都辛苦了。”
“待會蘇大人在君悅酒樓設宴,大家夥今天好好的宰蘇大人一頓。”
衆人眼睛一亮,頓時壞笑着開始摩拳擦掌,齊聲道:“好!!!”
蘇禦:“.”
旋即一行人徑直朝着君悅酒樓的方向走去。
這場午飯,足足吃了兩個時辰才散場。
當蘇禦走進自己的千戶府時,武齡已經在書房裏等着他了。
“蘇禦,怎麽樣了?”
武齡不由問道:“找到兇手是誰了嗎?”
蘇禦點了點頭,失笑道:“已經找到了。”
武齡俏臉一怔,然後急忙問道:“是誰?”
“陸澤。”
“陸澤?”
武齡俏臉劇變,失聲道:“是你麾下百戶陸澤?”
“這是怎麽回事,殺害夏雙元和餘孟陽的人,怎麽會是他?”
“他現在不是才銅皮境圓滿修爲難道,他已經晉升鐵骨境了?”
蘇禦苦笑道:“此事我也不願去相信,但目前的所有證據,指向的都是他,而且他也确實擁有鐵骨境的修爲。”
“那他現在是被關在武獄裏嗎?”武齡不由問道。
“沒有。”
蘇禦搖了搖頭,道:“被他跑掉了。”
“跑掉了。”
武齡俏臉有些錯愕,失聲道:“他就算有鐵骨境的修爲,也不可能躲過鎮武司的緝捕吧,他是怎麽跑掉的?”
蘇禦笑道:“齡兒,你還記得上一次炎州之行,有個神秘武者出手,幫助我們化解了武王謀逆一案.”
“我記得。”
武齡點點頭,然後說道:“這個神秘武者,和陸澤有什麽牽扯?“
蘇禦答道:“陸澤就是被他救走的。”
“是那個幫助我們化解那場危機的神秘武者救走了陸澤?”
武齡先是一怔,然後思忖了片刻,突然道:“難道說上一次魏慶謀逆,其實這個神秘武者就是去保護陸澤的?”
“這也就能解釋的清,爲什麽他會出手幫助咱們?”
蘇禦聞言,不由愣了愣,自己媳婦竟然還能引發如此聯想.
不過轉念一想,武齡會有這種聯想倒也有她的道理。
炎州之行,陸澤當時作爲校尉,是跟着武齡一同去的。
若是他們在炎州被擒,免不了就是被魏慶拎出來祭旗。
神秘武者幫他們平定叛亂,自然也就是變相的幫了陸澤。
隻是蘇禦作爲幕後的主使者,自然明白這一切都隻是巧合罷了
蘇禦笑道:“或許就和你猜的一樣。”
“蘇禦,你說,陸澤爲什麽要殺夏雙元和餘孟陽全家啊?”
武齡皺着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殺害夏雙元和餘孟陽兩家吧。”
“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才會讓陸澤下此狠手。”
“但是又有些說不通,夏雙元和餘孟陽皆是近五十歲的年紀了,陸澤恐怕連三十歲都還未滿吧?”
她有些不解,不解陸澤和夏雙元二人的深仇大恨是如何而來。
“在我們的調查中,許多年前,夏雙元和餘孟陽剛剛加入鎮武司時,是在同一個小隊。”
蘇禦笑道:“你知道和他二人在同一個小組的隊友是誰嗎?”
武齡來了興趣,急忙問道:“是誰?”
蘇禦道:“陸炳。”
“陸炳?”
武齡一怔,然後問道:“難道說,陸炳是陸澤的.”
“不錯。”
蘇禦點點頭,然後說道:“陸炳就是陸澤的爹。”
“而根據鎮武司的卷宗記錄,陸炳是在一次和夏雙元、餘孟陽二人執行任務中,意外殉職。”
“依我看,恐怕陸炳的殉職并不簡單,很有可能就是被夏雙元和餘孟陽害死,然後陸澤忍辱負重多年,晉升鐵骨境後,便第一時間去找夏雙元和餘孟陽報這份血仇.”
“當然,這隻是一個猜測,夏雙元和餘孟陽已經被陸澤所殺,當年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現在已經無人知曉”
武齡認真的聽完,然後俏臉顯得有些嚴肅的說道:“照你這麽說,或許還真有這樣的可能。”
“陸澤曾經在我麾下數個月,他給我的印象,内斂謹慎,并不是一個喜好打打殺殺的人。”
“如果不是背負了血仇,他爲什麽要将屠刀伸向這二人?”
“如果陸炳真是夏雙元和餘孟陽害死,那他二人現在被陸澤所殺,那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隻是夏雙元和餘孟陽的家人終究是無辜的,陸澤殺害他們,實在是說不過去.”
“家人是無辜的?”
蘇禦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齡兒,你還是看的太片面了。”
“你想想,爲什麽在大魏朝堂之上,有人貪污受賄後,他的家人會遭遇連坐,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發配邊疆修築工事.”
“就是因爲這位官員的家人,皆會因爲這位官員的貪污,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
“他們從這位官員的手裏得到了好處,自然就得承受他相應的因果!”
“如果照你這麽說,他的家人是無辜的,那以後這大魏官員貪腐,就算事發了,也能依然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制定嚴苛的律令,才能讓這些官員有所收斂,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貪腐受賄,否則不僅他得死,他的家人也得同坐!”
聽完蘇禦這番話,武齡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不得不承認,蘇禦這番話很有道理。
如果家人無辜,那反而會激起對方的肆無忌憚,反正就算事發了,自己這輩子也享受夠了。
還不用牽連家人,家人這輩子豈不是能用他的錢,繼續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蘇禦接着道:“而且經過我的調查,你可知當年陸炳身死後,作爲他同僚的夏雙元和餘孟陽又是怎麽做的?”
“陸澤和他的娘親孤兒寡母兩個人,在這太安城又是如何活下去的?”
“據說是夏雙元和餘孟陽在暗中接濟這母子二人.”
“但他二人自是不會白白接濟,代價就是陸澤的母親暗地裏服侍“
聽到這裏,武齡俏臉頓時冷了下來,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二人還真是死有餘辜!”
不僅借執行任務害死了陸澤的爹,還要霸占陸澤的娘,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
身爲武家千金的她,哪能忍受這種不公之事。
武齡目光有些怅然的說道:“蘇禦,我現在倒是有些慶幸陸澤能被人救走了,他背負着血海深仇,忍辱負重這麽多年,恐怕活得也不容易.”
蘇禦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傳出去。”
武齡問道:“那陸澤一事,鎮武司會怎麽處置?”
“接下來鎮武司會發起對陸澤的通緝,罪名是勾結年組織成員。”
蘇禦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他畢竟是殺害夏雙元和餘孟陽的兇手,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但是爲了避免鎮武司裏出現同僚相戕的事情導緻聲譽掃地,明面上不會公布在鎮武司擔任百戶的他殺了夏雙元二人”
武齡聞言,不禁輕歎一聲。
明明是夏雙元和餘孟陽的種的因,但卻導緻陸澤因此丢了大好前途,甚至不得不如同老鼠一般,隻能活在黑暗中不能得見天日。
接着兩人又閑聊了一陣,武齡才離開了蘇禦的書房。
蘇禦取出一副補藥,簡單的清洗過後,便開始熬煮起來。
今天一大早爲了處理這件事,讓他甚至都沒喘口氣。
現在終于是得閑下來,才有機會熬制補藥。
看着火石忽明忽暗的光芒,蘇禦的心思又轉到了獵殺梁博這件事上。
梁博身爲魂宮境的武者,他根本沒辦法利用分身進行有效的偷襲。
魂宮境武者擁有神識,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引發他的注意。
除非是他将避神镯交給分身,讓分身掩蓋自己,然後發起偷襲。
但如果僅僅隻是一位分身,根本不可能偷襲成功。
他想要利用赤眼遊龍戟将梁博一擊必殺,就必須讓梁博陷入短暫的凝滞,無法發起反抗。
可想要讓對方沒辦法抵禦自己的赤眼遊龍戟,就必須要另外一具分身催動井中月進行牽制,給持赤眼遊龍戟的分身創造機會。
但總有一具分身手裏沒有屏蔽神識感知的避神镯,就沒辦法巧妙的隐藏自己的身形。
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蘇禦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
左思右想,蘇禦在腦海裏推演種種伏殺梁博的辦法,然後又一一根據梁博的應對手段,将這些方案一一推翻。
蘇禦發現,如果是自己主動發起襲擊,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爲想要擊殺梁博,至少需要兩具分身分工合作。
其中一具分身沒有避神镯掩蓋行蹤,一旦靠近梁博,就會被他給發現。
也就是說,類似于之前獵殺日使寇玄策的方式,肯定是不适用于梁博。
“既然目前我所能想到的偷襲都無法奏效,那就隻能試試釣魚了。”
蘇禦目光泛起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
偷襲是他偷偷潛入梁博所在的府上,然後對其發動緻命一擊。
可左思右想,他還是沒辦法借助分身發動有效的偷襲。
既然如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梁博在太機城‘找到’自己,然後找上門來。
當然,爲了避免本尊在此次遭受殃及,本尊不會參與這次釣魚。
一旦事不可爲,至少還有繼續試錯的機會。
就算梁博将他的身份公之于衆,他至少還能隐姓埋名的去猥瑣發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深以爲然的。
若是本尊在此次計劃中出事,那就萬事休矣。
喝完補藥後,蘇禦便在書房裏開始摸魚,同時在腦海裏完善自己狩獵梁博的計劃。
直到太陽下山,蘇禦才起身離開千戶府,和武齡一同回家。
在家中吃過晚飯,欣賞了媚姬和施施表演的攢勁節目。
再花費一個時辰,依次把武齡,媚姬,施施三人伺候滿溢。
待她們沉沉睡去,蘇禦穿上衣袍,身形掠上房頂,施展金翅鸢掠至太安城外,再催動鳳舞镯直奔北面的莽國急速掠去。
太機城。
皚皚白雪将整個太機城都鋪上了厚厚的銀裝。
位于太機城的城主府内,某個幽靜的小院裏。
小院裏一副四季如春的模樣,當天上的雪花飄落在院子裏,便會立即融化成雪水,彙入一旁的水道裏。
在太機城中,也有少數大達官顯貴爲了保持自家的溫度,會在搭建房屋的時候,在地磚下留下鋪砌火石的區域。
不過一般的富貴人家,最多是在自家屋子裏鋪砌火石,保持足夠暖和的溫度。
而眼前的這個院子,竟然将整個院子的地面都鋪砌了火石。
火石的燃燒時間是有限制的,想要讓這樣一個院子裏始終保持溫暖如春,火石的消耗更是難以想象。
一個月恐怕需要耗費數百,甚至上千顆元晶來購置火石。
而這個院子,便是梁博居住的地方。
曾經居住在西周的時候,哪怕是最北面的南疆區域,一年飄雪的時間也隻有短短幾天罷了。
故土難離,梁博雖是已經來到莽國多年,但依然還是喜歡四季如春的氣候。
太機城的城主爲此,爲他專門打造了這樣一個院子供他居住。
雖然一年需要因此耗費上萬元晶購買火石,但城主卻樂得如此。
隻要梁博住在太機城,那誰敢來找他的麻煩?
要知道在他之前,太機城已經有數任城主以各種方式慘死在家中。
每年花費上萬的元晶,就能請一個魂宮境的武者在府上坐鎮,天底下還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
溫暖的屋子裏,梁博盤膝而坐,他的面前擺放着數十枚極品元晶。
這些極品元晶内部的元氣湧出,化作一條條絲線在半空彙聚成氣龍,然後朝着梁博口鼻彙入。
當這些極品元晶内部的最後一縷元氣也被汲取幹淨後,便碎成了一地齑粉。
氣龍盡數彙入梁博口鼻内後,梁博蓦然睜開了銳利的眸子。
在他的眸子深處,一團無形無質的火焰熊熊的燃燒,泛起陣陣漣漪,然後消弭于無形。
“可惜,還差一點.”
梁博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接着喃喃道:“若是能得到那十箱極品元晶,我又豈會連這魂宮中期都不得入?”
“若能得到那十箱極品元晶,我甚至有機會踏入神隐境!”
就在這是,一名身穿獸皮大氅的中年男子邁步走進院子,然後恭敬的敲響了梁博的房門。
“梁老,您要打探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
中年男子恭聲說道。
他便是太機城的城主朱道源。
梁博眼睛一亮,房門突然打開,他身形一閃,已經站在了朱道源的面前。
“說。”他淡淡道。
朱道源取出一張畫像,然後快速道:“您提供的三人畫像中,其中兩人目前還無音訊,但這個人的畫像,我安排人去和來自大魏的商旅打交道,倒是有許多人認出了他。”
當看到那張畫像是那位擁有兩件地兵的蘇禦時,梁博急聲道:“他叫什麽名字?”
朱道源道:“根據大魏商旅給出的說法,此人名叫蘇禦。”
“蘇禦?“梁博道。
朱道源點頭道:“不錯,他就叫蘇禦。”
“關于他其他的資料呢?”梁博繼續追問道。
“梁老,說到這個名叫蘇禦的家夥,他現在于大魏可謂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
朱道源輕笑道:“他在去年中旬才加入京州鎮武司,然後一路崛起,現在已經升任京州鎮武司千戶一職。”
“就說去年傳至咱們這的《贈媚姬》《詠施施》這兩首詩,便是出自他之手。”
“據說他還是大魏京州九大武道世家武家的座上賓,武家意欲将千金武齡嫁給他.”
莽國距離太安城路途遙遠,自然還不知道蘇禦其實已經娶了武齡爲妻。
“等等!”
聽着朱道源越說越偏的話頭,梁博打斷了他,然後說道:“如此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按照大魏鎮武司的規矩,加入鎮武司的門檻是煉體境吧?”
“不錯。”
朱道源點點頭,笑道:“這位名叫蘇禦的男子,就是在去年的中旬成爲煉體境武者,并加入了鎮武司。”
“據說他得武家幫助,現在已經是銅皮境武者了。”
“銅皮境武者?”
梁博臉色不禁有些錯愕,然後眼中猛然爆發出愈發刺眼的光芒,心中掀起了巨浪。
他遇到的蘇禦,已經能催動地兵了。
根據對方展露出來的氣機,若是沒料錯的話,蘇禦絕對是魚躍境的武者!
也就是說,蘇禦特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爲!
他明面上是銅皮境武者,可暗地裏已經有了魚躍境的修爲。
“真是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梁博瞪大眼睛,失聲喃喃道。
如果說蘇禦是半年前加入鎮武司,那時候的他還是煉體境武者。
也就是說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他就從一個煉體境的武者,連跨銅皮、鐵骨二境,晉入了魚躍境。
放眼全天下,又有誰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修爲攀升如此迅速?
就算是武道世家傾盡資源供應,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尤其是他手裏還有兩件地兵,絕對不可能是武家給予他的。
梁博立即意識到,蘇禦的身上,還隐藏着諸多他目前還不知道的秘密。
但僅僅隻是從蘇禦展露于外的各種底牌,梁博心跳就不可抑制的開始了加快。
這家夥收走了那十箱極品元晶,又同時擁有兩件地兵.
簡直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寶藏,等着他去發掘。
若是能得到他手裏的一切,哪怕是神隐境的武者,他也敢去掰掰手腕。
而他這些年一直不敢再踏足西周,便是擔心遭遇不良人的抓捕。
隻要得到了蘇禦的一切,他從莽國往返西周數萬裏路,估計也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
朱道源看着梁博激動的表情,面色有些不解,不明白梁博嘴中的不可思議是什麽意思。
“梁老,關于此人的消息,便是這麽多。”
朱道源笑着問道:“梁老,你怎麽會突然打探此人的消息?”
梁博掃了他一眼,然後冷冷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朱道源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讪讪的笑道:“是,是,是”
梁博接着說道:“接下來老夫會離開太機城一段時間,若是有什麽事,等老夫回來再說。”
朱道源聞言不由一怔,然後立即意識到,梁博應該是準備去一趟大魏境内。
“是。”朱道源點點頭。
梁博接着說道:“同時不要放棄對另外兩張畫像之人的身份進行打探,老夫也要知道他們的詳細信息。”
朱道源笑道:“前輩放心,我會安排下面的人繼續和大魏來的商旅打探。”
“好了,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回去吧。”梁博淡淡道。
“是。”
朱道源轉身離開。
看着朱道源離開的背影,梁博目中泛起一絲精芒,低聲喃喃道:“蘇禦,上一次讓你跑掉,這一次,你将插翅難飛”
隻是下一刻,他面色不禁閃過一抹錯愕。
在他的神識感知下,此刻的太機城的南城門位置,正有兩名男子邁步走進來。
而這二人,正是昨晚上在月冕湖逃走的三人之二。
“他們怎麽來了?”
看到兩人出現在太機城,梁博眉頭微微蹙起,陷入了思索。
對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就住在太機城。
而現在卻找上門來,他們是來找死嗎?
還有一點,這三人中的蘇禦,并不在其中。
這二人來太機城的目的是什麽?
以他的猜測,蘇禦肯定也來了太機城。
隻是因爲對方身上有屏蔽神識感知的寶物,所以他的神識并未探查到他的下落。
不過轉念間,梁博便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
“梁博啊梁博,想當年你在西周也是一個叱咤江湖的家夥,怎麽修爲越來越強,膽子卻越來越小了呢?”
梁博自嘲着低聲喃喃。
自己堂堂魂宮境強者,神識感知到二人走進太機城的那一刻,竟然會擔心落入他們三人的設下的陷阱裏。
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魚躍境武者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隻蝼蟻罷了。
就算再怎麽蹦跶,也依然隻是一隻蝼蟻!
他當然明白三人來者不善。
但身爲魂宮境武者,他不認爲三個魚躍境的家夥,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他唯一要注意的是,是不能像上一次在月冕湖一樣,讓這三個家夥再有催動飛行武技逃走的機會。
梁博的眼神緩緩轉冷,冷笑着說道:“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反倒是省的老夫跑一趟了,你們三人身上的一切和秘密,老夫便笑納了。”
“老夫會讓你們三人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功”
話音剛落,他身形已經消失在院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