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拷問

第222章 拷問

嘩!

聽到蘇禦應下這場武鬥,在場圍觀的衆人頓時響起一片嘩然。

好家夥,這場迎親還能看一場武者之間的比鬥嗎?

卓元祯目光精芒一閃而逝,嘴角也響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請蘇大人多多指教了。”卓元祯輕笑道。

随着兩人拉開架勢,周圍人皆是紛紛退出數十丈開外,讓出一個供兩人武鬥的場地。

“卓大哥,請!”

蘇禦目光看向數丈開外的卓元祯,笑着說道。

“蘇大人,得罪了。”

卓元祯話音剛落,整個人爆射而出,眨眼間便已至蘇禦面前,他右拳裹挾着呼嘯的勁風,直直砸向蘇禦的面門。

“嘩。”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迎親隊伍都瞪大了眼睛。

稍有不慎,這迎親隊伍,可能就會成爲送葬隊伍

“他果然是鐵骨境武者。”

感受着卓元祯表現出來的實力,蘇禦心頭不由一沉。

雖然卓元祯刻意壓制着自己的修爲,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銅皮境武者。

但他這施展的武技,絕對不是銅皮境武者所能做到。

和蘇禦猜測的一樣,卓元祯是受人指使,其目的可能是置自己于死地!

卓元祯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蘇禦隻是一個銅皮境武者,絕對沒辦法躲下自己這一拳的力道。

武鬥難免會出現死傷情況,他完全可以借口說是失手所緻.

隻要蘇禦一死,自己就能領取一筆豐厚報酬!

就在他拳頭距離蘇禦面門隻有三寸距離時,蘇禦腳步輕輕一側,以一個極其驚險的角度,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卓元祯砸向面門的一拳。

“呼。”

在場圍觀的衆人皆是瞪大眼睛,不由驚呼出聲,暗暗驚歎于蘇禦的好運。

就連卓元祯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錯愕。

自己那一拳雖然刻意壓制,但也絕對不是銅皮境武者輕易能夠避開。

對方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實力使然?

隻是還不等他去思考這些,蘇禦亦是發起了反攻。

他的右手現出一個巨型的拳頭虛影,直奔卓元祯胸腹砸去。

這是他之前修煉的五本黃階初級武技之一,撼山拳。

撼山拳的主要特點,便是聲勢浩大,看上去極具賣相,但其真實威力卻非常有限。

不過蘇禦用出這一拳,其内附帶寸延這項破限武技,那撼山拳的威力就非常可怕了。

“哼。”

卓元祯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将這一拳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這一拳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他輕易側身就能将其避開。

隻是他并不知道的是,這是蘇禦刻意壓制了自己的修爲,讓自己明面上實力看去更像一個銅皮境武者。

就在卓元祯想要側身避開自己這一拳的時候,蘇禦眼中有一瞬間閃過血芒。

他穿着一襲錦繡紅衣,頭戴紅玉雕琢而成的玉冠,他眼中突然閃過的一絲紅芒,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對于卓元祯而言,這一絲紅芒,立即讓他被拉入了血色世界中。

雖然整個過程隻維持了一瞬間的時間,但對于蘇禦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右臂凝練的龐大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卓元祯的胸膛上。

“寸延!”

蘇禦暗地裏動用了寸延這項破限技,勁力湧入卓元祯體内,如同一隻無形中的大手拽住他的五髒,然後狠狠一拽。

“啊!!!!”

五髒是武者最爲脆弱的部位,此刻遭到重擊,卓元祯不可抑制的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然後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

雙方的這場戰鬥,僅僅隻是一個照面,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嘩!”

這一幕,蘇禦表現出來的戰力,令得衆人頓時響起一片嘩然。

就連随行迎親的季龍城等人,此刻也不由瞪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蘇禦這麽強?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蘇禦嗎?

接着他們心頭不禁湧現一股酸澀之意。

不用去想都知道,蘇禦能有此番成就,他背後的武家必然是功不可沒

背靠武道世家,享有無盡修煉資源,修煉速度能不快嗎?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的是,蘇禦若不是靠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武家能看得上他嗎?

自身沒有實力,又如何能一步一步的晉升千戶,并得武家看重?

這一切都是他有了足夠的身份地位後,武家才會刻意撮合他和武齡之間的親事。

不過在他們看來,蘇禦能有這一切,大部分都是因爲武家。

當然蘇禦也樂得别人如此認爲,日後自己明面上的修爲上升,就都可以将其歸咎于武家的幫助了。

蘇禦居高臨下的看着卓元祯,緩緩道:“卓兄,你輸了。”

他并沒有利用寸延取其性命。

這畢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以失手的方式殺人見血未免也太煞風景了。

不過他會安排分身暗中跟蹤,看看卓元祯接下來會去和誰見面。

自己動用了寸延和極道血瞳,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卓元祯肯定是深切的察覺到了。

蘇禦在大庭廣衆之下,自然不會下殺手。

但暗地裏必須想辦法滅口,防止這家夥将這件事宣揚出去。

卓元祯艱難的爬起,然後一臉畏懼的看着蘇禦,嘶啞道:“桌某不知天高地厚,讓蘇大人見笑了。”

對方那突然閃過一抹紅光的眼神,還有那詭異的拳法,都讓他明白自己遠遠不是蘇禦的對手。

甚至可以說,對方剛剛展露出來的手段,其實是可以将他擊殺的。

但蘇禦卻并沒有這麽做,顯然是不希望自己大喜的日子出現這樣的事情。

卓元祯朝另外同行的二人使了個眼色,那二人急忙迎了上來,攙扶着卓元祯灰溜溜的擠入人群,然後消失在人流中。

“好!”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突然大聲喝彩道。

有了第一人響應,圍觀的人群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

蘇禦笑着朝衆人抱了抱拳,然後翻身上馬,迎親隊伍再次往蘇府的方向而去。

路途上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便再無任何變故出現。

見識了蘇禦展露出來的實力,也沒有人會傻到繼續去攔路發起挑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蘇禦和武齡、媚姬、施施三人行過一同行過禮後送入洞房。

接着便是酒宴的開始,蘇禦來到前院應酬到來賀喜的賓客。

這場酒宴從中午開始,足足喝到了夜幕降臨。

繁華的街道上,也被擺着一張張望不到盡頭的桌子,桌上擺滿魚肉酒水。

整個太安城的上空都彌漫着一股酒香味。

“蘇老弟,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撤了。”

梁玉軒嘿嘿壞笑道:“咱們可不能誤了蘇老弟洞房花燭夜.”

“嘿嘿,蘇老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要是還賴在這裏,武大人指不定會怎麽怨恨咱們呢。”

孫西垂也壞笑着說道。

賀波鴻再次舉起酒杯,然後笑道:“蘇老弟,咱們喝完這一杯,今天就到此爲止了。”

“那好。”

蘇禦點點頭,笑道:“今天太忙了,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梁大哥,賀大哥,孫大哥多多見諒!”

他不禁感歎,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婚宴都能讓男主忙得腳不沾地.

蘇禦不禁有些慶幸,自己手裏擁有一塊能夠制造分身的天道玉。

此時在前院應酬的人,早就被他換成了自己的分身。

而他的本尊,早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宅,同時操控着兩具分身。

除了這具在蘇府應酬的分身外,他還有一具分身此刻正暗中盯着卓元祯。

此時的卓元祯住在太安城内一家略顯偏僻的客棧裏。

和他同行的兩個人,此刻則是住在另外一個房間。

爲了方便跟蹤,蘇禦在客棧裏開了個房間,利用七彩玲珑骰散出神識來監視三人的一舉一動。

“來了。”

在蘇禦的神識感知下,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護,一舉躍入卓元祯所在的客房内。

而那道身影黑袍下的面容,此刻也映入了蘇禦腦海裏。

對方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一進來,卓元祯便急忙抱拳一拜,然後恭聲說道:“大人,小人把事辦砸了。”

本身就在暗處觀察的中年男子自然已經知曉了這一切,他淡淡的說道:“你一個鐵骨境武者,爲何會鬥不過一個銅皮境武者?”

“你知不知道,伱壞了大事?”

卓元祯聞言,額上立即現出了冷汗。

他能擁有鐵骨境的修爲,很大程度上,便是仰仗眼前這位他甚至不知道名諱的大人。

他爲這位大人辦事,這位大人給予他豐厚的修煉資源。

雙方各取所需。

這一次,眼前這位大人再次給出新的任務,讓他帶人去堵蘇禦迎親隊伍,然後以江湖規矩發起武鬥挑戰。

然後在挑戰中,以失手的方式,打斷蘇禦的手腳或是将其誤殺,反正就是不能讓其成功将武齡娶回去。

可惜的是,他萬萬沒想到,蘇禦的實力竟然會這麽強,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功夫,自己就敗下陣來。

明知事不可爲,他便倉皇的帶人離開了。

“大人,若是小人所料不錯的話,蘇大人極有可能已經擁有了鐵骨境修爲。”

卓元祯沉聲說道:“不僅如此,他還修煉了極其詭異的武技,在他所施展的詭異武技下,小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哦?”

中年男子聞言,眉頭不由一挑,淡淡道:“什麽詭異武技?你仔細說來聽聽。”

卓元祯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在和他的戰鬥中,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縷紅芒。”

“當我看到那一縷紅芒的時候,我眼前變成了一個屍山血海的世界。”

“雖然隻有那麽一瞬間,但他已經借助這一瞬間欺近身來,我反應不及挨了他一拳。”

“而他這一拳也非常詭異,那一拳的力道,攻擊的是我的髒腑。”

“挨上他那一拳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隻手拽住了我的五髒,然後狠狠一拽。”

“我能感覺到,他已經留手了,否則就憑他展露出來的武技,我必死無疑。”

聽完卓元祯這番話,中年男子不由陷入了沉思,目光也泛起了一絲奇異之芒。

“真是難以置信,一個剛剛加入鎮武司半年之久的家夥,竟然展露出如此強勁的實力,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中年男子低聲喃喃道:“莫非是他身上隐藏着什麽秘密?”

卓元祯聞言,不由說道:“大人,他既然娶了九大武道世家之一的武家千金,有沒有可能,是武家在暗中傾盡修煉資源幫他?”

他想更多的把責任摘出去,盡可能的讓自己不會在中年男子眼中打上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隻有這樣,日後中年男子才會有其他事吩咐他去做。

“有這個可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不過想要在半年的時間裏,從一個煉體境武者修煉至鐵骨境武者,哪怕是有武道世家也不行。”

卓元祯不由陷入了沉默。

中年男子說的不錯,想要僅靠半年時間從煉體修煉至鐵骨,簡直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屋子裏的氣氛在此刻陷入了凝重,卓元祯和中年男子皆是沒有繼續說話。

不一會兒,卓元祯便受不了這種氣氛,然後恭聲說道:“大人,小人事沒有辦成,是小人技不如人,辜負了大人的期望,當初約定的報酬小人也不要了。”

“若是日後大人還有什麽吩咐,都可以找小人去做。”

中年男子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輕笑道:“我這裏倒确實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卓元祯聞言一喜,然後道:“大人盡管吩咐,隻要是小人力所能及之事,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說的是力所能及之事,就是防止對方繼續給他派危及小命的差事。

如果連小命都保不住,那中年男子就算許諾再高的報酬,他也沒機會拿到手,甚至還會爲此斷送了自己的小命。

中年男子輕笑道:“你放心,這件事就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内。”

卓元祯眼睛一亮,說道:“請大人吩咐。”

“這件事也很簡單!”

中年男子走上前幾步,然後緩緩說道:“那就是永遠守住和我見過面這個秘密!”

聽到中年男子這句話,卓元祯瞳孔猛地收縮。

在江湖上打混了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不明白中年男子這句話的含義。

能永遠守住秘密的人,隻有死人。

他這時候過來,是要殺自己滅口。

卓元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雙腿上的肌肉突然繃緊,然後猛地一蹬地面,身形爆退,想要借助窗口逃出生天。

隻是他還是慢了些,甚至可以說修爲實在是低了些。

他還未退出數步,就被中年男子突然伸出的右手鉗住了脖子,并舉離了地面。

“咳咳.大人,饒我.饒我一命,我還可以替你替你去辦事.咳咳”

強烈的求生欲望下,卓元祯劇烈的掙紮着,并說出了這句話。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然後淡淡道:“蘇禦之所以沒有殺你,是因爲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并不希望見血,所以才饒了你一命。”

“等他今晚應酬完客人,他肯定會讓下面的人找你,然後拷問你是否受人指使。”

“我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啊。”

“既然如此,那就隻好請你永遠的保守住這個秘密了。”

話音剛落,中年男子左手出拳,印在了卓元祯的眉心,一拳将其斃命。

身處于另外一個房間的蘇禦看到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

卓元祯可能到死都沒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有些錢不該拿,否則丢的可能就是命。

不過也該他有此一劫。

被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還想着下次繼續替對方賣命,不管他此行成功與否,他都沒機會再活在這個世上

中年男子将卓元祯的屍體直接塞入了空間戒指,準備來個毀屍滅迹。

隻是就在他準備借助窗戶飛身離開的時候,他身子陡然一僵,眼中的世界已經成了一個血色世界。

堆積成山般的屍體,發出凄厲的慘叫震蕩他的心神。

“幻象?”

中年男子黑紗鬥笠下的面容劇震。

他身子都未曾發現敵人在何處,自己就已經落入了對方施展的幻術中。

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突然,他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因爲就在剛剛,卓元祯說過,蘇禦在對付他的時候,便曾将他拉入過一個血色世界。

當時他還不以爲然。

可現在他才剛到驚駭莫名,卓元祯并沒有欺騙他。

中年男子猛咬舌尖,想要從這個血色世界中退出。

劇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血色世界在他眼中迅速土崩瓦解。

隻是這個屋子裏,也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他脫離蘇禦利用極道血瞳所制造的幻象時,蘇禦的拳頭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寸延!”

一股勁力直奔中年男子的丹田湧去。

“砰!”

伴随着中年男子體内出現一道悶響,他的丹田轟然炸開。

“噗呲!”

中年男子面色一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神在此刻變得萎靡不堪。

丹田被打爆,就仿佛打斷了他的脊梁般,讓他瞬間沒了繼續活下的念頭。

對于武者而言,勤勤懇懇的修煉,卻在一朝修爲散盡,那種從天上掉落在地的落差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咳咳.”

中年男子一臉怨毒的看向蘇禦,恨聲道:“你是誰?”

蘇禦打爆他的丹田,讓他徹徹底底的淪爲一個廢人,就如同毀人前途、殺人父母般,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但凡眼神可以殺人,估計我都得死上無數次吧?”

迎着中年男子一臉怨毒的目光,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他面色如常的淡淡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嘿。”

中年男子突然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蘇禦!”

見到中年男子喊出自己的名字,蘇禦絲毫不覺得意外。

剛剛卓元祯向他彙報了自己所施展的武技。

而他剛剛有用極道血瞳對付他,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見蘇禦默認下來,中年男子怨毒的看着他,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你一個剛剛加入鎮武司短短半年的家夥,竟然擁有着至少魚躍境的修爲。”

“你身上一定隐藏着什麽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大家都被你表面展露出來的修爲給蒙騙了。“

“你修爲越來越高,爲了這個秘密不會暴露出去,所以你娶了武齡。”

“想來你是想借此擾亂大家的視線,讓外人誤以爲你是得到武家的幫助,修爲才能快速迎來晉升.”

“而實際上,你早就有了這份修爲,你要做的,隻是在一個合适的時間,展露出一個能被人接受的修爲。”

“這樣一來,你修爲快速攀升的秘密,就能借武家隐藏下來。”

“佩服,實在是佩服!”

從他被蘇禦一拳打爆丹田後,中年男子立即便明白了這一切。

而自己擁有魚躍境修爲,卻在對方手裏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可見蘇禦所擁有的實力已經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眼前的蘇禦,至少擁有魚躍境的修爲!

甚至可能已經擁有潛龍境的修爲!

聽着中年男子的分析,蘇禦倒也并沒有去否認。

反正他也不會讓對方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蘇禦輕笑道:“你很聰明,想必也應該知道我現在留你一命的目的是什麽了。”

“說說吧,你叫什麽名字?”

中年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然後嘿嘿冷笑道:“既然我已經是必死無疑,那我爲什麽還要和你多費口舌?”

蘇禦輕笑道:“那你應該清楚,人死了或許感覺不到疼痛,但活着的時候,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信你也聽說過武獄的手段,你覺得自己能撐下幾道酷刑?”

話音剛落,蘇禦便将放在空間戒指裏的各種刑具都一一取了出來。

如果不是目前手裏沒有噬髓蛭,蘇禦才懶得和他周旋,直接一隻噬髓蛭塞他嘴裏,不怕他不招供。

隻是現在他委托陸澤去買,還得過幾天才能得到噬髓蛭,隻能是借這些刑具來拷問了。

看着屋子裏五花八門的刑具,中年男子瞳孔不由收縮。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蘇禦經讓随身攜帶鎮武司武獄裏的各種酷刑刑具。

而這些刑具,是當初蘇禦從洛寒衣手裏得來,當時這些刑具還是爲了用來折磨蘇禦所準備

蘇禦摘下他頭上的黑紗鬥笠,和他對視道:“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不誠實的回答我,我就會拿一種刑具用在你身上,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嘴硬,還是我手裏的刑具更硬。”

“你叫什麽名字?”

中年男子隻是冷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很好!”

蘇禦笑着點點頭,從空間扳指裏取出一柄刀,然後在中年男子的手臂手割下一塊皮,鮮血順着傷口爆湧而出。

還不等他慘叫,蘇禦便用那塊皮塞進中年男子的嘴裏,接着拿起一柄鐵梳子,在中年男子的裸露的血肉上梳理。

“嗯!!!!!”

鐵梳子刺入血肉,然後被緩緩刮動。

那種劇痛下,令得中年男子面色都變得異常猙獰起來,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袍。

“呼呼.呼.”

中年男子面容都變得無比扭曲,狂喘着粗氣,一臉怨毒的看着蘇禦。

蘇禦目光平靜的看着他,絲毫不爲所動。

如果他真的隻有銅皮境修爲,那今天他的大喜之日,可能就是他往後的忌日。

既然對方是敵人,他自然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

自己沒有招惹隊對方,而對方卻要置他于死地,他就得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淡淡說道:“還有九種刑具,隻要你能全撐下來,那估計你也沒命活在這個世上了。”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麽名字。”

見中年男子還是強撐着不說話,蘇禦輕笑一聲,将擺放在一旁的銅木馬搬了過來。

看着那個銅木馬,中年男子瞳孔收縮,面露恐懼之色。

這道刑法他雖是沒有體驗過,但從這木馬的奇特造型,他立即就知道這銅木馬的作用。

這明顯是用來對付女人的刑具,隻是現在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嗚嗚.嗚嗚嗚.”

他劇烈的掙紮着,不希望自己遭遇這等酷刑。

“周衡!“

中年男子艱難的吐掉嘴裏的人皮,快速說出了自己名字。

“呵,比起地獄門和年組織的殺手來說,這還差的遠了。”

看到中年男子終于選擇交代,蘇禦心頭不由暗樂。

洛寒衣給自己準備的這副刑具,還能起到這樣的效果,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禦再次問道:“你是受何人指使?”

周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嗓音嘶啞的說道:“是首輔大人。”

到了此刻,他知道自己隻能早做交代,或許還能少受些折磨的死去。

否則剩下的這些刑具,他将有幸都領悟一遍.

他并不是專業刺客,又如何撐得住?

“首輔王景徽?”

蘇禦不由一怔,王景徽要殺自己?

自己什麽地方觸碰了他的利益?

蘇禦淡淡道:“我記得沒有招惹過他才對,王景徽爲什麽想要殺我?”

周衡看了蘇禦一眼,然後嘿嘿冷笑道:“到了王大人的那個高度,他要殺人,難道還講究招惹嗎?”

這一刻,他甚至恨上了王景徽。

如果不是他吩咐自己去買兇殺人,自己又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遭受這樣的折磨?

既然反正就要死了,他索性就把王景徽托他買兇殺人的事全部抖摟個幹淨。

這樣蘇禦仇恨上王景徽,自然就會和王景徽狗咬狗,不管誰勝誰負,他都樂見其成。

最好就是同歸于盡,那就更符合他的期望了。

蘇禦點了點頭,認同了周衡的這句話。

當人到了一定的高度,殺人确實不再講究招惹二字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爲利益服務罷了。

當他觸碰到了王景徽的利益,王景徽就暗中出手,也就說的過去了。

蘇禦再次問道:“那你和我說說,我何處觸碰到了王景徽的利益,讓他不擇手段的想要殺我?”

周衡緩緩說道:“王景徽,是大皇子魏宗元的外公!”

蘇禦目光一凝,立即就明白了王景徽要殺自己的原因。

就和武齡之前所說的一樣,宮内有人希望大皇子魏宗元娶武齡。

這樣一來,武家必然會選擇站在大皇子這邊。

有了武家的财力開路,那魏宗元将如虎添翼,能得到朝堂更多的擁護,到時候他将有機會成爲太子,甚至是下一任皇帝。

尤其是武家現在吞并了謝家旗下的産業,讓武家無疑是擁有了更加雄厚的财力。

有武家提供源源不斷的财力支持,二皇子又如何能和大皇子争太子之位?

現在他蘇禦娶了武齡,那武家就能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而這自然不是王景徽所樂意看到的局面,所以才暗中策劃了這場當街武鬥的戲碼。

隻是他沒有料到,蘇禦的個人真實實力早已經不是銅皮境.

蘇禦在銅皮境時,就已經有了擊殺鐵骨境武者的實力。

現在他已經晉升魚躍境,想要殺鐵骨境武者,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蘇禦淡淡道:“在這之前,王景徽有沒有利用其他手段來殺我?”

他想到了之前年組織裏代号芒種偷偷潛入府上刺殺。

現在想想,也極有可能是王景徽暗中在使力。

周衡搖了搖頭,說道:“王景徽手下有諸多武者,他是否利用其他手段來刺殺你,這個我并不知道。”

蘇禦接着道:“王景徽手下,可有潛龍境武者?”

周衡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應該有!”

蘇禦眉頭微蹙,語氣一冷道:“應該有?”

看着蘇禦不善的目光,周衡快速說道:“我隻是王景徽招募的家卿之一,他這人心思極重,府上家卿各個也并不往來,所以他是否有招募潛龍境武者,這一點我并不清楚。”

“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麽多年不可能沒有招募潛龍境武者的家卿。”

蘇禦聞言,目光頓時變得幽深了起來。

他不由想到了不久前魏漣漪帶着人去天魁城擒拿閻王的那一晚。

不用去猜,都知道對方肯定是提前得到了魏漣漪的行蹤,然後趕去天魁城伏殺。

而魏漣漪回來後,也沒有提及那件事。

而這太安城裏,究竟是誰想要殺魏漣漪?

利益相關的無非就那麽幾個。

現在看來,魏漣漪遭遇的那場伏殺,極有可能就是大皇子或是二皇子這兩派人。

這麽多年過去,皇帝也沒有冊立太子之位,卻又一直在培養魏漣漪,甚至是把天階武技傳給了她。

種種表現,讓人不得不懷疑當今皇帝是想把魏漣漪培養成接班人啊。

能修煉皇室這式天階武技的人,隻有下一任儲君。

魏漣漪修煉天階武技這件事,對于許多人來說,可能早已經不是秘密。

大皇子和二皇子身後的勢力,就不得不考量皇帝是有意将魏漣漪冊立爲太子了。

而魏漣漪現在已經是京州鎮武司的鎮撫大人,所能調動的力量也非常大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背後的勢力,指不定就因此走向了聯合。

畢竟兩方繼續内鬥下去,那可不就是便宜了魏漣漪?

既然如此,那就先聯手除掉魏漣漪,然後再各憑本事争太子之位。

蘇禦不禁輕歎一聲,這權利的鬥争真是無處不在啊。

而他差點就不明不白的死于這場權利的鬥争中,可能也就會激起那麽一絲水花罷了。

“今晚一過,想來王景徽就會徹底放棄大皇子娶武齡這條線。”

“因爲我若是在之後身死,大皇子也不可能娶武齡了。”

“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招惹你們,而你們卻偏偏主動湊上來招惹我,那就得承受我的報複。”

蘇禦一拳印在了周衡頭上,攪碎了他的腦漿。

取下他手上的空間戒指,裏面的财物蘇禦大緻估算了一下,大概能有個十萬左右。

将周衡的屍體也塞進空間戒指後,又清理了屋内的一切痕迹,讓卓元祯看上去更像是意外失蹤後,蘇禦操控着這具分身往自己曾經的老宅掠去。

至于該如何報複王景徽,蘇禦現在還沒有想好。

畢竟王景徽身爲當今首輔,府上圈養了諸多家卿,他想要去宰王景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出手宰了王景徽,無異是在幫二皇子和魏漣漪肅清對手

讓他們三夥勢力各自使勁的内鬥吧,他倒是可以明哲保身台下看戲。

在王景徽眼裏,自己一個鎮武司千戶,銅皮境修爲,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家夥罷了。

可能周衡的身死,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蘇禦背後有武家,今天迎親隊伍所遭遇的事情,武家借卓元祯順藤摸瓜,抓住了周衡,也就能解釋的清。

而武家哪怕是從周衡口中知道是他王景徽指使,也隻能将此事揭過去。

爲了這件事讓兩方鬧得不可開交,不符合雙方的利益。

當然在這日後,若是有給大皇子使絆子的機會,蘇禦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他或許不會想方設法的去報複王景徽,但暗地裏有機會絕對會背後捅刀子。

同時他不禁在想,日後要不要多巴結一下魏漣漪。

畢竟她若是在未來成爲女帝,那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關照不是,自己現在得罪了大皇子一方,自然是不希望他日後成爲皇帝來找自己清算。

當然,他所想的巴結,并不是給魏漣漪賣命。

這世上能依靠的人,隻有自己!

“吱呀。”

待兩具分身都回到老宅後,蘇禦本尊推開了房門。

屋子裏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桌上兩支龍鳳燭正在緩緩的燃燒。

或許是察覺到蘇禦的進來,端坐在床上的武齡嬌軀不由輕顫了一下。

蘇禦拎起放在桌上的喜秤,挑開了武齡頭上的紅蓋頭。

當紅蓋頭被蘇禦揭下,武齡那張國色天香的俏臉展露在他面前。

或許是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武齡俏臉染上一抹羞紅,不敢去和蘇禦炙熱的目光對視。

她心頭既有些彷徨,又有些期待

畢竟自從和蘇禦确立關系後,蘇禦早就熟悉了她身體的各個部位,隻是剩下那最後一關沒有被突破罷了。

而在今天,她終于可以徹徹底底的把自己交給蘇禦了。

娶個媳婦,真是累個夠嗆.

看着武齡那千嬌百媚的俏臉,蘇禦覺得這一天的忙活似乎都值了。

蘇禦嘿嘿笑道:“娘子,那咱們先把交杯酒喝了?”

“啊?”

武齡正在想着羞羞的事,此刻不由一怔,俏臉頓時紅霞紛飛。

“嗯。”

武齡點了點頭,然後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

蘇禦不禁感歎,誰能想到,半年前還騎着馬在太安城街道上一路狂奔的武齡,會成了自己的新娘?

待喝完交杯酒,蘇禦嘿嘿笑道:“那娘子,時辰也不早了,那咱們早點歇息?”

武齡聞言,俏臉上的紅霞已經朝着嬌俏的秀頸蔓延。

“嗯。”

她低着頭不敢去和蘇禦對視,輕輕應了一聲。

蘇禦嘴角一掀,知道她還有些放不開。

他屈指一彈,兩縷勁氣湧出,将房間内的燭火吹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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