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
蘇禦從床上爬起,然後掠至房頂,施展金翅鸢朝着太安城外的方向掠去。
來到一百多裏外的荒郊野嶺後,蘇禦先用神識掃了一圈,确認周圍沒有人後,才将空間扳指裏的鳳舞镯給取了出來。
“這一趟天魁城之行,也算是沒白去。”
看着手裏的鳳舞镯,蘇禦目光不禁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
以這樣的形勢得到鳳舞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有了鳳舞镯,他保命的手段無疑是又多了一種。
甚至可以說,就算是遇上魂宮境武者,他也有了安然退走的底氣。
這大半夜的來到荒郊野外,自然是測試一下鳳舞镯,然後讓自己對鳳舞镯有更深層次的熟悉。
隻有這樣,日後在遭遇敵人的時候,自己才能對使用鳳舞镯做到心中有數。
接着蘇禦利用天道玉制造出兩具分身,并将手中的鳳舞镯遞給了其中一具分身。
分身接住鳳舞镯,然後便戴在了手上。
源源不斷的元氣自丹田裏湧出,然後朝着鳳舞镯内灌注而去。
“啧啧,這鳳舞镯所需要的元氣,也非常恐怖啊。”
看着丹田内的元氣快速幹涸,蘇禦心頭暗暗咋舌。
雖然早就已經料到催動鳳舞镯所需要耗費的元氣不容小觑。
可真的讓自己來催動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鳳舞镯的使用條件。
直到丹田内的全部元氣都耗了幹淨後,鳳舞镯才通體一震,一隻鳳凰虛影将他籠罩在其内。
“真是難以想象,光是撐起這個鳳凰虛影,就足以耗費我的全部元氣。”
“若是想要讓這具鳳凰虛影帶着我飛行,則需要引爆丹田内的金陽,繼續灌注元氣”
蘇禦低聲喃喃道:“那現在就先看看以我目前的極限,能借助鳳舞镯飛行多遠的距離吧。”
話音剛落,蘇禦便操控分身引爆了丹田内的第一顆金陽,繼續往鳳舞镯裏灌注元氣。
“唳~”
分身抓住本尊和另外一具分身的手,鳳凰虛影發出一道啼叫聲,翼展達十餘丈的雙翅蓦然扇動,掀起漫天的沙塵,帶着三人朝着遠處飛出。
看着下方飛速變化的景象,蘇禦瞪大了眼睛,心髒怦怦直跳。
鳳舞镯所催動的鳳凰虛影,其飛行速度之快,着實讓人驚歎不已。
雖然和金羽鵬的翼展相差無幾,但鳳凰虛影的速度,卻是金羽鵬的數倍。
直到分身丹田内的九顆金陽悉數引爆,再無一絲元氣能往鳳舞镯裏灌注後,鳳凰虛影才憑空消失不見。
蘇禦找了一座距離自己最近的城池,才發現就這麽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飛行了上千裏的路程。
“啧啧,有了鳳舞镯,這大魏九州,我都可以在一夜間往返一趟.”
蘇禦心頭不禁有些激動。
千裏耗費一具分身.
而随着日後晉升潛龍境,丹田内擁有更多的元氣,可能往返大魏九州,都不過是一具分身的事情,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趕千裏路就需要耗費掉一具分身的全部元氣。
哪怕是現在分身隻能催動鳳舞镯趕一千裏路,蘇禦也已經非常滿足了。
有了鳳舞镯,他去其他州的萬寶樓購買補藥,也變得更加方便。
确認了自己目前修爲能使用多久的鳳舞镯後,蘇禦讓另外一具分身再次催動鳳舞镯,徑直往太安城的方向掠去。
轉眼間,五天過去。
蘇禦早早起床洗刷,穿戴整齊後在前院用過早餐,便拎着一沓厚厚的請柬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這些請柬,自然是四日後他和武齡的婚宴請柬。
他在這個世上認識的人,幾乎都在鎮武司裏。
以武家的财富體量,自是極盡豪奢,主打的就是鋪張浪費。
根據蘇禦從武齡那裏的了解,武晨在這場婚宴上,至少花費了五十萬元晶,着實是把蘇禦給震驚住了。
因爲按照他的換算,五十萬元晶,那擱在前世就是整整一百億
花一百億舉辦一場婚宴,足以将整個太安城染成一片紅裝。
太安城周邊的所有城池,據說酒水都已經全部售罄,被武家買光了。
“這是壕無人性啊。“
蘇禦走在去往鎮武司的路上,街道兩側的家家戶戶,屋檐下都已經提前挂起了紅燈籠。
這些自是武家的傑作.
蘇禦不得不感歎,雖然武晨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胚,但他對自己的妹妹卻可謂是極盡寵愛。
光是宴請太安城内數百萬百姓吃一頓,就可見他的财大氣粗。
當然,蘇禦也大緻猜到了武晨的動機。
他是想借這場婚宴,昭告天下,哪怕是武家家主武元磐失蹤,但武家依然有雄厚的實力,歡迎廣大江湖武者加入武家,成爲武家的客卿.
江湖上的武者看到武家如此财大氣粗,自是不會虧待了自己。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成年人皆會權衡利益。
武晨借這場婚宴,無疑是給武家籠絡了大量人才。
蘇禦甚至從和武齡的閑聊中得知,随着元州謝家的覆滅,武家現在已經占據了謝家的大部分産業。
謝家的主要産業是海運,其二則是剛剛興起的困獸場。
而現在這兩大支柱産業,都已經落入了武晨之手。
蘇禦還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無意中又幫了武晨一次忙。
因爲他所殺的夏大人黃騰,便占據着元州的困獸場,和謝家的海運。
随着黃騰的失蹤,武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下了這兩大産業。
而靈州賀家不知什麽原因,已經放棄了擴張,帶着人灰溜溜的回了靈州。
隻剩下涼州洛家,還在垂死掙紮,占據着一些小産業
不過随着蘇禦和武齡的這場盛大婚禮舉辦,當初加入謝家的家卿,看到了武家的财大氣粗,自然也會明白哪一家能給予自己更多的好處。
有了謝家這些家卿的加入,武家将會徹底在元州站穩腳跟。
“希望黃騰的失蹤,不會引起日使大人的主意吧。”
蘇禦心頭不由輕歎一聲。
元州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若是日使大人知曉了這一切,他想要将日使大人掉上鈎的可能性,無疑是大大減少了。
不過這一切都會在今天晚上塵埃落定。
今晚便是他利用黃騰之手,和日使大人約定見面的日子。
“蘇老弟,來啦。”
看到蘇禦走進鎮撫府的會客大廳時,梁玉軒三人皆是熱絡的打着招呼。
“蘇老弟,現在這太安城可是遍地都是紅燈籠,一片喜氣啊。”
“賀某這輩子沒羨慕過誰,但蘇老弟你是真他娘的該死啊。”
“可不是,我兒子比蘇老弟還大幾個月呢,現在還是一個鎮武衛,而蘇老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千戶了,我兒子拍馬也趕不上。”
“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
聽着三人的長籲短歎,蘇禦嘿嘿笑道:“老弟我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喏,梁大哥,賀大哥,孫大哥,這是老弟我四天後婚宴的請柬。”
說着,蘇禦嘿嘿笑着,将三張請柬一一遞給三人。
至于鎮武司的其他人,他則準備吩咐麾下的馬仔去安排。
他堂堂千戶大人,豈能去做這些瑣事。
整個鎮武司,也就魏漣漪和梁玉軒三人,需要他親自去遞請柬,以彰顯對他們的看重。
看着鎏金的請柬,梁玉軒三人怔怔的看着蘇禦,心頭五味雜陳。
現在的蘇禦可謂是太安城的風雲人物。
睡花魁,以未滿二十歲之齡升任千戶,娶武家千金。
這随便哪一件事,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蘇禦可謂是擁有了男人羨慕的一切資本。
熟悉他還能開玩笑的人,都會咬着後槽牙來上一句:你可真該死啊。
“嘿嘿,蘇老弟,想必那天會非常熱鬧啊。”
梁玉軒嘿嘿笑道:“到時候咱們可得不醉不歸!”
“梁兄,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賀波鴻壞笑道:“要是咱們把蘇老弟灌醉了,那蘇夫人會如何去想?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把蘇老弟灌醉,豈不是讓蘇夫人獨守空房?”
“就是。”
孫西垂也附和着壞笑道:“蘇老弟,那咱們可就等着喝你四天後的喜酒了。”
“好說好說。”
蘇禦笑道:“那天老弟可能會比較忙,到時候招待不周,還請三位大哥不要見怪。”
“蘇老弟,咱們可都是自家人,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
衆人又閑聊了一陣,直到晨陽升起,魏漣漪邁步走進會客廳。
“大人。”
四人紛紛站起身,然後齊聲說道。
魏漣漪揮手示意道:“今天沒事,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從天魁城回來後,她的心情便一直不太好。
或許是她已經猜到了想要殺她的人究竟是誰。
再加上自己的鳳舞镯也在這場變故中被人搶走,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是!”
四人應了一聲。
梁玉軒三人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蘇禦則是從懷中取出一本請柬,然後笑着說道:“大人,這是卑職和齡兒于四日後大婚的請柬,希望大人百忙之中能抽空來喝杯喜酒。”
看到蘇禦手中的請柬,魏漣漪俏臉不由一怔,然後接過了請柬。
誰能想到,武齡加入鎮武司半年,就已經覓得了良配呢。
“恭喜。”
魏漣漪淡淡道:“齡兒是個好姑娘,記得好好待她。”
“能娶齡兒是卑職的榮幸,卑職自會好好待她。”蘇禦恭聲說道。
聽到蘇禦這句話,魏漣漪俏臉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要知道眼前這家夥,還是兩位花魁的入幕之賓。
他蘇千戶在太安城的風流韻事,可謂是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迎着魏漣漪逐漸古怪的目光,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大人您忙,卑職就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蘇禦便徑直轉身離開。
“大人。”
當蘇禦回到自己的千戶府,已經在院子裏等候的十位百戶大人,齊聲道。
蘇禦揮手示意道:“今天沒事,大家夥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是!”
衆人應聲,然後各自離開,唯獨武齡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裏等着。
待所有人都離開院子,武齡俏臉欣喜的湊了上來,雀躍的說道:“蘇禦,我大哥、二哥回來了,今天中午,你跟着我回家吃飯,我把大哥和二哥介紹給你認識。”
“好。”
蘇禦點點頭,笑着說道:“你三哥還沒有回來嗎?”
武齡道:“星月聖地遠在雲州,三哥趕回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了。”
蘇禦笑着:“對了,齡兒,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麽事?”武齡不由問道。
蘇禦道:“是這樣的,我想在咱們大婚的那天,讓媚姬和施施以妾室的身份,穿着紅嫁衣,陪着你一起嫁過來,你覺得如何?”
随着他和武齡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臨近,他明顯能察覺到,媚姬和施施情緒皆是有些低落。
他沒辦法給媚姬和施施一場像樣的婚禮。
索性就借此次機會,讓二人跟着武齡一同嫁過來。
這也算是對她們的補償了。
“這樣啊。”
武齡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樣會不會讓兩位姐姐太委屈了啊。”
不管怎麽說,媚姬和施施是在之前就已經跟在了蘇禦身邊。
她也不能耍性子說,讓蘇禦将這二人抛棄。
如果蘇禦真這麽做了,那她反而不會喜歡這樣的蘇禦了。
她能聽從武晨的勸說,看上蘇禦,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爲蘇禦的重情重義。
聽到武齡這句話,蘇禦輕笑道:“不會,她們若是知道你答應這件事,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的。”
“那行!”
武齡笑着說道:“那你回去和兩位姐姐說說,隻要她們同意,那我就沒有意見。”
“好的。”
蘇禦點點頭,然後壞笑着說道:“齡兒,在這裏站着也不是事,要不你去我書房裏坐坐?”
去書房裏坐坐?
聽到蘇禦這句話,武齡俏臉頓時湧上一抹紅潤。
不用去猜都知道蘇禦又動了壞心思。
她急忙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了,我還得回去和下面的人開早會呢,我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她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看着武齡遠去背影,蘇禦苦笑着搖了搖頭。
自己有這麽可怕嗎?
接着他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取出一副補藥開始熬煮起來。
在前面兩天,他利用獲得的三點屬性,已經成功将井中月的熟練度提升到了精通的地步。
而今天,服用完手中的補藥,他将會再次獲得第三點屬性。
而手裏的這副補藥,也是他僅剩的一副補藥。
他計劃今天晚上先趕去北鬥七城,将這幾個萬寶樓裏的千年份補藥全部購置下來。
目前他手裏一共還有二百萬元晶,大概還能購置二十副補藥。
至于二十天後,則再想辦法賺錢
大概用了一個時辰,補藥熬制完成,蘇禦一口将其喝下。
等待半個時辰,蘇禦心頭默念一聲:“打開系統面闆!”
【宿主】:蘇禦
【壽元】:長生不老
【修爲】:魚躍境初期
【武技】:寸延(破限技)踏天行(破限技)千面(破限技)漫天血舞(破限技)極道血瞳(破限技)井中月(精通)+奔雷掌(入門)+撼山拳(入門)+焚天指(入門)+神魔踏(入門)+霸氣縱橫(入門)+
【丹術】:血氣散(入門)+元氣丹(入門)+定顔丹(未入門)
【屬性】:3點
看着屬性那一欄出現的三點屬性,蘇禦心頭不由一喜,接着心神沉浸在井中月後面的加号上。
“加點!”
蘇禦心頭默念一聲。
屬性那一欄的三點屬性消失不見,而井中月後面的熟練度,也從精通轉化爲完美。
一股清涼感在腦海裏轟然化開,長達數十年修煉井中月的記憶,在此刻一一被蘇禦消化吸收。
關于施展井中月的各種技巧,也在此刻達到了巅峰。
“再有三點屬性,我就能将井中月這項上古地階輔助型武技的熟練度提升至破限了。”
看着屬性面闆上關于井中月的熟練度達到完美,蘇禦心頭不禁有些激動。
井中月這項武技,哪怕是創造者司徒仲,對于井中月的掌握也就是蘇禦現如今的程度。
至于更進一步的破限技,哪怕是司徒仲也不知道會向什麽方向去發展。
依照蘇禦的猜測,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井中月這項武技若是能将其修煉至破限,它的威力應該可以達到天階初級的程度。
看到了冥帝叩首碑這柄天兵所展露出來的威力,他對天階武技無疑是非常向往。
當然他也非常清楚一個事實。
那就是井中月這項武技就算是破限,也肯定是沒辦法擁有冥帝叩首碑那樣的威力。
因爲雙方的側重點本身就不同。
冥帝叩首碑是一件攻擊類天兵,主重殺伐,自然是威力驚人。
而井中月卻隻是輔助類武技,主重輔助,對敵人施加控制。
不過之前有過将金翅鸢這項飛行武技的熟練度提升至破限,成功讓其具備攻擊能力。
而金翅鸢本身隻是飛行類武技,能在破限的情況下具備群體性攻擊,無疑是給了蘇禦一個大大的驚喜。
故而蘇禦也非常期待,若是将井中月這項武技提升至破限,是否能讓其不再局限于輔助,同時具備攻擊能力?
若真是能做到這一點,那一旦他施展井中月控制住敵人,井中月同時具備攻擊效果的話,那這項武技的威力該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或許沒辦法達到催動冥帝叩首碑那樣的聲勢浩大,但在針對單人的情況下,井中月的可怕之處就展現出來了。
一經催動,敵人就幾乎成了他砧闆上的魚肉。
就說宋經賦和孔振圖的那場大戰,哪怕是孔振圖擁有冥帝叩首碑又如何?
在擁有定身能力的天道玉面前,他依然沒有還手的機會。
而他所修煉的井中月,在很大程度上,幾乎和宋經賦手中的那塊天道玉擁有同樣的效果。
當然,若真要比起來,那肯定是沒有天道玉那麽霸道,因爲它能定住的不止是人.
中午時分,武齡準時來千戶府找蘇禦,然後兩人離開鎮武司,一路往武家的方向走去。
在武家,蘇禦見到了武齡的大哥和二哥。
“蘇禦,我給你介紹一下。”
武齡目光指着武蒼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大哥,武蒼,他現在是在涼州鎮武司擔任百戶大人,已經有鐵骨境圓滿的修爲,隻差一步就能晉升魚躍境。”
武蒼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子,面容頗爲俊逸。
在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就已經有了鐵骨境圓滿的修爲,其修煉速度已經算是非常快了。
甚至可以說,他就是年輕一輩的翹楚級人物。
不過和魏漣漪這樣的人比起來,那就顯得又弱了一籌。
畢竟魏漣漪現在已經是魚躍境武者了。
在修爲上比不上魏漣漪,而在官階上,又被太安城新貴蘇禦給比了下去
蘇禦抱拳笑道:“大哥好。”
武蒼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說道:“你好,齡兒自幼就驕縱慣了,大家也都寵着她,以後就拜托你照顧她了。”
“大哥,我哪有。”
武齡俏臉委屈的說道。
哪有?
蘇禦嘴角微抽,他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和季龍城二人去巡街的時候,武齡當街縱馬的飒爽英姿.
蘇禦笑道:“那是自然。”
接着武齡又指着武鴻介紹道:“這位便是我的二哥,武鴻,喜歡遊曆天下,北齊和西周都有過他的足迹,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
“這一次幸好沒有跑出大魏,否則想要聯系上他可不容易呢。”
武鴻面容顯得有些粗犷,或許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讓他整個人透着一股陰翳的氣息。
畢竟常年在江湖上和其他江湖武者爾虞我詐,若是沒點心機,估計早就骨頭都已經化了。
蘇禦笑道:“二哥。”
武鴻點點頭,然後說道:“你可不要欺負齡兒,若是被我知道了,就算隔着十萬裏路,我也得回來給齡兒主持公道!”
蘇禦笑道:“二哥說笑了,我能娶齡兒爲妻,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疼惜還來不及呢,哪敢欺負。”
武齡不由歪着脖子看了他一眼,俏臉閃過一抹羞紅。
哼,這家夥自從和自己确定關系後,可沒有少欺負自己
“好了,菜已經上齊了,大家都上桌吧。”
一旁端坐在輪椅上的武晨輕笑道。
旋即幾人紛紛落座,桌上已經擺滿了大廚精心烹制的菜肴,濃郁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客廳裏。
武晨接着說道:“三哥那邊已經傳回來消息,将會在明天趕到太安城,妹夫你明天中午也過來吃午飯,到時候讓齡兒把三哥也介紹給你認識。”
蘇禦點點頭,笑道:“行!”
一旁的武齡俏臉紅撲撲的,羞惱道:“四哥,齡兒還沒有嫁給蘇禦呢,你就提前喊妹夫”
武晨嘿嘿笑着調侃道:“那不是遲早的事嗎?”
“難道說,你不喜歡蘇禦,并不想嫁給他?”
武齡:“.”
“哈哈哈”
看着武齡被噎的說不出話,武蒼和武鴻皆是暢快的笑了起來。
在武家吃過午飯後,蘇禦和武齡再次折返回鎮武司。
在鎮武司摸了一個下午的魚後,蘇禦往自己家走去。
當他在飯桌上和媚姬、施施表示,在他和武齡成婚那天她二人也可以穿上紅嫁衣一起拜堂時。
媚姬和施施皆是感動不已,哭的稀裏嘩啦。
随着武齡和蘇禦成親,兩人皆是有些惶恐。
以後蘇禦會不會始亂終棄,将她二人棄之如敝履?
蘇禦用行動給了兩人答案。
哪怕是兩人這麽重大的日子裏,蘇禦也沒有忘記她二人。
甚至是讓兩人也穿紅嫁衣舉辦儀式,這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人這一生,本身就是靠着諸多美好的記憶過完一生。
而女子這一生,嫁人的那一天,無疑是她們一生都會記憶深刻的日子。
可能有許多平凡寡淡的日子,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根本都留不下任何回憶的印象。
可婚嫁那天的記憶,卻是她們會用一生去珍藏的美好回憶。
她們本以爲自己這一生,因爲自己的身份問題,可能都沒有機會嫁衣的那一天.
蘇禦的貼心,讓兩人皆是心頭暖洋洋的。
蘇禦看着哭的稀裏嘩啦的兩人,笑着調侃道:“哭花了臉,變醜了,那我可就不要了。”
“哼!”
媚姬和施施皆是輕哼一聲,然後急忙用手帕擦去臉上的淚水。
吃完飯後,蘇禦先是看了媚姬和施施表演的攢勁節目,接着又享受了媚姬和施施的貼心服侍
待把媚姬和施施伺候滿溢後,兩人沉沉的睡去,蘇禦則重新穿戴整齊,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蘇禦先施展金翅鸢飛出太安城,然後制造出兩具分身。
依靠分身催動鳳舞镯,蘇禦先去了京州的北鬥七城,将手裏的二百萬元晶全部花費幹淨,購置了二十副補藥。
接着蘇禦操縱分身,徑直往天元城的方向掠去。
有了鳳舞镯用以趕路,蘇禦僅僅有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元州的天元城。
蘇禦本尊身處城外,讓兩具分身一前一後的往城内走去。
其中一具分身,還被他易容成黃騰的面容。
來到天元客棧後,‘黃騰’則開了甲字号的包廂,靜靜的等待淩晨的到來。
另外一具分身則住在甲字号包廂的對面房間。
日使大人可是擁有潛龍境修爲,他自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白玉冠和赤眼遊龍戟都已經給了這兩具分身。
反正以他現在的底牌,哪怕是魂宮境武者來了,他也能撐住一段時間,倒是不用擔心分身被殺,導緻這兩件地兵落入他人之手。
除非來人是神隐境強者,否則蘇禦有把握讓兩具分身安然退走。
而神隐境武者,恐怕整個年組織裏,也隻有最高權力的年大人,才擁有這樣的實力。
蘇禦的神識籠罩整個天元客棧,搜尋着自己此行的目标任務。
可惜的是,整個客棧裏的所有人經過排查,并沒有他潛在的懷疑對象。
直到淩晨時分到來,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出現在蘇禦的神識籠罩範圍内。
在蘇禦的神識下,對方黑袍下的面容被他一覽無遺。
“咦?這是怎麽回事?”
隻是讓蘇禦感到疑惑的是,對方黑袍下的服飾是金絲紋繪而成的飛魚服時,他的眉頭不由皺起。
對方身上的飛魚服,表露了對方的身份。
此人是元州鎮武司的千戶大人.
緊接着,蘇禦的神識探查下,樓下接連出動了數波人手,将整個天元客棧都圍了個水洩不通。
甚至周邊屋舍的房頂,都蟄伏了密密麻麻的鎮武衛在嚴陣以待。
其中便有三個領頭之人,皆是身穿金絲紋繪飛魚的中年男子。
也就是說,這場行動,元州鎮武司的四位千戶大人都齊齊出動了。
“他們難道是朝我來的?”
“黃騰的那份信,日使已經識破了,然後并将這個消息通給鎮武司,讓鎮武司出動人手來擒自己?”
蘇禦心頭一沉。
沒有等來日使大人,反而是等來了鎮武司的四位千戶,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在蘇禦的神識掃視下,那位黑袍人徑直往登樓,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來。
“咚咚咚”
黑袍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看來暴露了啊,這日使竟然還将蹤迹直接透露給鎮武司,然後讓鎮武司來對付我?”
“那他舉報我的身份是什麽?年組織成員?”
“他是否就在遠處盯着自己?”
蘇禦心念急轉。
釣魚有風險,且釣且珍惜.
這個日使大人的狡猾程度,無疑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事不可爲,那自然就是印證完自己的猜測,就回去吧。
反正自己和武齡的大婚之力也沒幾天了,隻要自己和武齡成婚,想來那個暗中買自己命的人,會徹底放棄這個想法。
想到這裏,蘇禦打開了房門。
蘇禦看着面前的黑袍人,淡淡說道:“你是誰?有什麽事嗎?”
在他的神識掃視下,對方身上的黑袍根本沒辦法擋住蘇禦的視線。
“呵呵,原來是黃家主啊。”
看清蘇禦的面容,黑袍人不由一怔,旋即摘下了頭上的黑紗鬥笠,展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容。
中年男子輕笑道:“黃家主,鎮武司得到密信舉報,說你是年組織成員,現在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年組織成員?”
蘇禦目光一閃,然後輕笑道:“别開玩笑了,我黃騰怎麽可能是年組織成員?”
“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個舉報人究竟是誰?他怎麽能無憑無據的污蔑我就是年組織成員?”
中年男子輕笑道:“既然如此,那黃家主更應該跟我走一趟,驗證自己的清白。”
蘇禦點點頭,然後笑道:“那行,我就跟你走一趟。”
他必須得弄清楚,這個舉報人是誰,或許就能借此機會知道這位日使大人在哪。
當然,也不能排除日使大人在拆穿了他的真實身份後,臨走前想要膈應他一下。
“黃家主,請!”
中年男子作了一個虛引的手勢,笑着說道。
旋即蘇禦走出房間,跟着中年男子一同下樓,并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而下方正在全神戒備的衆人看到黃騰,臉色也不禁有些錯愕。
“鄭老弟,這是怎麽回事?”
又一名身穿金絲紋繪飛魚服的中年男子不由問道。
鄭老弟?
聽到這三個字,蘇禦便知道了這個黑袍打扮的中年男子是誰了。
他叫鄭龍輝,是元州鎮武司的四位千戶之一。
迎着三位千戶的目光,鄭龍輝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甲字号包廂裏的人,便是黃家主。”
聽到鄭龍輝的這句話,三人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難道是有人在戲耍咱們不成?”
另外一位千戶大人面色陰沉的說道。
糾集了大量人手在這裏埋伏,但目标任務卻是黃騰
所有人都白忙活了一場。
蘇禦不由問道:“能和我說說,是誰舉報甲字号包廂裏的客人就是年組織成員嗎?”
又一位千戶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人密信向寇大人舉報,說今天晚上,年組織的成員會在天元客棧的甲字号包廂碰面。”
他嘴中的寇大人,便是元州鎮武司的鎮撫大人,寇玄策!
“我們糾集了人手等候在這裏,并提前知會了客棧掌櫃,若是有人住甲字号包廂,立即向我們彙報,然後黃家主便住進了這個房間”
說到這裏,四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蘇禦。
一位千戶大人幽幽說道:“黃家主,你爲何不回自己家住,要在天元客棧開一個房間呢?”
蘇禦輕笑道:“怎麽,難道我就不能住天元客棧了,還是說,四位大人覺得,黃某便是年組織成員?”
鄭龍輝道:“這件事咱們說了不算,黃家主,請你跟我們去一趟鎮武司吧,若是能證明你是清白的,自會放你離開。”
蘇禦點點頭,然後跟着一行人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來到鎮武司鎮撫府會客大廳,蘇禦見到了已經等候在這的鎮撫寇玄策。
寇玄策是一名看上去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不過根據蘇禦偶然将翻閱的各個鎮撫大人的卷宗,寇玄策真實年紀已經七十多歲了。
隻是習武之人,再加上寇玄策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年紀看上去自是會相對年輕許多。
“寇大人。”
蘇禦抱拳一拜,打招呼道。
看到蘇禦到來,寇玄策臉色不禁有些錯愕,然後馬上恢複如常。
“黃家主,你怎麽會在這裏?”
寇玄策笑意吟吟的說道。
“呵,這件事該是我問寇大人才是。”
蘇禦輕笑道:“我在天元客棧開了一個房間,你麾下的鄭大人,說是你收到密信,今天天元客棧的甲字号房間,會有年組織的人接頭碰面。”
“我是有理也說不清啊,就被帶來鎮武司了。”
“寇大人,你說我是年組織成員嗎?”
“若是需要什麽驗證,黃某自是好生配合。”
年組織成員的鑒定方式很簡單,就是喝酒,然後看是否有血紋身顯露出自己的代号。
聽到蘇禦這句話,寇玄策搖了搖頭,然後笑着說道:“誤會,這絕對是一個誤會。”
“黃家主,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還麻煩你跑鎮武司一趟。”
“改天寇某在教坊司設宴,給黃家主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就免了。”
蘇禦搖了搖頭,輕笑道:“黃某就是想問問,究竟是誰在給寇大人提供的密信,說天元客棧甲字号包廂裏的人就是年組織成員的?”
寇玄策搖頭道:“此人并未表露自己的身份。”
“那好吧。”
蘇禦點點頭,然後笑道:“那黃某就先告辭了。”
“黃家主慢走!”
寇玄策笑着招呼一聲,然後目送着蘇禦離開。
“大人,爲什麽不讓他喝酒,看看他身上是否有血紋身顯露?”
看着蘇禦離開的背影,鄭龍輝不由問道。
其他三位千戶也齊刷刷的看向寇玄策。
迎着四人的目光,寇玄策目光一閃,輕笑道:“如果他真是年組織成員,他敢跟着你們來鎮武司接受調查嗎?”
聽到寇玄策這番話,四人皆是不由點了點頭。
就如寇玄策所說,如果黃騰真是年組織成員,估計就會抗拒來鎮武司接受調查,選擇直接武力抗命。
既然明知道對方不是年組織成員,那再讓對方脫衣喝酒,豈不是得罪了黃家?
而在黃家背後,便是禦劍山莊.
既然明知道答案,那再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寇玄策吩咐道:“今天晚上,大家夥都辛苦了,讓大家夥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四位千戶抱拳一拜,齊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