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蘇禦剛準備睡覺,眉頭便不由一蹙。
在他的神識掃視下,一名黑衣人在此時正翻過他家的院牆,然後一路朝着自己所住的宅院潛來。
“有趣.”
蘇禦目光泛起一絲冷芒,低聲喃喃道。
這淩晨時分,家家戶戶的人早已經合衣陷入沉睡。
對方這個時候潛入自己的府上,不用去猜都知道對方不懷好意。
隻是讓蘇禦疑惑的是,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得罪誰吧?
是誰要緻自己于死地?
爲了以防萬一,他從空間扳指裏取出白玉冠拿在手上。
如果對方是他都無法力敵的人,有白玉冠在,對方就沒辦法奈何他。
蘇禦快速躺在床上,準備來一場場守株待兔。
在神識掃視下,對方黑巾下的面容都被蘇禦看的一清二楚。
對方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非常普通,屬于那種放在人群裏都不會看第二眼的普通人。
蘇禦不禁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受誰的指使來殺自己?
他心中有兩個猜測。
第一個,無非是鎮武司裏某位鐵骨境的百戶,觊觎他鎮武司千戶的職位,然後特意過來擊殺他,然後給予自己上位的機會。
畢竟目前京州鎮武司的四位千戶,三位鐵骨境武者,一位銅皮境武者。
四人的升職,都是破格升任千戶。
他死了,這鎮武司指不定就會重新提拔一個鐵骨境的百戶升任千戶。
第二個猜測,則是近段時間自己和武齡的關系傳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有人想要殺自己。
“這份關系算得上是武晨介紹才牽上的,武晨不可能動我。”
“那如果不是武家,還有誰想要殺我?”
蘇禦心念急轉,決定待會看看是否有機會生擒此人,然後進行拷問,推測出指使他來刺殺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吱呀。”
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在蘇禦耳邊掀起。
他雖然裝作出一副熟睡的模樣,但也已經看到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邁步走進了他的房間。
黑衣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踱步緩緩朝着蘇禦的床榻方向走來。
來到蘇禦的床前,看着熟睡中的蘇禦,黑衣人手上多了一根數寸長的銀針,徑直刺向蘇禦的下颚。
若是這一針刺實,銀針的長度,将足以從下颚貫穿蘇禦的腦袋。
而以蘇禦銅皮境的實力,刺客這一針拔出時,蘇禦還不會直接死亡,武者的體魄能讓他下颚出的傷口迎來愈合。
也就是說,這位刺客是想讓蘇禦死于一次意外中,外表看不出任何變化。
蘇禦不禁暗暗咋舌,對方這行刺手段,可謂是非常的專業啊。
不過從對方出手,蘇禦也已經大緻猜到了對方的修爲。
鐵骨境!
刺客隻是一個鐵骨境的武者。
就在那根銀針距離自己下颚隻有一寸距離時,蘇禦頭微微一偏,那支銀針便因慣性刺了個空。
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縮,似是沒料到自己這一針會刺空。
還不等他作出反應,蘇禦雙眼蓦然睜開。
一雙血瞳在漆黑的夜色下,和黑衣人對視在一起。
黑衣人隻感覺眼前的世界一花,然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個血色世界,堆成山的屍體在他耳邊凄厲的慘叫。
蘇禦擁有魚躍境修爲後,拿極道血瞳來對付鐵骨境武者,那簡直成年人拿武器毆打一個三歲孩童。
還不等黑衣人從血海世界裏退出,蘇禦的拳頭已經印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寸延!”
這一拳的力道直直的朝着黑衣人的丹田掠去。
“砰!”
伴随着黑衣人體内傳來一聲悶響,他的丹田被徹底打爆。
“噗呲。”
身體傳來的劇痛,讓黑衣人從血色世界裏退出,然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瞳孔滿是恐懼的看着蘇禦,失聲道:“你不是銅皮境武者。”
對方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廢掉自己,其修爲至少是鐵骨境,甚至是魚躍境!
隻是這怎麽可能?
他得到蘇禦的資料,也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
他怎麽可能擁有鐵骨境甚至是魚躍境的修爲?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不得引起天下一片嘩然?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蘇禦在鐵骨境的時候,就已經不把鐵骨境的武者放在眼裏了。
現在晉入魚躍境,更加不拿鐵骨境的武者當回事了。
此刻把黑衣人廢掉,蘇禦将其抓起走出門,然後施展飛行武技,将其帶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塊空地上。
看着蘇禦竟然還修煉了飛行武技,黑衣人心頭更是暗暗震驚。
将黑衣人臉上的黑巾摘掉,随意的扔在地上,蘇禦淡淡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此時黑衣人丹田被打爆,早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心思,隻是認命的躺在地上,嘿嘿冷笑道:“你殺了我吧。”
說完,他的腮幫子漸漸鼓起。
“呵。”
此刻他在蘇禦神識的密切監視下,蘇禦哪能不知道,這家夥的牙中藏了毒。
一旦面臨必死的危機,可以服毒躲過敵人的拷問。
“噗呲。”
隻是還不等他咬破藏毒的牙齒,蘇禦已經上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腹處,迫使他噴出毒牙。
“在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前,你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
蘇禦冷笑道:“既然明知必死,那你應該明白,在死之前,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對方嘴裏藏毒的這一幕,令得蘇禦眉頭不由一蹙。
不論是地獄門和年組織,都有這樣的戲碼,來防止自己落入敵人手裏後,免于拷問的痛苦,可以直接迎來死亡。
“噗呲!”
中年男子噴出一口黑血,面色變得愈發萎靡。
“在你沒有将我想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之前,你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
蘇禦淡淡的說道。
他的神識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就在剛剛,這家夥腮幫子突然用力的一幕,自然也落入了蘇禦的神識窺視中。
這家夥在牙齒裏藏了毒藥,想以這種方式逃脫他的拷問,然後直接赴死。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神識注意到了這一幕,可能剛剛就真的被他得逞了。
中年男子似是沒有想到,自己想以這樣的方式赴死都沒能成功,癱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地獄門刺殺目标,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他們幹的,而年組織殺人,則盡可能的想要僞裝成目标是意外死亡。”
“他之前暗殺我的手段,想來他是年組織的殺手。”
“真是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成爲年組織的目标”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說說吧,你是二十四節氣裏的哪一道節氣,這樣等你死了,我至少還能知道自己究竟殺了誰。”
聽到蘇禦這番話,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縮。
對方竟然猜到了自己背後勢力的來曆。
不過想想自己之前刺殺所使用的武器,對方能猜到自己是年組織的人,似乎也就說得過去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論是地獄門還是年組織,在成爲一名合格的殺手前,都會經曆慘無人性的拷問,直到他堅持下來,才能被外派出去。
這是爲了避免他們在任務中被擒後,将關于組織的事物給說出去。
“本來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讓你走的痛快一點。”
蘇禦輕笑道:“一旦我上手段,你将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着,蘇禦從空間扳指裏取出一個玉瓶,然後啓開瓶塞,倒出裏面一顆黑色的藥丸。
看到蘇禦手中的黑色藥丸,黑衣人面色不由一變,然後嘶啞道:“這是什麽?”
“哦,沒什麽,就是西周那邊的不良人拷問犯人時,使用的一種名叫噬髓蛭的蟲子,它進入人體後便會蘇醒,然後會啃噬人的骨髓”
說完噬髓蛭的能力後,蘇禦能清晰的察覺到,眼前這名黑衣人的臉上已經開始泛白。
嘿嘿,聽說過噬髓蛭的名聲就好。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面色如常的說道:“現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之前年組織裏有個代号立夏的家夥,吃了這玩意,隻撐住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便把所有我想知道的都給交代了。”
“我倒是挺好奇,你比起那位代号立夏的家夥,能不能撐得更久。”
立夏曾落在他的手裏?
黑衣人面色陡然一變。
這時候他才明白,爲什麽上面的人要将任務交給自己,而沒有交給立夏。
想來就是立夏失去了聯系,上面的人才不得不舍近求遠,将任務分配給了自己。
就在蘇禦上前,撬開黑衣人的嘴,想要将那顆黑色藥丸塞入黑衣人嘴裏時,黑衣人頓時開始了劇烈的掙紮。
“且慢!”
“我是年組織裏代号芒種。”
在他沒辦法動彈,而蘇禦手中的黑色藥丸即将塞入他嘴裏的那一刻,黑衣人終于是屈服了,說出了自己的代号。
“芒種?”
蘇禦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你也是夏大人手下的一員?”
代号芒種的黑衣人嘶啞道:“不錯!”
蘇禦問道:“年組織的人,爲何會對我這樣一個銅皮境的武者出手?”
你如果真是銅皮境武者,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芒種看了蘇禦一眼,然後說道:“我們下面的人,隻有聽令行事,至于上面的人爲何派我來刺殺你,我并不知道。”
蘇禦點點頭,就如這家夥所說,二十四節氣隻是聽令于春夏秋冬四位大人。
至于年組織的人爲何要殺他,無非是有人出了錢并聯系上了年組織。
而能出得起錢買他命的,其勢力必然不容小觑,這樣的勢力想要殺一個銅皮境的他,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對方沒有選擇自己出手,說明對方還是擔心自己死後,會被鎮武司順藤摸瓜查到自己,導緻引火燒身。
而借用年組織出手,那不論年組織是否殺掉他,都和這夥暗中買兇殺人的勢力産生不了牽連。
這樣去想,那鎮武司某個百戶買兇殺人這個嫌疑,就可以排除掉了。
以鎮武司百戶的身份,估計還沒辦法接觸到年組織。
而且一旦被鎮武司發現,那就是抄滅九族的大罪,沒有那個鎮武司百戶能冒如此大險。
當着百戶,這一生也已經能享盡榮華富貴了,沒必要爲了一個千戶之位,就讓自己有雙腳懸空的可能。
畢竟那麽多百戶,他憑什麽能覺得蘇禦死後,他能破格晉升千戶。
若是其他百戶被提上來,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禦不禁有些好奇,既然鎮武司的人可以排除,那究竟是哪一夥勢力,會委托年組織的人來殺自己。
自己沒招惹誰吧?
而招惹他的,估計肉都已經化了。
既然不是因仇導緻自己被人買命,那就是因爲某種利益了。
至于利益,自己明面上的影響到别人利益的,是自己這個千戶之位,還有就是武齡。
不論是千戶之位,還是武齡,都伴随着巨大的利益。
他死了,千戶之位就空出來了。
他死了,武齡就又陷入單身了。
蘇禦準備明天早上,看看是否能從武齡那裏得到一些消息。
“你可曾和夏大人見過面?”
蘇禦淡淡道:“如果你想要聯系夏大人,能在何處聯系上他?”
聯系夏大人?
聽到蘇禦這句話,芒種面色不禁一變,這家夥不會是想去找夏大人的茬吧?
夏大人可是擁有魚躍境圓滿的修爲,他去找夏大人的麻煩,不怕死嗎?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身爲京州鎮武司的千戶,他完全可以将如何聯系夏大人的秘密捅上去,然後讓鎮武司的人去對付夏大人。
“我并沒有見過夏大人,也沒有任何聯系他的方式。”
芒種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一般都是有任務,他利用千裏隼聯系我,我完成任務後,再用千裏隼告知。”
蘇禦淡淡道:“那如果你沒有完成任務,會怎麽樣?”
芒種聞言一怔,旋即失笑道:“若是沒有完成任務,那自然就代表我已經死亡,夏大人自然會終止我這條線,然後上報給上面的日使大人,由日使大人派人接替我的位置。”
蘇禦眉頭微蹙。
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了他面前。
芒種刺殺失敗,一旦夏大人得知此事,那必然就會導緻他真實修爲暴露的可能。
在沒有絕對自保實力前,蘇禦可不希望自己的真實實力暴露出去。
那直接導緻的就是年組織裏會出動更高級别的殺手來對付自己。
到了那時候,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将會大大增加。
而想要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那就隻能是主動出擊,把這個夏大人給揪出來,甚至是把他後面的日使大人都給揪出來。
隻有把接下自己這個刺殺任務的大人都給宰了,他才能繼續隐藏自己的身份。
而年組織那邊,想要重新建立關于京州的秩序,也将需要一段時間.
蘇禦幽幽的看着黑衣人,輕輕的抛了抛手中的黑色丹丸,然後說道:“你确定沒有任何聯系夏大人的方式?”
“之前在立夏那裏,他便給了我一個聯系夏大人的地點。”
“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撒謊,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噬髓蛭的滋味。”
聽到蘇禦這句話,芒種面色一變,然後沉聲道:“我這裏真沒有聯系夏大人的方式。”
“哼!”
蘇禦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你嘗嘗噬髓蛭的滋味吧。”
說完,蘇禦便再次扼住了芒種的咽喉,意欲将黑色藥丸塞入他嘴裏。
芒種被吓得面色慘白,頓時開始了劇烈的掙紮,然後說道:“你等等,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蘇禦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現在隻要将芒種提供的聯系地點,和立夏提供的聯系地點相佐證,他就能大緻确定夏大人具體所在的地點了。
而擁有神識的他,隻要夏大人趕去會面,那自己就能擒住他。
蘇禦淡淡道:“說!”
“我确實沒有和夏大人見過面,但是他曾在一封密信裏說過,若是日後有需要聯系的時候,可去元州天元城霜月客棧的丁字号包廂等他.”
芒種快速說出了這個聯系地點。
“又是元州天元城?”
蘇禦眼睛一亮。
之前從立夏那裏得到的聯系夏大人的方式,是在天元城的天元客棧丙字号包廂。
而芒種這裏聯系夏大人的地址,則是霜月客棧.
現在至少可以确定一點,那就是夏大人住在天元城!
“你手裏的千裏隼在何處?”
蘇禦淡淡道:“我需要你給夏大人發出一封密信,彙報任務成功。”
“然後還要在任務裏說,自己刺殺成功後,意外從蘇禦手裏得到了武家的地階武技赤焰訣,千裏隼沒辦法駝負如此重的東西,需要邀他在霜月客棧的丁字号包廂一聚,當面将赤焰訣這項武技交給他.”
芒種聞言面色不由一變。
這家夥不會真想去找夏大人吧?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挺期盼夏大人替自己報仇。
芒種嗓音嘶啞的說道:“我手裏的那隻千裏隼,在太安城的迎福客棧”
“帶我去!”
旋即蘇禦将他一把提起,再次往太安城的方向掠去。
根據蘇禦的吩咐,代号芒種的刺客,利用他帶來的千裏隼,給夏大人回了一封密信。
密信的内容除了關于任務順利完成外,還将蘇禦手裏擁有武家地階武技赤焰訣的消息彙報了上去。
信中表示這些年多謝夏大人的栽培,願上交赤焰訣,希望日後能得夏大人的關照。
至于約定會面時間,蘇禦定在了七天後的天元城的霜月客棧。
畢竟太安城距離天元城足足兩千多裏路,若是按照芒種的腳程來計算,也确實需要六七天的時間才能趕到。
而他身爲武家的女婿,擁有武家手裏的地階武技,也就是能說的過去的一件事情了。
用武家手裏的赤焰訣作爲魚餌,蘇禦不怕夏大人不上鈎。
畢竟他的明面上的修爲,也不過是銅皮境的修爲。
擁有鐵骨境修爲的芒種想要殺他,将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芒種爲了日後能在執行各種任務中得到夏大人的關照,甘願抄錄一份赤焰訣交給夏大人,自然也就是人之常情了。
誰不希望上司把危險的任務交給别人,對自己格外關照呢。
将密信發出後,芒種便再無任何用處,被蘇禦一掌給了個痛快。
接着蘇禦取下芒種手上的空間戒指,檢查起此行的戰利品來。
相比起曾經被他擒獲的立夏來說,這名代号芒種的刺客,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一柄玄兵,一本玄階武技,二十多顆極品元晶,下品元晶三千多顆,金銀幾千兩。
“玄兵大概能值個八九萬元晶,玄階武技能值個三四萬元晶,還有這個空間戒指”
“這些全部家當加起來,倒是能有個十五萬元晶”
蘇禦将這些空間戒指戴在手上後,将芒種的屍體也收進了空間戒指,準備日後再将芒種的屍體随便找個深山老林扔了。
做完這一切後,蘇禦再次往自己的府邸掠去。
出現了這麽一個小插曲後,蘇禦也沒了睡覺的心思,還有一個時辰就即将天亮了,他也懶得再費神去穿戴衣物。
擁有魚躍境修爲的他,就算數天不休息,也能依然保持着精力充沛的體魄。
待天際泛起魚肚白時,蘇禦洗涮一番,然後在前院吃過早餐,便徑直出門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來到鎮撫府的會客大廳,蘇禦是第一個到的,大概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梁玉軒三人便一同走進了會客大廳。
看到會客廳裏的蘇禦,三人不由一怔。
梁玉軒嘿嘿壞笑着調侃道:“蘇老弟,今天咋來得這麽早?不會是在家裏一日一夜都沒有睡覺吧?”
我感覺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輕笑道:“不是我來的早,是你們來得有些遲了。”
賀波鴻感歎道:“年輕就是好啊。”
旋即等着魏漣漪過來開早會的這段時間,四人便開始閑聊起來。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
“大人。”
魏漣漪邁步走進會客廳,四人才停止了閑聊,紛紛起身道。
“嗯。”
魏漣漪颔首,然後說道:“今日無事,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是!”
衆人齊齊應聲道。
就在蘇禦也想要轉身離開時,魏漣漪叫住了他。
“蘇禦,你留下,本官有些事需要和你說。”
蘇禦腳步一頓,面色不禁掠過一絲疑惑的看向魏漣漪。
“大人,還有什麽事吩咐嗎?”蘇禦恭聲道。
“是這樣的,你昨天向本官彙報的事情,本官已經禀報給陛下。”
魏漣漪淡淡道:“陛下已經暗中敕令四位指揮使從各地趕去天璇城暗中調查。”
蘇禦聞言,心頭不禁有些詫異。
看來爲了以防萬一,陛下也選擇火力覆蓋了啊。
有四位指揮使出手,那孔振圖若是真在天璇城,估計将被圍攻緻死。
當然,他手裏擁有一柄天兵,或許還是有機會跑掉的。
蘇禦不由道:“那此事,咱們需要去一趟天璇城協助嗎?”
他不禁開始揣測起魏漣漪留下自己的原因。
魏漣漪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們趕過去,也沒辦法幫上任何忙,反而會給地獄門發現的可能。”
“本官特地将你留下,是希望天璇城出現地獄門行動蹤迹一事,你先不要和其他人提起,避免消息走露,導緻地獄門的人撤離天璇城”
“還有那些陪你一同前去天璇城執行任務的百戶,你也要叮囑他們一聲,讓他們不要向其他人提起此事。”
蘇禦笑道:“大人放心,卑職會讓下面的人嚴守口風!”
“嗯。”
魏漣漪點點頭,然後說道:“沒有其他事,你也下去忙吧。”
“是!”
蘇禦應聲,然後轉身離開。
“接下來就看四位指揮使是否拿下孔振圖了。”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孔振圖是否能逃掉,便能側面印證那神秘女人手中的天道玉,是否被他得手。
如果那神秘女人成功跑掉,他就嘗試從各個方面去找到她。
“大人。”
當蘇禦邁步走進自己的千戶府,等候在院子裏的十人立即齊聲道。
至于那四道生面孔,自然就是以銅皮境圓滿修爲暫代百戶一職的衛忠秋、杜敬軒、紀樹峰、蕭繼勳四人。
“嗯。”
蘇禦點點頭,然後看向衛忠秋四人,笑道:“你們四人都是剛剛被提上來暫代百戶一職,希望你四人勤加修煉,早日晉升鐵骨境,轉正自己的百戶之位,現在都作個自我介紹吧?”
“大人,卑職衛忠秋。”
“大人,卑職杜敬軒。”
“大人,卑職紀樹峰。”
“大人,卑職蕭繼勳。”
四人紛紛出列,自我介紹道。
“嗯。“
蘇禦點點頭,然後看向洪衡幾人,說道:“待會其他六位百戶各自商量一下,将自己手裏多出來的幾支校尉隊伍并入四位百戶大人手下。”
“是!”
洪衡等人皆是應聲。
“洪衡,餘天河,沙本良,剛剛魏大人吩咐我,關于天璇城那兩位魚躍境武者發生的戰鬥,不要和外人談起,上面會有行動,你三人叮囑下面的校尉,不要向外談及此事。”
蘇禦再次吩咐道。
聽到蘇禦這番話,三人面色不由一怔,旋即皆是點了點頭。
蘇禦再次說道:“好了,大家夥都下去忙吧。”
“林懸,徐博,丁陽,曹傑森,你四人帶着四位百戶大人去各自的百戶府。”
“卑職告退!”
十位百戶皆是恭聲道。
待衆人離開,蘇禦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取出昨天在萬寶樓花費九萬元晶購買的補藥,進行簡單的清洗後,便開始熬煮起來。
大概用了一個時辰,蘇禦才将補藥熬制完畢。
爲了避免補藥的藥性過于猛烈,蘇禦利用天道玉制造了兩具分身,讓其中一具分身先品嘗了一小口。
等待了片刻,确認分身沒有身體并沒出現任何異樣後,蘇禦才一口将剩下的補藥全部喝了下去。
待過去半個時辰,蘇禦心頭默念一聲:“打開系統面闆!“
【宿主】:蘇禦
【壽元】:長生不老
【修爲】:魚躍境初期
【武技】:寸延(破限技)踏天行(破限技)千面(破限技)漫天血舞(破限技)極道血瞳(破限技)井中月(未入門)奔雷掌(入門)+撼山拳(入門)+焚天指(入門)+神魔踏(入門)+霸氣縱橫(入門)+
【丹術】:血氣散(入門)+元氣丹(入門)+定顔丹(未入門)
【屬性】:1點
看到屬性那一欄再次出現一點屬性,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這代表這副千年份的補藥确實有用。
“再有二點屬性,我就能将上古地階武技《井中月》提升至入門了。”
蘇禦低聲喃喃,不禁有些好奇,這些上古地階武技的威力究竟會達到什麽程度。
接着蘇禦讓兩具分身各自易容成江湖武者的模樣,并帶着他給的元晶,去萬寶樓買千年份的補藥。
爲了避免大量購買補藥引起萬寶樓的懷疑,蘇禦繼續沿用以前購買藥材的方式,兩具分身會分多次購買藥材,每次都會易容成不同江湖武者的模樣。
不過這些藥材被分開出售的情況下,一副千年份的補藥,其價格已經達到了十萬元晶。
雖然貴了整整一萬元晶,蘇禦也隻能無奈接受。
隻要這些元晶是在讓自己持續變強,那它們就沒有被白白浪費。
一個魚躍境初期的武者,就算擁有三百萬的元晶,想要踏入潛龍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他卻還能借助元晶購買補藥快速提升修爲,已經算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蘇禦的兩具分身在萬寶樓購置的全部藥材加起來,也隻有五份補藥。
千年份的藥材,對于萬寶樓來說,也并不多。
而且這種千年份的補藥,常年難被賣出去一株,導緻萬寶樓也不敢大肆收購。
這讓蘇禦不禁有些遺憾。
既然太安城萬寶樓的千年份藥材存量不夠,那他日後想要繼續購置補藥獲得屬性,就隻能是趕夜路去其他大型城池裏找當地萬寶樓的分樓去進貨了。
慶幸的是,他修煉了飛行武技,去其他大型城池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而京州除了太安城外,北鬥七城皆有萬寶樓的分樓,他完全可以輪着去這七座城池進貨。
待蘇禦讓兩具分身往自己以前的住宅走去時,身在書房裏的本尊吩咐道:“丁陽,你去武大人那裏一趟,就說本官有事找她,讓她來本官這裏。”
“是!”
屋外的丁陽應聲,然後快速朝着千戶府外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武齡便邁步走進了書房。
“找我有什麽事?”
迎着蘇禦的目光,武齡俏臉不禁掠過一絲紅潤,然後說道:“我可告訴你,我還得修煉,你可不能亂來。”
呵,光天化日之下,我是那種人嗎?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齡兒,你可不能想歪了,本官找你過來,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蘇禦站在武齡的身後,然後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肢,并一路往上探去。
看着蘇禦一臉嚴肅的模樣,武齡俏臉上的紅暈,卻漸漸開始往脖頸處蔓延。
“那裏能不能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放下。”
武齡吐氣如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沒有确定關系前,怎麽就沒有看出這家夥竟然會這麽色呢?
“嘿嘿,這并不沖突。”
蘇禦嘿嘿一笑,手卻依然在推波助瀾的說道:“齡兒,我找你過來,就是心底一直有個疑惑,你四哥怎麽就會看上我的?”
經曆了昨晚的那場暗殺,蘇禦經過揣測,隐隐覺得問題就是出現在武齡身上。
而自己現在身爲武齡的準夫君,極有可能是影響了某一方的利益。
請動年組織出手刺殺某個目标任務,那花費便不會小
武齡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四哥說,宮裏面傳出來消息,說是大皇子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麗妃希望陛下能給我和大皇子賜婚。”
“四哥聽聞此消息,便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否則我.我才不會便宜你呢,哼,你就知道欺負我。”
聽完武齡這番話,蘇禦頓時恍然,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
之前自己還是百戶的時候,隻是梁玉軒三人在自己面前充當月老。
那時候武晨并不急迫的想要武齡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随着大皇子背後的麗妃想要武齡嫁給大皇子後,武晨便感到形勢有些嚴峻了。
在他的示意下,才有了梁玉軒三人邀請自己前去月亮湖釣魚的經過,然後制造雙方偶遇的機會,并給出讓自己無法拒絕的重金誘惑自己。
這也是爲何兩人剛剛在一起,然後他去了天璇城一趟,回來後他和武齡在一起的消息,便已經是傳的人盡皆知。
估計就是武晨在背地裏推動。
有錢,便能掌控話語權。
而此事一旦被宮裏的陛下知道,他自然不好再去賜婚武齡嫁給大皇子。
他雖是皇帝,但也是武齡的姑爺。
他做這種橫刀奪愛的事情,自然就會引起太安城百姓的不滿。
明明蘇禦和武齡已經走到了一起,而你還非得一意孤行,将武齡賜婚給大皇子,怎麽看都是讓自己站在了民意的對立面。
大家夥可都在等着這對金童玉女成婚呢,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蘇禦不禁感歎一聲,這武晨主打的就是先下手爲強啊。
一旦聖旨下來,那他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皇帝爲了自己一言九鼎的名聲,也不會再去收回成命。
可隻要聖旨還沒有下來,武齡和蘇禦好上了,那陛下就不得不考慮多方面的影響了。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無疑是被武晨推到了台前,成了麗妃那一脈的眼中釘。
而自己一死,那這道賜婚聖旨就能繼續毫無阻礙的落到武家頭上。
找上年組織來刺殺自己,就算事發,也不會被順藤摸瓜到他們的頭上。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推斷,蘇禦已經大緻能猜測到,應該就是麗妃和大皇子一脈想要殺自己。
當然自己也沒有證據,隻能是推測。
但蘇禦覺得此事的真相,自己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了,沒有人會吃力不讨好的雇兇來殺自己。
因爲隻有自己死了,武齡才會順利嫁給大皇子。
而娶了武齡的大皇子,則能把武家拉上自己的船,有了武家的财力支持,就能爲日後争奪太子之位謀取更有利的條件。
蘇禦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無緣無故的招惹上麗妃這一脈的勢力。
“看來我不死,日後麗妃這一脈,還是會想盡辦法來弄自己啊。”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隻是麗妃這一脈,他也确實沒辦法進入宮中殺人。
皇宮戒備森嚴,還有一位魂宮境的曹公公鎮守,他還沒有膽子大到去宮裏殺麗妃。
哪怕是分身去,他也得擔心自己會引火燒身。
“現在隻能把麗妃一脈和年組織的聯系給掐斷,隻要麗妃這一脈和年組織徹底斷聯,我才能避免無止境的暗殺。”
“除此之外,我也可以盡早和武齡成親,這樣一來,生米煮成熟飯,麗妃那一脈見事不可爲,也将會無奈放棄”
蘇禦立即想出了破局之法。
“齡兒,你回去問問你哥,問問他,咱們要不要定個日子,把咱們的事給辦了?”
蘇禦笑着說道。
把咱們的事給辦了?
武齡俏臉不由一怔,然後說道:“什麽事給辦了?”
“還能是什麽事?”
蘇禦不由輕笑道:“自然是咱們成婚的大事啊。”
“成婚?”
武齡聞言,俏臉頓時通紅。
“那我今晚回去和四哥說說。”
武齡羞得不敢看人,嗫嚅着說道:“不過我大哥,二哥,三哥他們收到信趕回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她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自然是希望自己最在意的幾人都能在她身邊。
“無妨,你先将此事和四哥說說,他自然會将一切安排妥當的。”
蘇禦一本正經的說着,右手卻悄悄向下探去。
“不行。”
還不等蘇禦的手掠至目的地,武齡俏臉頓時有些慌張的站了起來。
“哼,你就會欺負我,不理你了。”
她嗔怪的看了蘇禦一眼,俏臉紅撲撲的朝着書房外跑去。
看着武齡遠去的背影,還有空氣中殘留的幽香,蘇禦也被撩出了火氣。
武齡還沒想開,但家裏不是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花魁嘛。
這個時候,三妻四妾就發揮了重要作用。
“丁陽,本官要回家一趟,若是有人來找,就問他是什麽事,等本官回來再處理。”
“是。”
蘇禦快步走出鎮武司,然後一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