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沒辦法。”
崔建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就在幾天前,還有人打過黑炎地心火的主意,選擇拿錢打點馬大人下面的親信,據說還成功混進去了,但第二天他和那個被打點的親信,被人在街上發現時,兩人手腳都被砍斷,雙眼被挖,舌頭也被割掉.”
說起那家夥的慘狀,崔建也不禁心有餘悸。
在這炎帝城斷了手腳,那簡直是比死還要殘忍。
斷手斷腳,就需要人伺候。
可誰會去供養一個累贅?
官府的人這麽做,無非就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以此戒示城中百姓,不要想着用旁門左道來獲得黑炎地心火的使用權。
“你所說的這位馬大人,他又是誰?”蘇禦不由問道。
“哦,這位兄弟您第一次來炎帝城,可能不知道馬大人。”
崔建笑着解釋道:“這位馬大人,名叫馬祖良,他便是炎帝城的太守,這城中的一切,自然都是聽他調令。”
“而這黑炎地心火的使用,便是由官府負責租賃。”
“不過就在一個月前,官府便停止了對外租賃黑炎地心火的使用權,取而由官府自營。”
蘇禦眉頭微蹙,不由說道:“那你知道官府占用黑炎地心火,是在做什麽嗎?例如是在打制什麽武器,還是什麽?”
崔建搖了搖頭,然後苦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官府把守的極爲嚴格。”
“哪怕是官府雇傭的鐵匠,也隻是負責打制鐵胚。”
“至于這些鐵胚究竟會具體打制成什麽類型的工具,哪怕是這些鐵匠都無從得知.”
“不過這黑炎地心火,無非就是用來打制各種武器,估計是因爲量大,官府方面才不得不停止對外租賃。”
自從官府取消對外的租賃權後,炎帝城多少家鐵匠鋪不得不被迫關門,然後被官府高薪聘請,成爲打制鐵胚的一份子。
而這也導緻來炎帝城想要利用黑炎地心火打制武器的江湖武者怨聲載道,但也隻能無奈離去。
難道還敢去和官府作對不成?
蘇禦不禁有些好奇,這官府全權控制黑炎地心火的使用,又是爲了什麽?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隻是因爲私自想要使用黑炎地心火,然後那兩個家夥,都遭遇了極其嚴苛的下場。
這樣做,主要無非是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告誡城中百姓,不要想着使用黑炎地心火打制武器。
第二,是告誡官府下面的人,若是有人敢私自收受好處,放任他人私自使用黑炎地心火,那下場就有了前車之鑒,下面人自然不會想着再去撈好處,白白把自己葬送進去。
隻是官府把黑炎地心火控制的這麽嚴格,它的目的是什麽?
依照蘇禦的猜測,官府方面,估計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把黑炎地心火掌控的這麽嚴格。
甚至雇傭的鐵匠,隻是負責打制鐵胚。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防止這些鐵匠把消息走漏出去,繼而導緻秘密暴露.
隻是好不容易趕了這麽遠的路,蘇禦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他領着崔建來到一個茶館,示意店小二上一壺好茶後,才繼續問道:“這炎帝城,可有潛龍境武者?”
使用黑炎地心火,隻能是他的本尊在場,然後才能對自己的骨翼進行強化。
如果走普通辦法行不通,那他隻能用上一些手段了。
有沒有潛龍境武者,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他無意去打探官府到底是在用黑炎地心火幹什麽貪贓枉法的事,他隻是想借用黑炎地心火強化自己的骨翼罷了。
隻要強化完畢,自然會馬上離去。
若是官府有潛龍境武者,那無疑會大大增加他混進去的難度。
“潛龍境武者?”
崔建聞言一怔,旋即失笑道:“這位兄弟,您這就太看得起在下了,這種消息,在下一個市井小民,又如何能打保票?”
“不過依在下的猜測,這炎帝城,想來是有潛龍境武者。”
“哦?”
蘇禦眉頭一挑,問道:“說說你的這個猜測。”
“在這炎帝城,也不乏有江湖上的魚躍境武者慕名而來打制武器,可哪怕是這些人聽說官府封鎖黑炎地心火的使用權後,也不敢有絲毫造次。”
崔建輕笑道:“這些魚躍境的江湖武者,如果不是知道這城中有他惹不起的存在,他會乖乖就範?估計早就憑借自身強大的武力殺入地窟裏,堂而皇之的使用黑炎地心火了。”
聽完崔建的分析,蘇禦不禁點了點頭。
他的這番話,也确實有幾分道理。
在潛龍境武者面前,魚躍境武者确實是不夠看。
“有潛龍境武者把守地窟,那我想要混進去使用黑炎地心火,确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好不容易趕來炎帝城,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無疑是讓他心情有些憋悶。
“唉。”
蘇禦輕歎一聲,然後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炎帝城,本想着借用黑炎地心火打制一把趁手的武器,現在恐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崔大哥,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伱就帶我去地窟那裏看看呗。“
聽到蘇禦這句話,崔建面色陡然一變,急忙搖頭道:“這位兄弟,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地窟隔着許遠就已經有人把守,我也沒辦法帶着你去參觀啊。”
據他所得到的消息,現在就算是遠遠的往在地窟探頭去看,都有可能被抓起來。
崔建可不想自己會淪落之前那兩人的下場,手腳砍斷,眼睛被挖,舌頭被割.
“這樣啊。”
蘇禦輕笑道:“那你和我說說,這地窟在哪個方向。”
聽到蘇禦還是不死心,崔建不由勸說道:“這位兄弟,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現在地窟就像是一處禁地,外人根本就沒辦法涉足那片區域。”
“不過你若隻是在遠處看看,隻要小心點,倒也不會引起官府的注意。”
“你就順着這頭街走到頭,然後會看到左右兩條路,往左再走五裏路,然後看到那裏有哨卡後,就要停下來了,因爲再外裏走一裏地,就是地窟.”
蘇禦得到确切的地點後,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崔大哥相告了,崔大哥放心,既然地窟現在是禁地,我自然不會涉足,我隻是站在遠處看一眼,讓自己算是沒白來。”
“兄弟,你能這樣想,那我就放心了。”崔建笑道。
和崔建分開後,蘇禦便徑直往崔建所說的方向走去。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蘇禦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處哨卡的存在,一群身披甲胄的士兵正在嚴防以待,裏面是一片燈火通明。
蘇禦散出神識,然後朝着哨卡後蔓延而去。
在哨卡後面,幾乎還有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巡邏的士兵進行巡視。
當神識延伸到六十丈的位置,便因自身境界問題,再也無法寸進。
不過蘇禦也算是大緻清楚了目前的情況。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裏有一座極品元晶礦脈呢”
看着那繁密的哨卡,蘇禦心頭不由輕歎一聲。
如果隻是以一個不速之客闖進去,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根據崔建所說,外面的哨卡,距離地窟還有一裏地,我的神識根本沒辦法延伸到地窟内部.”
“我必須得想辦法,進入哨卡内部區域,然後在哨卡裏面,再用神識觀察地窟内部的情況是什麽樣子.”
看着那密集的哨卡,蘇禦皺着眉頭沉思。
就在這時,蘇禦便看到一隊哨兵從外面走來,然後通過哨卡,和地窟外的一隊巡守哨兵進行換防。
那一隊巡視的哨兵被放下後,往哨卡外的方向走來。
“有了。”
看到這一隊哨兵走出,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想來這段時間,會是換防的時間點。
他完全可以搞一身哨兵的皮,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等弄清楚地窟内部的情況後,再想辦法混進地窟内部。
想到這裏,蘇禦沒有任何猶豫,悄悄的尾随那隊換下來的哨兵走去。
這隊哨兵一共是五人,爲了避免自己出手,導緻哨兵少員的突兀情況出現,蘇禦并未第一時間選擇下手。
直到這五人在街頭各自散開,往各自家中的方向走去時,蘇禦才追上了其中一位哨兵。
還不等哨兵反應過來,蘇禦便已經将其放暈了過去,然後拖進一條無人的小巷裏。
當他再次走出小巷時,自己的容貌已經變成了那位哨兵的模樣,身上也穿上了他的衣袍。
旋即蘇禦再次往地窟的方向而去。
借助夜色,蘇禦施展踏天行這項身法武技,成功進入哨卡内部區域。
蘇禦找上一支走動巡視的哨兵隊伍,然後将排在末尾位置的哨兵放倒後,自己便加入了這支巡視小隊。
将自己的容貌換成那人後,前面的幾人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的同伴早已經換了人。
有了這身皮,再加上自身成了巡視人員。
在走動的巡視中,蘇禦非常輕松的摸到了地窟的門口。
趁着這個機會,蘇禦的神識朝着地窟内的方向蔓延而去。
地窟内,是一階階的石梯,一路往下方延伸。
随着愈發深入,内部的熱浪也灼燒着蘇禦的神識。
“好恐怖的溫度,竟然連神識都會被灼燒.”
感受着腦袋裏傳來的刺痛感,蘇禦不由暗暗咋舌。
當他的神識蔓延到下方五十丈開外時,映入眼前的一幕,令得他不由一怔。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而整個廣場上,被放置着密密麻麻的鐵爐。
鐵爐内部,一簇簇散發着恐怖高溫的黑色火焰,正熊熊燃燒着。
每一個鐵爐旁邊,都放置着一個簡易的台面,供鐵匠敲打鐵胚。
鐵錘敲擊鐵胚的聲音,在這廣場上宛若一首交響樂,密密麻麻的響起。
一位位赤着上半身的大漢,右臂肌肉虬結,正賣力的敲打着眼前的那塊鐵胚。
當鐵胚被萃去雜質,被敲打成大小均勻的一塊後,便會被放入水中過涼,然後便會有專人過來取走鐵胚。
大漢則像辛勤的蜜蜂般,重新取出鐵爐裏的鐵胚,周而複始的将其鐵胚内部的雜質剔除,然後繼續打制成相同大小的鐵胚。
“好家夥,這都形成流水線了。”
蘇禦不由感歎一聲。
這個偌大的廣場上,粗略數去,至少有不下于五百名鐵匠在敲打着鐵胚。
蘇禦不禁暗暗咋舌。
這麽多鐵匠打制鐵胚,這馬祖良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抱着這股好奇,蘇禦的神識,自然沒有繼續停留在廣場上,而是跟着那位收走鐵胚的人一路繼續延伸。
終于那人拿着鐵胚走進一條甬道。
甬道左右兩側,是一個個被鐵門密封死的密室。
那人來到一處密室前,打開一個成人頭顱大小的口子,然後将鐵胚從窗口位置,丢入了密室内部。
“這是.”
當蘇禦的神識順着那個窗口,延伸進密室内部時,心頭不禁有些詫異。
在密室内,也有一個和廣場上相同大小的鐵爐,内部是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密室裏除了這個鐵爐外,還有一名手腳都帶着鐐铐的男子。
男子赤着上身,其前胸後背都布滿着密密麻麻的鞭痕,那是被鞭子抽打愈合後所留下來的痕迹。
很顯然,這名男子應該是一名犯人。
在燈火通明的燭火下,那名男子将鐵胚放置在黑炎地心火上開始加熱。
待鐵胚被燒的通紅後,便放在案台上進行捶打成型。
而在一旁的牆邊,已經放置着數柄闊背刀的鐵器。
顯然這名男子,主要負責的工作,便是将鐵胚打制成武器的形狀。
“這種鐵器的形狀,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北齊軍隊裏使用的齊刀”
“我明白了,這馬祖良,是在給北齊打制兵器?“
“這也就能說得通,他爲什麽要嚴防死守,控制這裏的消息不能外洩出去。”
“外面的鐵匠負責打制鐵胚,然後由這些犯人将鐵胚打制具體形狀……”
“而這些犯人根本沒機會離開,自然就不會把這裏面的秘密洩露出去。”
“否則要是被知道他打制這種兵器,是爲了出口北齊,他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被砍.”
蘇禦明白了這一切始末後,心頭不由暗樂。
怪不得馬祖良看不上把黑炎地心火租賃給外面人用,這明顯是瞧不上那點歪瓜裂棗,決定走出口路線了。
再加上炎州距離太安城四五千裏路,天高皇帝遠,他在這炎帝城,無疑就是這裏的土皇帝。
這些被關押在一個個密室裏的犯人,就成了他用以斂财的工具,能源源不斷的給他制造财富。
确認了地窟裏的情況後,蘇禦悄無聲息的脫離巡視小隊,然後靜靜的蟄伏在地窟入口處。
下地窟的甬道裏,在他的神識掃視下,還發現有諸多暗哨把守。
他如果沒有任何身份,還沒有下到地窟的廣場,就會被暗處盯梢的家夥給發現。
“必須得抓緊時間才行啊。”
“那支巡邏小隊一共是五人,現在缺少了一人,等他們發現少人後,肯定會對地窟發起徹查,我必須趁着事發後被找到之前,将骨翼強化完畢”
蘇禦心頭暗道。
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是兵行險着了。
隻要能将骨翼強化完畢,那對方就算有潛龍境武者,他也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
到時候隻要沖出地窟,他就能施展金翅鸢,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蘇禦并沒有等待多久的時間,便找到了一個目标。
那是一隊鐵匠正往地窟的方向走來,而在這對鐵匠的身邊,還有數名士兵負責押送。
這些士兵的盯梢,顯然是爲了防止鐵匠出入地窟的其他區域。
蘇禦吊在隊伍最後面,一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蘇禦捂住嘴拖到了暗處。
隻用了數息的時間,蘇禦已經換上那位士兵的衣服,易容成對方的相貌,跟在那隊鐵匠的後面,一同往地窟内走去。
走進地窟的大門,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令得蘇禦呼吸都變得炎熱了起來。
“啧啧,這黑炎地心火的溫度确實可怕啊。”
蘇禦不由感歎一聲。
有了這身衣袍,再加上自己易容後的面容,蘇禦成功避開了甬道裏的暗哨,一路來到地窟下方的廣場。
來到地窟下方的廣場後,這隊鐵匠将另外一隊鐵匠換下,然後便又開始了井然有序的打制鐵胚工作。
蘇禦此時的工作,便是監督這一隊人打制鐵胚,防止他們做一些偷懶耍滑的事情。
“哎喲.”
蘇禦突然捂着肚子叫喚了起來。
其他幾位同僚不由看了過來。
“聶老弟,你怎麽樣了?”一人迎了上來,不由問道。
“嘶~”
蘇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快速說道:“我恐怕是吃壞肚子了,得去上個茅房,你們盯着一點,我去去就來。
“快去吧快去吧,記得早點回來啊,要是被李大人發現咱們有人少崗,那弟兄們都會遭殃。”
蘇禦笑道:“你們放心吧,我馬上就回來,不會耽誤事的。”
說着,蘇禦已經夾着屁股一溜煙的跑遠了。
“哈哈,這家夥.”
他的隊友們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皆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離開廣場上這些人的注意後,蘇禦身形一閃,直奔那條隐蔽的甬道走去。
此事正有一名士兵拎着鐵胚往這邊走來。
“哐。”
士兵打開一道密室的口子,然後将那塊鐵胚直接扔了進去。
當他轉過頭來時,蘇禦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你是誰”
士兵面色一變,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禦一把扼住了咽喉,讓他下面的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
手微微用力,士兵便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中。
手腕一翻,士兵挂在腰間的一串鑰匙便落入了蘇禦的手中。
根據他神識的觀察,負責給這條甬道裏犯人送鐵胚的士兵,每一位士兵都會負責十個犯人。
而這十個犯人的密室鑰匙,也在這位士兵的手裏。
“吱呀~”
趁着其他士兵出現在甬道裏之前,蘇禦成功打開了密室的大門。
密室裏正在燒鐵胚的犯人,看到蘇禦提着負責看守自己的士兵走進來,面色不禁顯得有些錯愕。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蘇禦便也跟着走進了密室,并将密室大門再次關上。
蘇閃身禦上前,在犯人的脖子上拍了一下,犯人也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中。
蘇禦從空間扳指裏取出斬龍短劍,然後快速劃破掌心,鮮血頓時爆湧而出。
緊接着,天道玉的漣漪震蕩,鮮血快速蠕動拔高,化作蘇禦的一道分身。
分身出現後,便立即把一旁士兵的衣袍扒了下來穿上,并快速将自己易容成士兵的模樣。
整個過程可謂是一氣呵成。
“吱呀。”
蘇禦分身再次打開鐵門走出密室時,迎面便是一名士兵拿着一塊鐵胚走過來。
“燕東,你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看到蘇禦出來,那名士兵看了眼他身後的鐵門,不由皺眉問道。
“哦,沒什麽。”
蘇禦輕笑道:“這裏面的家夥偷懶被我發現,我隻好開門進去教訓他一頓,現在好了。”
那位士兵不滿道:“這種家夥還教訓他幹什麽,敢偷懶直接宰了便是,人咱們有的是。”
蘇禦笑道:“我這不是嫌麻煩嘛,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走吧,别耽誤了幹活。”
那位士兵也不疑有它,兩人再次往甬道外的廣場方向走去。
“呼,好險。”
密室裏,蘇禦不由長松了一口氣。
剛剛忙着分身做各種準備,他的神識沒有鋪開,竟然沒發現那位士兵走進甬道。
但凡那位士兵多往密室裏看一眼,可能就會看到他.
到時候指不定又得将那家夥打暈塞進來。
現在有分身在外拖延時間,蘇禦沒有任何猶豫,從空間扳指裏取出從拍賣行得到的那塊域外隕石,直接将其置于鐵爐上進行煅燒。
這個鐵爐的主要作用,便是連接地底,可以将黑炎地心火控制在鐵爐内,削弱黑炎地心火對外面人的炙烤。
否則這樣一個密室裏沒有鐵爐進行限制,黑炎地心火用不了多久時間,就會将整個密室化作一個火爐。
蘇禦取下鐵爐一側的擋片,這擋片是用來控制黑炎地心火的大小。
更多的黑炎地心火湧入鐵爐後,鐵爐内的黑炎地心火愈發茁壯的熊熊燃燒。
黑色的火焰在鐵爐裏升騰,密室裏的溫度也迅速開始拔高。
而那塊被蘇禦放置在鐵爐上方的域外隕石,也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音,外表泛起漆黑的水潤光澤,隐隐有了在融化的趨勢。
“啧啧,這黑炎地心火的溫度,确實是恐怖啊。”
蘇禦不由感歎一聲,這一趟總算是沒白來。
他可是知曉這塊域外隕石的堅硬程度的。
這才多久時間,這塊域外隕石便有了融化成鐵水的趨勢。
“就是不知道,這地窟的下面到底是什麽模樣,難道真的就如傳說中的一樣,是炎帝的本命火焰,在他死後落入這炎帝城的地底?”
看着鐵爐裏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蘇禦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種黑色的火焰,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
一眼看去,就如同一灘透明漆黑的墨汁在不停的變化着形狀,極爲妖異。
大概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塊域外隕石終于是全部融化,化作了一灘漆黑的鐵水。
“噗!”
蘇禦元氣一催,骨翼在他背後鋪開。
長達三丈有餘的骨翼,将整個密室都擠得滿滿當當。
蘇禦甚至需要讓骨翼刻意蜷縮對折,才能讓骨翼在密室裏鋪開。
按照金翅鸢這項武技上的相關介紹,蘇禦讓骨翼去沾染那團粘稠的黑色鐵水。
“呲~”
那團由域外隕石煉化而成的鐵水沾在骨翼上,骨翼就像是冰雪遭遇了火栗,發出呲呲的聲音。
一股撲鼻而來的焦臭味,頓時彌漫在整個密室。
當每一寸骨翼都被那團黑色鐵水沾染了一遍後,骨翼頓時來了一個大變樣。
曾經呈現出瑩潤潔白的骨翼,此刻就像是一隅密布星辰的夜空,其上有着諸多星點點綴,美輪美奂。
蘇禦将那塊武聖陵寝雷絕陣裏得來的域外隕石從空間扳指裏取出,然後效仿之前的做法,将其架在鐵鐵爐上進行煅燒。
等待這塊伴有雷霆的域外隕石被煉化成鐵水前,蘇禦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的傑作。
“不得不說,現在這骨翼的賣相,确實更上一層樓啊。”
“至少在大晚上的飛在半空,更不會吸引人的注意。”
蘇禦看了眼這已經從骨翼蛻變爲鐵翼的翅膀,不由感歎一聲。
接着蘇禦敲了敲鐵翼,耳邊隻傳來輕微的聲音,大部分聲音則已經被鐵翼給吸收了。
取出斬龍短劍在其上重重一劃,也僅僅隻是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蘇禦眼睛不由一亮,這被域外隕石強化後的鐵翼,其強度和韌度都比之前強上數倍不止。
“光是以它現在的強度,玄兵恐怕是沒辦法破開它的防禦了。”
蘇禦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
他非常好奇,等将這骨翼完全強化完畢,它的強度會達到何種程度。
再次過了半個時辰,那塊伴有雷霆之力的域外隕石,也終于被煉化成一灘鐵水,其上隐隐有雷弧跳躍不休。
蘇禦再次效仿之前的做法,用鐵翼去沾染這灘帶有雷霆的鐵水。
隻是當鐵翼剛剛沾染那灘鐵水的時候,雷霆便順着鐵翼朝着蘇禦身體蔓延而來。
雷霆的速度極快,蘇禦甚至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被這道雷霆波及。
“嗯”
蘇禦整個人登時僵在原地,一頭長發炸起,并冒出黑煙,看上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好險。”
待身體重新被自己掌控,蘇禦張了張嘴,吐出一口黑煙。
“如果不是我現在晉升鐵骨境後期,身體強度再次得到極大的加強,剛剛還真是危險啊。”
蘇禦面色有些後怕,心有餘悸的低聲喃喃道。
剛剛被雷劈那一下,讓他有種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錯覺。
“光是這樣一道頭發絲大小的雷霆,都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難以想象,那條龍挨的那一下天劫,該是多麽的可怕.”
蘇禦心頭不由感歎一聲。
之前在落日山脈,那五道天劫,每一道天劫的直徑就達數丈,劈在身上的滋味該是多麽的酸爽?
哪怕是司徒仲,也在挨第四道天劫的時候,直接就被劈的形神俱滅。
或許被這一道雷霆劈過後,蘇禦算是對那灘帶有雷霆的鐵水有了免疫效果,接下來就變得輕松了許多,成功将那灘鐵水融合在自己的鐵翼上。
看着鐵翼上隐隐閃爍的雷弧,蘇禦目光不由一亮。
“這鐵翼有了雷霆的加持,就相當于擁有了自動反擊的效果。”
蘇禦嘴角微掀,低聲喃喃道。
第一塊域外隕石,主要是用來強化骨翼的韌性和硬度。
第二塊域外隕石,則是讓鐵翼擁有自動反擊的效果。
若是敵人不注意,近身攻擊蘇禦的鐵翼,便會被鐵翼上所附帶的雷霆反震,繼而陷入短暫的麻痹中。
高手過招,往往就是一個破綻,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在對方陷入麻痹的短暫狀态,以蘇禦現在的手段,對方半隻腳無疑是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接下來就是最後的環節了。”
蘇禦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沓通體漆黑的龍鱗,然後徑直被他置于鐵爐裏進行煅燒。
隻是這一次,讓蘇禦有些錯愕的是,燒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龍鱗也沒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啧,二階妖獸就是不一樣啊,這強度,恐怕得用地階武技才能對它造成傷害啊。”
蘇禦不禁感歎一聲。
再次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龍鱗表面泛起水紋,終于是出現了融化的迹象,這讓蘇禦心頭不由一喜。
隻是就在這時,甬道外面的廣場方向,突然從地窟上方湧下來一大批身穿甲胄的士兵隊伍。
在廣場上放風的蘇禦分身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一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