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癱在地上宛若一具真正屍體的雷精,其他四人此刻皆是呆住了。
在這之前費盡了心思,幾乎各個都拼盡了全力,都沒能讓雷精出現任何頹勢。
可在姜迎春這一拳下,這頭雷精就這麽被制服了?
還有剛剛姜迎春所施展的武技,爲什麽之前都沒有見他使用過?
衆人眉頭微蹙,心頭皆是泛起濃濃的疑惑,甚至開始重新審視起隊伍裏的戰力排行來。
剛剛姜迎春施展武技時,渾身缭繞元氣匹練,再加上手握雷弧的那一幕,視覺效果無疑是直接拉滿,把在場的其他四人都給震撼住了。
要是早知道你這麽厲害,之前爲什麽不用?
“迎春,你剛剛施展的,是什麽武技?”
柯樹槐目光微閃,迎了上來,緩緩說道:“爲何之前從未見你施展過。”
“還有你是如何發現雷精命門所在的?”
其他三人目光也齊刷刷的落在姜迎春的身上,等待他給出一個解釋。
迎着衆人目光,‘姜迎春’失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有段時間運氣不錯,然後得到了一本能駕馭雷霆的武技,名叫奔雷掌。”
“至于是如何發現雷精身上的命門,這一點我也是猜的。”
“之前看到柯老大發神威,明明已經重創雷精,但它卻連一絲血都不曾流下。”
“這也算是佐證了我們之前的猜測,這頭雷精隻是一具屍體。”
“既然是屍體,那必然是墓主人利用了什麽方法,才能讓其繼續保留生前的實力。”
“我當時就在想,有沒有可能,它身上會有一處命門,隻要找到這處命門,就能輕易将其擊殺。”
“而我剛剛那一拳,也是在印證我自己心中的猜測.”
“現在看來,我的猜測似乎是對的。”
蘇禦的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至于他們信不信,他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他們應該是很難去相信,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取代了‘姜迎春’的身份,而且還能裝的這麽像。
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姜迎春’,其面容、身材、嗓音都和本人并無任何區别。
再加上此刻是他立下大功,成功擊殺雷精。
如果這些人在這個時候質疑姜迎春的身份,那無疑是在卸磨殺驢。
就算真的就這樣導緻自己身份被拆穿,那蘇禦也不擔心。
畢竟雷絕陣一破,那他們的起跑線就在同一起點,大不了就分道揚镳。
反正進來的隻是兩具分身,大不了就損失這幾件玄兵在這裏面。
可一旦将這陵寝裏的任意一件寶貝帶出去,其價值都将是這幾件玄兵的數十倍!
至于等十二個時辰後,那時候分身消失,就算他們得知了姜迎春的真實身份,蘇禦也不在乎了。
聽完姜迎春的解釋,四人臉上的疑惑才消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姜迎春’的這番解釋,也還算是能站得住腳。
柯樹槐目光閃爍,輕笑着說道:“看來這一次下陵,迎春當立首功啊。”
“柯老見笑了。”
‘姜迎春’搖了搖頭,失笑道:“如果不是大家一同齊心協力,光憑我一個人,也沒辦法發現這頭雷精的破綻,然後将其擊殺。”
“現在能取得這樣的成果,都是大家的功勞。”
蔡金輝笑道:“姜兄,這雷絕陣若是能破,不管怎麽說,也确實是多虧了你。”
姜迎春笑了笑,沒有再去推辭,隻是話鋒一轉說道:“既然這頭雷精已經被擊殺,先看看它身上是否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破陣吧。”
其他人亦是點了點頭,然後将目光都落在了那頭體型龐大的雷精身上。
當衆人刨開雷精的屍體,屍體内部的情況,令得衆人面色不由一變。
在雷精的腦袋裏,是一塊齊人高,需要兩個人合抱的嶙峋巨石。
巨石通體呈黑色,表面不時閃過一絲絲雷弧。
而在巨石上,被人爲的紋繪着晦澀難名的符文,還插着幾杆石質小旗。
不過此刻其中一杆小旗已經斷裂,想來就是被剛剛‘姜迎春’那一拳震斷。
遊定軍緩緩說道:“現在看來,雷精能以屍體的方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裏面,應該就是這顆石頭的原因。”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認同了遊定軍的這番話。
蘇禦看着眼前這塊渾身遍布雷弧的石頭,心頭立即有了一個猜測。
這塊石頭應該是在上古年間,被墓主人僥幸所得。
依照蘇禦的猜測,這塊石頭應該也是一塊域外隕石,然後在落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經曆了雷霆的洗禮,讓它附帶了雷霆的屬性。
就像雷擊木,這種木材經過雷劈後,木質會變得更加緊密。
而這顆域外隕石,想來也是在遭受雷劈後,改變了其隕石質地,被墓主人用秘法拿來将自己的愛寵重新複活。
畢竟一頭雷精的壽元,肯定是沒有武聖的壽元長的。
想必就是在雷精死後,墓主人緬懷愛寵,然後利用這顆附帶雷屬性的域外隕石,讓其變相的陪在了自己身邊。
除了雷精腦袋裏的這塊石頭外,蘇禦剜出雷精的雙眼,然後層層剝開,得到了其内的兩個眼珠。
看到這兩顆眼珠,衆人眼睛不由一亮。
這兩顆眼珠的大小,還真就和那個院子裏的小狗石雕失去的眼珠差不多大小。
蘇禦輕笑道:“現在看來,這兩顆眼珠,應該就是我們走出雷絕陣的關鍵了。”
“那這塊石頭怎麽辦?”
一旁的傅佩儀看向那塊渾身散發出雷弧的巨石,不由問道。
衆人聞言,面色皆是變得有些古怪。
大家夥自然都看出這塊散發雷弧的石頭不是凡品。
指不定日後拿去融了,能打制出一柄附帶雷弧屬性的兵刃。
他們之前在對付雷精的時候,可沒少吃苦頭
一旦肉身接觸雷精,馬上就會被雷精身上所附帶的雷霆波及,然後導緻自身陷入麻痹狀态。
如果将這塊石頭打制成自己喜歡的兵刃,以後拿來對敵,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任何短兵相接的機會,馬上就能讓對方陷入麻痹中。
雖然被麻痹的時間非常短。
但哪怕對方隻有一瞬的時間陷入麻痹狀态,這一瞬的時間,就足以改變這場戰鬥的勝負走向了。
大家都想要,但又都不好意思開口.
蘇禦本來就在等着有人開這個頭呢。
柯樹槐,遊定軍,蔡金輝三人面色顯得有些讪讪。
畢竟太熟了,也不好因爲這塊石頭鬧的面紅耳赤
可如果讓他們把這塊石頭拱手相讓,他們也沒辦法做到。
蘇禦心頭暗樂,但臉上卻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說道:“這塊石頭大有來頭,若是拿去融了,想必能打制出一柄不錯的帶有雷弧屬性的兵刃。”
“依我看,不如這樣,這塊石頭先放在我這裏,等我們深入陵寝,在瓜分一切所得的時候,再将這塊石頭放進去,到時候再根據順序去選.”
“大家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聽到蘇禦這個提議,衆人眼睛不由一亮。
現在看來,這個分配方法确實不錯。
如果能在最前面挑選寶物的人沒有選擇這塊石頭,那說明他肯定是認爲自己挑選到的寶物更值錢,由此才不得不舍棄這塊石頭。
那後面的人選擇這塊石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總不能什麽好處都被自己占盡了。
蔡金輝道:“姜兄這個提議可行,大家也不會因爲這塊石頭産生争執,我贊成姜兄這個提議。”
柯樹槐和遊定軍也點了點頭,認可這個分配方式。
至于傅佩儀這個姜迎春的姘頭,那更是沒有任何異議。
看到衆人皆是同意這個辦法,蘇禦嘴角不由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到了自己手裏的東西,再想讓他交出來,可沒那麽容易
他剛剛說的那番話,無非是打消衆人争執這塊石頭的念頭。
這樣一來,再等自己身份不慎暴露,雙方大打出手,那這塊附帶雷霆屬性的石頭,鐵定就是收入自己腰包了。
要是兩具分身死在這陵寝裏,那也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可隻要能成功将這塊石頭帶出去,那他此行就算是不虧了。
“武聖的陵寝裏,果然都是至寶啊,真是發财了。”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接着他在衆人目光注視下,将那塊附帶雷霆的域外隕石塞入了空間戒指。
“咱們回去吧。”
蘇禦将那兩顆眼珠收起,笑着說道。
旋即衆人便往蘇禦所在的小院方向走去。
“柯老,遊老,蔡大哥,姜大哥,傅姐,你們回來啦,怎麽樣?”
看到五人回來,留守在這裏的蘇禦另外一具分身急忙迎了上去,明知故問的說道。
“呵呵,這次多虧了姜兄,才算是僥幸把事辦成了。”蔡金輝笑着說道。
‘姜迎春’将手裏的兩顆黑色石珠遞給蘇禦,笑着說道:“陸老弟,你去試試。”
“好咧。”
蘇禦應了一聲,然後将那兩顆眼珠塞入小狗石雕眼眶裏,小狗瞬間變得愈發生動形象起來。
下一刻,衆人眼中滿是烏雲密布的世界,在此刻如同冰雪般開始消融、瓦解。
當衆人眼中的世界再次清晰時,蘇禦便看到自己此刻正站在那道石門之後的位置。
“那個世界,莫非隻是一個幻境?”
蘇禦眉頭微蹙,心頭不由生出這樣一個猜測。
因爲五人此刻所站立的位置,就好像是推開石門後,剛剛走進石門。
而在門後映入蘇禦眼前的一切,則是之前姜迎春曾和他說過的景象。
除了他們腳下的落腳點是塊空地外,面前是一道看不見對岸的深淵。
深淵之下一片漆黑,宛若巨獸張開大嘴,幾欲把人吞噬。
至于深淵的另一頭,蘇禦把自己的神識延伸到極限,也依然沒辦法探查到另一邊的景象究竟是什麽。
光憑手中的火把,也根本沒辦法看到深淵對岸的景象。
反觀其他四人,此刻面色皆是泛起濃濃的激動之色。
時隔多年,他們再次闖過八絕陣,成功站在這道深淵前。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們沒有修煉飛行武技,無法探查深淵另外一頭的景象究竟如何。
現在修煉了飛行武技,眼前的這道深淵,也不再是他們的阻礙。
蘇禦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墓主人掘出這道深淵的用意。
難道隻是爲了隔絕那些修爲低的武者來驚擾自己的沉眠之地?
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出現魂宮境武者,依然可以凝聚出元氣羽翼,然後輕而易舉的飛過這道深淵。
深淵的另外一端,究竟究竟是什麽?
蘇禦站在靠近深淵的位置,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顆下品元晶,然後直接抛了下去。
豎起耳朵等待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元晶落在地面的聲音。
這讓蘇禦不由暗暗咋舌,它究竟是有多深?
看到蘇禦的這個舉動,蔡金輝笑着說道:“陸老弟,之前我們闖過八絕陣的那一次,就已經做過嘗試了,這深淵至少深達數萬丈,你丢幾顆元晶下去的聲音,可沒辦法傳上來。”
數萬丈?
蘇禦眉頭不由跳了跳。
就在這時,遊定軍和柯樹槐對視一眼,然後各自身後有元氣羽翼被撐開。
遊定軍輕笑道:“各位,先由我和柯兄一同過去探探路,到時候再來帶大家過去。”
其他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兩個家夥,不會直接去吃獨食吧?
看着兩人各自手持火把朝着深淵的那一頭飛去,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若是等待了半個時辰,這兩個家夥還是沒有出現,那他可就得想想辦法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再次折返了回來。
兩人臉上的表情,皆是透着一股濃濃的震撼之色。
看到兩人回來,衆人急忙爲了上去,不由問道:“怎麽樣?”
“懸崖的另外一頭,是什麽?”
“可有發現武聖陵寝?”
“遊老,柯老,你們發現了什麽?”
迎着四人的目光,柯樹槐收斂了一絲表情,然後說道:“在大概五百丈遠的對面,會有一條甬道,而在甬道後面,會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而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個宮殿.”
遊定軍則笑着說道:“至于具體的情況,則等我們帶你們四人過去,你們四人隻會知曉。”
說完,遊定軍和柯樹槐對視一眼。
柯樹槐抓住蘇禦和蔡金輝的手,遊定軍則是牽起傅佩儀和姜迎春的手。
随着兩人背後的骨翼振翅,一行六人直奔懸崖的另外一端掠去。
當蘇禦的雙腳重新站在地面,映入他眼中的便是一條長長的石壁甬道。
而這條甬道的盡頭,卻是極其明亮,宛若白晝一般。
當六人走過甬道,站在這片偌大的廣場上時,映入眼前的一切,讓剛剛到來的其他三人也是心神劇震。
眼前是一個占地面積極其巨大的廣場,廣場的地面鋪砌着白玉石的地磚,廣場頂端的石壁上,則是鑲嵌宛若星辰般密集的螢石。
正是因爲這些螢石散發的光芒,讓整個廣場看上去如同白晝一般。
在廣場的中央,則是一彎巨大的湖泊,湖泊表面如同一潭死水般,不起絲毫波瀾。
湖泊的中央位置,則是一根需要數十人才能合抱的黑色石柱屹立,石柱的表面紋繪着晦澀難名的符文。
石柱高達數百丈,在石柱的頂端,則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一個巨大的宮殿就這麽靜靜的屹立在半空,不知在此已經經曆了多久歲月。
遊定軍和柯樹槐剛剛已經來過一次,此刻倒沒有顯得如何失态。
但是剛剛到來的四人,臉上皆是不由自主的湧現出震撼之色。
這就是那位武聖強者的埋骨之所?!
“各位,數十年的夙願,終于在今日能得償所願了。”
柯樹槐臉上的皺紋都變淺了不少,容光煥發的笑道。
爲了這一天,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現在終于是走到了目的地!
蘇禦不由看了眼那根屹立在湖泊中心的黑色石柱,心頭不禁泛起一股古怪。
那根石柱,和他剛剛得到的那塊石頭,非常的相似。
“那根石柱,不會也附帶有雷弧吧?”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如果真的有雷弧,那他們想要上去,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讓蘇禦感到疑惑的是,墓主人爲何要在他埋骨之地的下方,挖出這麽大的一個湖泊?
他可不相信是墓主人是爲了後代特意設的風水陣,畢竟後代還不見得能活過他呢。
而人的感情,一般經曆個三四代,對更後面的子孫後代,其實是沒多少感情的。
這個陵寝的布置,就讓蘇禦感覺處處都透露着一股詭異。
他不動聲色的退至衆人身後,還是讓這些家夥在前面探路吧,自己跟在後面撿現成的。
當衆人走至湖泊的岸畔,柯樹槐終于是忍耐不住。
“諸位,老夫先行一步上去看看!“
他大笑一聲,背後的骨翼撐開,直直朝着上方的宮殿掠去。
看到柯樹槐急不可耐的模樣,衆人心頭不由一沉。
你有飛行武技,可我們沒有,你這不是趕着去私吞嗎?
衆人心頭腹诽一聲。
隻是柯樹槐還未飛出數丈,僅僅隻是身影出現在湖泊的上方時,一股突然出現的重力,讓他仿佛身上像是突然駝負了一座大山般。
在這股恐怖的重力面前,他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湖泊上跌落而去。
柯樹槐面色不由大變,強烈的危機感令得意識到,可能這湖泊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靜。
“佩儀!”
柯樹槐朝着岸畔大吼一聲,此刻他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動作,隻能是靠岸畔的傅佩儀幫助自己脫離險境。
傅佩儀見狀,手中的黑色鎖鏈激射而出。
在柯樹槐即将落入湖中的瞬間,将其重新拉上了岸。
看到那股重力再次消失不見,柯樹槐不由長松了一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他不由感激的看了傅佩儀一眼,然後說道:“多謝!”
傅佩儀收起鎖鏈,嬌笑道:“柯老,剛剛是怎麽回事?”
衆人的目光也不由齊刷刷的看向柯樹槐,等待他的解釋。
迎着衆人目光,柯樹槐面色顯得有些難看,緩緩說道:“老夫剛剛飛至湖泊的上方,身上就像是扛了一座大山般,讓老夫不得不朝着湖面跌落,這個湖泊有古怪.”
聽完柯樹槐的解釋,衆人不由一怔。
旋即蘇禦也不由嘗試了一下。
他站在岸畔,将手伸向湖面。
一股重力憑空浮現,讓他像是手中扛了數萬斤一般.
“這是.”
蘇禦心頭不禁有些震撼。
難道這就是墓主人設下的第二關?
一旦走進湖面的範圍,身上便會出現一股重力。
在這股重力下,他們根本沒辦法登上那個屹立在半空的宮殿上。
其他人幾人也嘗試了一下,然後面色凝重的收回了手。
“會不會是這個湖泊的原因?”
蔡金輝看着眼前這個平靜且不起絲毫波瀾的湖泊,取出一塊沒有什麽重量的木闆扔了上去。
隻是這塊木闆根本沒辦法浮在水面上,頃刻間便沉了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衆人目光皆是一凝。
蔡金輝面色微變,失聲道:“這是弱水?”
弱水,因其水弱,緻使任何事物都沒辦法去漂浮在它的水面。
接着柯樹槐也從空間戒指裏取出順流之下的木舟,将其放在了水面。
就和所預料的一樣,木舟也沒辦法在水面漂浮,立即就往下沉。
柯樹槐急忙拿起木舟,隻是就這麽頃刻間的功夫,木舟的底部已經被腐蝕殆盡
這恐怖的一幕,令得衆人頭皮不禁陣陣發麻。
柯樹槐看到這一幕,面皮也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自己剛剛落入湖泊裏,恐怕也會和眼前這木舟一樣瞬間被腐蝕幹淨吧?
想到這裏,柯樹槐不禁有些慶幸自己喊了傅佩儀施以援手,否則這眼前的這彎湖水,恐怕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了。
若是死在這裏,連這宮殿内部的景象都不曾得見,那恐怕就是真的死不瞑目了。
想要依靠飛行武技飛上宮殿,會遭遇一股莫名的重力。
想要泛舟度過去,弱水無法載物,還具備強烈的腐蝕性。
一下子功夫,衆人不禁感覺到非常的棘手。
這岸畔距離那道需要數十人合抱的石柱,隻有短短數百餘丈的距離,但此刻卻像是一道天塹般,将将他們全部阻攔在外。
柯樹槐不由看向了衆人,然後道:“諸位,現在怎麽辦?”
衆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觑。
不論是遊過去還是飛過去都行不通,他們能怎麽辦?
墓主人留的這一手,無疑是讓衆人有種像是被軟刀子割肉的無力感。
蘇禦也不由眉頭緊皺。
現在這墓主人的陵寝可就是和自己相隔百丈距離,讓他就這麽折返回去,那他如何能夠甘心?
隻是現在沒辦法飛過去,也沒辦法遊過去,還有什麽好的方法,能讓他們登上宮殿?
衆人皆是皺眉苦思,臉上湧現出濃濃的不甘之意。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讓他們就這麽放棄,那無疑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蔡金輝仔細思忖許久,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隻得輕歎道:“除非有一根繩索,能綁在那根石柱上,或許我們才有一絲希望登上宮殿。”
聽到他句話,衆人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能将一根繩索綁在那根石柱上,他們就相當于是安全的渡過了這長達數百丈的弱水。
可這寬達百丈的弱水,又該如何渡過呢?
“恐怕那根石柱也不是好招惹的”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依照他的猜測,那根石柱的材質,應該和他得到的那塊域外隕石是相同的。
如果那根巨大的石柱也伴有雷弧,這麽巨大的一根石柱,其自帶的雷霆将是何等的恐怖?
恐怕挨上一下,就會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吧?
就他手中的那塊域外隕石,都足以讓一個魚躍境武者陷入短暫的麻痹狀态。
被這麽一根巨大的石柱劈一下,那被麻痹的時間估計得長達半個時辰。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估計骨頭都會被眼前的弱水給化掉
“咳咳。”
‘姜迎春’幹咳一聲,然後搖頭道:“你們仔細看那根石柱,依我的推測,石柱應該和雷精體内的那塊域外隕石有着相同的屬性。”
“各位想想,如果這根石柱上也伴随有雷霆,那咱們想要借助這根石柱爬到上面的宮殿,那恐怕是在找死.”
聽完姜迎春這番話,衆人面色皆是異常難看。
如果真是如姜迎春所說,那他們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安然踏上宮殿?
“咯咯。”
傅佩儀嬌笑一聲,然後說道:“看來大家夥都想不到好的辦法,依我看啊,大家夥要不借此機會多挖幾塊腳下的地磚回去,這麽大一個廣場,想必這些地磚也能賣不少錢哩。”
聽到傅佩儀這句極其喪氣的話語,衆人面皮一抽。
“這就和去釣魚一樣,釣不到魚也得喝口水再走.”
“我是來盜墓的,不是來撬地磚回去賣的。”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遊定軍目光沉凝,然後說道:“若是那根石柱真的伴有雷霆之威,那我們想要渡水登上宮殿,恐怕是行不通了。”
“依我看,隻有想辦法,能讓人從岸畔直接登上宮殿,或許才是最爲穩妥的方式。”
直接從岸畔登上宮殿?
衆人聽到這個提議,皆是不由一愣,那不就是靠飛行嘛?
不過剛剛柯樹槐已經嘗試過了,差點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柯樹槐看了眼上方的宮殿,估算了一下兩地的距離,不由苦笑着搖頭道:“宮殿距離此地至少有三百丈的距離,能有什麽辦法?”
蔡金輝喃喃道:“若是能在宮殿上方套上一根繩索,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聽到蔡金輝這句不經意間的話語,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是啊。
隻要在宮殿上方套一個繩索,不就在岸畔登上宮殿了?
當然,如果是從下方想要給宮殿套上繩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如果是飛上半空,以居高臨下的方式,利用射箭的方式,将繩索套在上方的宮殿上,就相對比較容易了。
而他的手裏,恰好就有一把從洛寒衣手裏得到的弓弩。
“洛寒衣啊洛寒衣,你這次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蘇禦心頭暗樂。
誰能想到,洛寒衣臨行前找他的茬,最後卻在無形中幫了他一次。
“咳咳。”
蘇禦不由幹咳一聲。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蔡金輝輕笑道:“陸老弟,你可有想要什麽好辦法?”
迎着衆人目光,蘇禦輕笑道:“好辦法說不上,不過我确實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但是可不可行,隻有試試後才能知道。”
“呵呵。”
柯樹槐輕笑道:“陸小友說說看,讓大家夥看看這個法子是否可行。”
蘇禦點點頭,笑道:“剛剛蔡大哥的那句話點醒了我。”
“如果我們能将一根繩索挂在宮殿上方,便能從岸畔直接登上宮殿。”
“而我手裏,恰好就有一把弓弩。”
說完,蘇禦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了那柄弓弩。
這柄弩箭就是本尊放在分身這裏用以防身所需。
就連蘇禦也沒有想到,最後這柄弓弩竟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看到蘇禦手中的弓弩,衆人嘴角不由一抽,看向蘇禦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家夥特意準備的弓弩,不會是拿來針對他們的吧?
迎着衆人古怪的眼神,蘇禦便知道這些家夥想歪了。
他讪笑道:“隻要咱們繩索困在弩箭的末端,借助弩箭的力道,咱們就有機會将繩索直接綁在上方的宮殿上,這樣咱們就能避開下方的弱水,也能避開那股重力把我們拉下水”
聽完蘇禦的這個計劃,衆人眼睛齊齊一亮。
目前來看,這已經是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隻是轉念衆人就不禁有些氣餒。
因爲岸畔距離宮殿還有着數百丈的距離,這麽遠的距離,弩箭需要克服下方巨大的重力,纏繞在宮殿上方的石柱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老弟,雖然你這個辦法看上去似乎可行。“
蔡金輝皺眉道:“但是咱們這裏距離宮殿的距離還是太遠了啊,弩箭想要克服這麽遠的距離,它所承受的重力無法想象,依我的推測,恐怕弩箭還沒有飛到上方的宮殿,就會被那股重力拉入弱水裏。”
“咱們身上的繩索,恐怕也就隻夠嘗試兩次。”
“若是兩次都不成功,咱們将再無可用的繩索”
其他人聞言,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蔡金輝所說的這番話,确實符合當前的情況。
弩箭強大的力道,或許能輕易躍上宮殿。
可如果承載其數百丈遠的繩索,那弩箭的力道無疑會大大減弱。
如此一來,弩箭能否飛上宮殿,就成爲了一個未知數。
蘇禦輕笑道:“這一點,其實也很好解決。”
“咱們是從此地激射弩箭,那成功的希望自然非常渺茫。“
“可如果是柯老利用飛行武技,把我帶上比上方宮殿還要高數百丈的高空,從上往下激射弩箭,是不是就能讓弩箭飛出更遠的距離?”
聽到蘇禦這句話,衆人眼睛齊齊一亮。
蘇禦所說的這個辦法,确實有可行性!
想到這裏,遊定軍臉色激動的說道:“各位,把自己手裏的繩索都拿出來吧,不管怎麽說,現在陸小友所說的這個辦法,或許就是咱們唯一的辦法。”
“咱們必須得嘗試一下!”
其他人皆是點了點頭。
爲了此番下陵,衆人可謂是做足了各種準備。
繩索自然是他們大量準備的物資,畢竟從落日谷下崖,就需要用到大量的繩索。
大概忙活了半個時辰,蘇禦手持弓弩,在柯樹槐和遊定軍各自施展飛行武技的帶領下,三人朝着上方飛去。
随着蘇禦身上半空,這個懸在半空的宮殿,才算是徹底展露在他的面前。
整個宮殿搭建的極其宏偉,通體是由白玉石搭砌,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在廣場的外沿,還有九根白玉石柱,其上雕龍畫鳳。
直到三人來到宮殿上方可以伸手就觸摸到穹頂的位置,整個宮殿都已經落在了他們腳下。
柯樹槐才說道:“陸小友,這裏已經是最高處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咧。”
蘇禦輕笑一聲,然後開始撥弄機恬。
待弩箭裝填完畢,蘇禦對準廣場的方向扣下扳機,弩箭發出‘咻’的一聲,直奔下方宮殿廣場上的石柱激射而去。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拿到激射而出的弩箭身上。
帶着衆人對它的注視,弩箭躍過下方的弱水湖泊,然後掉在了上方的廣場上。
接着三人圍着湖泊外沿的位置轉了轉,成功将綁着繩索的弩箭嵌入一根石柱的縫隙中。
“成了!!!”
這一刻,看到那根繩索繃直在半空,衆人眼睛齊齊一亮,懸在半空的心再次複位,面色皆是泛起濃濃的激動。
有了這根繩索,他們就能順利登上懸在半空的宮殿了。
蘇禦收起弓弩,輕笑道:“遊老,柯老,成了。”
遊定軍老臉滿是激動的說道:“呵呵,陸小友,咱們能登上這個宮殿,可都全仰仗你了。”
“哈哈,陸小友,此次下陵,你當立首功!“
柯樹槐激動的大笑,然後還不忘從空間戒指裏取出鐵釘,直接釘入頭頂上方的石壁中,然後再将繩索的另一端牢牢的綁在了上面。
如此一來,待會所有人都可以借助這根繩索,滑翔到下方的宮殿廣場上。
“遊老,柯老,你們就别折煞小子了,如果不是你們大家夥發現這個陵寝,并對我發出邀請,我也沒機會來到這裏。”
迎着兩人意味深長的眼神,蘇禦輕笑道:“小子沒有大的追求,能跟在各位身後喝口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蘇禦這句話頗具自知之明的話語,柯樹槐和遊定軍對視一眼,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兩人都想過,要不要将這家夥直接扔到下方的湖泊裏。
這樣一來,就能少一個人分這個陵寝裏的寶物。
可轉念一想,他不過是鐵骨境武者,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不成?
指不定宮殿内,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這個時候卸磨殺驢,待會卻又有棘手的地方需要他出手,他們上哪裏去找人?
大不了在滿載而歸的時候,再下手也不遲
“這兩個家夥,估計剛剛動了卸磨殺驢的心思。”
“呵,這兩個老東西,要不是我出手,你們能不能走到這裏都是兩說,竟然還對我起了殺心.”
“今天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蘇禦目光閃動。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這些家夥會甘願分一份給他,而他也從沒有想過手心向上
隻是雙方目前有着共同的利益,才會維持這份微妙的關系罷了。
若是在宮殿裏看到一本天階武技,估計他們自己都得打起來
想來他這樣一個鐵骨境武者,自然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到時候,便是他渾水摸魚的機會
聽到蘇禦如此識相,柯樹槐和遊定軍也不由一愣。
兩人心底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叫陸遠的家夥,簡直就是天生盜墓的。
腦子活泛,這是盜墓最重要的一項品質。
針對不同的劣勢環境,能快速想到辦法,并加以解決,這是許多盜墓者都沒有的。
當他們得知不論是泛舟還是飛行都沒辦法登上宮殿時,其實已經有幾分心灰意冷打道回府的。
能看不能吃的肥肉,那對于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陸小友,既然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自然該由你第一個登上宮殿。“
柯樹槐輕笑道:“不知陸小友敢不敢爲人先?”
呵,老東西,你分明是想看看,這繩索是不是足夠牢固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臉色如常的笑道:“既然柯老願意将這個機會讓給小子,那小子自然是義不容辭。”
旋即蘇禦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塊獸皮,然後套在繩索上,雙腳用力一蹬穹頂上方的石壁,整個人朝着下方的宮殿滑去。
當他身形出現在弱水湖泊的上方時,肩上就如同扛起了上萬斤的重量一般,令得兩端的繩索都猛地繃直。
不過這根繩索畢竟是由上向下,蘇禦有驚無險的落在了宮殿外的廣場上。
“嗯?”
當蘇禦站在白玉石鋪砌的廣場上時,面色不由一變。
“看來隻要是在這個弱水湖泊的上方,這股重力便會一直出現在我的身上”
蘇禦心頭微凜。
不過對于他而言,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爲這股重力,會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到時候想要憑借飛行武技飛行,恐怕就沒辦法做到了。
遊定軍和柯樹槐看到蘇禦成功踏上宮殿,眼中皆是有着精芒一閃而逝。
這徹底證明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朝着下方掠去,去接應地面的三人。
趁着柯樹槐和遊定軍落下去的同時,蘇禦不由施展了一下踏天行。
雖然像是扛着一座大山,但他的身形依然顯得異常輕快,頃刻間竄出數丈遠,甚至依然能踩踏空氣,做到踏空而行,隻是速度會慢了許多,同時也會消耗更多的元氣。
看到這一幕,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果然可行!”
“或許我沒辦法從弱水湖的下方施展踏天行登上這個宮殿,可如果我是從這個宮殿上方施展踏天行,哪怕是承受這股巨大的重量,我依然可以安然回到弱水湖畔.”
蘇禦站在宮殿的邊沿位置,望着下方的蔡金輝等人,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
踏天行雖然也因爲此地的重力受到了影響,但如果在所有人都承受這股重力的情況下,那他就相當于沒有承受影響。
這能讓他在接下來需要應對的突發事故中,占據有利地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