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剛剛的那番姿态,無非是故意表露自己的擔憂,讓衆人不會有所懷疑罷了。
若是自己表露出一副興奮的模樣,這四個家夥或許就得擔心他的目的了。
現在聽着幾人的勸說,蘇禦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麽說了,那陸某也陪大家走上一遭。”
“若是在雷絕陣裏遭遇危險,還望大家多多關照才是。”
‘姜迎春’拍了拍蘇禦的肩膀,嘿嘿笑道:“陸老弟,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其他幾人嘴角一抽,皆是面色有些古怪。
要真的出現危險,那鐵定一個比一個跑得過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畢竟之前在妖獸森林遭遇雷霆狼群的時候,這些家夥腳底抹油的速度,他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旋即衆人不再猶豫,皆是踏步邁入了石門後的漩渦裏。
“轟隆.”
一道雷霆突然在不遠處轟然落下,恐怖的雷鳴聲震得蘇禦耳膜都翁鳴作響。
在厚厚的烏雲下,這方世界顯得異常的昏暗。
不時閃過的雷弧,伴随着恐怖的雷鳴聲,響徹這個世界。
蘇禦環顧了一圈,心頭不禁有些驚訝。
這墓主人身前該是什麽修爲?竟然能創造出這樣一個世界?
要知道雷絕陣隻是其中一個世界,這樣的世界,還有七個呢。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外面的妖獸森林。
不同的是,這個世界裏沒有一絲植被,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顯得異常的荒蕪,沒有一塊泥土,隻有裸露在地表的岩石。
而在最前方,才有一個剛剛被雷霆劈下後留下的深坑。
“大家将身上的鐵器都收入空間戒指裏面,盡可能的不要在自己身上保留任何鐵器,避免招來雷霆加身。”
柯樹槐說完,又看向了蘇禦,接着說道:“陸小友,看看你身上是否佩戴有鐵器,盡可能的不要保留任何鐵器在身上,否則極容易遭至雷霆臨身。”
“若是引來雷霆,就算是潛龍境武者,也極有可能落得隕落的下場”
不用柯樹槐說,蘇禦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身上的鐵器,早就已經收進了空間戒指裏。
待衆人各自檢查了一番身上沒有防放置任何鐵器後,蔡金輝看了眼天色,然後說道:“走吧,我們帶陸老弟去有上古文字提示的地方吧。”
其他幾人亦是點了點頭。
“陸小友,就和之前在妖獸森林裏的站位一樣,你站在隊伍中央位置。”
柯樹槐笑道:“這個世界裏有一頭領主,是五階妖獸雷精,一旦遇上它,必須立即逃走”
蘇禦聞言,不由看了眼剛剛進來時的那個漩渦。
此刻那個漩渦早已經消失不見.
蘇禦問道:“若是我們想要離開這個雷絕陣,該如何做?”
姜迎春那家夥,也特意沒有去說這件事。
現在看來,那家夥估計是巴不得自己踏進八絕陣中,然後讓八絕陣收了自己.
不過現在既然本尊還能和分身進行聯系,可見他們依然是身處在這個陵寝裏。
若是真的突然出現在另外一個世界,那本尊和分身早就已經因爲距離問題,導緻兩具分身消散掉。
這也算是間接的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可能此刻所處的位置,就是剛剛推開的石門後面。
離開?
衆人聽到蘇禦這句話,不由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陸老弟,隻要進入八絕陣中,便需要在陣中呆滿一個月時間。”
蔡金輝失笑道:“當然,我說的是在沒有通過八絕陣的情況下,所有進入八絕陣中的人,将需要在陣法裏待滿一個月。”
“如果通過八絕陣,則會馬上退出八絕陣!”
蘇禦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吼~”
一行人在這個荒無人煙的世界裏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突然一道如同雷霆般的咆哮聲,轟然震蕩整個世界。
聽到這一道咆哮聲,衆人面色不由白了白,似是知曉這道吼聲的主人般,急忙帶着蘇禦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
而這個時候,蘇禦已經散出神識,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所見到的一幕,令得他面色不由一變。
一頭高三丈,長達五丈的妖獸,出現在不遠處。
這頭妖獸通體毛發漆黑,如同放大了數百倍的一頭雄獅,威風凜凜。
不同的是,它渾身缭繞着雷弧,蘇禦發現自己腦海都有一陣陣的刺痛感。
感受着腦海一陣天旋地轉,蘇禦急忙收回了神識,心頭暗暗驚詫。
“它身上附帶的雷弧,竟然能無形中攻擊到我的神識.”
蘇禦心頭怦怦直跳。
這是什麽妖獸?
光是用神識掃視一遍,都讓他感覺靈魂都不禁有些顫栗。
“怪不得他們上一次來到這裏,會有三個魚躍境的武者死在這裏面。”
“想來便是死在這頭妖獸的手中吧?”
蘇禦不由看了眼幾人臉上的表情,立即明白這幾個家夥肯定也是知道這頭妖獸的存在。
直到那頭妖獸巡視領地遠去後,蔡金輝等人才不由長松了一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蔡大哥,剛剛那是什麽妖獸傳出來的吼聲?”
蘇禦不由問道。
蔡金輝苦笑道:“它就是這個雷絕陣的領主,雷精!”
“雷精?”蘇禦一臉詫異的問道。
“不錯。”
蔡金輝點了點頭,然後苦笑道:“之前我們也不知道這頭妖獸的底細。”
“是在那一次我們成功活下來後,查閱了大量在上古年間的各種妖獸典籍,才終于确定了這頭妖獸的來曆。”
“雷精是一種五階妖獸,專門栖息在雷暴天氣頻繁的妖獸森林裏,在上萬年前就已經滅絕了。”
“雷精是一種依靠雷霆來壯大自身實力的妖獸,簡而言之,它所遭受的雷霆越多它的實力便愈發壯大“
“它渾身缭繞着雷霆,極難對付,伱若是這個世界手持利刃去對付它,極容易引來天雷施加你身。”
“可若是不使用利刃對付它,選擇近身戰鬥,一旦和它有任何近距離的接觸,它身上的雷弧便會湧入你的體内,對你造成麻痹”
“而當你身體被麻痹,那等待你的就是雷精的利爪和血口.”
介紹起這頭雷精的來曆,蔡金輝和其他幾人臉上皆是帶着心有餘悸的表情。
很顯然因爲剛剛那道吼聲,他們腦海裏被勾起了不好的思緒。
蘇禦眉頭不解的問道:“如果這頭雷精是墓主人抓來鎮墓,從上古年間到現如今,已經過去了數萬年之久,這頭雷精爲何還沒有因壽元斷絕死去?”
聽到蘇禦這個問題,衆人面色不由一怔。
是啊。
如果這頭雷精真的是上古年間的妖獸,到了現如今理應早就死了才對吧?
它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陸老弟,你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我問住了。”
蔡金輝苦笑道:“之前我倒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不過想來墓主人便是預料到了這一步,用了什麽法子,才讓這頭雷精活到了現在吧。”
一旁的柯樹槐皺眉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現在看來,這個八絕陣處處都是古怪.”
“依老夫猜測,被關在八絕陣裏的妖獸,應該都已經死了,隻是墓主人以另類的方式讓它們在不遭受外力的情況下,能夠一直活下去。”
“正是借助這種方式,這些妖獸‘活’到了現在。”
旋即衆人皆是不再多言,繼續埋頭趕路。
不過因爲雷精的出現,衆人這一路上無疑是愈發謹慎,神經緊繃的四處觀望,深怕招惹了雷精
在不時傳來的雷鳴聲中,一行人在這一眼杳無人煙的世界裏行走。
大概行走了半個時辰,蘇禦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院子。
院牆和屋子,都是由碎石堆砌而成。
“這個世界裏竟然還有人能存活?”
蘇禦眉頭一挑,心頭不禁泛起濃濃的疑惑。
在蔡金輝的帶領下,一行人走入了院子。
在院子裏,刻着三個栩栩如生的石俑雕像,雕像分别是一名老叟和一名紮着沖天辮的幼童,一條小狗則支棱着上半身,趴在棋盤上,聚精會神的望着一老一少在那下棋。
老叟和幼童相對而坐,在兩人的面前擺放着一副石墩打制的石盤。
走進這個院子後,蘇禦能清晰的察覺到,蔡金輝等人面色皆是長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院子是他們曾經避難的地方,而在此避難的期間,他們發現雷精不會來這裏,所以他們長松一口氣,是因爲自己的小命不會再受雷精的威脅了?”
蘇禦看到這一幕,立即明白了四人此刻的心理活動。
接着蘇禦又用神識掃視了一圈。
搭建的石屋裏,還有各種簡單的石質炊具,石床,石椅,石桌.
之所以用石頭來打制成炊具,蘇禦猜測應該是爲了避免鐵質炊具腐朽而故意爲之。
“陸老弟,你快過來看看這裏。”
蔡金輝走進院子,然後指着面前的窗桓,示意蘇禦過來看看。
蘇禦走上前,便看到窗桓處的一塊石頭上刻畫着一行歪歪扭扭的上古文字,若不是仔細去看,都不會發現這行文字會是上古文字。
蔡金輝笑道:“陸老弟,你快看看這行上古文字寫的是什麽,說不定能給給我們闖過雷絕陣帶來幫助.”
蘇禦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歪歪扭扭的上古文字,然後說道:“上面的這行文字,說的是爺爺,小黑現在已經長成大黑了,已經能給仲兒看家護院了。”
衆人聽完這句話,心頭不由一沉。
這樣一句話,他的用意是什麽?
是院子裏這個幼童所寫,還是墓主人留下來的線索。
柯樹槐目光微閃,然後看向了院子裏趴在棋盤上看熱鬧的小黑狗,然後說道:“這句話中的小黑,應該指的就是那條狗吧?”
衆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條狗,眉頭皆是微微蹙起。
這句話的意思極其稀疏平常,還真是讓人找不到任何關鍵線索。
蘇禦眉頭微蹙,也不禁開始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從他利用分身出現在落日谷,再到此地,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的時辰。
若是想不到破陣之法,一旦十二個時辰過去,他的兩具分身都将迎來消散。
依靠他一個人,再想要走到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須想辦法穿過雷絕陣,然後繼續深入陵寝内部。
“隻是這句話的意義是什麽?”
“根據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是那個仲兒所寫,既然他說小黑長成大黑,那說明他的爺爺并沒有看到小黑長成大黑的過程。“
“那是否就說明,這個爺爺在小黑長大前,就已經死了,最後是這個仲兒和小黑相依爲命?”
“大黑能看家護院,看家護院.”
蘇禦心頭低聲喃喃。
這個八絕陣不可能是墓主人臨時起意弄出來。
它除了是用來阻攔外人進入自己的埋骨之地,應該也是用來緬懷自己人生中極其重要的人物。
很顯然,這個雷絕陣極有可能就是墓主人緬懷自己的爺爺.
既然八絕陣是墓主人所設,那這個八絕陣裏面的一切,自然也是墓主人留下。
而眼前這句歪歪扭扭的話,極有可能是在墓主人身前小時候所留。
墓主人在即将壽元斷絕之際,将他年少時所住的家搬進了自己的埋骨陵寝,也算是變相給自己身旁最親近的人打造了一個衣冠冢。
“現在大緻可以猜測出,這個墓主人,應該就是這個孩童了。”
蘇禦目光不由看向院子裏那名手持棋子,躊躇不定的幼童。
幼童舉棋不定,老叟淡然自若,小黑在旁觀戰。
二人一狗的面部表情,皆是被刻畫的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石頭雕刻而成,一眼看去還真像是活物一般。
“看來在墓主人的一生的回憶裏,這一幕是他一生中少有的美好時刻.”
“而人這一生,确實難有幾刻能被一直銘記于心,這些美好,會成爲自己踏上江湖後用以舔舐傷口的良藥”
蘇禦心頭暗歎一聲。
能踏入武聖境,武者自身的壽元已經達數千年之久。
墓主人所能經曆的歲月,也不再如同凡人,隻有寥寥百載。
可他偏偏要把自己童年中的一副畫面帶入自己的陵寝。
可想而知,在這個名叫仲兒的墓主人眼裏,他日後所成就的輝煌,遠遠比不上他和自己爺爺在院子裏對弈的那惬意時刻。
他留在院子裏的一句話,也可能是在自己爺爺壽元斷絕後,小黑長成大黑後,用以緬懷爺爺的一句話。
蘇禦環顧了整個院子,心頭暗道:“墓主人把這個自幼生活的院子搬進陵寝,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是想借此讓他們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
“小黑長成大黑.”
蘇禦來到棋盤前,仔細的查看二人一狗的動作神态。
小黑雖然是在聚精會神的看着兩人博弈,但它的雙眸卻并沒有眼珠,不知道是墓主人刻意爲之
隻是下一刻,他瞳孔猛地一縮。
因爲他在小黑的脖頸往下的位置,看到了一道如同雷弧閃電一樣的标志。
而這道雷弧閃電的标志,他在之前用神識掃視到的那頭雷精腹部也看到了相同的标志。
“墓主人所說的小黑,不會是外面那頭雷精吧?”
蘇禦心髒怦怦直跳。
如果真是如此,那墓主人留在院子裏的這句話,就說的清楚了。
他說小黑長成大黑,并能看家護院。
替他鎮守雷絕陣,不讓外人繼續深入陵寝内部,不也是在替他看家護院嗎?
而這院子裏的這條小黑狗石雕,其雙目無珠,也極有可能是墓主人故意設下的破綻。
“或許隻要讓小黑的雙眼重新安上眼睛,雷絕陣就算是安然度過了。”
“而小黑的雙眼,極有可能是被放在外面那頭巡視的雷精身上,甚至可能就是雷精的那雙眼睛”
蘇禦想起在自己神識掃視下的那頭雷精,它雙眸無神,極有可能是墓主人利用何種秘法,讓它變相的‘活’在這個雷絕陣中,類似于傀儡,但絕對不是活生生的生命。
一頭雷精,不可能在陵寝裏活數萬年的時間。
“可想要從雷精身上得到那雙眼睛,這無疑是難于登天!”
“那可是五階妖獸,比肩潛龍境武者,他們又如何能夠對付得了?”
“可如果沒辦法闖過雷絕陣,那就得重新再等一年.”
蘇禦想了想,便決定将自己的發現告訴其他人。
靠他自己,肯定是沒辦法擊殺雷精。
如果讓這些人全部加起來,對雷精發起群攻,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畢竟那頭雷精畢竟是死物,不可能還擁有生前一樣的戰鬥力。
這便是他們的機會
當然,這個秘密自然不應該由他來提。
“咳咳。”
在蘇禦操控下,‘姜迎春’輕咳一聲,然後将其他人的視線都全部吸引了過來。
蘇禦不由開始唱雙簧,問道:“姜大哥,你是有什麽發現嗎?”
‘姜迎春’點了點頭,然後輕笑道:“托陸老弟剛剛對那句上古文字的翻譯,還真就被我找到了一絲線索。”
蔡金輝等人聞言,眼睛猛地一亮。
“姜兄,你快說說,是什麽線索?“蔡金輝急聲問道。
“迎春,你就别沒關子了,快和大家夥說說,你發現的線索是什麽?”柯樹槐也快速問道。
迎着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姜迎春’輕笑道:“你們過來看看這條狗的石雕。”
衆人聞言,齊齊走了過去,眉頭皆是微微蹙起,不解姜迎春話中的用意。
“你們仔細看看,在這條狗的身上,發現了什麽不對勁沒有?”‘姜迎春’接着說道。
一旁的傅佩儀不滿道:“你就别賣關子了,快點把你知道的線索說出來,否則等回去,我非得叫你好看!”
‘姜迎春’臉色不由一僵。
旋即他也被手段藏着掖着,笑道:“你們看看這頭小黑腹部的毛發,和咱們之前遇到的那頭雷精,有什麽相同的地方?”
衆人聞言,齊齊朝着小黑腹部望去。
而那個雷霆閃電般的印記,令得衆人面色猛然大變。
柯樹槐心神劇震,失聲喃喃道:“這頭小黑狗石雕,它長大後就是外面的那頭雷精?”
這一刻,衆人心緒皆是久久難以平複。
如此說來,外面那頭雷精,極有可能是在墓主人小的時候,就已經養着的一頭妖獸了。
這看上去極其普通的家庭,竟然養着一頭五階妖獸的幼崽,未免也太過于天方夜譚了吧?
‘姜迎春’輕笑道:“你們再看這條狗的眼睛,它雙眼無珠,依我的猜測,或許它的眼睛,此刻就在那頭雷精身上。”
“闖過雷絕陣的關鍵,極有可能就是擊殺那頭雷精“
聽完姜迎春的猜測,蔡金輝四人皆是面色一變。
那頭雷精的厲害,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裏。
想要擊殺它,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别?
幾人面色再次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很顯然他們都在權衡利弊。
他們是來尋寶的,而不是來送死的。
看着衆人臉上的陰晴不定,蘇禦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了。
否則這些家夥指不定畏懼死亡,選擇在這個院子裏等三十天,然後等明年再戰。
他們可以明年再戰,但自己可沒心思等到明年去
“咳咳。”
蘇禦幹咳一聲,打破了略顯僵持的氣氛,然後說道:“各位,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衆人聞言,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蔡金輝強笑道:“陸老弟,你也是咱們其中的一員,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迎着衆人目光,蘇禦笑道:“依我猜測,這頭雷精,不可能在這個世上活上萬年的時間。”
“既然它不可能活這麽久,那它極有可能就是死物,隻是因爲墓主人利用何種秘法,将它制作成傀儡,再借助這個雷絕陣,讓它依然擁有大部分生前的戰力。”
“可它也畢竟隻是死物,絕對不可能再發揮出生前的戰力。”
“隻要咱們配合得當,未嘗沒有機會将其擊殺,闖過雷絕陣!”
聽完蘇禦這番話,衆人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你這話說的倒好聽,你不過是一個鐵骨境武者,估計隻能是站在後面搖旗呐喊的份。
反正不管怎麽樣,對你都不會虧。
可對于他們來說,一頭五階妖獸,就算是傀儡般的死物,他們這些魚躍境的武者想要對付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衆人繼續思忖,蘇禦立即控制另外一句分身‘姜迎春’再次站了出來。
“我覺得陸老弟的這番話沒錯。”
‘姜迎春’沉聲道:“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斷然沒有放棄的理由。”
“上一次我們闖入雷絕陣,是因爲沒有任何準備,才導緻有三位魚躍境武者葬身于此。”
“可這一次不同,我們各自的修爲比起上一次進入雷絕陣,已經有了極大的提升。”
“或許我們真能如陸老弟所說,将那頭雷精擊殺,然後闖過雷絕陣!”
“咱們投票決定吧。”
“我贊成去擊殺雷精!”
蘇禦也舉起了手,沉聲道:“我也贊同蔣大哥的提議!”
聽到蘇禦這句話,衆人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你贊成有個屁用,頂在前面打生打死的又不是你.
傅佩儀思忖了片刻,也站了出來,嬌笑着說道:“我也贊成。”
這一下,投票已經是三對三。
遊定軍和柯樹槐皺眉沉思良久,最後各自對視一眼。
“柯兄,你怎麽看?”遊定軍輕笑道。
柯樹槐一字一頓道:“不妨一試。”
遊定軍眸光一閃,輕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試,若是能擊殺那頭雷精,自是最好,若是沒辦法将其擊殺,那咱們就在這裏待上一個月,明年再戰。”
到了現在,就隻剩下蔡金輝一人沒下決定。
不過蔡金輝也清楚,他下不下決定,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所有人都贊成去獵殺那頭雷精。
他總不能公然和所有人唱反調吧?
蔡金輝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放手一搏,若是不成,那就再想辦法。”
旋即衆人又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制訂戰術。
由蔡金輝,傅佩儀,姜迎春三人負責從旁牽制,柯樹槐和遊定軍主攻。
至于蘇禦則留守,避免拖他們的後腿。
畢竟他們也不清楚,後面是否還有用得上蘇禦的地方。
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但蘇禦卻死了,導緻他們沒辦法繼續深入陵寝内部,那他們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蘇禦也樂得如此。
同時操控兩具分身戰鬥,對他的心神損耗極大。
旋即蘇禦負責留守在這個石院裏,其他五人則面色凝重的朝着雷霆密集的方向走去。
根據他們上一次來到雷絕陣的經驗,他們對雷精的習性也早已經摸清了大概。
雷精靠雷霆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哪怕這頭可能已經身死的雷精,也依然沒有忘記這項習性,會專門往雷霆密集的方向去靠,然後經曆雷霆的洗禮。
“吼~”
五人大概在這個世界裏尋找了半個時辰,耳邊出現了一道雷精的吼聲。
衆人目光一凝,然後朝着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衆人趕到時,便發現那頭雷精正匍匐在地面,不時便會有一道雷霆披在它的身上,令得它渾身上下的雷弧愈發茂盛。
之前是用神識查探到雷精,此刻算是親眼看見這條雷精的真正模樣,蘇禦心頭不由暗暗咋舌。
在這頭雷精的面前,人類甚至都沒有它的腿粗
柯樹槐看了四人一樣,然後說道:“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四人皆是目光凝重的點了點頭。
“喝!”
蔡金輝撿起地上的一塊成人頭顱大小的石頭,朝着正在享受雷浴的雷精砸去。
“砰!”
還不等那塊石頭落在雷精的身上,雷精身上環繞的雷弧來回穿梭,便将那塊石頭碎成了小塊。
不過蔡金輝此舉,無疑是激怒了那頭雷精。
“吼~”
雷精發出一道咆哮,然後起身邁開四肢,直奔三人掠來。
“散開!”
蔡金輝大吼一聲,和‘姜迎春’、傅佩儀二人同時呈三角散開。
當雷精直奔蔡金輝追去的時候,蘇禦已經從側方近身雷精,然後重重的一拳砸在雷精後腿上。
“砰!”
伴随着一道悶響,雷精身上爆射的雷弧,在此刻湧入蘇禦自己體内,蘇禦隻感覺身形猛地一僵,感覺渾身都在劇痛。
“這就是雷精身上的被動嗎?”
蘇禦心頭暗暗震撼,光是雷精身上的雷弧,都已經能讓他的身形陷入麻痹狀态。
“吼~”
雷精吃痛,身形猛地頓住,然後調轉身形,前肢朝着蘇禦拍來。
隻是在它這一爪劈中蘇禦前,站在遠處的傅佩儀,猛地拽動手中的繩索,将身中麻痹效果的蘇禦拽了回來。
這便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策。
需要有人去攻擊雷精拉仇恨。
但近身攻擊雷精,勢必會導緻那個人被雷精身上的雷弧麻痹身軀。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助這位近身之人一臂之力,帶着他離開雷精的攻擊範圍。
而傅佩儀此刻的作用便是如此。
在蔡金輝和蘇禦身上,都綁有一道繩索,一旦兩人被雷弧波及陷入麻痹中,便由傅佩儀利用繩索将其拉開。
“噗。”
雷精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傅佩儀雖然是在蘇禦陷入麻痹後的第一時間拉繩,但依然還是慢了一分。
蘇禦身前胸的衣袍被雷精的利爪撕開。
“差一點.”
蘇禦頭皮陣陣發麻。
隻要傅佩儀這個臭娘們再慢上一分,他就得被雷精給開膛破肚。
他不禁升起一股心有餘悸的慶幸感。
“吼~”
看到蘇禦躲開自己這一擊,雷精再次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直奔蘇禦追來。
不過這個時候,另一側的蔡金輝已經近身,然後重重的一拳砸在雷精的後腿上。
“砰!”
雷精吃痛之下,突然調轉身形就去攻擊陷入麻痹中的蔡金輝。
傅佩儀再次出手,利用繩索将蔡金輝快速拉回安全的位置。
這個時候,柯樹槐和遊定軍已經蓄勢完畢。
柯樹槐手中拿着一塊如同枯木般的木杖。
随着源源不斷的元氣湧入木杖内,木杖像是迎來了複蘇般,通體一震,開始生出盤根錯雜的元氣枝杈。
柯樹槐身形竄出,木杖重重的撞在雷精的後腿上。
木杖上的元氣枝杈,猶如一根根的經絡刺入雷精後腿血肉中。
一眼看去,就像是有一棵樹從雷精的後腿上生長出來一般。
“吼~”
雷精吃痛,發出一道凄厲的吼聲。
蘇禦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暗暗驚駭。
若是柯樹槐這一擊用在武者的身上,被這麽多樹杈貫穿,那估計能當場去世,鐵定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雷精擰身朝着柯樹槐拍時,柯樹槐面色不由變了變。
他雖然沒有承受雷精身上的雷弧影響,但此刻近身下,想要脫身并不容易。
不過他馬上就作出了相應的應對,将手中的木杖擋在了身前。
“砰!”
雷精這一擊重重的拍在他擋在身上的木杖上。
“咔嚓。”
巨大的力道下,木杖倒飛而出撞在柯樹槐的身上,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響。
“噗呲。”
柯樹槐滿是皺紋的老臉不由一白,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子也如同斷線的風筝般,倒飛了出去,然後又重重的砸落在地。
蘇禦心頭不由暗暗發憷。
主攻的人,明顯比他們這些人面臨更大的危險。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就在雷精朝着柯樹槐掠去,想要補上緻命一擊時,遊定軍已經迎了上去。
他掠上半空,右手成拳,然後轟然砸在雷精的面門上。
“砰!”
這一拳的力道勢大力沉,将本是在前沖的雷精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隻是遊定軍也因此被雷精身上的雷弧電得陷入麻痹狀态,直直的砸落在地面。
吃了這一記重拳,雷精反而再次爬起,然後張開嘴,朝着遊定軍咬去。
遊定軍此刻身陷麻痹中,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雷精那長達近一尺的獠牙在自己瞳孔中放大。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一拳,極有可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生死絕境。
但他也隻能這樣去做。
柯樹槐手中有一柄木杖,能夠隔絕雷精身上的雷弧反擊。
而他手裏沒有這樣的玄兵,隻能是武技進行攻擊。
若是拿出金鐵之類的武器進行攻擊,那等待他的就是天上的雷霆落在他身上了。
施展武技自己還有一絲活路,可若是挨上一記天雷,那他将必死無疑。
就在雷精的獠牙即将貫穿自己的胸腹時,遊定軍再次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
“噗!”
他身後有骨翼伸展,然後立即合抱,将其護在其内。
雷精的獠牙重重的撞在遊定軍撐開的骨翼上。
“咔嚓。”
骨翼密布裂紋,不過遊定軍也住這股力道,快速脫離了戰圈。
并在雷精想要追上來的同時,振翅掠上了半空。
看着雷精朝遊定軍追去,衆人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他們費盡周折,雷精依然生龍活虎,絲毫沒有任何遭受重創所應有的重傷模樣。
柯樹槐那一擊,明明是已經刺入雷精的血肉内,但雷精卻沒有出現任何流血受傷的模樣。
這也愈發印證了衆人之前的猜測。
這頭雷精已經就是一具屍體了。
隻是墓主人用某種神秘的方式,将這頭雷精制造成宛若活着的模樣,甚至還有生前的大部分實力。
在蘇禦看來,如果這頭電精真的還活在世上,然後選擇一個一個的去擊殺。
那他們在場這五人,估計沒一個跑的掉,都得殒命在當場。
隻是因爲它已經死了,隻是依靠生前的各種本能在驅使着它,借助輪番上來拉仇恨,所以他們才有一絲戰勝它的希望。
可它雖然沒了大部分靈智,但其不會受傷越戰越勇的肉身,無疑是給衆人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死亡對于它而言,似乎也不在是一件壞事。
或許在有人攻擊它的時候,它會執行墓主人生前給它下達的命令。
他們會累,可這家夥不會累啊。
光是這不會受傷,不會疲累這兩個特性,就足以把在場這些人吊起來打了。
“快想辦法!”
遊定軍朝着衆人大吼一聲。
他此刻讓自己盡可能的比雷精更低,因爲一旦飛的比雷精高,那天上的雷霆劈下來,估計就是落在他頭上了。
雷精可以在雷霆下洗澡,他隻能在雷霆下當場去世……
此刻衆人皆是面面相觑。
柯樹槐也在大口的喘着粗氣,先是耗費大量元氣,然後又被雷精重創,他此時早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讓他再去想辦法,估計就得把小命折在這裏了。
“隻能看我來博一拳了,要是這一拳打不死它,那估計靠他們更沒希望……”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旋即他朝着衆人大喊一聲:“替我作好掩護,我好像找到它的弱點所在了,你們替我牽制住它,如果我這一擊還是沒能弄死它,那咱們就撤!”
聽到蘇禦這句話,衆人本是萎靡的士氣,不由爲之一振。
剛剛耗費了那麽多氣力,最後雷精卻沒有露出絲毫頹勢,這無疑讓衆人很受傷。
畢竟大家夥可都是費了好大勁才做到這一步,雷精卻沒有任何傷勢,此消彼漲之下,那他們就完了。
現在聽到姜迎春說找到雷精的弱點,這無疑是給衆人注入一針強心劑。
不論如何,他們還想再嘗試一次。
如果能成,那他們就算是闖過這一關了!
“迎春,老夫豁出去了,你隻有一次機會,記得把握好!”
遊定軍朝着蘇禦這邊掠來,并大聲吼道。
“明白!”
蘇禦應聲,然後手中也有雷霆在開始閃爍。
這自然是爲了隐藏他寸延所特意學的奔雷掌。
甚至爲了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在使用大招的模樣,蘇禦還特意開了霸氣縱橫這項黃階初級武技。
一時間,蘇禦身上特效拉滿。
手中的雷弧奔湧不休,宛若一隅雷霆握在了手中。
渾身有無數元氣匹練環繞,讓他宛若手持雷霆的神明一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柯樹槐,蔡金輝,傅佩儀,遊定軍四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呆住了。
什麽時候,姜迎春已經如此強了?
不過蘇禦此刻沒機會和他們解釋了。
相比起暴露這具分身的秘密,他更想破掉八絕陣,然後去陵寝的更深處看看。
若是沒辦法将雷精擊殺,他依然逃不掉暴露的可能。
畢竟一旦這具分身消失,那另外一具分身肯定也會跟着消失。
兩人同時消失,這些家夥自然就會聯想到姜迎春已經出事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破掉此關,然後再想辦法糊弄過去。
就在遊定軍在他面前掠過的瞬間,蘇禦身形一部踏出,便宛若鬼魅般出現在雷精下方,然後一拳砸在雷精的下颚位置。
“寸延!”
氣勁順着雷精的下颚,一路往雷精的腦門掠去。
“啵!”
雷精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了一般,發出一道如同瓷器破碎的聲音。
緊接着,雷精身形陡然僵住,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果然是這樣,這頭雷精的體内有類似于陣法一樣的東西,隻要在這個雷絕陣的世界裏,它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得力量,并遵循生前的一些戰鬥習性,想必其他七絕陣裏,墓主人也是用了相同的辦法……”
當蘇禦落在地上時,立即就有了大緻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