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太安城的二十多裏外。
“砰!”
蘇禦落下地面,然後将那名中年男子直接扔在地面,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接着蘇禦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壺水倒在中年男子頭上,中年男子才終于緩緩醒轉了過來。
他目光先是張望了一眼,然後緩緩說道:“你殺了我吧。”
對于一個武者來說,丹田被人打碎,無異于打斷了這個武者的脊梁,繼續苟喘于世沒有任何意義,活着反而更像是一種折磨。
突然從天上跌落在地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易接受這樣的結局。
“想死?”
蘇禦輕笑一聲,緩緩道:“隻要你将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未嘗不能送你一程。”
“不過在此之前,伱得把我想知道的先告訴我”
說到這裏,蘇禦目光一凝,擡手就是一拳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胸腹處。
“噗呲!”
中年男子噴出一口黑血,面色變得愈發萎靡。
“在你沒有将我想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之前,你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
蘇禦淡淡的說道。
他的神識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就在剛剛,這家夥腮幫子突然用力的一幕,自然也落入了蘇禦的神識窺視中。
這家夥竟然在牙齒裏藏了毒藥,想以這種方式逃脫他的拷問,然後直接赴死。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神識注意到了這一幕,可能剛剛就真的被他得逞了。
中年男子似是沒有想到,自己想以這樣的方式赴死都沒能成功,癱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蘇禦淡淡的說道:“說說吧,你和驚蟄到底是什麽關系?”
聽到蘇禦這句話,中年男子瞳孔猛地一縮。
不過想到對方手裏的匕首,那他知道驚蟄的身份,也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真的逼我上手段,你将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中年男子一言不發,蘇禦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玉瓶。
随着他啓開瓶塞,一個黑色的藥丸落入了掌心。
看着蘇禦手持藥丸走來,中年男子面色微變,嘶啞道:“這是什麽?”
蘇禦輕笑道:“想必你應該聽說過大周不良人專門用來拷問犯人所用的一種刑法,它便是噬髓蛭。”
“你若是繼續嘴硬,那我不介意給你嘗嘗大周不良人拷問犯人的手段。”
這玩意自然不是真的噬髓蛭。
不過現在隻能借用噬髓蛭的兇名,來詐一下這個家夥了。
如果他還是不說,蘇禦隻能再去另想辦法。
不過在他未曾将一切交代前,蘇禦會讓他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聽到蘇禦這句話,中年男子看向他手中那顆黑色藥丸的表情,已經充斥着恐懼之色。
就在蘇禦捏開他的嘴,準備将這顆黑色丹丸塞進他嘴中的時候,他心理的防線在此刻轟然崩塌。
自己反正就是求死,爲什麽還要在臨死前承受這樣一番折磨呢?
中年男子沉聲道:“我是年組織裏二十四節氣之一的立夏!”
果然!
這家夥真的是年組織裏的人
蘇禦心頭微凜,然後輕描淡寫的将手中的黑色丹丸重新塞回了玉瓶。
“根據我對年組織的理解,二十四節氣之間并沒有直接聯系,而是直接向更上面的春夏秋冬四位大人負責。”
之前利用神識旁聽了春大人全場拷問,蘇禦對于年組織的認識并不少。
他淡淡的說道:“你爲何認識驚蟄,還有他手裏的這柄匕首?”
代号立夏的中年男子看了蘇禦手中的匕首一眼,然後嘶啞的說道:“我和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同時在年組織的基地裏訓練,關系還算不錯,而這柄匕首便是他的武器之一。”
“後來我和他晉升鐵骨境後,便都成爲一名節氣,就此分散各地”
“誠如你所說,二十四節氣之間并沒有任何聯系方式。”
“但我有一次執行完任務後,帶着自己的妻妾遊曆京州,恰巧路過獅心城,然後在那裏偶遇了成爲代号驚蟄的他。”
“而他明面上的身份,名叫毛英朗”
此刻中年男子心頭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
對方既然能擊殺驚蟄,就可見其修爲不低。
自己爲什麽偏偏要招惹這樣的一個家夥?
驚蟄死了,那就死了。
現在自己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反而是把自己也栽了進去。
聽完這位代号立夏的節氣說完這一切,蘇禦不由陷入了沉思。
眼前這家夥該如何處理呢?
直接殺掉?
還是将其扭送至鎮武司獲取酬金?
不過這家夥現在看到他手裏的這柄匕首,是認識這柄匕首爲自己所有。
而當初自己利用弓弩射殺驚蟄,那鎮武司的高層必然就會聯想到,這柄匕首很大可能落入了他手裏。
如果把這家夥扭送給鎮武司,那無疑是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蘇禦放棄了将他扭送給鎮武司換取酬金的想法。
區區兩萬元晶的賞金,他還有些看不上。
蘇禦淡淡道:“你可否聯系上你的上司夏大人?”
立夏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隻有他聯系我,給我需要擊殺的任務目标,從來沒有我主動聯系他。”
蘇禦想起當初的雨水供出一切,成功讓鎮武司聯系上春大人,并在後續被魏漣漪生擒.
他淡淡道:“那如果面臨緊急情況,你可有辦法聯系上夏大人?”
“我确實沒有辦法直接聯系他的方式。”
立夏搖頭道:“不過他曾說過,若是遭遇緊急情況,可以在元州天元城的天元客棧的第二根石柱上刻下自己的代号,然後在天元客棧的丙字号包廂等他.”
元州?
蘇禦眉頭微蹙。
那家夥并不在京州?
不過仔細一想,蘇禦倒也能理解。
給予酬金請年組織暗殺任務目标的買家隻有那麽多,如果二十四節氣全部聚集在同一州域,哪有那麽多任務目标供二十四節氣去暗殺?
依照蘇禦的猜測,估計在在大魏境内,每兩個州才會有一支二十四節氣的隊伍。
蘇禦默默記下了這個聯系夏大人的方式,雖然自己不一定能用得上。
“想要雇傭你們年組織裏的人去暗殺目标任務,該如何聯系,價格又是多少?”蘇禦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立夏搖了搖頭,說道:“二十四節氣隻負責暗殺任務目标,而任務目标則由上面的上司給予,我們隻負責執行便可,至于雇主如何聯系上年組織,這一點需要位置更高的人才能知道的機密”
接着蘇禦又問了一些關于年組織裏的相關情況。
這家夥已經心存死志,倒是事無巨細的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蘇禦。
等确認無法從對方嘴裏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後,蘇禦才給了這家夥一個痛快,并挖坑将其埋掉。
處理完這一切,蘇禦催動金翅鸢,再次往太安城的方向掠去。
待分身回到老宅後,才檢查起這位代号立夏的節氣手中空間戒指内部的财物。
蘇禦彙入一絲元氣打開空間戒指,将其内的物品囫囵倒在了地上。
三十五顆極品元晶,五千多顆下品元晶,還有些幾百兩金銀,一些用來換洗的衣物,兩本武技,一本是黃階高級拳法類武技,一本是玄階中級身法類武技。
那柄短劍,也是是一柄極品玄兵。
接着蘇禦又檢查了一下那個空間戒指内部的空間。
雖然蘇禦有一絲心存僥幸的心思。
但檢查完這個空間戒指内部的空間後,他心頭不禁有些失望。
這位代号立夏手中的空間戒指,甚至都比不上他自己手中的那個空間戒指。
立夏手中的這個空間戒指,其内部空間隻有一平米。
也再次印證了蘇禦的猜測,空間戒指的儲物空間,往往取決于那顆黑寶石的大小。
黑寶石越大,空間戒指内部的空間便越大,反之則越小
“雖然這枚空間戒指的空間是小了點,但剛好可以用來給分身佩戴.“
蘇禦将空間戒指收好後,便将目光放在了地上的那堆元晶和那柄短劍上。
他拿起短劍細細觀察起來,短劍長七寸,寬三指,劍身呈現瑩白色,造型精緻古樸,不知是由何種材質打制而成。
不過既然城隍印無法将其吸附,想來質地不是精鐵。
在劍身和劍柄交彙的位置,紋刻着兩個上古文字:斬龍。
“這劍名倒是挺霸氣啊。”
蘇禦目光放棄一絲異芒,輕笑着說道。
當時立夏催動這柄斬龍短劍的曆曆幕幕,蘇禦可都是看在眼裏。
誰能想到,這樣一柄短劍在被催動的時候,其身上的劍罡竟然能延伸出數丈遠。
尤其是它被揮舞起來的時候,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如果不是因爲他利用九霄獅鹫的骨翼進行抵禦,可能這柄斬龍短劍第一劍劈下的時候,就不是斬斷他左臂那麽簡單了。
對于這柄短劍的威力,蘇禦還是非常認可的。
甚至可以說,這柄短劍的威力,已經足以和地階武技比肩了。
“這柄短劍,在上古年間,不會真的斬過龍吧?“
看手中的這柄短劍,蘇禦不由低聲喃喃道。
看這劍身上的兩個上古文字,就可見這柄短劍是從上古年間流傳至今。
雖然上古時代的武技并不受後世武者所喜愛。
但上古時代的各種地兵,玄兵,黃兵,那無疑是深受後世武者的喜歡。
畢竟那個時代的地兵,玄兵,威力極其巨大。
從蘇禦手中的這柄短劍,就可以看出上古時代的玄兵威力何其驚人了。
接着蘇禦又試了一下這柄玄兵,對其大緻威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使用這柄玄兵所消耗的元氣,也讓蘇禦暗暗咋舌。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體内的元氣便迎來了枯竭。
這類玄兵,想要維持它的劍罡,就需要一直源源不斷的灌入元氣。
和踏天行這類身法武技一樣,隻要體内元氣足夠,就可以一直施展。
不過當一個人體内的元氣足夠一直施展玄兵的時候,估計玄兵的威力,就已經快不足以匹配武者當前境界了。
玄兵這類武器,适用于鐵骨和魚躍境這個階層。
當武者晉升潛龍境,則會追求威力更爲巨大的地階武技。
“雖然這家夥手裏的元晶比不上驚蟄,但他所擁有的這柄極品玄兵,還有這兩本武技,還有這個空間戒指,财物已經算是遠遠超過驚蟄的身家了。”
“四萬元晶,這兩本武技加起來,應該也能賣個五萬左右的元晶,這個空間戒指,也能賣個一兩萬元晶”
蘇禦不由感歎一聲,這世上最快發家緻富的辦法,無疑就是殺人奪寶。
也就怪不得九州江湖上會有那麽多江湖武者打打殺殺了。
相比起去獵殺妖獸兢兢業業賺的那點錢,拎着刀直接去搶比自己弱的武者,無疑是更快速的一種緻富手段.
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将立夏的屍體交給鎮武司,會對自己不利,蘇禦甚至想過将立夏的屍體交給鎮武司,然後再領取一筆酬金。
隻是此舉太過于危險,他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若是被人跟着分身順藤摸瓜,摸到自己的本尊身上來,那自己可就危險了。
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個道理,蘇禦還是清楚的。
當初擁有他手裏這塊天道玉的郭遠濤,可不就是被他們這麽算計,然後暴露了自己的本體所在?
有郭遠濤這個前車之鑒,蘇禦自然不會爲了這點蠅頭小利而去犯險。
能從他手裏撈到這麽大一筆财富,蘇禦已經心滿意足了。
翌日。
蘇禦早早起床洗漱,然後穿戴整齊。
現在搬進新家,蘇禦無疑是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當他走到前院時,下面的人已經将各色早點都已經準備齊全,任他挑選自己喜歡的早點。
看着滿滿一大桌的早點供自己挑選,蘇禦不由感歎一聲,有錢人的生活真是爲所欲爲啊。
按照他以前早上的生活标準,頂多就是一碗牛肉面解決。
現在桌上不僅有豆漿油條,還有各色包子糕點供他挑選.
當然,他倒也不用擔心浪費。
他吃完後所剩下的食物,都是下面丫鬟雜役夢寐以求的食物。
“怪不得大家都想成爲有錢人,當你過上這樣的生活,你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标準,恐怕就很難了。”
“有錢人天天過着這樣的生活,能不怕死嗎?”
蘇禦暗暗搖頭。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奢侈,畢竟現在自己身爲百戶,這點日常開銷對于他而言,無疑是毛毛雨罷了。
可能他現在所服用的一副補藥,就足夠維持他數年這樣的開銷。
用過早餐後,蘇禦便起身出門,然後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來到魏漣漪所在的千戶府後,院子裏的幾位百戶大人早已經在此靜靜等候。
隻是院子裏還有一位面容俊逸的青年男子,令得蘇禦的面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這人他認識!
那人亦是身穿一身銀絲紋繪而成的飛魚服,正在和其他的百戶大人談笑風生。
而這個家夥,蘇禦之所以認識。
便是因爲他就是曾經和武齡有過賭約的洛寒衣。
“這家夥真的在兩個月内晉升百戶了?”
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
“待會武齡來了,估計會有好戲看.”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也快步迎了上去。
“蘇老弟,來啦?”
“蘇老弟早啊。”
“蘇老弟”
看到蘇禦過來,衆人也紛紛笑着打着招呼。
“蘇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洛寒衣洛老弟,昨天已經積攢足夠的功勳晉升百戶,洛老弟可是涼州洛家人,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鐵骨境武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蘇老弟,日後這京州鎮武司,可就是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啊。”
沙本良笑着介紹道:“洛老弟,這位便是我們剛剛和你提起過的蘇禦蘇老弟,他也是在前不就才晉升百戶,不過他的晉升之路可是非常離奇啊,他雖然隻有煉體境修爲,卻用弓弩擊殺了年組織裏的二十四節氣之一,被破格晉升百戶”
看到蘇禦的那一刻,洛寒衣臉色也不由一愣。
很明顯他認出了蘇禦.
洛寒衣輕笑道:“蘇大人,好久不見,别來無恙啊。”
蘇禦聞言,嘴角不由一扯,這家夥記性可真好啊。
他本來還想裝作第一次遇見洛寒衣,可對方都這樣說了,自己再裝不認識,那就不太禮貌了。
“呵呵,是洛大哥啊,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晉升百戶了,恭喜恭喜啊。”蘇禦笑着奉承道。
洛寒衣笑道:“還是比不上蘇老弟啊,剛剛聽諸位大人提起你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位蘇大人是誰,沒想到我竟然還認識。”
“當初咱們碰面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校尉,這麽短的時間裏,你就已經晉升百戶,真是讓我感到汗顔呐。”
“洛大哥見笑了,我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蘇禦笑道。
洛寒衣搖搖頭,笑道:“蘇老弟這話說的就顯見外了,運氣往往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啊。”
“否則爲什麽不是别人擊殺那位代号驚蟄的節氣,偏偏就是蘇老弟碰上了呢?”
“洛大哥就别捧殺老弟我了。”蘇禦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候,衆人才回過味來。
合着這兩人之前就已經認識?
“洛老弟,你和蘇老弟之前就已經認識?”孫西垂臉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洛寒衣點點頭,笑着解釋道:“因爲洛某和武大人有婚約在身,而當時武大人和蘇老弟又同爲校尉,皆是在魏大人麾下任職,然後就有過幾面之緣”
聽完洛寒衣的解釋,衆人臉上的表情愈發怪異。
洛寒衣和武齡之間有婚約在身?
就連蘇禦表情也不由有些古怪。
待會武齡來了看到洛寒衣,恐怕會非常有趣啊。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賀波鴻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洛老弟和武大人有婚約在身?”
“不錯。”
洛寒衣點點頭,輕笑道:“此婚約是武大人的父親武元磐,和我的父親定下的婚約。”
“真要說起來,老弟我能成爲鎮武司百戶,還是因爲和武大人打的一個賭”
衆人聞言,不由古怪的看了蘇禦一眼。
之前他們還在想,日後蘇禦和武齡經常一起共事,會不會日久生情。
現在好了,洛寒衣來了
就在這時,武齡邁步走進了院子。
當她看到院子裏和衆百戶大人站在一起的洛寒衣,還有洛寒衣身上的飛魚服時,她眼神掠過一絲濃濃的錯愕。
不過她掩飾的極好,馬上就回過神來,并迎了上去。
好戲要開場了。
蘇禦心頭嘀咕一聲,并默默的躲到了孫西垂的後面。
“齡兒,你來啦。”
看到武齡進來,洛寒衣眼睛不由一亮,笑着打招呼。
“你怎麽在這裏?”武齡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你看我身上這身飛魚服。”
洛寒衣笑着說道:“我在昨天已經積攢了五個六級功勳,已經成功晉升百戶,并入魏大人麾下。”
“齡兒,按照你我之前所作的約定,隻要我在兩個月内成爲鎮武司百戶,你就答應我們之間的婚事”
武齡聞言,俏臉一副茫然的模樣,不解的說道:“約定,什麽約定?”
好家夥,你這副表情,秒殺前世多少女演員?
什麽金雞獎,金馬獎,奧斯卡影後都得靠邊站。
躲在孫西垂背後的蘇禦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暗樂。
就連洛寒衣也不由愣了愣。
他馬上意識到,武齡恐怕是不想認賬了。
他想過各種情況,也想過各種應對方式.
可卻沒有想到,武齡竟然會裝作沒有當初的賭約。
這無疑是讓他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沒有任何受力點。
洛寒衣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然後強笑道:“齡兒,之前你我二人在君悅酒樓的包廂裏作出賭約,隻要我在兩個月内成爲鎮武司百戶,你就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
“此事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作爲見證,難道你想出爾反爾嗎?”
“其他人?”
武齡依然是一臉茫然的說道:“請問當時的見證人在哪裏?”
此刻院子裏的諸位百戶大人,也不由面面相觑。
“當時的蘇大人,就在包廂裏,你難道還能抵賴不成?”
洛寒衣突然轉頭看向了站在孫西垂身後的蘇禦,說道:“蘇大人,當初你也在包廂裏,當日之事至今也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月,想必當日發生之事,你也應該有印象吧?”
武齡心懸了起來,并朝蘇禦看去,然後說道:“蘇大人,我可有和洛大人定下賭約?”
“現在當着大家夥的面,你可得好好的回答洛大人。”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蘇禦。
迎着所有的目光,蘇禦面皮一抽。
瑪德,好像引火燒身了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不過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而這個主意是自己給武齡出的.
如果自己現在承認此事,那無疑是背刺了武齡一刀。
可如果不承認此事,那無疑是得罪了洛寒衣。
這和他一直秉承的左右逢源理念無疑是相斥的
如果知道今天洛寒衣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應該來參加這次早會的。
唉,此事古難全.
現在隻能是得罪洛寒衣了。
蘇禦心頭輕歎一聲,然後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不記得了,有這件事嗎?”
有這件事嗎?
聽到蘇禦這句話,洛寒衣臉色不由冷了下來。
既然蘇禦這樣說,那無疑就是選擇了站在武齡那邊.
武齡眼睛一亮,不由感激的看了蘇禦一眼。
“洛大人,想必蘇大人的回答你也聽到了。”
武齡淡淡的說道:“我武齡從未和任何人定下婚約,也沒有和你定下任何賭約,日後也請你不要在外敗壞我的名聲。”
退婚是吧?
那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窮.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看來此次自己算是把洛寒衣給徹底給得罪了。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并不懼怕隻有鐵骨境修爲的洛寒衣,但也必須的慎重的對待此事。
畢竟洛寒衣背後還站着一個武道世家,他不得不防。
“好,很好!”
洛寒衣目光陰寒的看了蘇禦一眼,臉上再次展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無非是開了一個玩笑。
洛寒衣輕笑着說道:“武大人見諒,可能真是洛某憑空臆測了,若是給武大人造成了困擾,還請武大人不要往心裏去。“
自己剛剛當着其他百戶大人提及此事,然而卻被武齡說子虛烏有。
那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無疑就成了一番笑話。
這無疑是在無形中被武齡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沒辦法對武齡如何,畢竟這是在京州地界。
若是他真敢找武齡找回場子,她背後的武家,足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不能找武齡的麻煩,不代表他不能找這個幫助武齡無形中扇了自己一巴掌的蘇禦麻煩。
他看向蘇禦的眼神深處,不由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
你讓我衆目睽睽之下丢臉,那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丢命!
洛寒衣臉上的表情,蘇禦雖然沒有去看他,但不代表他的神識沒有停留在洛寒衣的身上。
剛剛得罪這樣一個人物,對方若是沒有一番‘厚報’,恐怕都說不過去。
洛寒衣臉上的表情,自然沒逃過蘇禦的神識窺視。
他本就不想涉入這二人之間的紛争裏。
隻是因爲武齡找她出謀劃策,他才不得不動動嘴算是幫忙。
不過這在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當時武齡是魏漣漪麾下的紅人,自己總得想辦法巴結她,才能得到武齡的各種關照。
而且當時陸澤林滄瀾那些校尉,還都是通過武齡塞到魏漣漪麾下。
再加上武齡當時已經是内定接班魏漣漪的百戶一職了,他當然得爲未來的頂頭上司排憂解難,否則如何能得到武齡在日後的關照?
自己于情于理,在武齡找上門來的時候,都得提供一點實質性的建議,讓對方看到一些自己的能力。
現在給自己惹上這樣的麻煩,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過他倒也不是非常擔心。
自己現在和當初的實力,早已經有了改天換地的變化。
如果洛寒衣真敢找他的麻煩,那他也就隻能是被迫‘自保’了。
“洛寒衣,此事我從未想過插手,是你自己偏要把我扯進去,如果你敢來找我的麻煩,那就休怪我在你剛剛高升之際,親手送你一程了。”
蘇禦心頭低聲喃喃。
突然出現的不愉快,令得院子裏的其他六位百戶面面相觑,皆是沒有繼續在出言交談。
否則指不定就會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來。
不論是武家還是洛家,可都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開罪得起的。
同時他們不由面色古怪的看了蘇禦一眼。
恐怕他現在是把洛寒衣給得罪了啊。
而蘇禦不過是一個煉體境武者,得罪了鐵骨境的洛寒衣,那不是親手推開了自己的棺材蓋嗎?
當然,他們也不過是共事才短短幾天的同僚罷了,自然不會去插手這樣的閑事。
不一會兒功夫,當魏漣漪邁步走進院子時,詭異的氣氛才再次被打破。
“大人。”
“大人。”
“大人。”
“.”
衆人紛紛出聲打着招呼。
“嗯。”
魏漣漪颔首,然後看向洛寒衣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洛寒衣,新晉百戶,入本官麾下。”
“孫西垂,梁玉軒,賀波鴻你們六人商量一下,分出十支校尉隊伍并入洛寒衣麾下。”
“是!”
孫西垂等六位百戶齊齊應道。
魏漣漪道:“好了,沒有其他事,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是。”
衆人轉身離開院子,蘇禦則是徑直往自己的百戶府方向走去。
“大人。”
看到蘇禦走進百戶府,麾下十位校尉馬仔齊齊打招呼道。
“沒有其他事,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吧。”蘇禦道。
在鎮武司級别越高,動嘴皮子的次數便越多,至于髒活累活,都是由下面的馬仔去完成。
到了百戶這個位置,一般而言,隻要你想躺平,那小日子絕對會無比惬意。
可一旦想要奮鬥更進一步,那面臨的危險也會非常大。
“是。”
十位校尉應聲,然後走出院子。
待衆人離開,蘇禦走回自己的房間,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副補藥,進行簡單的清洗後,便開始熬煮了起來。
趁着熬煮補藥的空檔,蘇禦操控着身處在老宅裏的兩具分身,往萬寶樓的方向走去。
在黑市擺了這麽多天攤,都沒能收購到一個空間戒指,反倒是手中的匕首把二十四節氣之一的立夏吸引過來,然後得到了其手中的一個空間戒指。
這樣的結果,是蘇禦萬萬沒有想到的。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因爲逛黑市,就已經爆發了兩場沖突,這讓蘇禦也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在黑市購買空間戒指的想法,無疑是落空了。
這玩意太過于稀有,隻能看看是否能借助萬寶樓之手,幫他找到一個符合目前所需的空間戒指了。
等買到了儲物空間更大的空間戒指,他手裏的這兩個空間戒指,則剛好可以交給兩具分身使用了。
當蘇禦的分身走進萬寶樓,立即便有侍女迎了上來。
“這位客官,請問您有什麽需要?”侍女恭聲說道。
“我找你們店裏的藥掌櫃。”蘇禦淡淡的說道。
“不好意思,藥掌櫃外出了,至今未歸。”
侍女歉笑道:“不知客官您有什麽需要,不妨告訴奴婢,奴婢會替你找到相應的掌櫃.”
這娘們還沒有回來?
蘇禦不由暗暗搖頭。
看來藥紅裳對于定顔丹的各種材料獲取,非常的着急啊,甚至都不惜親自出馬了。
不過到了此刻,他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大概還有十天的時間,那支豪華盜墓小隊就要找上他去挖武聖陵寝了,而自己還沒有将骨翼進行強化呢。
這幾天來的兩次戰鬥,都讓蘇禦意識到了自己在防禦上的薄弱之處。
先是第一次,那位神秘女人一拳都砸碎了自己撐開的骨翼。
第二次,那位立夏,直接利用斬龍短劍,直接劈開了骨翼,并斬斷她一臂。
如果自己的骨翼得到強化,那麽這兩人的攻擊,就能直接被他輕易化解。
“我需要購買一個空間戒指,萬寶樓内的哪個掌櫃負責此項業務?”蘇禦淡淡的說道。
“空間戒指?”
侍女聞言一怔,旋即說道:“但請客官随奴婢來!”
旋即侍女在前面帶路,領着蘇禦帶出萬寶樓的七樓某個房間門口停下。
侍女恭聲說道:“客官,這個房間内的薛掌櫃,他負責統籌樓内的一切事務,樓内是否有空間戒指出售,您問問他便能知曉。”
旋即侍女敲響了房門,等待了片刻後,便徑直推開了房門,并作出虛引的手勢。
蘇禦邁步走進房間,便看到屋内的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翻閱一本書籍。
看到蘇禦的進來,中年男子輕笑道:“這位客官,請問你有什麽需要?”
“我需要購買一個空間戒指。”
蘇禦淡淡道:“萬寶樓内可有?”
“空間戒指?”
薛掌櫃聞言,輕笑道:“萬寶樓近段時間倒是沒有收到有人出售空間戒指。”
聽到薛掌櫃這句話,蘇禦心頭不由一沉。
薛掌櫃眉頭一挑,接着說道:“不過.”
“不過什麽?”蘇禦道。
迎着蘇禦望來的目光,薛掌櫃輕笑道:“目前萬寶樓手裏确實是沒有空間戒指,不過有位客人在太安拍賣行寄賣一枚空間戒指。”
蘇禦心頭一動,問道:“這枚空間戒指有多大的儲物空間,拍賣會在哪天舉行?”
“這枚空間戒指的空間有三十平。”
三十平?
蘇禦心頭不由一跳。
一個内部空間占據三十平的空間戒指得有多大?
上一次那場拍賣會,一個十平米的空間戒指,就賣出了七萬二千顆元晶。
這個占據三十平儲物空間的空間戒指,至少也得二十萬元晶吧?
“我手裏目前有二十八萬元晶,應該是足夠将其拍下了。”
蘇禦心頭思忖道。
對于現在的他而言,空間戒指自然是越大越好
薛掌櫃皺着眉頭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拍賣是在哪一天,薛某倒是記不清了,客官您稍等片刻,薛某問問下面的人。”
說完,薛掌櫃搖了搖自己面前的鈴铛。
不一會兒功夫一名侍女便推門走了進來。
“小燕,下一次拍賣會在什麽時候舉行?”薛掌櫃問道。
名喚小燕的侍女思忖片刻,然後說道:“八天後的下午。”
薛掌櫃再次看向了蘇禦,笑着說道:“客官,想必您也聽到了,這場拍賣會,将會在八天後的下午舉辦。”
“若是客官對這枚空間戒指感興趣,倒是不妨參加這場拍賣會将其拍下。”
八天後的下午?
蘇禦眉頭微蹙,然後不由道:“可以直接讓那位賣家将空間戒指賣給我嗎?”
薛掌櫃聞言一怔,旋即搖搖頭,笑道:“這位客官,拍賣行從來沒有這樣的交易方式。”
拍賣行之所以存在,無非就是賺取拍品被競拍後的手續費用。
一般而言,拍品最後售價的五個點,便是拍賣行需要抽取的費用。
如果一件拍品最後賣出十萬元晶,那麽拍賣行便能得到五千元晶的手續費用。
而像這枚足足占據三十平空間的空間戒指,其最後的成交價絕對不會低于二十萬。
這一件拍品,至少能給拍賣行創收一萬元晶。
如果拍賣行讓買家和賣家走私下交易,這筆價值不菲的手續費找誰來支付?
故而爲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拍賣行是絕對不會将賣家的身份告知買家的。
如果買家有需要,隻能是前往拍賣行進行競拍。
蘇禦眉頭微蹙,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讓拍賣行壞了規矩。
隻是拍賣會在八天後,自己恐怕是沒時間再去炎帝城煉化那塊域外隕石,并強化自己手中的骨翼了。
隻是轉念一想,自己隻是安排分身随同進入陵寝内部。
就算是遭遇了什麽危險,也不會危急自己的本體。
大不了等回來後,再去炎帝城強化骨翼。
離開萬寶樓後,蘇禦去了一趟太安拍賣行,将那柄極品玄兵攬月,還有從驚蟄手裏得到匕首,還有從立夏手裏得到的兩本武技,都委托給拍賣行在八天後進行拍賣。
前兩件兩件物品,分别是得自年組織裏的春大人和驚蟄。
那柄匕首除了鋒利外,對于蘇禦沒有任何用,還不如換成錢。
至于那柄極品玄兵攬月,蘇禦也意識到它的不足之處。
那就是催動其耗費的元氣量,和它所展現出來的威力,讓蘇禦覺得它有些雞肋。
當攬月激發武技斬向敵人的時候,速度并不是很快。
雖然威力非常不錯,但若是敵人在早有預料,或是距離一段距離的情況下,是能避開或是進行有效格擋的。
這柄玄兵攬月,算是距離目标越近,越容易出奇效。
尤其是他在得到斬龍這柄短劍後,這柄短劍也彌補了蘇禦的遠程攻擊。
既然有了短劍彌補遠程攻擊的不足,那麽這柄攬月就可有可無了,還不如拿來出手換取一筆元晶。
有了這筆錢,也能讓他更加從容的面對這場拍賣會,避免那枚空間戒指被其他人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