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嘿嘿,抓捕朱家川的全部經過就是如此。”
迎着衆人的目光,梁玉軒将上午抓捕朱家川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除了蘇禦外,其他百戶看向梁玉軒的目光都顯得有些古怪。
因爲過了一晚上的時間,所有參加此案的百戶大人,都先入爲主覺得以爲朱家川已經離開了太安城,自然就沒有人會想着朱家川還在太安城
也正是因此,讓梁玉軒幾乎是白白撿了一個五級功勳。
對于現在的他們而言,一個五級功勳可是非常值錢的。
拿去武閣,至少能換取一本玄階高級武技。
而一本玄階高級武技的價格,會根據武技的具體内容而定,但哪怕是最不值錢的玄階高級武技,其價格都在五萬以上,價格高的玄階武技甚至能到十萬元晶。
也就是說,梁玉軒憑借緝捕朱家川,至少是白撿了五萬元晶.
“瑪德,梁玉軒,你這狗賊可真該死啊,朱家川被你抓獲,簡直是比殺了我還難受.”
“玉軒,今天撈了這麽大的便宜,改明兒不得在君悅擺幾桌?”
“擺幾桌怎麽夠?他至少能在這個任務裏賺五萬元晶啊,整整五萬元晶,擺幾桌就想把大家打發了?”
“依我看,至少得在君悅擺一個月的流水席,大家夥說對不對?”
“一個月,大概也就花個一千顆元晶,玉軒,接下來大家夥可就看你表現了。”
“.”
衆人面色酸澀的紛紛開口。
看着衆人臉上的複雜表情,蘇禦也不禁心頭暗樂。
隻能說梁玉軒确實是運氣好啊,連這樣的便宜都被他撞上了。
不過對于已經鐵骨境的武者來說,五萬元晶或許不少,但鐵骨境武者所需要的修煉資源,也在水漲船高。
這筆元晶也就能撐住半年的修煉所需罷了。
而身爲鎮武司百戶,想要賺到錢的手段也會變得越來越多。
隻要百戶接下一個高等級的任務,一次收獲的元晶至少都是以萬來計量的。
否則鐵骨境武者修煉所需的資源,就會無法得到充足供應。
迎着衆人酸澀的目光,梁玉軒無疑是非常受用的。
“嘿嘿,各位放心,就算大家不說,梁某也不能虧待了大家!”
梁玉軒滿面紅光,壞笑道:“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各位中午在君悅酒樓的飯錢我都包了,記我賬上,大家盡管敞開了肚皮吃!”
剛剛賺了這麽多錢,梁玉軒倒也不會在這點飯錢上小氣。
聽到梁玉軒這句話,衆人心頭不禁有了一絲安慰。
“梁玉軒,伱這狗賊,這一個月,我非得把你吃窮了。”
“梁老闆大氣啊。”
“這一個月咱們大家夥可就有口福了。”
“.”
衆人皆是嘿嘿壞笑,摩拳擦掌的說道。
梁玉軒不由看向了蘇禦,端起酒杯笑着說道:“今天能白撿這麽大一個便宜,在梁某看來,全是沾了蘇老弟的光啊。”
“依我看,就是梁某沾了蘇老弟的運氣.”
“蘇老弟,這杯酒,梁大哥敬你!”
真要說起來,他這個功勳還真就是沾了我的光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面色卻如常的端起酒杯,笑着說道:“梁大哥你這話可就言重了,這和我能有什麽關系?”
“都是梁大哥明察秋毫,謀算于千裏之外!“
“大家夥都沒有想到朱家川躲在城裏,而梁大哥你偏偏能反其道而行之,才立下了這次功勳。”
“梁大哥斷案如神,老弟佩服,這杯酒當由老弟敬你!”
聽完蘇禦這番彩虹屁,梁玉軒無疑是渾身舒坦,兩人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經過一番推杯換盞,蘇禦和這些百戶大人之間的生疏感,也無疑是在以極快的速度在融化。
至于坐在另外一桌的校尉們,則是面色有些複雜的看着蘇禦和其他百戶大人言笑晏晏。
對方明明隻是一個煉體境武者,卻能在一群鐵骨境武者的飯桌上談笑風生。
這着實讓他們感到一絲古怪。
而這些百戶大人,便是他們曾經的上司。
隻是因爲蘇禦的到來,他們才被這些百戶大人劃撥到蘇禦麾下。
擱在以往,他們所看到的百戶大人,那可是經常擺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可此刻在不遠處的飯桌上,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和他們又差得了多少呢?
隻能說雙方的職務不同,所以這些百戶大人嬉笑怒罵的模樣,并不會展露在他們的面前罷了。
當然,他們也沒有放棄這次讨好蘇禦的機會,紛紛端着酒杯去給蘇禦和其他百戶大人敬酒,感謝曾經這些百戶大人對他們的照顧,他們反而是包廂裏喝得最多的人。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包廂裏的氣氛也顯得熱鬧非凡。
“對了,蘇老弟,你之前不是說過有辦法讓花魁過來獻藝嗎?”洪衡不由笑着道。
“是啊,蘇老弟,今晚這場酒宴,要是有花魁姑娘過來獻曲給大家夥助助興,那這場酒宴可就算是圓滿了。”
“老鸨,老鸨呢,你家的花魁是怎麽回事?難道不知道今天是蘇老弟高升百戶的第一天嗎?蘇老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晉升百戶,未來未嘗就沒有機會晉升千戶,甚至是鎮撫大人,這三個花魁怎麽就沒有媚姬姑娘的眼力見呢?”
蘇禦失笑道:“餘大哥,你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我這點微末道行,能晉升百戶,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哪還敢去想千戶之位啊。”
“蘇老弟,你這可就有些謙虛了,你才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是百戶了,未來就算是磨,也能磨上千戶大人的位置,等我們這些家夥一個個退下來,日後這京州鎮武司,不都得以你唯首是瞻?”
蘇禦搖頭失笑道:“孫大哥這話說的,武大人和魏大人,不也是我這個年紀?魏大人已經是魚躍境,武大人也已經是銅皮境巅峰,隻差一步又是鐵骨境,我拍馬也趕不上她倆的腳步啊。”
“蘇老弟,這你就不懂了,武大人和魏大人畢竟是女人啊,等她們嫁人了,那心思還能在鎮武司上?一旦婚配生子,那肯定是會回歸家庭的”
賀波鴻目光一閃,也嘿嘿附和道:“嘿嘿,蘇老弟,這武大人長得也标緻,現在也沒有婚配對象,這就是你的機會啊,若是能娶了武大人,那你背後可就是有武家作爲靠山,那不得一步登天?”
衆人聞言,皆是不由一愣。
就連蘇禦也不由一怔。
這賀波鴻這句話角度有些刁鑽啊。
蘇禦和武齡現在皆是百戶大人,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肯定也都是在魏漣漪麾下任職。
兩人的年紀也都相仿.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日久生情。
這兩人每天早上都得在魏漣漪的千戶府聽候指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就會發生一些故事啊。
如果最後真的是兩人走到了一起,那在鎮武司所能形成的能量可是非常大的。
再說了,武齡現在才多大的年紀?
有武家在後面源源不斷的提供修煉資源,她未來晉升魚躍境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蘇禦要是真能娶了武齡,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如果蘇禦真的能娶了武齡,未來的他未嘗就沒有晉升千戶,甚至是鎮撫的可能啊。
而他們也遲早是會退下來,那時候就是蘇禦成爲鎮武司中流砥柱的時候。
若是他們的孫輩想要在鎮武司有所發展,他們不得出面請蘇禦多多照拂?
到時候有這層同僚之情在,蘇禦怎麽也得幫幫忙吧?
想到這裏,衆人看向蘇禦的目光愈發熱絡起來。
都已經是百戶大人了,他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這時候不趁機和蘇禦搞好關系,那還等什麽時候?
就算蘇禦日後不會往他們所設想的方向發展,但現在交好蘇禦,他們也不吃虧不是?
在這種想法下,這場酒宴的氣氛無疑是更加融洽。
這時候老鸨也開門走了進來,一臉賠笑着說道:“各位官爺,小人剛剛已經派人去請了,但三位花魁姑娘皆是感染風寒,恐怕是沒法過來給各位官爺獻曲助興了。”
聽到老鸨這句話,衆人嘴角不由一扯。
這話說給鬼信呢?
三位花魁都偶感風寒,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估計就是單純的不想過來獻藝吧?
蘇禦眉頭微蹙,似是也沒有料到,三位花魁竟然如此心高氣傲,還真就不給他絲毫白嫖的機會.
其他六位百戶也不由面色古怪的看向了蘇禦。
迎着衆人目光,蘇禦讪笑道:“實在是對不住各位,看來老弟我是人微言輕,三位花魁不肯賞臉”
“诶,蘇老弟,你這話說的老哥我就不愛聽。”
沙本良擺了擺手,失笑道:“依我看啊,這這三個花魁不識擡舉才是。”
“像蘇老弟這麽年少有爲的人,但凡放出話說自己要娶妻,估計太安城的媒婆能把蘇老弟家的門檻踏破。”
“這三個花魁認不清形勢,也活該在教坊司裏落得萬人騎的下場”
老鸨聞言,臉色不由有些古怪。
她不得不承認,沙本良的這番話确實是直擊要害。
這三個花魁确實是看不清形勢啊。
現在蘇禦才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是百戶大人了。
日後未嘗就沒有晉升千戶大人的可能。
要是她有現如今的心性,然後又擁有年輕時候的容貌和完璧之身,她必然會選擇投懷送鮑,用盡十八般武藝也要讨蘇禦開心,然後讓他給自己贖身。
哪會像現在這樣,隻能在教坊司擔任老鸨,每天向走進教坊司的客人賠笑,極盡阿谀奉承,生怕引起客人的不滿。
“沙老哥這番話所言不假,這些花魁不願過來獻藝,那可是他們自己的損失。”
“怪不得媚姬能成爲大魏第一花魁,而她們三個花魁卻名不見經傳.”
“.”
蘇禦揮手示意道:“老鸨,既然她們都不願過來,那就随她們吧,你先出去吧。”
“好咧,各位官爺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地方,盡管喊我。”
老鸨賠笑着準備離開包廂。
隻是就在這時,她手下的丫鬟蘭菊快步走了進來,然後說道:“默默,施施姑娘來了。”
“施施?”
老鸨臉色不由一怔,然後問道:“她們不是說不來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施施姑娘突然改變主意了。“蘭菊道。
“那她現在在哪?”老鸨問。
“她就在外面。”蘭菊道。
“那快去請她進來。”
老鸨說完,然後又看向蘇禦等人,笑着說道:“各位大人,施施過來了。”
衆人聞言一愣。
孫西垂失笑道:“老鸨,你耍我們不成?剛剛你說三位花魁感染風寒,沒辦法過來給大家夥獻藝。”
“現在你又說施施來了,這是怎麽個意思?”
老鸨讪笑道:“各位官爺,小人也不知道施施會突然過來,小人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呢。”
“還請各位官爺見諒,可能是施施姑娘強忍着身體不适趕來.”
就在這時,施施已經領着貼身丫鬟妙妙邁步走進了包廂。
包廂裏,喧鬧的氣氛頓時爲之一滞。
在場的所有男人,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施施的身上。
哪怕是蘇禦已經有了媚姬這樣一個女人,此刻也不禁被施施的容貌所驚豔。
她穿着一襲淺綠色的宮廷長裙,展露出傲人的白膩上圍,緊接着在下圍突然收束,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如綢緞般的長發用絲帶束條垂于腦後,展露出嬌俏白皙的脖頸。
本就極其精緻的五官還化着淡妝,鵝蛋臉,柳葉眉,桃花眸,鼻梁挺翹,紅唇豔麗。
蘇禦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四個字:又純又欲。
沒錯,施施姑娘的氣質就是如此,讓人覺得她如同荷塘裏的荷花般,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但那雙桃花眸子,顧盼間泛起的隐隐水光,嘴角若有若有的笑容,仿佛是在一直無聲的在勾引着你……
伴随着施施姑娘的出現,此刻包廂裏服侍衆人的姑娘們,瞬間黯然失色。
在衆人的目光下,施施走進包廂,然後欠身隐隐一禮,紅唇親啓,脆生生的嗓音響起:“施施見過各位大人。
“聽聞蘇大人高升後在此設宴款待各位大人,施施特地準備了一首曲子給各位大人助興,希望各位大人今晚能載興而歸!”
洪衡不由看了蘇禦一眼,然後嘿嘿笑道:“還是施施姑娘識大體,指不定今晚蘇老弟看施施姑娘獻藝,然後文思泉湧,偶得佳作贈與施施姑娘也說不定。”
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什麽文思泉湧,你直接說我見色起意就行.
他面色如常的說道:“施施姑娘能特地抱病趕來獻藝,實屬我等之幸也。”
“既然如此,那就請施施姑娘開始吧。”
施施輕笑道:“是。”
旋即妙妙便急忙抱着琴來到包廂的偏房,施施盤膝而坐,調試了幾下琴弦,緊接着悠揚的琴聲便在包廂裏悠揚的響了起來。
衆人皆是被施施所彈奏的琴聲給吸引,整個包廂裏除了琴聲外,安靜的落針可聞。
在這娛樂節目匮乏的年代,能得花魁獻曲,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吹噓的事情。
在這樣的時刻,衆人哪還有心思去推杯換盞,隻是靜靜的聽着施施彈奏。
隻是時間過的飛快,當一曲終了,衆人還沉浸在那曼妙的琴聲裏久久不可自拔。
良久,直到蘇禦開始鼓掌,衆人才紛紛回過神來,然後齊齊鼓掌。
“好!”
“施施姑娘,再來一曲!”
“施施姑娘,再來一曲!”
“施施姑娘,指不定你再來一曲,蘇老弟就想出了一首不錯的詩詞了。”
蘇禦:“.”
施施捂嘴輕笑,然後說道:“承蒙各位大人喜歡,那施施便再給各位大人彈奏一曲。“
接着施施便再次彈走起來。
隻是這一次曲調明顯不同于前面曼妙輕快,反而顯得有些凄婉惆怅.
當一曲終了,施施起身盈盈一禮。
“蘇老弟,這兩曲的時間,可有好的靈感,贈施施姑娘一首詩?”餘天河嘿嘿壞笑道。
洪衡也不由附和道:“是啊,蘇老弟,施施姑娘給咱們獻了兩曲助興,你可得湧泉相報才是”
也不知道你這個湧泉相報它正不正經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禦不由腹诽一聲。
不過剛剛聽着施施彈奏的時候,他腦海裏還真就魔改出了一首詩。
蘇禦看向施施,然後輕笑道:“施施姑娘,蘇某确實是想到了一首詩,但究竟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蘇某也沒有個底,還請施施姑娘莫要見怪才是。”
施施聞言,一雙桃花眸子不由一亮。
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激動,然後說道:“蘇大人但說無妨。”
在衆人的注視下,蘇禦緩緩說道:“太安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不知施施姑娘覺得這首詩如何?”
“若是施施姑娘不嫌棄,那這首詩就當是蘇某送給施施今晚抱病趕來獻藝的謝禮了。”
施施聞言,桃花眸子裏卻不由泛起了霧氣,心頭顯得有些激動。
她哪能不知道,這首詩是一首能和媚姬那首贈媚姬相比肩的詩詞?
短短二十個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形象,便已經躍然紙上.
有了這首詩,她未嘗沒有機會緊随媚姬之後,成爲大魏第二花魁!
此刻包廂裏的其他人也不由呆住了,怔怔的看着蘇禦,滿是不可置信。
這家夥莫非是有備而來的?
否則這麽短的時間裏,就作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詩詞?
哪怕是他們這些大老粗,也覺得蘇禦剛剛所作的這首詩朗朗上口。
“謝謝.謝謝蘇大人。”
施施眼眶泛霧,嗓音都顯得有些嘶啞的說道。
蘇禦輕笑道:“這是你應得的,你應該謝的是自己,如果你沒有過來,也不會得到這首詩。”
施施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蘇大人,那奴家就先告辭了。”
施施再次欠身一禮,然後領着侍女邁步走出了包廂。
待施施離開,梁玉軒面色不禁有些古怪的看了蘇禦一眼,感歎道:“蘇老弟,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是一個讀書人,佩服!”
“蘇老弟,剛剛施施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指不定今天晚上,施施姑娘也會把你招爲入幕之賓”
“嘿嘿,這施施姑娘有了這首詩,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跻身爲大魏第二花魁,這可都是拜蘇老弟所賜,我打賭,今晚施施姑娘就得向蘇老弟投懷送鮑”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有錢你也隻能有幸得見花魁獻曲,但有才華,才能觀其形,品其鮮,悟其深淺,歎其肥美多汁”
“.”
迎着衆人略顯酸澀的目光,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
看來在座的各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司機啊。
這場酒宴經過花魁施施前來獻曲助興,無疑是讓氣氛走到了巅峰。
待施施離開,這場宴會也終于是到達了尾聲。
酒足飯飽,自然要趕赴下一場。
在場的人除了蘇禦外,其他人都已經坐擁右抱,明顯是準備今天晚上留宿教坊司了。
“蘇老弟,今天晚上這場酒宴,我很滿意,大家夥可都是沾了你的光,能得施施姑娘親自前來獻藝,嘿嘿,也不早了,那我可就先撤了。”
沙本良左擁右抱,嘿嘿笑道。
蘇禦亦是壞笑道:“那沙大哥可得保重身體啊。”
其他人也紛紛左擁右抱的起身向蘇禦告辭。
就在這時,施施的貼身丫鬟快速登樓,然後往包廂的這邊走來。
她在蘇禦的面前站定,然後恭聲說道:“蘇大人,我家小姐想請蘇大人去小院一叙,她想請教一下蘇大人,剛剛蘇大人所贈那首詩該如何命名?”
衆人聞言,面皮不由一抽,然後眼神古怪的看向蘇禦。
這大晚上的請教,不用去想都知道,請教詩名隻是借口
女人嘛,難免就喜歡扭扭捏捏,欲拒還迎,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心迹。
衆人看向蘇禦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酸澀起來。
你都睡了媚姬了,現在又來個施施,你讓其他人怎麽活?
餘天河朝蘇禦眨了眨眼,嘿嘿壞笑道:“嘿嘿,蘇老弟,你可得把握住機會,春宵一刻值千金.”
“蘇老弟,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嘿嘿,蘇老弟此去,恐怕是胸多吉少啊。”
“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哈哈哈”
蘇禦:“.”
衆人表面雖是調侃着蘇禦,但内心卻已經是酸澀的不行。
要知道在這之前,蘇禦就已經是媚姬的入幕之賓了。
現在施施再次傾心于他,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感到羨慕?
睡一個花魁這輩子就已是無憾了。
蘇禦卻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成爲兩位花魁的入幕之賓.
至于跟在蘇禦身後的一衆校尉們,此刻也面容豔羨酸澀的不行。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禦擺了擺手,嘿嘿笑道:“那各位,蘇某就先告辭了,咱們明天見!”
旋即蘇禦在妙妙的帶領下,一路往教坊司後院的牡丹小院方向走去。
走進牡丹小院,妙妙領着蘇禦來到施施的閨房前停下。
“蘇大人,小姐就在裏面,您自個兒進去吧。”
夜色下,妙妙小臉紅撲撲的,輕聲說道。
她當然能猜到屋内待會兒會發生什麽事。
這大晚上的,自家小姐難道還真的是找蘇禦談人生理想的不成?
“好的。”
蘇禦笑着點點頭。
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經在媚姬那裏經曆過一次,倒是顯得有些輕車熟路。
“吱呀。”
蘇禦推開房門,屋内有一股施施身上所特有的幽香味,頓時湧入鼻腔,讓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房間裏隻有窗桓位置點着一支龍鳳燭,顯得有些昏暗。
龍鳳燭,曆來都是用于富貴人家洞房花燭夜當晚.
既然房間裏點着龍鳳燭,就已經算是間接的表明了施施的心意。
“唉,當年在學校裏應該好好讀書的,就算沒有好好讀書,也應該多記幾首詩詞.我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否則現在理當把四位花魁都已經全部拿下了。”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要不是今天晚上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才想到了這麽一首,今晚能不能成爲施施的入幕之賓,還真是兩說
當然,可能是被施施的美貌所驚豔,心中見色起意,搜腸刮肚下終于湊出了一首詩詞。
“蘇公子,您來啦。”
施施迎了上來,嗓音略微顯得有些緊張的說道。
畢竟可是聽說過蘇禦把床搖蹋的英勇事迹,還未經人事的她難免會有些害怕.
“蘇公子,依你看,你今晚所作的這首詩,該取個什麽名字好點呢?”
迎着蘇禦略顯炙熱的目光,施施不由低下了頭,不敢去和他對視,然後輕笑道。
“嗯”
蘇禦思忖了片刻,然後笑道:“就叫《詠施施》,不知施施姑娘意下如何?”
“詠施施?”
施施那雙桃花眸子不由一亮,然後笑道:“全憑蘇公子做主!”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房間裏的氣氛卻顯得愈發旖旎暧昧。
良久,施施輕聲說道:“蘇公子,夜色已深,這時候趕夜路回去,難免在路上會遇到些危險,不如蘇公子今晚就在奴家這裏歇息一晚吧,想必媚姬妹妹也不會放心你這麽晚再回去。”
蘇禦點點頭,嘿嘿笑道:“也好。”
“那讓施施給蘇公子更衣洗浴吧。”
施施俏臉泛起紅霞,緩步湊上前來,顯得有些生疏的去蘇禦身上的腰帶。
當蘇禦身上的衣袍全部退去,蘇禦已經一把将施施給抱了起來。
“呀。”
施施不由驚呼一聲,明顯是被蘇禦給吓了一跳。
“嘿嘿,咱們還是一起洗吧。”
蘇禦抱着她往浴池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要.”
……
待蘇禦将施施抱進浴池,經過一番推波助瀾。
施施整個人都已經嬌軟無力,眸泛春意,吐氣如蘭,隻能任由蘇禦施爲。
她雙手攬住蘇禦的脖子,桃花眸子眨也不眨的和蘇禦對視。
“蘇公子,你今晚在奴家這裏歇息,媚姬妹妹不會生氣吧?”
“蘇公子,你說等明天一早,媚姬妹妹要是知道了你今晚在奴家這裏留宿,不會去找你算賬吧?”
“媚姬妹妹好可怕.不像奴家,隻會心疼giegie”
“……”
蘇禦:“.”
随着蘇禦開始一臉懵逼,施施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子潋滟起晶瑩的水光,呼吸都漸漸變得粗重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蘇禦抱起施施走出浴池,然後徑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房間裏的床榻便傳來搖曳聲。
“轟隆.”
兩個時辰過去,房間内的床榻像是年久失修般,‘砰’的一聲,轟然垮塌,在這寂靜的淩晨深夜,顯得甚是喧嚣.
不遠處另一個房間裏的妙妙聽到這劇烈的動靜,不由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表情滿是不可置信。
翌日。
蘇禦神清氣爽的起床洗漱,施施用被褥緊緊的捂着,隻有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
“蘇郎,你以後也會給我贖身嗎?”
看着蘇禦洗漱,施施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笑着問道。
“當然。”
蘇禦點點頭,輕笑道:“等我賺到足夠給你贖身的錢了,就來給你贖身。”
施施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她剛剛問出那句話時,心頭無疑是有些許緊張的。
沒想到蘇禦連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此刻她心頭有些甜絲絲的,整個人都不由開始憧憬起未來。
她心頭不禁有些遺憾,若是自己早些遇上蘇禦就好了。
同時她也有些慶幸自己昨晚所做出的決定.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回鎮武司了。”
洗漱完畢後穿戴整齊,蘇禦笑道。
“嗯。”施施乖巧的點點頭。
旋即蘇禦推門而出,在前院結完昨晚的帳後,便徑直往教坊司外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在教坊司外,其他七位百戶大人,還有他麾下的十位校尉,早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看到蘇禦走出教坊司大門,衆人臉上不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老弟,你這臉色有些蒼白啊。”
孫西垂嘿嘿笑道:“看來昨天晚上,蘇老弟和施施姑娘傾訴了許久的衷腸”
其他人臉上亦是露出了有些酸澀的複雜笑容。
賀波鴻亦是壞笑着附和道:“像施施姑娘這麽漂亮的姑娘,蘇老弟昨晚恐怕是傾囊相授了吧?”
蘇禦:“.”
“蘇老弟,不知這施施姑娘的滋味如何?”洪衡笑問道。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禦戰略性後仰,不由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曆曆幕幕,然後緩緩說道:“頗善口技!”
“?”
衆人聞言,面皮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蘇老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禦笑道:“但說無妨。”
衆人對視一眼,然後咬着後槽牙,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可真該死啊。”
蘇禦:“.”
當太陽緩緩升起,身爲花魁的飄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開門,走出閨房,然後拎起擱在一旁的水勺澆花。
她已經習慣了早上澆花,然後再去洗涮的過程。
“荷藕,去把剪刀拿過來給我。”
看着盆栽裏長勢茁壯的花草,還有剛剛吐露花苞的花草,飄絮心情有些不錯。
“荷藕.這丫頭大早上的又跑哪去了?”
許久也沒有聽到荷藕的回應,飄絮不由嘟囔了一聲。
隻是就在這時,荷藕一把推開了院子裏的大門,然後小臉顯得有些焦急的跑了進去。
“小姐,不.不好了,不好不好了.”
荷藕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氣喘籲籲的說道。
“發生了什麽事,這麽大驚小怪的。”
飄絮不由翻了個白眼,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什麽事就慢慢說,天還沒有塌下來呢。”
荷藕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然後快速說道:“施施.施施,施施小姐昨天晚上,施施昨天晚上去前院了。”
“?”
飄絮俏臉不由一變,然後急聲問道:“你是說,施施昨天晚上去給蘇大人獻曲去了?”
荷藕重重的點了點頭。
飄絮聞言,俏臉不禁顯得有些難看。
“哼。”
飄絮輕哼一聲,冷笑道:“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姐妹,昨天晚上才發了毒誓,自己回頭卻偷偷摸摸的跑過去,真是不要臉。”
接着她不由再次看向荷藕,然後說道:“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荷藕聞言,小臉不禁顯得有些古怪,然後将手中一張捏的皺巴巴的紙張遞了過去。
“小姐,你看看吧。”荷藕說道。
飄絮接過紙張,然後快速将其攤開。
躍如眼中的赫然便是三個大字:“詠施施。”
“詠施施。”
飄絮低聲頌念了一遍,然後目光接着往下面看去。
“太安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當将全篇都頌念了一遍後,飄絮俏臉陡然變得異常蒼白,身子都不由踉跄了一下,差點跌坐在地。
幸虧是荷藕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讓她免于突然栽倒的可能。
念完這首詩後,她哪能不明白,這是一首能和《贈媚姬》比肩的詩詞
可現在,這首詩卻已經成了施施所有。
可以預見,憑借這首《詠施施》,施施的名氣将迅速在太安城宣揚開來,并開始向九州各地席卷。
到時候她施施必然緊随媚姬之後,成爲大魏第二花魁!
這一刻,她腸子都悔青了。
自己爲什麽要相信施施的那番話?
如果昨晚是自己去的,那這首詩是不是就是自己的?
飄絮不由看向荷藕,然後問道:“這首詩,可是蘇大人所作?”
荷藕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
“而且”
荷藕看了飄絮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且怎麽了?”飄絮急忙追問道。
荷藕說道:“而且昨天晚上施施姑娘還請蘇大人留宿牡丹小院了。”
飄絮聞言,俏臉不禁變得有些難看,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好,好,好一個馬蚤蹄子,竟然使這樣的手段,真是臭不要臉.”
媚姬成爲大魏第一花魁,她是心服口服。
畢竟當時的蘇禦還隻是一個小小校尉,媚姬就敢将一切都押注在蘇禦身上,無疑是讓她非常欽佩的。
她們花魁是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但若是遇人不淑,往後依然可能會成爲前院那些姑娘們一樣,每天服侍不同到此的客人.
故而每位花魁在擔任花魁期間,都會對自己那一次選擇的機會慎之又慎。
因爲那時候的花魁還是完璧之身,對方很有可能因爲得花魁的賞識,然後花高昂代價給花魁贖身。
媚姬把自己的一切押注在蘇禦身上,最後赢了個缽滿盆滿,其他三位花魁嘴上說着時間會驗證一切,但内心無疑是非常羨慕的。
可現在施施趁着教坊司裏媚姬已經被贖身,然後耍小手段把蘇禦招爲入幕之賓,無疑是讓她内心非常難受。
因爲自己還真就輸在了施施此次的手段上。
本來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可這個機會卻被自己給葬送了
就在這時,妃萱也領着自己的貼身丫鬟秋霞往這邊快速走來,顯然她也已經聽到了昨晚的消息。
當她看到飄絮俏臉顯得有些難看時,不由問道:“飄絮,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了嗎?”
飄絮點了點頭,然後冷笑道:“恐怕咱們都已經是最晚知道了吧?”
妃萱俏臉密布着寒霜的說道:“這賤人可真是詭計多端啊,自己提出來說,誰要是昨晚去前院獻曲,就是小狗.”
“她倒好,自己一回去,馬上就捧着琴去前院了。”
“真是不要臉!”
看到施施得到一首和能流傳于世的經典佳作,簡直是比殺了她倆還要難受。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再也無法更改。
“走,去會會那個賤人,我飄絮可咽不下這口惡氣,今天必須得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飄絮說完,便朝牡丹小院的方向走去。
“對,還真就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賤人。”
妃萱也急忙跟了上去,附和道:“就不能讓她好過!”
兩人氣勢洶洶的朝着牡丹小院殺去。
當兩人來到牡丹小院時,施施正躺在搖椅上,眯着眼睛,哼着小曲,正在院子裏沐浴剛剛升起的暖陽。
初經人事,施施本就又純又欲的俏臉也增添了一絲妩媚風情。
“慢點,慢點”
至于她的丫鬟妙妙,則在指揮着下人将一張實木大床擡進施施的閨房
看到這一幕,飄絮和妃萱對視一眼,俏臉不禁有些古怪。
昨天晚上的戰況如此激烈的嗎?
又把床搖塌了?
看到在院子裏沐浴晨陽的施施,兩人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咳咳!”
飄絮幹咳一聲。
正在院子裏曬着太陽哼着小曲的施施睜開眼,看到院子外面的飄絮和妃萱時,俏臉不由一怔,然後急忙笑着打招呼道:“飄絮姐姐,妃萱妹妹,你們怎麽來了?”
“哼。”
妃萱冷哼一聲,淡淡道:“可别叫我妹妹,我可受不起。”
很顯然,因爲媚姬走到一起報團取暖的三人,關系已經再次迎來了破裂。
施施嘴角的笑容一僵,然後笑道:“飄絮姐姐,妃萱妹妹,你們别站在外面了,快進來坐吧。”
“不必了。”
飄絮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隻是冷冷的說道:“昨天晚上,是你提出誰若是去獻藝,誰就是小狗,我們倒是遵守了約定,而你卻偷偷摸摸的跑去,這又是幾個意思?”
妃萱附和道:“按照昨天你發下的誓言,你就是小狗!”
施施:“.”
飄絮冷笑道:“施施姑娘,不妨狗叫幾聲來聽聽呗,畢竟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那”
施施猶豫片刻,然後試探性的道:“汪汪汪汪汪汪.”
“.”
飄絮和妃萱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這一刻,兩人不得不承認,低估了施施的詭計多端,不講武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