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人回到太安城,将馬匹牽回鎮武司的馬廄,便各自往自己的校尉府而去。
至于蘇禦的分身,則已經帶着押注赢來的元晶往自家而去。
“放在寶元錢莊的元晶一共是二千六百枚,我手上是一萬七千枚”
“加起來是一萬九千五百枚元晶,下一次倍投,就能達到四萬元晶.”
蘇禦不禁開始複盤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困獸場方面會出現人跟蹤,其實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中。
畢竟看上去聲勢那麽浩大的武技,困獸場方面不可能不動心。
“現在我突然的消失,想必武晨會誤以爲我其實就是那個神秘勢力再次找來攪局的人”
“而這個神秘勢力,恰好就能替我吸引困獸場方面的注意。”
“接下來參與的困獸之鬥,就不能繼續使用奔雷掌這項武技了。”
“而這樣的困獸之鬥,我主要的賺錢方式是靠在暗地裏押注,隻要分散點去押,想來引起困獸場注意的可能性也不大”
“看來接下的困獸之鬥,動靜還是得搞小一點,至少不能像今天這樣震撼全場.”
蘇禦複盤完今天參與的這場困獸之鬥後,便取出第二本名叫撼山拳的武技,開始細細的研讀起來。
爲了避免他參與的困獸之鬥出現連勝情況,他準備明天在鎮武司修煉這本撼山拳,然後晚上趕去困獸場報名,參加後天的困獸之鬥。
這樣一來,他便是間隔的赢下困獸之鬥,到時候隻要把動靜弄小一點,想來困獸場方面也就更加難以注意到他了。
第二天,蘇禦在鎮武司點卯,然後熬制補藥服下,便徑直前往武房修煉撼山拳。
撼山拳和奔雷掌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當武者修煉撼山拳入門後,每次出拳的時候,則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拳印虛影。
看上去極其酷炫,實則是用元氣凝成,屬于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是那種極其吓人但是沒有多少威力的武技。
不過這撼山拳明顯是比奔雷掌還容易修煉,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蘇禦就已經成功入門,然後下午用了兩個時辰,就成功将寸延融入撼山拳中。
第三天,蘇禦在君悅酒樓用過午飯,然後便從鎮武司調出馬匹,獨自前往困獸場參與困獸之鬥。
當太陽下山,蘇禦折返太安城的時候,其身價已經達到四萬六千元晶。
第四天,蘇禦前往武房修煉焚天指。
第五天,蘇禦再次參與困獸之鬥,身價達到十萬八千元晶。
第六天,蘇禦前往武房修煉神魔踏。
第七天,蘇禦參與困獸之鬥,爲了避免引起困獸場注意,蘇禦并沒有将身上的元晶全部押注,而是隻押注了五萬元晶,身價達到十六萬五千元晶。
第八天,蘇禦前往武房修煉霸氣縱橫。
第九天,蘇禦再次參與困獸之鬥,身價達到二十二萬三千枚元晶。
而他所參與的這五場困獸之鬥,除了蘇禦在其中大發橫财之外,困獸場也賺了個缽滿盆滿。
押注武者赢下一場困獸之鬥的人本身就少,而蘇禦易容的武者都是第一次參與困獸之鬥。
這種沒有赢過的武者參與困獸之鬥,曆來就不被觀衆看好,故而押注妖獸的元晶無疑是他的數倍。
在這樣的情況下,困獸場無疑成了最大的赢家。
再加上蘇禦刻意避免第一場施展奔雷掌那樣的浩大聲勢,倒是沒有再次引起困獸場的注意。
回到太安城後,蘇禦安排分身去往萬寶樓,然後花費十五萬元晶,買下萬寶樓手裏的七彩玲珑骰。
“不得不說,困獸場真是一個斂财的好地方.”
看着自己剩下的七萬三千枚元晶,蘇禦不由感歎一聲。
不過目前錢夠花,再加上他從武閣換來的武技都已經用完了,倒是沒有想過繼續參加困獸之鬥。
蘇禦将七彩玲珑骰佩戴在身上時,他的神識立即以自己爲中心,然後将方圓二十丈範圍内的一切景象都映在自己的腦海裏。
他甚至能感受到黑夜下,二十丈範圍内的一切蟲鳴鳥叫,它們的細微動作都逃不過蘇禦的神識感知。
當蘇禦将神識凝聚成一股朝前方探去,則可以讓自己的神識趕至距離達到四十丈,然後才停止了延伸。
“等我踏入鐵骨境,我的神識最遠延伸距離将達到六十丈.”
“等明天我服用完最後一副補藥,即可獲得第四點屬性,然後晉升鐵骨境.”
蘇禦目光泛起一絲精芒,低聲喃喃道。
修煉武技和參與困獸之鬥的這些天,他也沒有耽誤熬制補藥獲取屬性點。
目前他手裏已經有三點屬性,隻差一點屬性,即可擁有足夠提升至鐵骨境的屬性點。
“待晉升鐵骨境,便需要重新找到藥效更高的滋補藥物,然後将金翅鸢這項飛行武技提升至破限.”
“除此之外,晉升鐵骨境後,那被我藏在天耀城的孟婆杖和城隍印,都得找時間去取回了。”
“可惜,手裏沒有用來儲物的空間戒指,孟婆杖和城隍印都是太過于招搖的東西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拿出來使用.”
作好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大緻規劃後,蘇禦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天權城位于太安城的西南方向四百多裏外,在距離天權城三十裏外,是一個有三十多萬人口常駐的小縣城,縣城名叫祁陽縣。
正值淩晨時分,萬物俱寂,在祁陽縣外郊,霍淵騎乘在一匹神駿的風駒上,正遙遙的看向祁陽縣的方向。
而在他身後,則是三位身穿銀絲紋繪飛魚的男子。
除了四人外,此地再無其他人。
一位鎮武司千戶,三位百戶随行,可見四人所要應付的對手并不容小觑。
而這三位百戶,分别是孫西垂,賀波鴻,梁玉軒。
就在霍淵目光遙遙看向祁陽縣時,位于他身後的賀波鴻三人不由對視一眼,然後由梁玉軒開口道:
“霍大人,根據下面諜子穿回來的消息,盧永望屠戮李家後擄走二十三萬之巨的元晶,然後便來到祁陽縣蟄伏隐居,若是卑職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是在伺機沖擊魚躍境”
“盧永望目前是鐵骨境巅峰修爲,修煉一門玄階初級身法武技,還有一門玄階中級劍法武技”
按理說,一位鐵骨境案犯,是不需要請動一位千戶大人親自出手。
隻是盧永望身爲鐵骨境巅峰武者,又修煉了玄階初級身法武技,如果隻是陷入百戶大人的圍攻,是極有可能被他逃脫的。
而按照鎮武司曆來的傳統,要麽是以多欺少,要麽就是以大欺小,反正都是用數倍的武力一路穩妥的橫推過去,盡量将任務的危險性降至最低。
很顯然,梁玉軒三位百戶大人也是擔心被盧永望逃掉,便直接請動了霍淵出手。
“很好。”
霍淵點點頭,笑道:“知道他在祁陽縣的具體地址嗎?”
“回大人,是在興安街桃李巷五十七号!”
“很好。”
霍淵笑道:“既然他會一門玄階初級身法武技,爲了避免馬蹄聲引起他的注意,我們下馬步行,盡可能的避免打草驚蛇。”
“是!”
旋即一行四人将馬匹拴在道路一旁,然後徑直往祁陽縣的方向掠去。
一路來到桃李巷五十七号,四人沒有發出任何聲息的翻入院牆,然後潛至窗桓位置往内打探。
屋内亮着昏暗的燈火,一名男子背對着他們四人,屋内地面放置着大量元晶,在燭火的照耀下散發出晶瑩的光澤。
看到這一幕,霍淵眼睛不由一亮。
這代表屋内的男子正在陷入修煉。
而這樣的時候,無疑是他最好的一擊斃命機會。
霍淵壓低聲音,用隻有在場四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你們在外掠陣,由我主攻。”
梁玉軒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目光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将手按在了腰間的鎮武刀上。
待梁玉軒三人退開,霍淵體内元氣狂湧,一腳踢飛房門,然後身形緊随其後一掌拍向屋内的那名男子。
“砰!”
這一掌沒有絲毫偏差,重重的拍在那人身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隻是下一刻,霍淵臉色豁然一變。
這副盤膝而卧像是在修煉的男子,赫然隻是一具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而随着他一掌拍來,屍體直接重重的飛了出去。
而在屍體的下方,則是一具散發着森冷之芒的弩箭。
這屍體的重量明顯是充當着弓弩扳機的作用,随着屍體被霍淵一掌拍飛出去,下方的弩箭也在此刻被扣動扳機。
“咻!”
伴随着呼嘯勁風在耳邊響起,弩箭已經直射霍淵咽喉。
劇烈的生死危機下,霍淵的渾身汗毛都倒束了起來。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腳下青石鋪砌的地面被他震裂,他整個人朝後方爆退而去。
隻是他的速度依然慢了一分,攢射而來的弩箭直接貫穿了他的左肩,帶起一道如注般的血線。
“哼!”
劇烈的痛疼,令得霍淵不由輕哼一聲,眉頭都重重的皺了起來。
同時他心底也不由升起濃濃的慶幸。
如果自己的反應慢上一分,那支弩箭就會直接貫穿他的咽喉
在大魏境内,竟然還有人暗自生産弓弩,這讓霍淵又驚又怒,準備回去後将此事彙報給吳疆,讓他安排人進行徹查。
在威力巨大的弓弩面前,哪怕是他擁有魚躍境的修爲,稍有不慎也會落得身死的下場。
隻是就在霍淵身形爆退的同時,他耳邊突然傳來'锵'的刀劍出鞘聲。
而下一刻,霍淵便感受到刀劍裹挾的勁風直奔他而來。
“嗯?!”
霍淵面色劇變,這鎮守在外面的人不是梁玉軒三人嗎?
爲什麽會有刀劍朝自己而來?
隻是他此刻身形正在爆退,哪怕是強行想要止住腳步,也依然是慢了一分。
再加上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倉促之下,雖是朝着一旁避開,那一刀還是在自己的背後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哼。”
霍淵疼的再次哼出一聲,面色都變得異常慘白。
而這個時候,霍淵才看清了朝自己揮刀之人。
“梁玉軒!!!”
看到剛剛揮出那一刀的主人竟然會是梁玉軒,霍淵瞳孔猛地收縮。
他怎麽敢對自己出手?
隻是下一刻,他發現耳邊突然傳來弓箭出竅般的呼嘯聲。
聲音傳出之地,正是自己身後的方向。
弓弦步?!
霍淵面色劇變,他自然知道這是孫西垂所修煉的身法武技。
可現在這項身法武技,很顯然是用來對付他的。
尤其是孫西垂的選的這個角度極其刁鑽,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孫西垂已經近身,然後一掌印在了他的背上。
迅猛的氣勁順着他的背部湧入體内,然後一路肆虐。
“噗呲!”
霍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慘白。
隻是他依然沒有任何休憩的機會,在他的前方突然有一道刀罡朝着他蓦然劈來。
看着這一道刀罡,霍淵哪能不明白,這是麾下最信任的百戶賀波鴻所修煉的玄階中級武技,彎月斬。
他在地上一個狼狽的翻滾,避免了被這一記刀罡砍中面門的下場,不過這一記刀罡還是在他胸前劃出豁口,傷口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鮮血湧出。
三位鐵骨境武者,憑借偷襲,重創了擁有魚躍境修爲的霍淵。
“爲什麽?”
霍淵狂喘着粗氣,強忍着身上傷勢傳來的劇痛,死死的盯着将他圍困在内的三人,面色鐵青的說道。
他沒有想到,麾下的三位百戶大人竟然會對他出手。
本以爲隻是他們三人請自己一同來參與對盧永望的緝拿。
可現在看來,這是一場專門針對他的謀劃。
而自己因爲出于對三人的信任,導緻自己陷入了這場幾乎是絕境的危機中。
孫西垂三人并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全神戒備的盯着他。
他們隻是鐵骨境武者,還是占了暗算的先機下,才僥幸重創了霍淵。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霍淵麾下十位百戶,把魏漣漪單獨拉出來,其他九人一起上,也不見得就是他霍淵的對手。
他們必須小心霍淵在臨死的情況下,拉人墊背。
很顯然,哪怕是重傷的霍淵,也能輕易的做到這一點。
“爲什麽?”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道輕笑聲,然後大門被打開。
在門外,是一名青年男子端坐在輪椅上,在他身後,還有四位老者簇擁。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男子輕笑道:“因爲這是他們要交的投名狀。”
看到那名青年男子時,霍淵的心頭不由一沉,臉色有些難看道:“武晨!”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武晨。
而看這樣子,這本身就是針對他所設的一個局。
武晨輕笑道:“霍大人,林遠縣一别,别來無恙啊。”
聽到武晨這句話,霍淵目光微閃,立即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緩緩道:“你是如何發現在暗中攪局的人就是鎮武司的?”
既然武晨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他發現了鎮武司在暗中攪局困獸場,然後伺機報複。
很顯然,現在财大氣粗的武晨,甚至買通了他手下的孫西垂三位百戶大人。
“很簡單。”
武晨輕笑道:“你們當初向我索要那二十萬元晶時,其中一部分元晶我做了手腳,除了我的人外,外人看不出這些元晶上的異常。”
聽到武晨這番話,霍淵心頭不禁暗歎大意。
從困獸場得到的元晶,吳疆分得三成,其他的七成則由他們四位千戶大人均分。
很顯然武晨在元晶上做的記号,讓他成功查到了這筆元晶最後的去向。
霍淵淡淡道:“武晨,伱應該清楚,我乃鎮武司千戶,你收買本官麾下百戶對本官出手,其罪如同謀逆。”
“否則一旦被本官逃掉,武家該面臨什麽樣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此事咱們雙方都有過錯,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站在武晨身後的四位老者,都給了他極大的威脅。
如果隻是對付孫西垂三人,現在已經喘過氣來的他,依然有把握将這三人擊殺。
可如果是武晨身後的那四個老者加入,他隻能不顧一切的逃命,否則今日肯定折在此地。
“謀逆?”
武晨嘴角微掀,輕笑道:“霍淵,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是你們先招惹我的,現在卻想讓我退一步,放你一條生路?”
說到這裏,武晨臉上陡然變得異常陰森,冷笑道:“那把我往絕路上逼的時候,你們可想過退一步?”
“現在和我說什麽大家都有錯,我好好的經營困獸場,你們不招惹我,我爲什麽要招惹你們。”
“可現在你們既然招惹了我,那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既然已經動手,武晨自然不可能再讓霍淵有活着離開的機會。
否則此事一旦被鎮武司其他千戶和吳疆知道,這件事反而難以收場。
而在武晨眼裏,此事本身就是鎮武司招惹在先。
現在卻想讓自己退一步?
聽到武晨這麽說,霍淵便明白此事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霍淵看了孫西垂三人一眼,然後緩緩道:“本官倒是有些好奇,你給了他們三人什麽好處,能讓他們願意冒上如此巨大的危險,也要爲你所用。”
“這個簡單。”
武晨輕笑道:“我答應他們,事成之後,會不惜一切代價助他們晉升魚躍境,并幫助他們成爲京州鎮武司的千戶大人。”
霍淵聞言,不由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條件确實很誘人,如果靠他們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晉升魚躍境,并擁有晉升千戶的機會。”
“不過.”
說到這裏,霍淵看向武晨,嘴角突然掀起一抹笑容,話鋒一轉道:“你真覺得自己的計劃就萬無一失了不成?”
他話音剛落,腳步一蹬地面,整個人便徑直竄上高空,背後傳來‘噗’的一聲,一道寬廣的羽翼伸展開來。
飛行武技?
看到霍淵背後的羽翼,武晨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不過馬上就重新恢複了鎮定。
“武晨,本官剛剛給過你機會,隻要你退一步,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霍淵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的衆人,冷笑道:“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并不想退一步,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死不休!”
“武晨,今日之仇,本官記下了,來日本官會去林遠縣,好好的和你算.”
擁有飛行武技,此刻的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倒是不擔心下面的武晨會耍任何小手段。
哪怕是對方手中有弓弩,這麽遠的距離,他也能輕易躲掉。
“霍淵,既然我現在能在這裏,你覺得今晚會讓你安然離開不成?“
武晨仰頭望着上方的霍淵,冷笑道:“你當我爲什麽要在這裏和你浪費這麽多口舌?”
“我不過也是在等待你身上的毒發作罷了。”
“那弓弩的箭矢上,被我淬了毒藥。”
“而這種毒很奇怪,你不催動元氣,它反而不會加快發作,可你一旦催動元氣,它就會迅速蔓延全身.”
聽到武晨這句話,霍淵瞳孔收縮,心頭劇震。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要震動雙翅逃離此地。
可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體内的元氣甚至無法支撐背後的雙翅,就這麽再次掉了下去。
“砰!”
霍淵直挺挺的砸落在地,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他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全身上下都沒有絲毫力氣,隻能是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武晨的輪椅來到他面前。
“霍淵,有句話你說的不錯,這種刺殺鎮武司千戶大人的罪,可是等同于謀逆,武某爲了自己的家人,那也不能放你離開啊。”
武晨輕笑道:“不過你放心,你在路上并不孤單,吳疆,秦道陵,藏鋒,苗人傑四人,也遲早都會下去陪你的。”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當武晨說完這一句話,在他身後的藍文貴走上前,然後一刀劈下。
“噗!”
霍淵看着自己眼中的世界緩緩颠倒,眼中充滿了不甘。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生會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他還沒有當上鎮撫,他還沒有晉入那夢寐以求的潛龍境
翌日。
蘇禦早早起床洗涮,然後穿戴整齊,跨上鎮武刀,出門吃過早餐,便徑直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蘇老弟。”
看到蘇禦走進院子,陸澤等人紛紛笑着和蘇禦打招呼。
“大家早啊。”
蘇禦也笑着回應。
還不等衆人進行一番每天例行的消息互通,魏漣漪便踏步走進了院子。
“魏大人。”
衆人齊齊抱拳一拜,然後恭聲說道。
同時衆人心頭不禁有些詫異,這魏漣漪過來的也太早了。
難道是霍淵不在嗎?
近段時間,沒有聽說發生什麽大事吧?
霍淵去幹什麽去了?
“嗯。”
魏漣漪颔首,然後環顧一圈,說道:“今天沒事,大家都回去吧。”
“是!”
衆人齊齊應聲,然後退出院子,然後往各自的校尉府方向走去。
“蘇大人。”
看到蘇禦走進來,麾下的九個馬仔起身恭聲打招呼。
蘇禦揮手示意道:“今天無事,你們都回去修煉吧。”
“是。”
三支小隊的衆人紛紛應聲。
蘇禦似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問道:“對了,你們這個月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嗎?”
目前已經是十月份了,蘇禦麾下的馬仔又需要重新執行任務。
“蘇大人,我們這個月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徐博不由說道。
“我們這個月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丁陽道。
林懸道:“蘇大人,我們這個月還沒有領到合适的任務。”
自從手裏有錢後,他們就經常變着法找機會請武榜的人逛教坊司。
這樣做的目的,自然就是爲了日後有什麽豐厚油水的任務時,武榜方面的人會想到他們。
有句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再由奢入儉難。
現在大家兜裏都有點錢,當然不願意再去接那種苦哈哈還棘手的任務去完成。
再加上和武榜方面的人也成功搞好了關系,自然會盡可能的找容易且油水多的任務去執行。
很顯然,這十天的時間裏,徐博和丁陽兩支小隊已經成功嘗到了甜頭。
接下來就是輪到林懸三人的這支小隊了。
至于那種沒有什麽油水的任務,他們已經不屑于再去接手了。
“嗯。”
蘇禦點點頭,說道:“這個月才過了十天,倒也不用着急,沒其他事,你們都回去吧。”
“是!”
衆人紛紛走進自己的房間。
蘇禦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便取出最後一副補藥,進行簡單的清洗後,便點燃火石開始熬煮。
待熬煮完畢放涼,蘇禦一口喝下。
等待了半個時辰,蘇禦心頭默念一聲:“打開系統面闆!”
【宿主】:蘇禦
【壽元】:長生不老
【修爲】:銅皮圓滿+
【武技】:寸延(破限技)踏天行(破限技)千面(破限技)金翅鸢(入門)+奔雷掌(入門)+撼山拳(入門)+焚天指(入門)+神魔踏(入門)+霸氣縱橫(入門)+
【丹術】:血氣散(入門)+元氣丹(入門)+定顔丹(未入門)
【屬性】:4點
看着屬性那一欄出現第四點屬性,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他的心神沉浸在修爲那一欄後面的加号上,心頭默念一聲:“加點!”
伴随着四點屬性消失,他的修爲成功提升至鐵骨境初期。
下一刻,他的體内湧現出一股濃郁的元氣,在他的全身的經脈中沖刷,洗練他的肉身。
當武者将自身上下所有皮膜都凝練成銅皮後,便轉而開始凝練自身的骨骼。
将骨骼凝練成鐵骨,能讓武者擁有更爲強橫的防禦力和爆發力。
在鐵骨境武者面前,銅皮境武者就如同一個拿着菜刀的孩子,或許對鐵骨境武者有威脅,但鐵骨境武者想要拿捏銅皮境武者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像蘇禦這種擁有數種破限武技的武者,能夠在銅皮境越境擊殺鐵骨境武者,則是得益于自己所修煉武技的強大。
若是随便換一個銅皮境武者,可能都會被柳聞博這樣的鐵骨境武者拿捏死死的。
這股元氣雖然濃郁,但蘇禦卻深知沒辦法将渾身上下的骨骼全部凝練成鐵骨。
他隻能是針對性的對身體某個位置的骨骼進行凝練。
就像他之前凝練銅皮時,會先凝練雙腿部位的皮膚,再轉而凝練軀幹,雙臂,頭部。
蘇禦隻是思忖了片刻,便決定和之前凝練銅皮一樣,先把雙腿的骨骼進行凝練。
旋即蘇禦沒有猶豫,引導着體内的澎湃元氣往腿部彙聚而去。
足足用了兩個時辰,蘇禦才從緩緩睜開了眼睛。
花費了兩個時辰,他終于将雙腿凝練成鐵骨,成功晉升爲一名七品鐵骨境武者。
而在他的丹田裏,九顆金燦燦的太陽盤旋在半空,而在太陽的下方,也有一灣銀白色的湖泊彙聚,泛起陣陣晶瑩的漣漪。
這是武者在晉升鐵骨境後,丹田内會再次出現異變。
接下來他在鐵骨境每次修爲提升,這個湖泊都會繼續被拓寬,變大,直至成爲汪洋大海,爲日後晉升魚躍境打好基礎。
直到他晉升魚躍境時,這彎湖泊将會化爲一片汪洋大海,同時會誕生龍鯉在海中遊曳。
晉升魚躍境後,武者最爲顯著的特點,便是在施展武技時,龍鯉會在經脈中奔湧。
除了會加快武者施展武技的速度外,最爲主要的原因就是武者對元氣的掌控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以我現在丹田内所擁有的元氣量,應該足夠我施展金翅鸢時振翅十次了吧?”
“按照一次二十裏路算,我至少能在短時間内飛出二百裏。”
“如果在是亡命跑路的情況下,我還可以用天道玉制造分身,然後讓分身馱着我跑路。”
“再加上兩具分身作爲接力,我的移動範圍能增加到六百裏路,就算是潛龍境武者也隻能罵娘,嘿嘿.”
感受着丹田内的澎湃元氣,蘇禦心頭不由暗樂。
到了此刻,他施展寸延和踏天行這兩項武技,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受限于元氣的匮乏,在戰鬥中必須速戰速決。
“咕咕咕”
就在這時,蘇禦肚子突然傳來叫聲。
蘇禦:‘.’
武者修煉本身也是一種能量消耗,很顯然剛剛晉升鐵骨境,讓他的身體揮耗了許多能量,急需食物進行補充。
蘇禦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明顯能感覺到已經被凝練成鐵骨的雙腿變得愈發有勁。
蘇禦打開門,徑直往鎮武司外的方向走去。
雖然還沒有到飯點,但他現在餓了,那自然此刻就是飯點。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隻是剛剛走到鎮武司的門口,蘇禦耳邊便傳來了劇烈的馬蹄聲。
蘇禦循聲望去,隻見孫西垂三位百戶大人往鎮武司的方向快速掠來。
此刻三人身上的飛魚服早已經破爛不堪,身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傷口,飛魚服也被一層厚厚的血污沾染的看不清本來的顔色。
三人眼神密布着血絲,嘴唇幹裂,臉色皆是無比灰敗,面色流露出濃濃的悲哀之色。
而在孫西垂的肩上,還扛着一座棺材。
三人在太安城裏橫沖直撞,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街道兩側的行人皆是面色大變,然後紛紛讓開道路。
看着孫西垂肩上的棺材,蘇禦心頭不禁有些詫異,這是哪位百戶大人殉職了不成?
很顯然,和他一樣抱着看熱鬧的人并不在少數,皆是有些好奇棺材内的主人是誰。
還不等他們來到近前,蘇禦便徑直讓開了道路,任由他們三人策馬踏進了鎮武司。
“啧啧,看來這是吃了一場敗仗啊。”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雖然非常好奇棺材内的主人是誰,但他沒有繼續在鎮武司逗留,而是往君悅酒樓的方向走去。
等他吃完飯回來,想必鎮武司裏也會傳遍這個消息,倒是不用急于這一時。
“小二,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可勁兒上一遍。”
蘇禦來到君悅酒樓,随手抛出一粒碎銀,被店小二一把接住。
坐在靠窗位置,等着上菜的同時,蘇禦不由往鎮武司的方向看去。
雖然鎮武司依然和往常一樣,但蘇禦隐隐覺得,剛剛從他面前掠過的孫西垂肩上所扛的棺材,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不會扛的是霍淵吧?”
蘇禦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孫西垂和賀波鴻,都是他認識的百戶大人,皆是任職于霍淵麾下。
能讓他們當街縱馬,然後背上扛着棺材,那棺材的主人.
想到這裏,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不會真給自己猜對了吧?
除了是霍淵外,還能會是誰?
再加上今天早上魏漣漪來的那麽早,想到霍淵極有可能并不在鎮武司。
這就說明霍淵可能是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能讓三位百戶都身負重傷,那想必這個任務也是極其棘手的那種。
“如果真是霍淵,那就有趣了。”
蘇禦不由暗歎。
他現在還記得當初自己的分身被霍淵鎖喉的那一幕。
魚躍境武者的強大,也是在那一刻,在他的面前展露的淋漓盡緻。
等蘇禦吃過午飯折返鎮武司時,便徑直往林滄瀾所在的校尉府走去。
以他對季龍城的了解,想必這個時候正在林滄瀾的校尉府裏神神叨叨的給衆人普及消息。
“砰砰砰!”
“各位,粗大事了,粗大事了。”
蘇禦剛要邁步走進林滄瀾的校尉府,便聽到院子裏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然後便是季龍城滿是震撼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究竟出了什麽事?”
“快說!”
“你他娘的别喘氣了,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吱呀。”
就連林滄瀾也不由走出了房間。
“霍大人殉職了。“
迎着衆人的目光,季龍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五個字。
嘩!
聽到這個消息,院子裏頓時響起一片嘩然。
“季老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就是,霍大人可是魚躍境武者,他怎麽可能”
“季老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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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龍城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千真萬确,恐怕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傳遍整個鎮武司,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就在這時,蘇禦邁步走進院子。
“蘇大人。”
“蘇大人。”
“.”
衆人看到蘇禦,也急忙紛紛打起招呼。
“蘇老弟,你怎麽來了?“
看到蘇禦,林滄瀾笑着問道。
蘇禦笑着說道:“我剛剛在君悅酒樓吃完飯,過來聽内幕消息的。”
林滄瀾聞言,不由苦笑着搖搖頭。
蘇禦看向季龍城,笑道:“季大哥,快詳細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迎着衆人的目光,季龍城非常受用,緩緩說道:“就在半個時辰前,霍大人麾下的三位百戶,分别是孫西垂孫大人,梁玉軒梁大人,還有賀波鴻賀大人,他們扛着一具棺材返回太安城。”
“而那具棺材裏的人,便是霍大人。”
“據傳是地獄門的人卷土重來,霍大人不敵,于天權城下轄的祁陽縣被擊殺,孫大人,梁大人,賀大人三位百戶僥幸逃得一命.”
“現在停屍房那邊,咱們鎮武司隻要沒有出任務的高層,幾乎都聚集在那裏了。”
“這地獄門真是可怕啊,就連霍大人這樣的強者,也逃不過地獄門毒手”
聽完季龍城所說的這個消息,院子裏的衆人面容皆是有些唏噓。
雖然霍淵這樣的大人物對于他們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也以身殉職,讓人不禁要感歎世事無常。
“地獄門的人?“
蘇禦眉頭微蹙,不由陷入了沉思。
想要擊殺擁有魚躍境修爲的霍淵,恐怕需要閻王級别的武者才行吧?
這麽快的時間,地獄門就已經再次找到了接手京州閻羅殿的閻王嗎?
這麽看來,地獄門倒也是人才濟濟啊。
“照這麽看來,霍大人麾下的魏大人,恐怕要晉升這個空缺的千戶一職了啊。”
陳北疆不由看向林滄瀾和蘇禦二人,緩緩說道。
蘇禦和林滄瀾聞言,皆是不由一怔。
兩人剛剛都還沒有往這方面想。
現在想來,可不就是這樣嗎?
霍淵以身殉職,他的千戶位置便空缺了出來。
魏漣漪無疑是這個位置最合适的人選。
林滄瀾看了蘇禦一眼,輕笑道:“看來過不了幾天,咱們的頂頭上司恐怕就是武大人了。”
霍淵的殉職,和他們這種校尉來說,無疑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除了心底隐隐會生出幾分怅然外,倒是不會感到有多少悲傷。
畢竟加入鎮武司後,想要享受着鎮武司的一切便利,那就得承受可能伴随而來的風險。
蘇禦也不禁失笑道:“真是世事無常啊。”
對于霍淵,他并沒有什麽好感。
暗地裏饞别人手中武技,然後又以權謀私,讓賀波鴻守在寶元錢莊,爲的就是抓住他,得到他手中的秘密。
可見霍淵也不是個好人。
雖然是人都會有私心,蘇禦也能理解。
但你謀劃的是我,那我能對你有好感?
甚至蘇禦還想過,日後晉升魚躍境,非得從霍淵手裏找回場子。
現在霍淵死在地獄門手裏,那雙方的恩怨自然就算是到此爲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