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獎懲

第145章 獎懲

“真是沒想到,當初六十五顆元晶一副的補藥,現在竟然已經到了一百顆元晶一副,這漲幅真是恐怖啊。”

當太陽下山,蘇禦摸了一天的魚後在酒樓裏吃完飯回到家,看着桌上擺放的十二副補藥,也不禁暗暗咋舌。

這些補藥自然是他讓分身易容成江湖武者去購置。

“花錢真是如流水,短短幾天的時間,六萬元晶,已經整整花去兩萬元晶”

蘇禦不由給自己算了一筆賬。

購買域外隕石花去一千元晶,還有十副補藥花去八百元晶。

購買記錄飛行武技金翅鸢和定顔丹的這兩塊獸皮,花去他一萬元晶。

後續加上購買九霄獅鹫的骨骸,還有花錢購買元氣丹來輔助自己煉化九霄獅鹫的骨翼.

再加上今天再購置十二副補藥,這雜七雜八的一切全部加起來,竟然已經花去了整整兩萬元晶。

不細算還不知道,這一細算,蘇禦也不禁被自己的恐怖消費能力給吓了一跳。

“看來搞錢之路漫漫啊,等日後晉升鐵骨境,恐怕花錢的能力又會上升一個台階.”

蘇禦心頭不禁感歎一聲。

不過這些都是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所進行的花費,蘇禦倒也沒有任何心疼的念頭。

畢竟這一切都是花費在自己身上,是爲了給自己提升實力,就算把錢花幹淨,蘇禦也不會覺得虧。

賺錢本身就是用來花的,如果隻是攢在那裏看着,那将沒有任何意義。

隻有不停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去賺到更多的錢。

目前擺在蘇禦面前的,便是盡快将修爲提升至鐵骨境。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面院子裏的大門突然響起。

蘇禦不由一怔,這個時候,誰來找自己?

“誰啊?”

蘇禦不由問了一句。

“是我!”

門外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回應。

媚姬?

蘇禦急忙起身去打開門,門外站着的,赫然便是面罩白紗的媚姬,還有她的貼身侍女香香,此時香香的手上還捧着一盒雪桂坊的糕點。

看到蘇禦過來開門,媚姬的眼神不禁幽怨的剜了他一眼。

“你怎麽來了?”

蘇禦臉色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

“哼!”

媚姬沒回答他的話,隻是輕哼一聲,然後自顧自的帶着香香往門内走進來。

“某個人好幾天不來教坊司看奴家,那我隻好自己登門來看看他是不是背着奴家去偷人了。”

媚姬語氣顯得有些幽怨的說道。

蘇禦嘴角不由一抽,這樣一算,自己好像确實是已經有好幾天沒去教坊司了。

“咳咳,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太忙了。”

蘇禦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說道:“你也知道,現在鎮武司的大部分人都去了天魁城,咱們這些剩下的人,一個都被當成三個人使喚,忙得腳都不着地啊。”

聽到蘇禦的解釋,媚姬一雙攝人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然後說道:“是這樣嗎?”

“寶貝,你連我的話都不信嗎?”

蘇禦不由苦笑道:“我還能騙伱不成?”

媚姬聞言,點點頭道:“姑且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喏,我路過雪桂坊,給你買了一盒桂花糕,你快嘗嘗。”

媚姬示意香香将帶來的桂花糕食盒打開,一股濃郁的桂花香味,頓時彌漫在屋子裏。

蘇禦拿起一塊桂花糕塞入嘴裏,頓時口齒滿溢着桂花的香味。

“怎麽樣?”媚姬笑着問道。

“好吃。”蘇禦點點頭。

一旁的香香仰着頭,驕傲的說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家小姐親手做的,費了好大的勁呢。”

媚姬聞言,羞惱道:“香香!”

香香聞言,這時才想起媚姬臨來時的囑咐,千萬不要告訴蘇禦這是她自己做的糕點。

誰知道自己一得意,就把底抖了出來。

“小姐,我錯了。”

香香的頭不由垂了下去。

“哦?”

蘇禦眉頭一挑,看向媚姬,好整以暇的笑道:“明明是你親手做的,爲什麽要說是在雪桂坊買的?”

“哼。”

媚姬輕哼一聲,傲嬌的說道:“我可不能讓某個人覺得我對他太好了,再說了,要是某個人被這些糕點毒死了,那也能把責任歸咎在雪桂坊的身上。”

蘇禦嘴角微掀,壞笑道:“那我要是毒死了,媚姬姑娘不得守活寡?”

“呸。”

媚姬啐了一口,說道:“這太安城那麽多身世優秀的男子,我怎麽可能淪落到守活寡的地步?”

“就是!”

一旁的香香立即附和道:“追我家小姐的人,得到太安城的北城門排到南城門去”

“那又如何?”

蘇禦笑道:“還不是被我拿下了。”

香香語氣一滞:“你”

“那你更得好好珍惜才是,否則指不定就被太安城裏的某個公子哥搶走了呢。”

香香不禁有些不滿的說道。

她自然也是心有不滿蘇禦不去教坊司看媚姬。

反倒是媚姬整天嘴邊卻一直挂着蘇郎這兩個字,每次說到蘇禦時,那眸子裏都快蕩出蜜來.

昨天又沒有盼到蘇禦過來,媚姬便已經想着親自過來拜訪了。

隻是又找不到好的由頭,會顯得自己唐突

香香便提出主意,借送糕點爲由過來看看。

爲此媚姬又一大早就起來做糕點,連續做了數次,才終于做出了讓自己心滿意足的桂花糕。

可一出門,她又叮囑香香,不希望她将這桂花糕是自己親手做的告訴蘇禦。

隻是看到今天媚姬耗費了這麽大的精力,香香實在是不忍自家小姐爲蘇禦付出這麽多,便自作主張的将桂花糕是小姐親手所做的給說了出來。

“香香,你少說點!”

媚姬瞪了香香一眼。

“是,小姐。”

香香又把頭低了下去。

“哦?”

蘇禦卻從香香的這句話裏捕捉到了一絲關鍵線索,眼神微凜,說道:“莫非是這太安城中的某個公子哥,想挖我的牆腳?”

“蘇郎,你别聽香香胡說八道。”

媚姬笑了笑,話鋒一轉道:“這段時間太安城内不太平,蘇郎出門在外,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蘇禦點點頭,一把将媚姬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湊到她耳邊笑道:“你放心吧,有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在家裏盼着,我哪舍得有半點損傷啊。”

媚姬俏臉紅撲撲的,不敢去和蘇禦炙熱的目光對視,細弱蚊蠅的說道:“哼,油嘴滑舌。”

“那我也隻對你油嘴滑舌,想不想吃桂花糕?”

“那你拿一塊給我嘗嘗。”

蘇禦從食盒裏拿起一塊桂花糕,然後遞到媚姬嘴邊,等她湊過來準備咬下時,蘇禦卻将手慢慢縮回來,媚姬想要吃過到桂花糕,隻能繼續探頭過來。

‘啵。’

隻是這正中蘇禦下懷,一口親在了媚姬的香額上。

見桂花糕沒吃到,還被蘇禦占了便宜,媚姬俏臉頓時布滿紅霞,語氣一滞道:“你”

“哈哈哈。”

蘇禦哈哈大笑,将手中的桂花糕塞進自己嘴裏,還朝媚姬做了一個鬼臉。

看到這一幕,媚姬不由捏住蘇禦腰間的軟肉,然後想以順時針扭動。

隻是她低估了蘇禦肉身的防禦力,她的力道就和撓癢癢似的。

“想不想吃桂花糕?”

媚姬扭過頭,賭氣似的說道:“不想。”

“嘿嘿,我偏要喂。”

蘇禦壞笑一聲,然後把自己的嘴湊了上去。

“咦”

一旁的香香看到這一幕,小臉不禁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兩個家夥可真是不害臊,當着自己的面摟摟抱抱也就算了,還

“不害臊”

她不由暗啐一口,然後心跳加快的走出了房間。

直到媚姬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蘇禦才擡起頭,手卻依然在推波助瀾。

“寶貝,你想不想?”

“我才不想呢。”

媚姬渾身嬌軟無力,撇過頭不敢去面對蘇禦那雙炙熱的眼睛,口是心非的說道。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

蘇禦壞笑一聲,抱着她往自己的床榻走去。

緊接着屋内的床便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屋外的香香見狀,急忙退出了院子,蹲坐在門檻上。

“轟隆!”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香香沒有等來戰鬥結束,卻聽見裏面傳來一道床榻轟然垮塌的巨響。

“這“

香香小嘴微張,小臉顯得有些失神。

如果說第一次在蓮花小苑,還能歸咎于那張實木大床年久失修。

這第二次,再用年久失修總說不通了吧?

“哼,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香香暗啐一口,小臉卻顯得愈發紅潤。

當雲銷雨霁,媚姬睡在垮塌的床榻上,用被褥緊緊的裹住自己,隻有一張魅惑萬千的俏臉展露在外。

經逢雨露澆灌,她此刻的俏臉更顯明豔動人。

這時候有根煙就好了。

蘇禦躺在另一側,心頭不由腹诽一聲。

“寶貝,現在太安城裏有太多的江湖武者湧入,你和香香都隻是一個普通人,能不出門,就盡量不要出門,江湖上那些武者都是亡命之徒,我不希望你出事。”

蘇禦看着把自己緊緊裹着的媚姬,不由說道。

聽着蘇禦的叮囑,媚姬心頭不由甜絲絲的,不管怎麽說,蘇郎還是擔心自己安危的。

“想讓奴家答應你也行。”

媚姬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看着他,笑道:“那你每隔.隔三天都得來教坊司看奴家。”

本來是想說兩天的,可是又擔心自己吃不消,想了想三天應該是剛剛好。

蘇禦聞言,嘴角不由扯了扯。

“行,就聽你的。”

蘇禦點點頭,笑着說道:“不過有時候我可能會臨時接到任務,到時候可能會去外地.”

媚姬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再次過了半個時辰,蘇禦和穿戴整齊的媚姬一同出門,然後再送媚姬和香香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這大晚上的,他可不放心讓媚姬和香香兩位弱女子獨自走到街上。

直到将媚姬送進教坊司,蘇禦才往自家的方向折返。

隻是當他背對着月亮的時候,蘇禦心頭一凜,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根據身後被拉長的影子可以看出,有兩人在跟着自己。

他目光微凝,腳步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宛若沒有發現身後的一切。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讓自己家中兩具分身易容成不同江湖武者的模樣,然後往這邊快速趕來。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跟蹤我的目的又是什麽?”

“是我送媚姬回到教坊司後才跟上的,還是我送媚姬去教坊司的時候,就已經跟上了?”

蘇禦目光微阖,心念急轉。

不管對方是誰,蘇禦都不想讓自己的本體暴露真實修爲和實力。

除非是遭遇必死的危機,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實力才能讓自己保住小命時,他才會這麽去做。

否則蘇禦會盡量避開自己本體展露真實修爲的可能。

而讓分身去應付這一切,便是最好的辦法。

如此一來,不管分身和對方之間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因此對自己産生聯系。

當然,一旦對方展露出任何敵意,他不介意請對方赴死。

當經過一條小偏僻巷的時候,已經趕來的兩具分身在蘇禦走過後,攔在了小巷的路口。

蘇禦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兩具易容成江湖武者的分身則用來斷後,同時好整以暇的看着正一路尾随而來的兩人。

兩人皆是身穿一身勁裝,非常普遍的江湖武者打扮,臉色蒼白,雙眼渙散無神,明顯是一股縱欲過度的模樣。

當看到蘇禦這兩具分身擋住他們跟蹤蘇禦本體的必經之路上時,兩人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

“兩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麽多條道,沒必要擋着我們要走的道吧?”

其中一名男子看着蘇禦越走越遠的背影,臉色顯得有些鐵青的說道。

蘇禦的其中一具分身靜靜的看着兩人,淡淡的說道:“兩位盡管過去便是。”

他幾乎可以确定,這兩人就是奔着他來的。

隻是自己這段時間應該沒有招惹任何人吧?

怎麽就會引起别人的不懷好意了?

“可是兩位擋着我們的路又是爲何?”另一名男子右手按在了腰間的刀上,面露不善之色。

經過蘇禦這兩道分身的攔阻,蘇禦的本體早已經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到了這時候,兩人哪還能不知道,等着小巷裏的這兩人,就是來找他們茬的。

隻是這兩人也不禁有些疑惑,自己這段時間似乎也沒有招惹其他人,這兩個家夥爲什麽偏偏就要破壞自己的好事。

“這路寬的很,兩位大可繞過去嘛。”

蘇禦的另一具分身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嘿嘿笑道。

“大哥,現在人都沒影了,再不追上去,就沒機會了。”其中一人快速說道。

那位被稱呼爲大哥的男子點點頭,說道:“左邊那個交給你,右邊的歸我,速戰速決!”

“好咧!”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同時沖出,直奔蘇禦的兩具分身掠來。

“銅皮境武者?”

看到兩人展露出來的氣機,蘇禦不由一怔。

以他現在的實力,能輕易對付銅皮境武者。

既然敢對自己展露出不軌之心,又沒有足夠的實力,那今天就留在這裏吧。

兩道分身也在此刻一步踏出,猶如兩道夜間的幽靈般,快速接近二人。

幾乎是頃刻間,兩道分身就已經近在二人面前。

那二人瞳孔猛地收縮,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是什麽身法武技,竟然能快到如此地步。

兩人甚至是隻能憑借本能般揮出手中武器,想要利用手中武器強行逼退面前來犯之人。

隻是兩人的低估了蘇禦的實力,在對方刀芒臨身前,蘇禦虛晃一槍,身影于半空突然消失不見。

登仙步的破限技踏天行,已經能讓蘇禦在半空中恣意騰挪,甚至是短暫停留于半空,直到元氣耗盡。

那二人不由瞪大了眼睛,心頭充斥着震撼。

這時候,蘇禦兩具分身的拳頭已經印在了兩人背上。

“寸延!”

迅猛的勁氣湧入兩人的體内,然後一路往髒腑湧去。

兩人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是髒腑被人用一隻手攥住,然後狠狠的一扯,劇痛讓兩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噗呲!”

兩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萎靡不堪。

蘇禦并沒有第一時間擊殺二人。

他得拷問一下,這兩個家夥跟着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兩位大俠,我們無冤無仇,可否放我二人一馬?”

“兩位大哥,我們有錢,隻要能放我們一馬,這些錢都是你們的。”

剛才有多硬氣,現在就有多服氣。

此刻的兩人一臉谄媚賠笑的開口。

“你們跟着剛剛路過的那家夥幹什麽?”蘇禦淡淡的說道。

兩人聞言,不由對視一眼,語氣一滞:“這”

“哼?”

蘇禦目光一冷,緊接着便是一拳印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

勁氣湧入,瞬間就攪碎腦漿,他的七竅湧出鮮血,氣絕身亡。

另一人看到這一幕,面色劇變,急忙跪伏在地,搗頭如蒜的求饒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

蘇禦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若是三息内給不出我想要的答案,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是是是,我說!”

那人痛哭流涕的說道:“我們當時剛剛走出教坊司,注意到剛剛路過的那個家夥送媚姬回教坊司,沒錯,就是如今名聲響徹太安城的第一花魁媚姬,而他隻是一個煉體境武者.”

“我們曾在教坊司有幸見識過媚姬的真容,當真是美若天仙,然後我和他都動了歹念。”

“隻要将那個家夥殺死,然後再把他的臉皮剝下來,到時候我和他就能借那家夥的身份去和媚姬行魚水之歡”

說到這裏,那人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泛起一絲骐骥之芒,一臉谄媚的說道:

“大哥,你要是現在去追,興許還能追得上,我有一門精湛的剝皮手法,能從他的脖子開始,完整的将那家夥的頭皮給剝下來,到時候你就能戴着他那家夥的頭皮,代替他去和媚姬度春宵,我和你說,媚姬可水靈.”

還不等他說完,蘇禦已經一拳印在了他的腦門上,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七竅流血的倒在了地上。

“幸好是我送媚姬回去後才引起了注意,若是媚姬去找我的路上被他們盯上”

聽完這人的一番話,蘇禦不禁陷入了濃濃的後怕。

如果是在媚姬出發來找他的路上,就遭遇了這兩個家夥,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現在太安城已經亂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蘇禦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随着天魁城爆發瘟疫,京州各地的江湖武者大部分外走其他八州,但也有諸多江湖武者舊地難舍,來到了太安城。

而江湖武者,曆來就是最不受朝廷管束的那一部分人。

擁有強大的武力,他們隻崇敬那些比自己更強的武者,然後欺壓比自己弱小的普通百姓和武者。

放在以前,江湖武者哪敢在太安城街上行兇?

一旦被鎮武司緝捕押入武獄,等待他的就是非人的折磨。

可現在随着鎮武司的大部分鎮武衛趕去天魁城,使得太安城的治安也跌到了谷底,恐怕接下來治安還會越來越差。

若是媚姬在來找自己的路上遭遇了不測,他再去後悔都已經來不及.

本來走在回家路上的蘇禦本體,再次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他決定今晚去教坊司好好的“提醒”媚姬一番,在天魁城的事情得到妥善解決前,晚上一定不能離開教坊司。

同時這件事也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鍾。

因爲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他的日常行爲會非常謹慎小心。

可是有些時候,敵人射出來的冷箭,并不是朝他而來,而是射向自己所在乎的人。

一旦事情發生,那就是不可挽回,報仇雪恨又能如何?

事情已經發生了。

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沒辦法收回。

“看來得想個法子,盡快給媚姬贖身,隻有她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一些.”

走在去往教坊司的路上,蘇禦不禁陷入了沉思。

給教坊司當紅花魁媚姬贖身,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以他現在這樣一個鎮武司校尉的身份,他是斷然拿不出這筆錢的。

雖然他現在手裏确實有這筆錢,可是這些錢都是見不了光的,隻能是暗地裏花。

隻有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賺到一筆給媚姬贖身的錢,才能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對一個鎮武司校尉來說,想要賺到這樣一筆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這麽想着事的時候,蘇禦一路走進教坊司,來到了媚姬所在的蓮花小苑。

“咚咚咚。”

蘇禦敲響了媚姬的房門。

“誰啊。”

屋内響起香香的聲音。

“是我!”蘇禦道。

香香打開房門,不由道:“你怎麽來了?”

“我找你家小姐有點事。”蘇禦笑道。

“我家小姐在洗澡。”香香擋在門前道。

“洗澡?”

蘇禦眼睛一亮,笑道:“那正好,我陪她一起洗。”

香香急忙擋在了門前,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家小姐.”

還不等她說完,蘇禦拎小雞崽似的将她丢在一邊,然後強行擠了進去。

“哼!”

看着已經是在邊走便寬衣解帶的蘇禦,香香不由氣急的瞪了地面一腳,然後小臉紅撲撲的退出了房間。

“呀!”

“蘇郎,你怎麽來了?”

“嘿嘿,我回去的時候才想起,家裏的床塌了,今晚睡教坊司”

“.”

翌日。

天際剛蒙蒙亮,蘇禦已經早早起床洗漱。

此刻的媚姬如同小貓般蜷縮在被子裏,俏臉顯得愉悅又妩媚的沉沉睡了過去。

蘇禦來到鎮武司,然後徑直走向魏漣漪所在的百戶府。

院子裏,武齡,陸澤,林滄瀾等九位校尉早已經在院子裏等候。

“蘇大人,早啊。”

看到蘇禦進來,衆人紛紛笑着和他打招呼。

“大家也找啊。”蘇禦也一一笑着回應。

然後衆人便靜靜的等待着魏漣漪的到來。

陸澤吸了吸鼻子,笑道:“看來蘇老弟昨晚是留宿教坊司了啊。”

“咳咳。”

蘇禦幹咳一聲,說道:“最近城中不太平,我必須得去保護好媚姬.”

“啧啧,那蘇老弟相比昨晚應該是保護的很辛苦吧,這黑眼圈,這泛白的臉色”

“嘿嘿,看來蘇老弟昨天晚上有些操勞過度啊。”

“蘇老弟,自從服用了你提供的配方,我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是宛如十八歲的年輕小夥,蘇老弟服用多年,也不知媚姬姑娘頂不頂得住.”

“.”

聽着衆人調侃和眼神中所夾雜着的豔羨,蘇禦嘴角扯了扯。

一旁的武齡眉頭微蹙,然後自覺的退開了數步,不想去聽他們嘴裏的葷話。

現在鎮武司早就已經傳遍蘇禦是太安第一花魁媚姬的入幕之賓,她自然也從自己麾下的馬仔那裏聽到了許多關于蘇禦的消息。

不過雙方隻是同僚關系,她倒也沒辦法管束蘇禦的個人私生活。

隻是她有時候也不禁會去想。

這名動太安城的第一美人媚姬,究竟有多美,難道比自己的表姐魏漣漪,比瑤池聖地的聖女虞南霜還要美?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魏漣漪邁步走進百戶府。

衆人齊齊起身,然後抱拳一拜,恭聲道:“魏大人。”

“嗯!”

魏漣漪颔首,然後環顧一圈,緩緩說道:“就在昨日,上面經過徹查天魁城一事,已經可以斷定天魁城爆發瘟疫一事,是由年這個刺客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一次颠覆大魏國祚的一次行動。”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在場的衆人面色不由一變。

“年?”

蘇禦臉色不禁有些錯愕。

依照他的猜測,不是應該是地獄門這個臭名昭著的刺客組織爲了報複鎮武司,所進行的一次報複行動嗎?

怎麽會是年?

這着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有些不對勁啊。”

蘇禦心頭不禁有些不解。

按照年這個組織曆來的行事風格,隻會針對單一的人物進行刺殺才對。

這天魁城裏就算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沒必要将整個天魁城都毀于一旦吧?

殺了那些老百姓對于年而言,又有什麽意義?

而且在整個天魁城裏就算有年需要暗殺的目标,頂多就是魚躍境武者,年還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放倒整個城吧?

這玩意要是一個玩得不好,那可就是引火燒身

不過蘇禦倒也清楚,隻要自己活下去,遲早有機會接觸事情的真相,沒必要急于一時去弄清楚這裏面的來龍去脈。

魏漣漪接着說道:“就在昨夜,陛下已經頒布聖旨,爲了避免天魁城這樣的事件出現,将會在大魏九州境内發起對年這個刺客組織的肅清活動,并作出了以下獎懲。”

接着,魏漣漪攤開了手中的卷宗,緩緩說道:“凡是發現大魏境界有任何人與年這個刺客機構有所牽連者,一經查實,夷九族!”

“凡是敢雇傭年這個刺客機構的人去刺殺大魏境内任意一人,一經查實,夷九族!”

“凡是對年這個刺客組織有任何線索,卻又知情不報者,一經查實,夷九族!”

“凡是對年這個刺客組織内的刺客有任何救助者,一經查實,夷九族!”

“.”

“鎮武司内,凡是有人擊殺年組織内二十四節氣任意一人,可獲五級功勳,賞元晶一萬,可破格晉升百戶!”

“鎮武司内,凡是有人擊殺年組織内春夏秋冬任意一人,可得三級功勳,賞元晶五萬,可破格晉升千戶!”

“鎮武司内,凡是有人擊殺年組織内日使任意一人,可獲得一級功勳,賞元晶十萬,可順位繼承鎮撫!”

“鎮武司内,凡是有人擊殺年組織内月使任意一人,可獲特級功勳,賞元晶三十萬,可順位繼任指揮使!”

“凡是提供年組織任何線索,并由鎮武司成功緝拿年組織任意一人,視其在年組織内職務大小給予不同程度的獎賞”

“.”

聽完魏漣漪所念的卷宗,衆人已經是瞠目結舌。

這幾乎是在向年宣戰了。

凡是和它有任何交集,都幾乎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凡是能幫助鎮武司将年組織内的任意一人緝拿歸案,都能獲得恐怖的懸賞。

可以預見,接下來年在大魏境界将會過的舉步維艱。

爲了避免自己滿門抄斬的下場,誰也不敢再去接觸年。

否則一旦和自己接觸的年組織人被擒,并把自己供出來,那下場就是全族GG。

朝廷方面,可謂是鐵了心要對年出手了。

“依我看,恐怕是朝廷故意借天魁城一事引發的海嘯,來趁機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年的身上啊。”

“這樣一來,天魁城死的人越多,那年所背的鍋就越黑。”

“就算這場瘟疫并不是年所爲,但擁有發言權的卻是朝廷,朝廷想讓百姓知道什麽,那百姓才能知道什麽.”

“看來朝廷已經早就在謀劃對年的行動,而天魁城一事,恰好就成了這場行動的東風。”

“不管這是當今皇帝個人所爲,還是朝堂上有高人獻計,不得不說,都是一場陽謀啊。”

“反正天魁城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差的結局也就是全城團滅,而朝廷方面卻能借此機會轉移百姓的視線,并讓大魏九州百姓都仇恨上年這個草菅人命的刺客機構”

蘇禦想清楚這一切,也不禁暗暗感歎,這朝堂上的帝王心術确實是溜。

尤其是當話語權在自己手裏時,那自然是自己說啥就是啥,百姓懂得der

“要是我能擊殺一位二十四節氣,豈不是就能獲得足夠給媚姬贖身的錢了?”

蘇禦心頭不由一動。

不過這也就隻是想想,他明面上不過是一個煉體境武者,想要擊殺一個鐵骨境武者,未免有些天方夜譚。

“好了,本官要說的就是這些。”

魏漣漪淡淡道:“今天沒有其他事,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是!”

衆人齊齊應聲,然後往百戶府外方向走去。

“啧啧,真是沒想到,這天魁城的瘟疫竟然會是年這個組織散布”

衆人剛走出百戶府,還沒來得及分開,秦睿便不禁感歎一聲。

“是啊,我之前以爲會是地獄門所爲,沒想到會是年。”

陸澤也不禁附和道:“看着恐怖的懸賞程度,看來陛下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和年鬥到底了啊。”

“要是我能擊殺年組織裏的最底層的二十四節氣任意一人,那我豈不是能直接以銅皮境修爲破格晉升百戶?”

許本志不由喃喃道。

“嘿嘿,許大哥,你覺得這可能嗎?你一個銅皮境武者,如何能敵得過二十四節氣?這哪怕是最底層的二十四節氣任意一個殺手,可都是鐵骨境武者啊,哪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

“就是。”

尹千順不由附和道:“咱們還是不要想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了,還不如想想如何将自己的修爲盡快提升至鐵骨境,然後靠買功勳升任百戶,這樣都切實際一些。”

“尹老弟說的不錯,相比起擊殺二十四節氣之一的刺客破格晉升百戶,還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盡快将自己的修爲提升至鐵骨境。”

“畢竟像蘇老弟這樣能破格晉升的人,放眼整個鎮武司,也就這麽一個.”

衆人的目光不由齊刷刷的看向蘇禦。

能以煉體境修爲晉升校尉一職的,京州鎮武司也就這麽一人。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禦笑道:“各位,這年組織裏的刺客,有什麽特殊的記号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年組織裏的刺客嗎?”

衆人聞言,臉上不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滄瀾失笑道:“蘇老弟,你不會是想打二十四節氣的主意,然後破格晉升百戶吧?”

陸澤也不由道:“蘇老弟,你要是能以煉體境修爲晉升百戶一職,那估計放眼整個大魏九州的鎮武司,都就你這麽一人.”

尹千順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何止是大魏九州鎮武司,可以說是在大魏建國以來的五百多年裏,都沒有人能以煉體境修爲晉升百戶.”

秦睿不由道:“蘇老弟,你要是真能憑借煉體境修爲晉升百戶,以後我喊你蘇大哥,你去逛教坊司的時候叫上我,我去替你買單.”

“哈哈哈”

一旁還沒有走遠的武齡聞言,俏臉不由湧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然後暗啐一口,加快腳步快速走遠。

蘇禦嘴角扯了扯,失笑道:“我就是随便問問,老弟我一個煉體境武者,怎麽可能去招惹年的人,那不是嫌命長嗎?”

衆人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讓一個煉體境武者去招惹二十四節氣,那可不就是找死嗎?

就算是他們任意一個銅皮境武者,對付一個煉體境武者,都能輕易捏死,更别說鐵骨境武者了。

“根據以往曆代鎮武司所擒獲的二十四節氣,倒是發現了一個線索,年組織内的刺客,身上都會有血紋身,這種紋身主要是用來表露自己的身份,同時也是便于他們各自确定對方的身份。”

呂博緩緩道:“在平常情況下,代号不會顯露在皮膚表面,而是會隐入血肉中,隻有在喝了酒的時候,代号才會顯現出來,不過他們爲了避免代号顯現導緻自己的身份暴露,幾乎是滴酒不沾,所以很難将他們揪出來.”

蘇禦不由問道:“那以往鎮武司所擒獲的年組織刺客,又是如何發現他們的蹤迹,并順利完成抓捕的?”

“正所謂百密總有一疏。”

呂博失笑道:“年這個刺客組織存世數百年,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失誤的時候,總會有人不慎暴露自己的身份,導緻自己被擒。”

“除此之外,鎮武司的指揮使可都是魂宮境武者,他們巡視大魏九州,總有碰巧撞上年組織刺客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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