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您回來啦?”
“蘇大人,怎麽樣了?”
“蘇大人,情況怎麽樣?”
看到蘇禦回來,他麾下的九人齊齊起身,不由問道。
呵,這些家夥都在等着我呢
迎着衆人殷切的目光,蘇禦心頭腹诽不已。
果然是在事關自己利益的時候,人們才會對某件事格外上心。
蘇禦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大人要價太高,我承受不起.”
要價太高?
衆人聞言,不由一愣。
雖然已經料想到肯定是需要經過打點,但蘇禦所說的要價太高,那究竟是多高?
“大人,不知你所說的是哪位百戶大人?”
和徐博一個小隊的孔元良不由問道。
“大人,如果你手裏錢不是很夠的情況下,咱們弟兄幾個這幾年出生入死,也算是攢了點錢”
“是啊,蘇大人,如果隻是差那麽一口氣的事,咱們兄弟幾個湊湊也行。”
“蘇大人,這種機會可不多啊,一旦其他百戶大人手下的校尉滿員,咱們就是想走可能都走不了啊。”
“.”
幾人紛紛出言,深怕蘇禦放棄離開的念頭。
蘇禦笑道:“我打聽的是苗千戶大人手下的柳聞博百戶大人。”
“不過他要價,嗯,他說要價兩千元晶!”
兩千元晶?
聽到這個價格,衆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
一個剛剛晉升校尉的蘇禦,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
至于他們所說的湊,也就是咬咬牙能湊個一百顆元晶給蘇禦拿去打點關系。
這高達兩千元晶的天價,他們怎麽可能出得起?
衆人面面相觑,皆是一陣無語。
看着衆人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樣,蘇禦失笑道:“大家先回去修煉吧,這件事我還會想辦法,既然柳大人那裏沒機會,總有一個百戶大人手裏剛好缺人的,你們不用着急。”
聽着蘇禦這句話,衆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隻要蘇禦還是一心想要離開,那他們還有機會。
雖然這個機會相當的渺茫。
畢竟魏漣漪手下的其他校尉也在腳底抹油了,現在都是各憑本事了。
“咳咳.”
突然,一道幹咳聲響起,院子裏的衆人目光齊刷刷的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隻見武齡俏臉顯得有些讪讪的站在那裏。
至于剛剛衆人讨論的經過,自然也全部都落入了她的耳中。
看到是武齡,衆人臉色頓時綠了。
誰不知道武齡是魏漣漪身邊的跟班啊。
現在被她親耳聽見他們讨論跳槽的事情,要是回去向魏漣漪打個小報告,那不得穿一打小鞋?
就連蘇禦嘴角也不由抽了抽。
這女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武大人?”
旋即蘇禦又看向麾下的三支小隊,笑着說道:“給伱們介紹一下,就在今天,武大人剛剛升任校尉一職,任職于魏大人麾下。”
“見過武大人!”
衆人面色古怪,紛紛抱拳一拜。
武齡颔首,然後笑着說道:“蘇大人,我過來是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哦?”
蘇禦眉頭一挑,然後看向衆人,道:“你們都先回去修煉吧。”
“是!”
衆人各自對視一眼,然後走回自己的屋子。
不過九人都沒有選擇修煉,而是趴在牆頭,想要偷聽一下武齡來此的目的。
“不知道武大人來此,是有何事?”
蘇禦目光平靜的看着她,笑着說道。
不同于魏漣漪那種冷若冰霜的氣質。
武齡整個人的氣質給人一種熱情似火的感覺,眉心的那一簇赤焰印記,配合她那張絕美的臉蛋,更是交相輝映,襯托出一股與生俱來般的貴氣。
這種富家小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自身的容貌又是長得極美,幾乎在過往的前半生裏,都是含着金湯匙長大,自然而然的就養成了一股嬌蠻感。
哪怕是蘇禦現在身爲校尉,武齡看向他的目光,依然像是上位者看待下位者。
蘇禦自然也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蔑視,不過他并不在乎。
相比起這種還沒有見識過世間險惡,真正長開的漂亮女人,他還是更喜歡像媚姬那種媚到骨子裏的女人,銷魂嘞。
或許再有個一兩年,武齡褪去那股青澀後,也會成爲一個像魏漣漪那樣傾國傾城的女人。
可那又如何呢?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絕色女子。
擁有長生不老能力的他,隻要不停的活下去,就能擁有數之不盡的絕色女人。
而他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能一直有活下去的自保實力。
迎着蘇禦那雙平靜的目光,武齡眉頭微微一蹙。
在她所認識的同齡男子中,看向她時的眼神,雖是會刻意掩飾那股驚豔感,但從小到大就享受着萬千寵愛的她,依然能清晰的察覺到他們眼中的傾慕之意。
可在蘇禦眼中,她看不到這些。
“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事想和蘇大人相商。”武齡笑着說道。
“哦?武大人說說看。”蘇禦笑道。
迎着蘇禦略顯好奇的目光,武齡緩緩道:“我希望蘇大人放棄投奔其他百戶大人的想法,繼續留在魏大人手下。”
蘇禦聞言,臉色不由一怔,不解道:“昨天魏大人已經說過,隻要我們能征得其他百戶大人的同意,都可以并入其他百戶大人麾下。”
“既然魏大人同意我們離開,武大人爲何又讓我放棄呢?”
“依蘇某看來,這應該是由蘇某自己選擇的權利吧?”
難道說,自己之前給魏漣漪提供辦法挖出麾下的内鬼,讓魏漣漪對他另眼相待,不希望他離開?
他心頭有些不解,這究竟是魏漣漪派武齡過來充當說客,還是武齡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武齡的想法,他自然可以不用去聽。
大家都是校尉,我憑什麽聽你的?
如果是魏漣漪的想法,然後派武齡過來充當說客,那他就得仔細考慮了。
畢竟他要走,也是得經過魏漣漪的同意。
别等到時候自己已經談好了投奔的百戶大人,但是魏漣漪不放人,那豈不是會很尴尬?
“蘇大人,你是一個聰明人。”
武齡淡淡道:“之前天耀城一行,也正是因爲你拉着我,才讓我免于一場可能遭至的險境,這件事讓我在心底感激你。”
蘇禦搖頭道:“武大人見笑了,正所謂關心則亂,以武大人和魏大人之間的關系,看到魏大人遭遇危險,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蘇某身爲魏大人手下的校尉,自然要替魏大人分憂。”
武齡笑道:“那蘇大人也應該清楚,天耀城一行,魏大人擊殺孟婆和城隍,已經攢夠了升任千戶一職的功勳。”
蘇禦沒有說話,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武齡緩緩道:“既然魏大人已經擁有升任千戶大人的功勳,你覺得短時間内,魏大人還會出去執行任務嗎?”
蘇禦聞言,心頭不由一動。
“魏大人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升任千戶,是因爲她并不想離開京州鎮武司,否則以她的功勳,早已足夠她去往其他州域的鎮武司升任千戶一職。”
武齡道:“如此一來,魏大人接下來的時間,必然會全部花費在修煉上,不會再去接取危險的任務,隻等上面的位置發生變動,她便可以順勢取代空缺。”
“若是蘇大人這個時候選擇離開,豈不是白白耽誤了提升修爲的機會?”
蘇禦眉頭微微蹙起,這女人來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
随着武齡說明來意,蘇禦已經可以大緻确定,她并不是給魏漣漪充當說客而來。
以魏漣漪的傲氣,想必也不會自己剛剛宣布某個決定時,卻突然給某個人開小竈,這不符合她驕傲的性格。
既然如此,那武齡來此說這一番話的目的,又是什麽?
反倒是此刻躲在房間裏偷聽的三支小隊聞言,眼睛不由的一亮。
既然魏大人等待升遷千戶,不會再去接取危險的任務,那豈不是說,現在呆在魏大人手下才是最好的差事?
想到這裏,衆人心頭不禁有些激動。
估計等過一段時間後,等那些已經離開的校尉和下面的鎮武衛明白過來,腸子都會悔青了吧?
“武大人爲何要和我說這些?”蘇禦不解道。
迎着蘇禦不解的目光,武齡輕笑道:“最多再有兩個月,我就能晉升鐵骨境,到時候等魏大人晉升千戶,我便可以順勢接替她手裏的百戶一職。”
“到時候我自然少不了招兵買馬,若是有蘇大人在旁協助,想必能讓我輕松不少”
聽完武齡這番話,蘇禦頓時恍然。
合着武齡說這些,就是爲了等待日後自己晉升百戶,身邊沒有人才可用。
而自己之前在旁給魏漣漪提供的建議,無疑是讓武齡覺得自己是個可以拉攏的人才。
現在說這番話,既有讓蘇禦欠她點人情的想法,也有爲了避免日後自己上位後無人可用的窘境,可謂是做到了一箭雙雕。
呵,這女人倒是聰明。
蘇禦心頭暗樂。
那這麽說來,自己倒是不用急着另找其他百戶大人投奔了。
魏漣漪現在等着晉升千戶,在千戶沒有空缺之前,想必她短時間内不會再有什麽大動作。
也就是說,自己隻要祈禱上面的人事不要發生變動,魏漣漪就會一直在百戶的位置呆着。
而自己就能這麽一直摸魚下去,甚至會比那些已經投奔其他百戶的校尉還要過的滋潤.
至于日後等魏漣漪繼任千戶一職,武齡接任百戶一職,想必也就是在那個位置一直待下去了。
畢竟在她沒有晉升魚躍境前,她就算攢夠了功勳,也沒辦法晉升千戶。
這樣一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隻要不是自己茅廁裏點燈找死,都不會遭遇什麽非常危險的任務。
想到這裏,蘇禦心頭不由松了一口氣。
武齡的這番話,可謂是解決了他心中的一個煩惱。
“多謝武大人告知蘇某這件事了。”
蘇禦笑道:“那我就在這裏早日預祝武大人晉升百戶了,到時候還得武大人多多關照才是。”
聽着蘇禦恭維的話語,武齡非常受用,戰略性後仰的說道:“蘇大人盡管放心,日後待我晉升百戶,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想必蘇大人怎麽想也已經是心知肚明,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武齡便徑直轉身離開。
看着武齡離去的背影,蘇禦心頭不由苦笑一聲。
尋常人想要晉升百戶,是何其難的一件事情。
這女人倒好,直接用錢開路.
“真是狗大戶行爲。“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旋即蘇禦走回屋子,取出一副補藥開始熬制。
待熬制完畢放涼,蘇禦一口喝了下去。
等待半個時辰過去,蘇禦默念一聲:“打開系統面闆!”
【宿主】:蘇禦
【壽元】:長生不老
【修爲】:銅皮初期+
【武技】:寸延(破限技)踏天行(破限技)千面(破限技)
【丹術】:血氣散(入門)+元氣丹(入門)+
【屬性】:3點
看着屬性面闆上出現三點屬性,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旋即蘇禦将心神沉浸在修爲那一欄後面的加号上,默念道:“加點!”
伴随着三點屬性消失,蘇禦體内有一股濃郁的元氣湧入,然後再陡然化開。
借助這股濃郁的元氣,蘇禦引導這它們對自己的雙臂進行凝練。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蘇禦的雙臂也展露出古銅色的肌膚,然後悄然隐去。
而他的丹田裏,再次有兩個氣旋停止旋轉,然後緩緩凝實,直至凝練成兩顆太陽。
“銅皮中期!”
蘇禦雙眸睜開,三顆太陽自眼眸深處緩緩收斂,直至消弭無形。
“以我現在銅皮中期的修爲,施展踏天行的話,應該能支撐二十息的時間了。”
蘇禦低聲喃喃。
踏天行這項破限技,對于現在的他而言,無疑是一項非常實用的身法類武技。
體内元氣所能支撐他施展踏天行的時間越久,他所能獲得的戰力加持便會越強。
将修爲提升至銅皮中期後,蘇禦起身出門,然後往武閣的方向走去。
目前手裏有一個七級功勳,正好可以換取一本黃階高級武技。
他想去武閣看看是否能有收獲。
若是找不到好的武技,日後這個七級功勳也可以拿來換錢。
鎮撫府,會客大廳。
魏漣漪踏步走進會客大廳。
會客大廳裏有兩人,分别是白虎指揮使宋經賦,和京州鎮武司鎮撫吳疆。
宋經賦端坐主位,吳疆坐在客位。
魏漣漪快步走上前,抱拳一拜道:“卑職百戶魏漣漪,拜見白虎指揮使大人。”
“呵呵,免禮免禮。”
宋經賦笑着說道:“三公主,你可知今日召你過來,所爲何事?”
關于挖出地獄門設立在京州閻羅殿一案,當從薛永昌嘴裏得到判官三人正天耀城埋伏魏漣漪時,在場的人幾乎都吓得直冒冷汗。
若是魏漣漪在天耀城有個什麽不測,那陛下震怒,他們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萬幸的是,傳回來的消息,魏漣漪以遭受重傷的情況下,将孟婆城隍二人擊斃,判官重傷遠遁。
這個戰績傳回來後,将宋經賦和吳疆震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兩人非常清楚,一個魚躍境武者,竟然躲過三位擁有玄兵的魚躍境武者埋伏,并将其中二人擊殺,一人重創,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魏漣漪卻做到了。
兩人立即同時意識到了一個點。
那就是魏漣漪極有可能動用了皇室所獨有的那一式天階武技,君臨天下。
雖然皇室已經多年不曾展現這一式武技,甚至于皇室有這一式天階武技的事實似乎也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
可他二人一個身爲鎮武司四大指揮使之一,一個是京州鎮武司鎮撫,豈能不知皇室手裏擁有一式天階武技?
魏漣漪想要做到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必然是動用了天階武技,否則那場針對她的埋伏,她幾乎是必死無疑。
隻是驚喜之餘,兩人皆是不禁錯愕。
君臨天下這一式武技,一般都是陛下傳給未來儲君,其他皇室成員是都沒有資格修煉的,尤其是身爲女兒身的魏漣漪。
畢竟魏漣漪日後是需要出嫁的。
她修煉了君臨天下這一式天階武技,待日後有了子嗣,會不會将此式武技傳給自己的孩子?
一旦有外姓人修煉這本天階武技,那會不會有一天颠覆大魏的統治?
兩人錯愕之餘,皆是心有靈犀的閉口不言,不敢将此事透露出半個字。
既然陛下将君臨天下傳給魏漣漪,想必是有他的用意。
他們身爲臣子,最忌諱的便是揣摩聖意。
“卑職不知。”魏漣漪搖頭道。
“就在今天,鎮武司已經将你提供的那位武者畫像送完京州各地,甚至是送往九州各地,隻要下面有了他的蹤迹,便會第一時間傳上來。”
宋經賦說完,話鋒突然一轉道:“你先前說過,在你昏迷之後,那個神秘武者取走了你手裏剛剛得到的半張堪輿圖。”
“我和吳大人今日召你過來,便是詢問你所得到的那半張堪輿圖一事。”
“那半張堪輿圖上的内容,你還記得多少?”
堪輿圖?
魏漣漪俏臉不由一怔,仔細思忖了片刻後,說道:“回指揮使大人,卑職在得到那半張堪輿圖後,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就已經遭遇了判官三人的圍殺,其上的内容,因爲那天夜色昏暗,隻是大緻掃了一眼,并沒有記下任何内容。”
聽完魏漣漪的回答,宋經賦和吳疆不禁對視一眼,心頭皆是不由輕歎一聲。
緊接着,宋經賦将放置在桌上的錦盒打開。
“三公主,你看看這是什麽?”宋經賦笑道。
魏漣漪凝神望去,俏臉不由一變,失聲道:“堪輿圖?”
“不錯。”
宋經賦點點頭,接着道:“不過這是另外那半張堪輿圖。”
“在剿滅地獄門設立在京州的閻羅殿後,我們便在閻王的身上得到了這半張堪輿圖。”
“可惜的是,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對閻王進行拷問,他就已經服毒自盡了。”
“你過來看看,你是咱們鎮武司唯一一個接觸過另外半張堪輿圖的人,看看是否能借助這半張堪輿圖,然後确定這個地點的具體位置。”
當得知魏漣漪成功脫險後,衆人成功松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打起了堪輿圖上元晶礦脈的主意。
可萬萬沒想到,魏漣漪剛剛得來的堪輿圖,卻被一名神秘的江湖武者搶走.
現在他們依然隻有半張堪輿圖,根本沒辦法知曉這堪輿圖上所記錄的具體位置是在哪裏。
吳疆也不禁暗歎,自己終究是大意了沒有料到隻是一個簡單的取勘輿圖,最後卻讓魏漣漪差點落得身死的下場。
現在勘輿圖被其他人搶走,再想找回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魏漣漪上前,拿着堪輿圖仔細看了起來。
相比起她在天耀城得到的堪輿圖不同,這另外半張堪輿圖記錄了一個具體坐标,但其上的山川沼澤卻并沒有描繪多少。
隻是根據這半張堪輿圖,根本沒辦法确定大緻的範圍。
仔細觀察了一陣,魏漣漪将手中的半張堪輿圖放回錦盒,然後搖頭道:“不行。”
宋經賦聞言,不禁輕歎一聲,喃喃道:“這張堪輿圖是是數百年前傳承下來,經過這麽多年過去,哪怕是拿着一張完整堪輿圖,也不見得能迅速找到具體的位置,現在它隻有半張,更是沒辦法找到它這個元晶礦脈所在的具體位置”
“現在隻能看鎮武司下面的諜子是否能傳回來一點關于那個神秘武者的消息了。”
說到這裏,宋經賦不由看了魏漣漪一眼,然後接着說道:“對了,三公主,除了他的畫像外,他還有什麽特點值得特别注意嗎?”
“特點?”
魏漣漪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他修煉了一本極其玄奧的身法武技,那一式身法武技非常奇特,如果不是面對着他,用肉眼去看,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在向你靠近,他的身法武技真正做到了無聲無息,甚至是在騰挪的過程中不會掀起任何風聲的地步”
聽到魏漣漪給出這樣的評價,宋經賦和吳疆不禁皺起了眉頭。
擁有這樣的武技,想要将其抓住的難度無異于是直線上升啊。
就說數月前在京州搖光城犯下血案的賀翰,就是修煉了一本玄階高級身法類武技,在魚躍境幾乎是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賀翰要是想躲起來,他們想要将其揪出來的可能性無疑是微乎其微。
現在聽到魏漣漪說,京州江湖上又出現了這樣一個難纏的人物,兩人心頭不禁暗暗搖頭。
看來對方手裏的那半張堪輿圖,是很難落到鎮武司手裏了啊。
畢竟對方利用這一式身法武技,哪怕是鎮武司的百戶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
可魚躍境武者,整個鎮武司一隻手也能數的過來,總不能因爲他這一個人傾盡所有人力物力吧?
隻能是靠下面的諜子先确定對方的具體蹤迹,然後再讓鎮武司的千戶以及鎮撫傾巢出動去緝捕。
魏漣漪像是想起了什麽一眼,突然道:“不過.”
“不過什麽?”
宋經賦聞言,急忙追問道。
“他除了搶走堪輿圖外,還帶走了孟婆的孟婆杖和城隍的城隍印。”
魏漣漪道:“我們倒是可以從這方面着手。”
“他身爲一個江湖武者,一旦手裏的修煉資源欠缺,必然會找機會出手這兩件玄兵。”
“而這樣的玄兵一經出售,必定會在江湖上引起極大的反響,也對我們找到他的蹤迹提供幫助。”
“我們可以讓人暗中注意一下,隻要有地方在出手這兩件玄兵,立即上報”
聽完魏漣漪的建議,宋經賦點了點頭,笑道:“三公主說的不錯,這也是一個讓我們找到他的突破口。”
“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魏漣漪仔細想了想,确認沒有任何遺漏後,不禁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如果可以,她比宋經賦和吳疆還想找到那個搶自己貼身衣物的家夥,然後将他千刀萬剮。
“那行,我這裏也沒有其他事,三公主去忙自己的事吧。”宋經賦笑道。
“是。”
魏漣漪抱拳一拜,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魏漣漪離開的背影,吳疆大有深意的道:“宋大人,你說陛下有沒有可能,是想在百年後,将位置讓給.”
宋經賦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吳大人,鎮武司不幹涉朝政,這也是大魏曆代皇帝一直三令五申的一件事情,不管陛下将皇位傳給誰,那都不是我們所能揣測的。”
“關于三公主修煉君臨天下這件事,除非是她自己說出來,否則咱們千萬不要聲張,否則一旦被朝堂百官知曉此事,并以此質問陛下,那必然會引發極其嚴重的連鎖反應。”
“到了那時,你說陛下會怎麽做?”
吳疆聞言,心頭不禁冒氣一陣冷汗。
他這樣的潛龍境武者,或許在江湖上已經算是擁有極其強悍的修爲了。
可若是惹怒了陛下,他這樣的潛龍境武者,其實并不夠看。
就說這一次地獄門鬧出了多大的風波,陛下甚至都沒有出面,隻是敕令白虎指揮使回京,就将設立在京州的閻羅殿給連根拔起.
大魏多年下來,究竟積攢了多強大的底蘊,恐怕除了陛下外,誰也不知道具體。
吳疆陷入了沉默。
他到現在,還一直在疑惑,魏漣漪加入鎮武司的目的又是什麽?
“好了,吳大人,想必剛剛三公主所說的一切你也知道了。”
宋經賦道:“吩咐下面的人記住這些三公主提供的線索,這能讓我們盡快找到他的下落,并将其緝拿歸案。”
“是。“
鎮武司,武閣。
“這位大人,卑職莫浩,大人有些面生,想必也是第一次來吧,容卑職給你介紹一下。”
“在武閣不同的區域,放置的武技也不盡相同。”
“武閣一共四層,第一層放置的武技主要是黃階初級武技。”
“第二層則是放置黃階中級和黃階高級武技。”
“第三層則是放置玄階武技,第四層放置的則是地階武技。”
“而不同的區域,放置的武技也不盡相同,有拳法類武技,掌法類武技,指法類武技,刀法類武技,劍法類武技,身法類武技,防禦類武技,飛行類武技”
“大人可以向告訴我想修煉一式什麽類型的武技,卑職這邊可以盡快将這類武技放置的區域提供給大人”
當蘇禦走進武閣後,立即就有負責武閣的鎮武衛迎了上來,并笑着一一作出介紹。
當然,蘇禦能從莫浩的眼神看到一絲濃濃的傲氣。
仿佛隻要你說,我就能給你找到中意的武技。
不過也是,整個武閣收藏的武技多達千餘本,幾乎囊括了各個類型的武技。
蘇禦聽完他的介紹,也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武閣竟然連地階武技都能擁有。
不過這玩意的價格或是功勳,恐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蘇禦不由道:“武閣裏有幾本地階武技?”
“回大人,地階武技一共是四本,其中一本還是殘篇,正常來算是三本半。”
三本地階武技?
蘇禦聞言,心頭不禁有些驚訝。
當初跟着大魏第一任先祖皇帝打天下的九個馬仔,可都是憑借一本地階武技繁衍成一個曆經數百年的武道世家。
沒想到給了那麽多本出去,皇帝手裏還有三本半地階武技
“這三本地階武技,恐怕都是指揮使和鎮撫這個級别才能拿去修煉.”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道:“武閣裏有上古武技嗎?”
上古武技?
莫浩不由一怔,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這武閣裏那麽多種武技供你去修煉,你偏偏看上了上古武技?
莫浩搖了搖頭,苦笑道:“大人,自從我加入鎮武司,并分配到武閣後,就沒有在武閣裏聽說過上古武技”
“這玩意到了現如今這個時代,早已經是淘汰的産物,根本沒有人願意去修煉了。”
蘇禦聞言,心頭不禁有些失落。
他來武閣的很大目的,便是看看是否能在這裏淘到一本上古武技。
既然連莫浩這種加入鎮武司就分配到武閣的人都說沒有,那想必是真的沒有。
既然沒有上古武技,那就閑逛一圈看看得了。
蘇禦笑道:“我就是來随便看看,如果有中意的武技,到時候再去找你,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
聽到蘇禦這麽說,莫浩不禁有些失望。
在鎮武司裏,他和其他幾位看守武閣的人可以說過的極其無聊。
畢竟許多人加入鎮武司後,很難換到一本武技,換到後也不會再來武閣。
所以他們一天都難遇到幾個人來武閣。
現在好不容易來一個人,他自然要好好找他聊天解乏,問下他在執行任務途中的相關趣事。
“那好吧,大人您自個兒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找我。”莫浩笑着道。
“好的。”
蘇禦點點頭,然後一頭紮進了武閣第一層。
這一層的武技主要是黃階初級武技,蘇禦自然是看不上眼,大緻掃了一圈過去,便徑直往二樓走去。
來到二樓,蘇禦環顧一圈,二樓放置的所有武技加起來,大概隻要一樓的二分之一。
武技的等級越高,其稀有程度便越高。
直到中午時分,蘇禦才走出了武閣。
遺憾的是,他并沒有在武閣淘到自己中意的武技。
“看來日後這個七級功勳,隻能是拿來換武技賣錢了。”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便徑直往鎮武司的大門口方向走去。
“蘇大人。”
蘇禦還沒走出鎮武司,身後便傳來了季龍城驚喜的打招呼聲。
蘇禦腳步一頓,然後朝着身後望去,隻見曾經三支小隊的衆人正朝這邊走來。
而在季龍城和陳北疆的旁邊,也多了一位陌生的面孔,想來是新晉的鎮武衛,然後分到了季龍城所在的隊伍。
“都在啊。”蘇禦笑着打招呼。
“蘇大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和北疆的新隊友,馮泰。”
季龍城笑着作出介紹道:“馮泰,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加入鎮武司短短兩個月,就以煉體境初期的修爲破格晉升校尉一職,然後又在當晚的慶功宴上成功被太安城第一花魁招爲入幕之賓,據說當天晚上戰況激烈,一張實木大床不堪重負,最後傳出一聲哀鳴,轟然垮塌”
聽着季龍城作出的介紹,蘇禦面皮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反倒是在季龍城身邊的馮泰,此刻已經是眼冒金星的望着自己崇拜的偶像,一臉恭敬的說道:“卑職馮泰見過蘇大人。”
現在的蘇禦,在鎮武司可謂是一個傳奇人物。
當然,他出名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破格晉升校尉,而是他睡了太安城第一花魁媚姬姑娘
不僅是在鎮武司,現在這個太安城都流傳着蘇禦把教坊司床都搖塌的傳說。
蘇禦點頭示意,然後環顧一圈,笑道:“大家這是去君悅酒樓吃飯?”
“嘿嘿,這大中午的,不去君悅吃飯去哪裏?”
季龍城嘿嘿壞笑道:“蘇大人,多日不見,不得請曾經的同僚們搓一頓?大家想你可是想的緊啊。”
想起那一日和陳北疆一同去讨要秘方,最後被蘇禦借機斂走一百顆元晶,兩人無疑是心都在滴血。
不過兩人也不得不承認,蘇禦所提供的秘方确實不錯,極大的增強了自己的床笫之術,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相信隻要一直服用,遲早也能做到當初蘇禦那樣把床搖塌的地步。
隻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怎麽能不痛宰蘇禦一頓?
蘇禦抱拳一拜,義正嚴詞的說道:“在下家境貧寒,告辭!”
衆人:‘.’
話雖是這麽說,但以前大家夥對蘇禦的照顧,蘇禦還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尤其是當初自己剛進鎮武司時的窮困潦倒,可沒有少蹭大家夥的飯。
現在大家夥碰上,蘇禦也樂得和大家夥一起去君悅酒樓吃一頓。
當聽到蘇禦答應下來後,衆人頓時一陣歡呼,嚎着“蘇大人威武雄壯”的言語,一起簇擁着往君悅酒樓的方向走去。
隻是還沒到君悅酒樓的門口,蘇禦便注意到君悅酒樓的門口站着一個熟人。
正是上午還在勸自己不要去投奔其他百戶大人的武齡。
除了她以外,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面容俊逸的青年男子,此刻正一臉殷切的對她說着些什麽。
雖然還隔着一段距離,但蘇禦能察覺到,此刻武齡的臉色并不好。
看那個青年男子身上的穿着,錦衣華服,其上有金絲紋繪圖樣,還有頭上束發的白玉冠
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蘇禦刻意低着頭,不敢引起武齡的注意,免得她把自己拉出來當擋箭牌。
這一看就是青年男子在追求武齡,然後武齡不勝其煩,想要盡快将其擺脫。
如果自己被武齡看見,指不定就會拉自己出來吸引青年男子的仇恨.
不過他不想來什麽,就偏要來什麽。
他跟在曾經同僚的身邊,還沒走進君悅酒樓,耳邊就響起了武齡那略顯驚喜的招呼聲。
“蘇大人?!”
聽到有人和蘇禦打招呼,季龍城等人腳步不由一停,然後循聲望去。
當看到是武齡時,衆人不禁面面相觑,看向蘇禦的目光有些古怪。
好家夥,這才短短幾天不見,這家夥就已經勾搭上武家的千金小姐了嗎?
唉。
蘇禦心頭不由輕歎一聲,臉上卻擠出笑容,道:“武大人,真是巧啊,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見你。”
武大人?
季龍城和陳北疆不由一怔。
他們可是記得,武齡會太安城也不過一個多月,就已經晉升校尉了嗎?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武齡身上的飛魚服和蘇禦一樣。
“是啊,真是巧啊。”
武齡笑道:“既然遇見了,不如今天中午我請蘇大人在君悅吃頓便飯吧,也算是我感謝你當天耀城一行的救命之恩,要是沒有你,還不知道我現在遭遇了什麽不測呢。”
迎着武齡身旁男子投來的嫉恨目光,蘇禦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果然,這女人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然後面色如常道:“還是改天吧,看武大人身邊也有朋友,我身邊也有曾經的同僚需要宴請,大家聚在一起恐怕是徒增尴尬。”
聽到蘇禦這句話,武齡俏臉不禁掠過一絲錯愕,似是沒想到這家夥會以這樣的方式拒絕自己。
不過爲了甩開身邊的狗皮膏藥,她再次說道:“沒事,我可以把蘇大人曾經的同僚一起宴請,大家人多也熱鬧。”
蘇禦亦是再次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武大人身邊還有朋友還要招呼,我身旁的這些同僚都不喜歡和不熟識的人一起吃飯。”
說完,蘇禦便不再給武齡繼續說話的機會,徑直踏入了君悅酒樓。
看着蘇禦一行人離開,武齡不由氣的蹬了一下地面。
她沒想到蘇禦竟然會以身邊的同僚爲由來拒絕自己。
這時候,青年男子也不禁反應了過來,武齡是想拉對方出來當擋箭牌呢。
可惜,對方似乎并不上套。
“齡兒,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否則也不會大老遠的趕過來。”
青年男子一臉誠懇的說道:“我從涼州趕來太安城,在路途上足足奔波了一個月的時間,隻是想跟你吃頓便飯,你又何至于拒人于千裏之外呢?”
武齡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然後淡淡的說道:“是不是隻要吃完這頓便飯,你就不會再繼續跟着我?”
青年男子眼睛一亮,說道:“那當然,我洛寒衣說到做到!”
“好!“
武齡點點頭,然後徑直往君悅酒樓裏面走去:“吃完這頓飯,你就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洛寒衣眼睛一亮,然後急忙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