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蓮花小苑。
爲了彰顯出花魁的身價,教坊司給每一個花魁都準備了單獨的小院,小院甚至配備小型花園和水池。
蓮花小苑,便是今年新晉花魁媚姬的住所。
此時的屋内,油燈泛着金黃色的光澤,将整個屋子裏都鋪滿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油燈下,映襯着一道倩影,媚姬穿着一襲百花裙,手裏正拿着一個錦囊,針線來回穿梭,兩隻鴛鴦躍于其上。
“嘶~”
許是大意,銀針刺破指肚,立即有殷紅的鮮血滲出,疼的媚姬不由皺起了眉頭。
“小姐,你沒事吧?”
一旁的香香見狀,急忙迎了上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沒事,就是被針刺了一下。”
媚姬輕笑道:“好久沒刺繡,手藝倒是有些生疏了。”
香香一臉責怪的說道:“哼,小姐,你性子本就不适合做這些,還偏偏要在這裏繡什麽錦囊.”
媚姬用嘴含着被刺傷的手指,一邊将錦囊遞到香香面前,笑道:“香香,快看看我做的這個錦囊怎麽樣?趕明兒做好了,再裝進去一些香草,就可以制成一個香囊送給蘇公子了。”
聽到媚姬這句話,香香臉色不禁一跨,嘟囔道:“蘇公子蘇公子,你整天神神叨叨的說什麽蘇公子,伱倆總共才見了三次,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鎮武衛罷了,值得你這麽費盡心思的待他嗎?”
“這太安城那麽多公子哥,你看上誰不好,偏偏要看上他?”
“真是不知道那家夥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才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媚姬聞言,想起之前和蘇禦見面的曆曆幕幕,眸子裏不禁泛起了晶瑩的光澤。
她笑着說道:“如果沒有蘇公子,沒有那首贈媚姬,我也不會成爲太安城内人盡皆知的花魁。”
“可是,那首贈媚姬,是咱們花錢買的啊,還是用了整整五百元晶買的,放眼天底下,一首詩能賣出這麽貴,也就這麽獨一份。”
香香不滿的說道:“這本身就是一場公平交易,大家互不相欠。”
媚姬說道:“香香,你念一遍贈媚姬給我聽聽。”
香香聞言一怔,然後搖頭晃腦的道:“腰如細柳扶春風,回眸舞盡癡人夢,翩若浮雲着霓裳,落幕鬓邊皆染霜”
念完後,香香不解的問道:“小姐,你讓我念這首詩幹什麽?”
媚姬輕笑道:“你現在既然已經能背誦這首詩了,那你知道這首詩的含義嗎?”
“含義?”
香香小臉滿是疑惑,不禁搖了搖頭道:“這我哪知道,能背下來都是小姐你強迫我.”
“這首詩的含義,何嘗不是在說一個花魁的一生呢?”
媚姬目光泛起一絲怅然之色,俏臉滿是認真的說道:“香香,你還小,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
“咱們女人這一生,最美的年紀,也隻有那麽短短幾年,當過了那個年紀,我們就會漸漸老去,咱們不像屋前池裏的荷花,今年開了,明年還能接着開,咱們女人過了二十幾歲的年紀,後面的一生都在慢慢老去。”
“在咱們容貌最盛的那幾年,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去找到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如意郎君。”
“當年我的娘親曾對我說過,女人一定得趁早找到一個值得的男人,否則等年老色衰了,男人就去找比你更年輕的女人了,可如果你在他未曾發迹前就陪在他身邊,他日後發迹,自然也會念及你之前陪他共苦的那段日子。”
“咱們女人啊,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對男人。”
香香不解道:“那小姐你以爲蘇公子就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如意郎君。”
媚姬聞言,俏臉不禁泛起一絲紅霞,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一次見蘇禦的時候,也未曾正眼看過蘇禦一眼。
哪怕是蘇禦出手替她們趕跑了幾個地痞流氓,她也對他沒有任何好感,隻是覺得鎮武衛也不過是會打打殺殺的武夫,粗鄙的很。
可是後來得到了蘇禦所作的那首詩,讓她在太安城大放異彩後,她不禁開始去想,這首詩究竟是誰所作?
當她從蘇禦那裏得到答案後,她的心湖在那一刻終于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娘親當年對她的告誡,經過這麽多年,早已經被她擱置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
可因爲那首贈媚姬,也讓她再次意識到了娘親所說那番話的真正含義。
朝陽易逝,容顔易老。
女人如果不能在自己容貌最盛的年紀找到一個中意的男子,憑什麽認爲當自己在容顔不再的時候,能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呢?
女人這一生最大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容貌。
當容貌不再,男人自然把目光放在了更年輕美貌的姑娘身上。
沒有永遠保持容貌的花魁,但永遠都有恰逢豆蔻年華的花魁。
香香不由道:“小姐,那家夥是什麽人,咱們都還不是知根知底,你就這麽草率的認爲他是你的如意郎君?“
媚姬輕笑道:“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你還記得我們和他第一次見面嗎?”
想起當初的第一次見面,媚姬俏臉不禁顯得有些羞赧。
爲了避免被孔陽明趕出家門,她故意展露香肩,然後大喊非禮,當時蘇禦便在現場
“他當時的表情,我現在還記得”
媚姬笑着說道:“他當時的眼神很平靜,并沒有因爲我展露的肌膚而流露出半分垂涎之色。”
“還有後來,咱們最後一次見蘇公子,那時候我已經是名滿太安城的花魁,可他依然沒有因爲我是媚姬,而展露出任何癡迷的表情。”
“甚至就連我表示下一次邀請他來教坊司參加酒會,他也婉言謝絕了。”
“一個男人,若是隻會沉迷于女色,那麽他這一生都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恰恰相反,當一個男人不再爲女色而傾盡全部心力,并時刻想着建功立業後,他反而不會再缺少女人,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麽奇妙”
“香香,咱們這一輩子不長,我娘親曾說過,找男人就像是去麥地裏找麥穗,我們隻能在麥地裏找一支麥穗,當你找到一支自認爲飽滿的麥穗後,就應該立即将它摘下,然後選擇離開麥地,永遠不要再去想這麥田裏是否還有更飽滿的麥穗”
香香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姐,那你是認爲蘇公子就是你要找的那一支麥穗嗎?”
“這太安城那麽多公子哥,咱們随便找一個,都比他優秀吧?”
“你看看他上一次,咱們還專門給他買了入場票,他倒好,直接把票賣錢了。”
“我看啊,他倒是不好美色,但卻貪财,而且還是極度的貪财,還有咱們去他家裏的那一次,你看看他家多窮?”
“這種人肯定就是窮怕了,所以才會如此貪财。”
“小姐,你要是跟了他,還不知道會過什麽苦日子呢。”
對于蘇禦,香香可是沒有多少好感,自家的小姐爲他付出了這麽多,他倒好,連酒會都不來參加,白瞎了小姐的一番好意。
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再說了,小姐,就算你委身于他,他能有錢給你贖身嗎?”
“據我所知,想要給教坊司的花魁贖身,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一個小小的鎮武衛,哪裏有這麽多錢?”
“等你不再是花魁,教坊司可不會像現在這樣,也會讓你去”
後面的話,香香并沒有說完。
但媚姬自然聽得懂。
教坊司的花魁競選,每年都會舉行一次。
可以是由去年的花魁連任,也可能會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一旦花魁之位不再,那麽媚姬也将和教坊司的其他姑娘一樣,被迫去接客.
依照香香的想法,小姐最好的歸宿,就是找一個有錢人,然後由那個有錢人給他贖身,納爲妾室。
這樣一來,媚姬這輩子至少能錦衣玉食的過完下半生,不會淪落到在教坊司這個泥沼裏。
媚姬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喃喃道:“又有多少有錢人是真心待你?”
“他因爲你的容貌和你在一起,也會因爲你的容貌而離開,當你的容貌老去,他将把你棄之如敝屐。”
她聽說了太多在教坊司裏被有錢人贖身後的花魁,過的日子反而還不如在教坊司裏半點朱唇萬人嘗。
甚至還有一位花魁,在前面過了幾年好日子,最後卻投河了此殘生。
贖身的錢我可以自己攢,今年不夠,我就争取連任花魁之位
媚姬目光堅定,心頭暗道。
就在這時,蓮花小苑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香香眉頭不由一皺,嘟囔道:“這時候還來打攪人,真是的。”
“香香,你快去看看是誰來了。”媚姬催促道。
“哦。”
香香點頭,然後徑直走出内屋,來到前院打開大門。
“蘭菊,你這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麽?”
香香看清來人,不由問道。
“香香,媚姬姑娘休息了嗎?”蘭菊喘着粗氣,快速說道。
“馬上就要休息了。”香香道。
“香香,你問問媚姬,今天前院來了一群人,是來自鎮武司,有一位蘇大人升任校尉一職,正在前院舉辦高升宴。”
蘭菊接着說道:“嬷嬷讓我過來和你們說一聲,這個蘇大人可是儀表堂堂的俊傑,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升任校尉大人,未來指不定就能升百戶,前途不可限量。”
“嬷嬷說了,要是能早點攀上一個有權勢的人,就算是做妾,那也是一輩子的福分。”
“你看能不能勸媚姬去獻支舞,或是獻支曲給幾位貴客助助興.”
嘁,區區一個校尉,有什麽大不了的。
香香不由撇了撇嘴,然後說道:“蘭菊,那你去過其他三位花魁那裏了嗎?”
“已經都去過了。”
蘭菊苦笑道:“她們都說自家小姐身體欠恙,然後拒絕出席。”
香香笑道:“那你回去吧,我家小姐今日也染了風寒,馬上就要休息了。”
蘭菊聞言,隻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教坊司的花魁,本身就有着極大的自主權。
既然她們不願去,教坊司方面也不能強求。
這是教坊司自成立以來就有的規矩。
可一旦花魁的身份被摘下,那麽就會被教坊司強行安排接待客人
“哼,一個校尉就想讓我家小姐去助興,真是長得醜,想得美。”
看着蘭菊轉身離去的背影,香香嘟囔一聲,然後關上房門,徑直往内屋走去。
“香香,是誰來了?“
媚姬繼續繡着錦囊上的鴛鴦,頭也沒擡的問道。
“是嬷嬷身邊的蘭菊。”
香香道:“已經被我打發走了。”
“哦?”
媚姬不由問道:“她過來做什麽?“
“說是鎮武司有個鎮武司升任校尉一職,想讓你去獻支舞助助興。”
香香道:“她也去了其他三位花魁那裏,都被拒絕了。”
“嬷嬷還托蘭菊說,這個蘇大人可是儀表堂堂的俊傑,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升任校尉大人,未來指不定就能升百戶,前途不可限量。”
“區區一個校尉大人,能有什麽前途,咱家小姐要找的,怎麽也得是鎮武司的百戶。”
媚姬聞言,失笑道:“你可别看不起鎮武司的校尉大人,再說了,能升任鎮武司百戶一職的,至少都已經三四十歲的年紀了,你難道讓我去找一個年紀都和我死去的爹年紀相仿的人?”
隻是剛剛說完這一句,媚姬像是想起了什麽,俏臉猛的一變,然後顫聲道:“你剛剛說那位升任校尉一職的大人叫什麽?”
“蘇大人啊,剛剛蘭菊就是這麽和我說的。”香香一臉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媚姬爲何突然如此失态。
媚姬看着她,然後說道:“香香,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升任校尉一職的蘇大人,就是蘇公子?”
“不可能吧?”
香香不由道:“他看上去還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晉升校尉?”
“據我所知,鎮武司的校尉大人,可都是需要晉升八品銅皮境,那個家夥怎麽都不可能是銅皮境武者吧?”
雖然不是武者,但在這個以武立國的大魏,哪怕是尋常百姓也能将武道上的是說出個一二三來。
蘇禦太年輕了,再加上他家徒四壁,想要升任校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媚姬搖了搖頭,說道:“香香,你去前院打探一下,最好是去那個蘇大人的包廂看一眼,看看這個蘇大人究竟是誰,然後回來告訴我。”
香香道:“小姐.”
媚姬見狀,柳眉一豎,瞪了她一眼,道:“香香,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快去!”
香香聞言,縮了縮脖子。
她這時才想起媚姬的本性,那可不是一個溫柔娴淑型的女子啊。
“哦,那我現在過去看看。”
香香說完,便急忙走出内屋,然後打開大門,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香香遠去的背影,媚姬将即将完工的錦囊擱在案上,目光潋滟着晶瑩的光澤,低聲喃喃道:“會是他嗎?”
直到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香香踩着月色折返了回來。
“怎麽樣?“
媚姬急忙追問道:“是不是蘇公子。”
香香長喘了一口粗氣,小臉滿是不可置信的說道:“小姐,還真是巧了,真的就是那家夥!”
“隻是他怎麽可能會升任校尉一職啊?他不可能有銅皮境的修爲啊,我記得想要升銅皮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實在是想不通,那個家夥看上去年紀輕輕,怎麽就會升任校尉一職了。
媚姬眸子猛地一亮,然後急聲道:“香香,你快去把我那件月袍和琴取來,我得去給蘇公子獻一曲,恭祝他升任校尉。。”
香香不由道:“可是.小姐,我已經和蘭菊說了,你今晚染了風寒.”
“那就當我帶病去各位官爺助助興。”
媚姬不滿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香香,幸福可得把握在自己手上,既然蘇公子不願主動,那咱們就得自己動!”
“哦。”
香香點點頭,然後按照媚姬的吩咐,去去她那身月袍和琴。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整個包廂裏的氣氛也變得異常融洽起來。
“老鸨,老鸨,老鸨人呢?”
季龍城像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大聲嚷嚷道:“快把老鸨叫過來,讓她去喊花魁過來,怎麽這麽久了,一點信都沒有?”
“就是,快把老鸨喊過來!”
“老鸨”
包廂裏,立即就有侍女領命離去。
不一會兒功夫,老鸨便帶着侍女再次來到了包廂。
“各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已經叫人去請了,可是真不湊巧,四位花魁身子骨弱,都染上了風寒。”
老鸨一臉讪讪的笑道:“爲了避免傳染給各位爺,四位花魁已經早早休息了,恐怕是不能出席各位爺今晚這場宴會了。”
衆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觑。
哪有這麽巧,四位花魁都感染風寒了?
這不過是花魁不想出席這場宴會的由頭罷了。
老鸨也是毫無辦法,四位花魁不願意來,教坊司方面也沒辦法強求。
當然,隻要她明年不再是花魁,那麽就沒有不能強求這麽一個說法了。
“老鸨,你也不用給四位花魁找借口。”
季龍城輕笑道:“哪有這麽巧,四位花魁都在今晚感染了風寒?”
“我看啊,她們就是瞧不起咱們蘇大人,覺得一個校尉大人,還不值得她們出席過來助助興,我說的對吧?”
老鸨語氣一滞:“呃”
“各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各位爺想必也是經常來教坊司,應該對教坊司的規矩也有一定的了解。”
老鸨讪讪的笑道:“教坊司是不能強迫花魁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她們如果不願意出席,那我也是毫無辦法啊,還請各位爺多多擔待,要不待會我讓去年還是教坊司花魁的青蘿姑娘來獻一曲,給各位爺助助興?”
去年的教坊司花魁?
衆人聞言,面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這去年的花魁,估計從她花魁的名頭不在後,今年就已經是變化成無數人的形狀了吧?
就連蘇禦嘴角也不由抽了抽,也不想讓老鸨難做,笑着說道:“老鸨,讓青蘿過來助興就不必了,既然四位花魁姑娘不願意來,那就随她們,你也去忙你的吧。”
“诶。”
老鸨笑道:“還請各位爺多多擔待,那我就先下去了。”
就在這時,包廂外的蘭菊卻走了進來,然後快速說道:“嬷嬷,媚姬姑娘來了。”
嗯?
衆人聞言,面色不由一變,包廂裏的喧鬧聲也不禁戛然而止。
媚姬姑娘?
現在太安城中風頭最盛的媚姬,其名聲甚至直接蓋過了其他三位花魁,被城中百姓口口相傳爲當代太安城的第一花魁來了?
她竟然願意出席蘇禦的這場高升宴?
就連老鸨也不由怔住了。
萬萬沒想到,媚姬會來替她解圍。
“那還不快快請她進來。”老鸨壓低聲音道。
“是。”
蘭菊再次轉身離開。
包廂裏的衆人,頃刻間便松開了攬住身邊姑娘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儀容儀表,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的模樣。
蘇禦看到這一幕,不由一愣。
這些家夥不會是誤以爲媚姬能看上他們吧?
“果然,每個男人心中總是對于自己的外貌有着一種迷之自信.”
蘇禦心頭腹诽不已。
“各位爺,我也沒想到,媚姬姑娘會過來。”
老鸨笑着說道:“咱們教坊司的媚姬姑娘,如今憑借一首贈媚姬,已經一躍成爲太安第一花魁,現在的媚姬姑娘,在太安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各位爺,想必有媚姬姑娘來助興,大家今天晚上的這一場高升宴,一定會盡興而歸。”
陸澤和林滄瀾面色皆是有些疑惑。
對于花魁的傲氣,他們可是有目共睹的。
兩人自從晉升校尉後,少不了的便是同級之間的應酬。
這種高升宴,曆來都會設在教坊司。
畢竟男人之間的交情加深,無非就是酒桌上,和女人。
在酒桌上,看到大家酩酊大醉後的醜态,這本身就是一種相互加深信任的方式。
至于女人,則能起到助興的節目效果。
免不了就會有好色之徒當着衆人就開始推波助瀾,這也是一種對其他參與這場宴會之人信任的體現。
可哪怕是參加了這麽多高升宴,倆人也從未遇到過花魁過來助興。
這媚姬現在的風頭,可是把其他三位花魁壓得都喘不過氣來。
甚至現在大家夥議論的時候,隻會讨論媚姬一人,其他三位花魁早就已經被過濾掉。
最後造成的局面就是,大家現在隻承認媚姬才是教坊司當之無愧的花魁,教坊司的花魁也隻有她一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首贈媚姬!
隻是那首贈媚姬究竟是何人所作,一直以來也是一個謎,媚姬從未将其告知過其他人。
難道今日的高升宴,坐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兩人不禁環顧一圈,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熟識之人,誰能有這份能量,讓媚姬姑娘過來?
又或者,媚姬姑娘是因爲今天的主人公,蘇禦?
就在這時,媚姬已經捧着琴來到了包廂的門前。
看到媚姬的那一刻,包廂内的衆人眼睛齊齊一亮。
哪怕是蘇禦,也不禁心頭一跳。
好漂亮的女人。
蘇禦心頭不由感歎一聲。
哪怕是前世在鬥音上閱妃無數,但媚姬出現的那一刻,還是讓蘇禦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此時的媚姬未用面紗遮掩面容,直接是以真面目示人。
她面容絕美,一頭烏黑長發被挽成髻垂于身後。
瓜子臉,鼻梁挺翹,嘴唇薄厚适中,眉黛如山,秋水剪瞳,潋滟着水光的眸子顧盼生輝,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繁複長袍,将身上遮掩的密不透風,但傲人的上圍,曼妙的身段,卻将這身月白長袍勾勒的浮凸有緻。
這一刻,在場的男人都直接看呆了去。
她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女人瞬間黯然失色,就宛若群星簇擁着一輪圓月。
衆人的視線,再也沒辦法在其他女人身上停留。
迎着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媚姬嫣然一笑,欠身盈盈一禮,然後脆生生的說道:“媚姬見過各位官爺!”
說完,她俏臉不禁透出一絲幽怨的看向場中的蘇禦,然後接着說道:“聽聞蘇大人今日升任校尉,媚姬特地過來,願爲各位官爺獻上一曲,希望各位官爺今晚能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