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策馬奔襲足足一百多裏後,林滄瀾和陸澤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籲~”
兩人齊齊勒住了馬缰,迫使正在疾馳的快馬慢慢降下了速度。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勒住馬缰,面露不解之色。
歐文傑疑惑道:“大人,咱們爲何在這裏停下?”
其他人也是齊刷刷的看向陸澤和林滄瀾。
林滄瀾環顧一圈,朗聲說道:“各位都先下馬,本官和陸大人有話要說。”
衆人皆是面色疑惑,然後紛紛下馬。
待衆人全部圍上來,林滄瀾朗聲道:“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一直把大家蒙在鼓裏。”
“本官和陸大人實則沒有放棄這個任務。”
“隻是因爲一個計劃,所以不得不帶着大家制造一個離開安遠縣的假象。”
假象?
衆人面色愈發疑惑。
陸澤接過話茬,緩緩道:“就如昨天林大人所說,郭遠濤因爲忌憚在安遠縣裏的我們,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城外的商旅隊伍上。”
“隻要我們還在安遠縣,他一定就不會繼續在安遠縣裏犯案。”
說到這裏,陸澤不由看了蘇禦一眼,面色掠過一絲不自然,然後繼續說道:
“所以本官和林大人便想出了這個法子,故意穿着飛魚服大搖大擺的離開安遠縣,制造一個讓郭遠濤誤以爲我們已經放棄這個任務的假象。”
這個辦法畢竟是蘇禦提出來的,但現在爲了引起衆人不必要的熱議,陸澤還是決定不把蘇禦也加進去,等任務完成後,再多給他一些實際報酬即可。
“隻有讓郭遠濤誤以爲我們已經離開安遠縣,并回到太安城,他一定就會重新回到城中犯案。”
陸澤沉聲道:“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聽到陸澤這番話,衆人眼睛不由一亮。
他們馬上就明白了陸澤和林滄瀾的用意。
因爲第一次緝捕郭遠濤,就相當于是已經打草驚蛇。
既然知道他們有鐵俑能對付自己,郭遠濤自然是不敢繼續在城中犯案,否則下一次再被擒住,他可能就真的沒機會脫身了。
陸澤接着道:“不過這一次,之前的計劃要作出一定的更改!”
“這一次,我們的目的不再是将郭遠濤緝捕歸案,而是想辦法知道他的落腳之地.”
“在此之前,不論他在安遠縣做什麽,我們都不能插手,也不能被他發現。”
“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他劫走财物後,跟蹤他,看他會把财物帶到何處,又是藏匿在何處?”
嘩!
在場衆人聞言,不禁一片嘩然。
陸澤這番話雖然說的隐晦,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
郭遠濤在安遠縣還能做什麽?
無非是屠戮富商劫走财物,還有就是擄掠女子并玷污。
可現在陸澤卻說,不論郭遠濤做什麽,都不能制止,不就是在說讓他們袖手旁觀。
而他們也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郭遠濤犯下血案後,尾随跟蹤郭遠濤,調查他的藏身地究竟是在何處。
“目前來看,這算是最切實有效的辦法了。“
蘇禦心頭暗道。
郭遠濤的難纏性,甚至超乎了他的意料。
必須要有人作餌,否則想要挖出郭遠濤及其背後隐藏的秘密,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隻有他繼續犯案,那麽他遲早都會露出破綻。
而在他們掌控郭遠濤重生的秘密前,絕對不能再打草驚蛇。
否則郭遠濤受驚,必然會更加謹慎,甚至離開安遠縣,再想要挖出他身上的秘密,将更加困難。
林滄瀾道:“好了,現在由本官來指定具體計劃,”
“龔開文,你三人小隊巡視蓮花路,季龍城,你三人小隊巡視天興路,歐文傑,你三人巡視北屏巷,何志偉,伱三人巡視”
“本官在此要提醒大家,我和陸大人因爲有其他事需要去做,所以不會出現在你們蹲守的區域。”
“若是你們區域出現郭遠濤犯案,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隻需要跟蹤其即可,就算跟丢,也不能暴露你們自己。”
“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
衆人紛紛應道。
“很好!”
林滄瀾點點頭,說道:“現在大家都換下飛魚服,鎮武刀也要收起來,換一身江湖武者穿的衣服。”
衆人脫下飛魚服,快速換上一身勁裝。
林滄瀾接着道:“以三人爲一支小隊,分批次趕往安遠縣,不可再去縣衙,也不可再去青樓,避免被郭遠濤察覺到我們又殺了一個回馬槍,所有人進城後,各自找不同的客棧留宿。”
“若是有消息彙報,就來安遠客棧的天字号包間,我和陸大人就住在安遠客棧。”
“爲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你們也不能選擇安遠客棧留宿,知道嗎?”
“是!”
“那好,龔開文,你們三人先走,第二批季龍城你們三人,第三批是歐文傑你們三人,第四批,何志偉你們三人,第五批.”
在林滄瀾的吩咐下,每一支隊伍在離開一炷香的時間後,第二支小隊才會重新啓程趕往安遠縣。
“希望這個辦法真的能行吧。“
直到最後一支小隊消失在視線盡頭,林滄瀾低聲喃喃道。
“林大人放心,這一次我們絕對會成功的。”
陸澤說着,從馬上取出一個包裹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林滄瀾問道。
“這個包裹裏,有二十三粒銅精丹,你我各自在安遠縣的黑市找一個攤位,否則整個安遠縣隻有一個人出手銅精丹,容易引起郭遠濤的懷疑。”
陸澤笑道:“隻要郭遠濤需要銅精丹,但是市面上又沒有,他肯定就會來黑市裏購買。”
“到了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林滄瀾接過包裹,輕歎道:“希望他現在手裏有錢的時候,不會繼續把心思放在劫掠城中的富商身上吧。”
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陸澤用安遠縣的富商作餌的計劃。
雖然他也明白,目前來看,這是最可行的一種方式。
“你先走吧,我待會再跟上。”陸澤笑道。
“好。”
林滄瀾點點頭,翻身上馬,然後徑直往安遠縣的方向掠去。
看着林滄瀾策馬遠去的背影,陸澤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林滄瀾,心軟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就像上面的四位千戶大人,他們多狠啊,爲了釣地獄門設立在京州的閻羅殿判官,幾千人說死就死了,他們可有半分愧疚之心?”
“這世上,從來都是一将功成萬骨枯啊.”
百寶樓。
在安遠縣這樣的小地方,自然是沒有像太安城裏那樣的萬寶樓,能囊括各種奇珍異寶,隻要你有錢,便能買到想要的一切。
不過安遠縣裏倒是有人效仿萬寶樓,搞出了一個百寶樓,和萬寶樓一樣,利用低收高賣的方式來賺取差價。
當夜幕降臨,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男子走進百寶樓。
一名穿着暴露,面容俏麗的百寶樓的侍女立即迎了上來,輕輕彎腰,展露出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位客官,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侍女眉目泛水,脆生生的說道。
黑袍男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抹雪白和深不見底的溝壑,隻感覺一股邪火在小腹開始升騰。
“我想要你。”
黑袍男子桀桀笑道:“說吧,什麽價?能讓你陪我睡一晚?”
侍女聞言一怔,旋即急忙退後數步,道:“不好意思,客官,奴婢不是那種人,還請客官自重。”
見侍女這麽說,黑袍男子也收起了邪心思,隻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侍女一眼,眸子裏的邪意一閃而逝。
他盯上的姑娘,從來沒有失手的。
從她說不要錢那一刻起,在他眼裏,這個侍女就已經是具屍體了。
不過他此刻過來是辦正事,便收起了心思,淡淡道:“我要找關掌櫃,他在不在?”
“在的。”
侍女點頭道:“奴婢帶客官過去。”
說着,侍女便扭着腰肢在前面帶路。
黑袍男子目光直勾勾的侍女扭動的腰臀,不由舔了舔猩紅的嘴唇。
侍女帶着黑袍男子來到一個房間門口,然後推開門,示意道:“客官,關掌櫃就在裏面。”
“嗯,你下去吧。”
黑袍男子說完,便徑直獨自走進屋子。
屋内,一名體型肥胖的男子正左擁右抱兩位侍女,湊在兩位侍女耳邊說着一些悄悄話,逗得兩人咯咯直笑。
屋内的這名男子,便是百寶樓的關掌櫃,專門負責樓中的丹藥生意。
不過看到黑袍男子進來後,關掌櫃收斂了手上的動作,起身笑道:“這位客官,請問有什麽需要?”
黑袍男子取出一袋元晶扔在桌上,淡淡道:“這裏是一千五百顆元晶,我買五顆銅精丹!”
“銅精丹?”
關掌櫃聞言一怔,旋即搖頭道:“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幾天前銅精丹已經被賣完了。”
“賣完了?”
黑袍男子一怔,旋即接着道:“什麽時候才會有貨?”
“這個不清楚。”
關掌櫃搖了搖頭,道:“近幾個月,因爲那個叫郭遠濤的家夥在安遠縣一直犯案,鎮武司又沒辦法奈何他,導緻許多商旅放棄了繼續做安遠縣的生意,一直沒有銅精丹送過來.”
黑袍男子道:“除了百寶樓外,還有什麽地方有銅精丹出售?”
“其他地方?”
關掌櫃思忖了片刻,道:“安遠縣不是有一個黑市嘛,就在重京路那一塊,或許那裏會有銅精丹出售,你可以去那裏看看。”
“不過黑市賣的東西,一旦錢貨兩訖,你就算買到一坨用屎搓成的丸子也得捏着鼻子認,所以啊,一定要仔細觀察,确定是真的再拿錢買。”
黑袍男子不再多言,拎起桌上裝有元晶的布袋,深深的看了關掌櫃身旁的兩位侍女一眼,然後輕笑着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百寶樓後,黑袍男子又去了城中其他幾家有銅精丹出售的藥店,得到的答複都是被人買空了。
“怎麽會都賣空了?”
黑袍男子眉頭微微蹙起,面露沉吟之色。
他經常換着幾家店去購買銅精丹,偶爾也會有銅精丹售罄的情況發生,但幾乎都能在其他家店成功購得。
可今天他所知的所有藥店,所有的銅精丹都被售空,讓他不禁覺得有一絲詭異。
不過想到百寶樓那個關掌櫃說,因爲郭遠濤的原因,導緻沒人繼續來安遠縣繼續做生意後,他的眉頭才漸漸舒展。
因爲他就從一支商旅的手裏,得到了十三枚銅精丹。
“看來這安遠縣的銅精丹售罄,還是我的原因啊。”
黑袍下,郭遠濤嘴角掀起一抹壞笑。
他便是這幾個月裏,整個安遠縣都在傳的人,郭遠濤。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因爲自己在城中造成的響動,竟然會有一天影響到自己。
“再有五顆銅精丹,我應該就能晉入銅皮境後期,修煉進境不能耽擱。”
“黑市的丹藥雖然摻雜着假貨,不過隻要小心一些,以我買了這麽多銅精丹的經驗,看走眼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小的.”
郭遠濤仔細思忖了片刻,然後徑直往重京路的方向而去。
如果黑市都沒有銅精丹,那就放棄,等過幾天再來看看。
來到重京路,郭遠濤繳納一兩銀子入場費,然後走進黑市,開始搜尋自己所需要的銅精丹。
直到他看到一家攤位前擺放着瓶瓶罐罐,每個玉瓶上都寫着相應丹藥的名稱。
在攤位前,郭遠濤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八品銅精丹。
“八品銅精丹怎麽賣?”
郭遠濤看向攤主,嗓音嘶啞的說道。
“一顆二百八十元晶!”
攤主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郭遠濤聞言一怔,他還是第一次來黑市購買丹藥,沒想到這裏的丹藥竟然比外面還要便宜。
他不由道:“外面都是賣三百元晶一顆,你這個銅精丹不會是假的吧?賣這麽便宜?”
攤主輕笑道:“任憑檢查,隻要你确定真的後,再花錢來買!“
郭遠濤聞言,站在那裏猶豫了片刻,徑直轉身離開。
看着郭遠濤離開的背影,攤主目光泛起一絲精芒。
今晚擺了這麽久的攤,眼前這個人,還是第一個來問詢他銅精丹價格的人。
而他便是和陸澤一同來黑市擺攤出售銅精丹的林滄瀾。
兩人已經在此擺攤三天,已經賣出九枚銅精丹,每枚淨虧二十元晶。
就在半個時辰前,陸澤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跟着一名買了他銅精丹的武者離開
這是兩人之前早就約好的,因爲黑市的人都是穿戴鬥笠在此買賣交易,他們很難分辨出買家是否就是郭遠濤。
爲此,兩人又想了一個死辦法。
那就是以低于市場的價格,每次隻出售一顆銅精丹。
隻要有人買下銅精丹,立即收攤想辦法跟蹤對方去其所在的落腳地。
這樣一來,隻要有一個買家被他們蒙中是郭遠濤,那他們之前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不一會兒,林滄瀾便看到身穿一聲黑袍的陸澤朝這邊走來。
爲了能在黑市方便辨認各自的身份,兩人穿在身上的黑袍,都刻意在袖口位置縫制了一道金邊。
“怎麽樣?”
待陸澤走上來,林滄瀾急忙追問道。
“不是!”
陸澤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下,搖了搖頭,然後接着說道:“那人離開黑市後不久,就脫下了身上穿着的黑袍,看清那人的長相後,我就回來了。”
林滄瀾聞言,眼中也不由掠過一抹失望之色。
兩人已經在這裏擺了三天,還是沒有等到正主。
“你這邊怎麽樣?”陸澤不由問道。
“剛剛倒是有一個人詢問了銅精丹的價格。”
林滄瀾道:“不過他因爲我給出的價格比市場價低,擔心是假貨,所以就直接離開了。”
“呵。”
陸澤苦笑道:“現在這世道真是奇怪啊,價格稍微比市場價低一點,買家不覺得價格實惠,反而會擔心自己因此買到假貨”
“這就是江湖啊。”
林滄瀾感歎道:“江湖上的人爲了利益爾虞我詐、不擇手段,導緻江湖上的許多風氣都蔓延到了各行各業.”
說到這裏,林滄瀾不由頓了頓,接着說道:“說到培養相互信任的生死之交上,江湖倒是應該和鎮武司學學。”
“鎮武司雖然也有諸多诟病,但每一支鎮武衛的小隊,多年共同執行任務下的朝夕相處,很容易養成過命的交情,這一點是許多江湖武者所沒辦法比拟的”
聽完林滄瀾這番話,頭戴黑色鬥笠的陸澤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林兄,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太過于相信鎮武司裏的人。”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誰都可能把誰出賣!”
“咱們多年交情一場,我希望你能把這句話記在心裏,否則遲早有一天會栽在這上面!”
“哦?”
林滄瀾眉頭一挑,不解的看着他。
“言盡于此。”
陸澤話鋒一轉道:“黑市還有半個時辰關閉,我再去擺攤試試.”
看着陸澤轉身遠去的背影,林滄瀾黑袍下的面容若有所思。
就在陸澤剛剛離開不久,又是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來到了攤前。
來人正是郭遠濤。
逛蕩了一圈黑市,他發現在出售銅精丹的隻有這一家。
郭遠濤佯裝是第一次路過這個攤前,用嘶啞的嗓音說道:“這銅精丹怎麽賣?”
“二百八十元晶一顆。”林滄瀾回道。
“二百八十元晶?”
郭遠濤淡淡道:“這個價格倒是低于百寶樓的市場價了啊。”
“呵呵,我缺錢,需要盡快出手,所以才故意降低了價格。”林滄瀾道。
“能讓我檢查嗎?”郭遠濤道。
“這是自然。”林滄瀾點點頭。
郭遠濤道:“那好,你把丹藥取出來吧。”
林滄瀾啓開玉瓶的瓶塞,将裏面赤銅色的銅精丹倒在掌心。
郭遠濤皺着眉頭,經過仔細檢查,這枚銅精丹和他之前所購置的銅精丹沒有任何區别。
接着他還不死心,經過林滄瀾的同意,又用刀刮下丹壁上的一層藥粉服下,感受着藥粉在體内化爲一股元氣.
林滄瀾道:“怎麽樣?客官也是一個行家,想必現在應該能确定這個銅精丹的真假了吧?”
在黑市出手丹藥,手續就是這麽的複雜。
因爲許多賣家的制假手段層出不窮。
很多都是今天在這裏利用假丹藥賺一筆,第二天就已經流竄到另一個地方去坑蒙拐騙。
許多人因爲眼力見不足,在吃了悶虧後,都會選擇更值得信任的渠道去購買丹藥。
像黑市這種地方,想要出手丹藥,買家的提防心理太重了。
銅精丹畢竟是八品丹藥,一枚的價格就需要數個月才能賺到這筆錢,買家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郭遠濤點點頭,從黑袍下掏出一個裝有元晶的布袋,淡淡道:“這銅精丹确實是真的,我要五粒,當然,這五粒我都需要檢查!”
五粒?
林滄瀾目光一凝,這家夥倒是财大氣粗。
不過根據他和陸澤定下的規定,每次隻出售一枚銅精丹。
除了防止有人在給郭遠濤入手銅精丹,還有就是便于他們跟蹤和打探對方的身份。
“不好意思。”
林滄瀾搖了搖頭,道:“這枚銅精丹,便是我手上僅剩的一枚了。”
“隻有一枚?“
郭遠濤眉頭微皺,然後道:“那行吧。”
說完,他便從布袋裏取出二百八十顆遞給林滄瀾。
林滄瀾清點了一遍元晶的數量,道:“數目對,這顆銅精丹是你的了。”
說完,林滄瀾将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
郭遠濤接過玉瓶,爲了防止林滄瀾掉包手中的這顆銅精丹,疑心的再次将玉瓶打開,将裏面的銅精丹取出,确認就是自己之前檢驗的那一顆後,他才重新裝入玉瓶,轉身離開。
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林滄瀾急忙收起了攤上擺放的其他各種丹藥,然後跟了上去。
郭遠濤沒有離開黑市,而是在黑市裏繼續閑逛。
僅僅隻買到一顆銅精丹,遠遠沒有達到他此行的目的。
然後在林滄瀾的注視下,那位買家來到了陸澤所在的攤前停下。
“呵,真是巧了。”
看着攤主黑袍下的那道金邊,林滄瀾便明白攤主是誰了。
想來對方是不甘心隻買到一個銅精丹,現在又找上了陸澤。
在林滄瀾的注視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郭遠濤又重複了一遍之前檢查銅精丹真假的動作,然後将陸澤攤前那枚銅精丹購下。
然後他看到陸澤也在買家離開不久,迅速收攤,尾随了上去。
買家繼續在黑市閑逛,直到整個黑市都被逛遍,确認沒有人出售銅精丹後,才徑直走出黑市。
就在陸澤即将跟上去的時候,自己擋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不過當看到拍自己肩膀的人黑袍袖口有一道金邊後,才不由松了一口氣。
“你在幹什麽,剛剛有人在我手裏買了一枚銅精丹,我正要跟上去。”陸澤道。
“那家夥也在我攤上買了一枚銅精丹。”林滄瀾道。
“呵,這家夥相當于白白賺了我四十顆元晶.”
陸澤笑道:“走吧,反正黑市馬上也要關市了,如果這個人也不是郭遠濤,那咱們就回客棧吧。”
林滄瀾點頭道:“嗯。”
旋即二人一同走出黑市,然後遠遠的吊在那位買家後面,一路尾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