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三天時間,蘇禦在城中一家藥店,用僅剩的錢購置了三副補藥。
第一天,蘇禦熬制的第一副補藥喝下,讓他成功獲得第二點屬性。
接下來的兩天,熬制兩副補藥,皆沒有讓他獲得第三點屬性。
第三天晚上,所有人按之前林滄瀾的布置,繼續巡守六條街道。
不過蘇禦經過那天晚上的偷聽,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他們抓住郭遠濤,如果沒有辦法解決他憑空消失的秘密,那抓他再多次也沒用。
休息的這三天時間,何嘗不是陸澤和林滄瀾在想如何對付郭遠濤的辦法。
因爲鐵俑和噬髓蛭的原因,雙方現在算得上是徹底不死不休的局面。
陸澤和林滄瀾擔心郭遠濤成長起來的報複,不得不繼續留在安遠縣耗着,并找尋着将其徹底滅殺的辦法。
深夜時分,巡視完街道,季龍城三人再次躍上客棧的樓頂開始摸魚。
“唉,真是沒想到,陸大人都耗費巨資專門打制了一個鐵俑,還是被郭遠濤逃掉了。”
陳北疆不由感歎一聲,接着說道:“現在郭遠濤吃了大虧,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安遠縣,去其他地方犯案.”
“是啊。”
季龍城附和一聲,接着說道:“上一次郭遠濤還能因爲鐵俑内的鐵釘導緻身死,現在知道我們手裏有能拿捏他的東西,他還敢出來嗎?”
“我看啊,咱們就算是這麽守下去,估計也是做無用功。”
“唉,來了安遠縣這麽久,也就過了三天的好日子,不得不說,青樓的含香可真帶勁,不虛此行啊.”
聽着兩人的感歎,蘇禦不禁暗暗搖頭。
這兩個家夥的認爲的好日子,都是在青樓裏左擁右抱看攢勁的節目。
“咦?你們快看,有人。”
接着月色,陳北疆突然坐直了身軀,目光指向天興路的某一家富戶。
蘇禦和季龍城循着陳北疆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黑衣蒙面的身影正在翻上院牆
僅僅是一眼,三人立即就明白,這家夥又是一個梁上君子。
武者随便一躍就能跳上的院牆,哪需要費這麽大勁。
不過這枯燥的晚上,能有一點能打發時間的節目,三人對視一眼,嘴角皆是不由挂起了壞笑。
陳北疆神色興奮,搓了搓手,嘿嘿壞笑道:“走?”
“等等!”
季龍城立即制止了他,然後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這次可得先做好分配,免得待會出現扯皮!”
上一次因爲角先生差點導緻的分贓不均,季龍城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如果這家夥不講武德,又偷偷拿了角先生,誰要?”
季龍城看了兩人一眼,幽幽的說道。
說完,兩人的目光默契的看向了蘇禦。
自從把角先生帶回縣衙後,爲了藏角先生,兩人可謂是花費了好一番功夫。
否則這玩意要是被其他同僚看到,那太安城将再無他二人的容身之地,從此心理上宣布死亡……
上次經曆,讓二人深刻明白了雞肋二字的真正含義,關鍵是這玩意還不好拿去出手,一般人也買不起。
至于聽蘇禦的,等自己年邁後留給妾室,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想那麽長遠幹什麽.
見兩人明顯打定主意不聽自己的循循善誘,蘇禦嘴角微掀,笑道:“不如這樣,想必兩位對于那麽幾百兩銀子也不在乎,咱們今天玩點有趣的,賭一把?”
“賭一把?”
季龍城和陳北疆齊齊一怔,不禁來了興趣,異口同聲道:“怎麽賭?”
“很簡單。”
蘇禦笑道:“咱們就以這個家夥今晚所偷的東西裏是否有角先生來開盤。”
“如果他的拿的東西裏面有角先生,那今天晚上我分文不取!“
“如果他拿的東西裏面沒有角先生,那今天晚上他拿的一切都歸我,怎麽樣?”
季龍城和陳北疆聞言,眼睛不由一亮,突然覺得蘇禦的提議不錯,皆是點了點頭。
“好,就這麽定了。”
季龍城拍闆道:“就依你所說,不過這個賭注還有點不公平。”
“這份賭注其實是分成三份。”
“你赢了,相當于同時拿走了三份,相當于用一份籌碼赢了我們兩份,可我們赢了,卻隻是把伱那一份分成了兩份,你需要添加賭注才行。”
“不錯。”陳北疆仔細思索片刻,立即附和道。
蘇禦點點頭,笑道:“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根據他所偷的所有财物進行估算,直到确定具體數目後,我再添三成進去供你倆分,如何?”
“好,就這麽定了。”
季龍城和陳北疆同時拍闆。
旋即三人輕飄飄的落下去,取出黑巾蒙面,守在那家富戶的院子外,等待梁上君子得手後出來。
這種一回生二回熟的事情,三人已經是非常的熟稔。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三人耳邊才再次傳來的響動。
緊接着,三人便看到一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影出現在院牆上,然後輕輕的跳下院牆。
隻是還不等他站起身,三把泛着寒意的鎮武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色下,三把鎮武刀泛起冷冽的銀芒。
“嗬~”
梁上君子瞳孔猛地收縮,渾身汗毛倒束,被吓得一個趔趄栽落在地。
“呵,小子,看來收獲不小嘛。”
黑巾蒙面的季龍城桀桀怪笑一聲。
“三位爺,刀下留情,小的就是混口飯吃,還請三位爺能放小的一馬,這些剛剛得手的财物,就算小的孝敬三位爺了。”
那人急忙取下挂在腰間的包裹,一臉恭敬的說道。
前幾天他才聽說有同行在天興路失手,被三個家夥給搶了,他誤以爲對方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并想借此機會悶聲發大财。
畢竟這樣的事他之前也遇到過,同行說着某條街上的住戶窮得叮當響,然後自己卻把那條街上的家家戶戶都光顧一遍,大發橫财。
這種事經曆多了,他立即意識到,天興路的住戶估計油水豐厚,然後終于是找了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摸了過來。
确實如他所料,這一趟讓他賺了個缽滿盆滿,甚至還在興奮這一趟沒白來,至少夠他潇灑半年。
可萬萬沒想到,同行說的竟然是真的
“嗯,你小子倒是挺識相。”
季龍城接過包裹,淡淡道:“滾吧,下次記得把招子放亮點。”
“诶,這位爺教訓的是。”
看着三人将刀收入刀鞘,那人不由長松了一口氣。
既然對方隻是爲财,那一切好說。
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可沒辦法再去掙。
看着梁上君子一溜煙的跑沒影,三人對視一眼,然後迅速離開是非之地。
來到一處空地,三人圍着地面的包裹,緩緩将其打開。
?
當看清裏面的物品後,季龍城和陳北疆腦門同時冒出一個問号。
角先生呢?
包裹裏除了一些金銀首飾,并沒有角先生的蹤迹。
“怎麽會沒有?”
季龍城和陳北疆臉色皆是有些錯愕。
這角先生在達官顯貴家,不是家中常備嗎?
“嘿嘿。”
蘇禦嘿嘿壞笑道:“不好意思,看來這一次是我赢了。”
看着蘇禦将包裹收走,季龍城和陳北疆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一錠五十兩的官銀,三錠五兩的黃金,三支金簪,兩支玉簪,啧啧,這些錢不加起來,至少能值個五百兩銀子.”
蘇禦清點了一下包裹裏的财物,心頭感歎不已,看來梁上君子也是一條發财緻富的道路啊,當然,得挨得住被抓住後的毒打才行。
尤其是在這種滿是武者遍布的世界,身爲普通人的梁上君子若是被人抓住,甚至是被亂棍打死的情況都不在少數。
這也是對方看到季龍城三人隻爲财卻沒拿他怎麽樣時,不禁心松一口氣的原因。
兩人眼巴巴的看着蘇禦将包裹裏的銀子收入懷裏。
季龍城不由問道:“蘇老弟,你是怎麽确定這戶人家裏沒有?”
“哦。”
蘇禦輕笑道:“之前巡視了那麽多天,我觀察過,這戶人家裏的住戶都已經上了年紀,剛好恰逢沒有如狼似虎年紀的女子,至于那些服侍的丫鬟,想必也買不起角先生”
聽到蘇禦這句話,季龍城和陳北疆怔怔的看着他。
合着這家夥早就在算計着了,又着了他的道啊。
陳北疆酸溜溜的說道:“以後我再也不賭了。”
季龍城撇了他一眼,道:“你上一次也是這麽說的。”
陳北疆:“.這次是真的!”
季龍城一臉不信的看着他。
陳北疆信誓旦旦的補充:“下次我再賭,先把手剁了,然後再拿刀抹脖子,從太安城的城牆上跳下去!”
當晚除了這個小插曲外,再無其他任何動靜出現。
當天際泛起魚肚白,六支小隊紛紛折返縣衙休息。
就在衆人各自休息後,薛鴻卻急匆匆的趕來西廂。
“陸老弟,林老弟,出事了。”
薛鴻來到林滄瀾和陸澤所在的小院,急聲說道。
林滄瀾和陸澤各自走出屋子。
“薛大哥,出什麽事了?”
陸澤不由問道:“是郭遠濤又出現了嗎?”
“不錯!”
薛鴻點點頭,接着道:“就在昨晚,距離安遠縣二十裏外的一支商旅被劫掠一空,這支商旅甚至有三位九品煉體境的江湖武者随行護送,這三人也死了,這個消息也是剛剛傳到縣衙,至于損失的财物,因人都被郭遠濤殺光,也沒辦法知曉了。”
聽到薛鴻這番話,陸澤和林滄瀾面色皆是無比難看。
這明顯是郭遠濤知道他們還在安遠縣,才放棄了繼續劫掠城中的富戶,轉而将目光放在了城外的商旅隊伍身上。
隻是出入安遠縣的路線五花八門,他們這點人手想要鎮守各條路線,根本就做不到。
再說了,能對付郭遠濤的也就他二人,手下的六支小隊,也隻能是起掠陣作用,若是讓他們正面對上郭遠濤,那估計也是落得身死的下場。
“林老弟,陸老弟,此事你們怎麽看?”
薛鴻不由道:“要不要傳消息回鎮武司,請求援手?
“援手?”
陸澤先是一怔,旋即搖搖頭道:“安遠縣這麽大,鎮武司來多少人,才能将整個安遠縣都盯住?”
“不可能因爲一個郭遠濤,讓鎮武司的人都來安遠縣盯着,否則京州其他地域怎麽辦?”
薛鴻不由輕歎一聲,道:“那陸老弟認爲,此事該怎麽辦?現在郭遠濤将目光放在縣外,那咱們再想對付他,難度可就又大了不少。”
陸澤點點頭,皺着眉頭道:“确實是如此啊,不過薛大哥你放心,此事我們會想辦法的,你把案發地點給我們,我和林大人先一起過去看看。”
薛鴻道:“案發地在安遠縣東南方向二十裏外的仙姑坡,到了那裏,你們就能看到案發地了。”
“好的。”
旋即陸澤和林滄瀾沒有在多言,各自牽出一匹快步,徑直往仙姑坡的方向掠去。
當兩人來到仙姑坡,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商旅隊伍,還有空氣中的濃郁血腥味,兩人眉頭齊齊一皺。
至于那些屍體,則已經全部被縣衙的人整齊的擺放在一處。
林滄瀾檢查了數具屍體身上的傷勢,然後道:“确實是他幹的。”
陸澤皺着眉頭,緩緩道:“根據他昨晚在此犯案可以得知,他應該是可以離開安遠縣的。”
“可這家夥明明可以離開安遠縣,爲什麽還要死守着安遠縣不放?”
之前兩人的推測是,郭遠濤沒辦法離開安遠縣,所以隻能在安遠縣不停犯案。
可現在案發現場出現在距離安遠縣二十裏外的仙姑坡,由此能說明郭遠濤其實是不受地域限制的。
那他爲什麽還要死守着安遠縣不放,每一次犯案,然後換一個地方,豈不是更好?
可他偏偏沒有離開安遠縣,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不知道。”
林滄瀾搖了搖頭,道:“可能這家夥出生就在安遠縣,不想離開家鄉?”
陸澤輕歎一聲:“我看沒那麽簡單。”
“不過這一次劫掠,估計他又得到了不錯的修煉資源,足以和咱們耗個十天半載,若是他因此将修爲提升至銅皮境後期,那咱們想要再想抓住他,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林滄瀾搖頭道:“如果隻是靠元晶,想要提升修爲還是太慢了,元晶的雜質太多,必須經過淬煉才能用以提升修爲.”
“不錯。”
陸澤眼睛不由一亮,神色激動道:“他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将自己的修爲從銅皮境初期,晉升銅皮境中期,如果沒有外力之下,絕對沒辦法這麽快,哪怕是元晶也沒辦法做到”
林滄瀾聞言,心頭一動,失聲道:“你的意思是?”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銅精丹!”
銅精丹是八品丹藥,是銅皮境武者用以加快銅皮凝練的一種丹藥。
郭遠濤能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裏,将銅皮境初期的修爲提升至銅皮境中期,那隻有借助銅精丹才能做到。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已經在銅皮初期滞留許久。
“咱們能在安遠縣找到誰在大量收購銅精丹,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郭遠濤。”
林滄瀾緩緩道:“隻是擺在咱們面前最爲棘手的問題是,就算咱們找到郭遠濤,甚至是将其擒下,他依然能成功逃掉,除非咱們找到他憑空消失的原因,否則這條線路一斷,後面再想找到他,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陸澤聞言陷入了沉思。
就如林滄瀾所說的一樣,他們抓住郭遠濤,可如果還是之前一樣的手段,那就依然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在沒有任何辦法前,抓住郭遠濤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
林滄瀾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低聲喃喃道。
正在沉思的陸澤見林滄瀾欲言又止,不由問道:“或許什麽?”
“咱倆現在入局了,或許有些地方是你我都不曾注意到的。”
林滄瀾緩緩道:“或許咱們應該請教一下其他人,他有不錯的建議也說不定。”
請教其他人的建議?
陸澤不由一怔,問道:“你說的是誰?”
“蘇禦!”林滄瀾道。
剛剛他腦子裏不由劃過蘇禦的影子。
之前全城搜索古元傑時,甚至是蘇禦在得知古元傑的下落後,并将古元傑的下落告知于他。
蘇禦所給出的建議,讓那次事件劃上了一個圓滿的記号。
既然兩人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也沒有想到對付郭遠濤的辦法,或許是時候看看其他人是否有好的建議可以采納了。
陸澤臉色不禁有些錯愕道:“蘇禦?”
雖然和蘇禦接觸的時間并不多,但是根據之前蘇禦在困獸場的表現,陸澤對他還是非常欣賞的,
“季龍城曾經和我說過,當初鎮武司全體鎮武司參與搜索的古元傑,就是被他發現的。”
陸澤笑道:“我還想過招攬他入我麾下呢,可惜被他拒絕了。”
“還有這事?”
林滄瀾聞言錯愕道:“你和蘇禦之前認識?”
“季龍城曾經讓我帶他們三人去林遠縣看了一場困獸.”
陸澤笑着解釋。
他并沒有将雙方認識的全部經過說出來,否則林滄瀾肯定知道季龍城三人早上就出城摸魚了。
林滄瀾沒有注意這些細節,話鋒一轉道:“之前的那次經曆裏,就是他給我提供了不錯的建議,才讓那次事件圓滿劃上了句号。”
“既然你我二人現在也找不到好的辦法去對付郭遠濤,或許可以問問他,看看他是否有好的建議。”
“那行,既然你這麽看重他,那咱們就回去問問他,看看他是否有什麽好的建議。”
陸澤點點頭,笑道:“不得不說,你确實是收到一個不錯的部下啊。”
林滄瀾輕笑道:“不是我收了一個不錯的部下,北疆是季龍城的表弟,他是跟着北疆一起來的。”
之前因爲古元傑一事,讓他算是大賺了一筆。
真要說起來,這一切都得歸功于蘇禦,沒有他發現古元傑藏匿之地,他也沒辦法沾光。
“既然如此,那咱們回去!”
旋即二人再次策馬往安遠縣的方向掠去。
縣衙。
昨晚收獲頗豐,蘇禦在街上找了一家當鋪,将金簪和玉簪全部當掉,換到了三百兩銀子。
這些玩意如果拿去出出售,肯定能換到更多的銀子,不過爲了那麽幾十兩銀子去浪費時間,就得不償失了。
購置四副補藥,花掉四百八十兩銀子,蘇禦轉身回縣衙。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熬制的藥材,應該夠我獲得第三點屬性,将修爲提升至銅皮境!”
蘇禦心頭不禁有些激動,就連腳下的步伐都變快了不少。
剛回到縣衙,蘇禦取出一副補藥進行簡單的清洗,然後剛生火開始熬煮。
當熬煮完畢,擱在一旁放涼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動靜,隻見陸澤和林滄瀾正聯袂走進他所在的院子。
蘇禦然後急忙走出後廚,笑着打招呼道:“陸大人,林大人,您們怎麽來了?”
見蘇禦從後廚裏走出來,林滄瀾和陸澤不由一怔。
昨晚巡守一夜,本以爲蘇禦此刻應該是在休息才對。
“你還沒有休息?”林滄瀾詫異道。
“我現在還不困。”
蘇禦笑着問道:“兩位大人過來,是有什麽事吩咐嗎?”
林滄瀾道:“數日前,郭遠濤成功脫逃,就在昨晚,他在安遠縣二十裏外的仙姑坡再次犯案,屠戮一支商旅隊伍.”
郭遠濤又出現了?
蘇禦不由道:“他去城外犯案了?”
“不錯。”
陸澤點點頭,道:“現在安遠縣裏有我們守候,他已經不敢輕易犯案,所以将目光放在了城外。”
“隻是安遠縣之大,有着諸多進城的線路,咱們這點人手,沒辦法去城外巡視駐守,就算他犯案,也沒辦法迅速趕至.”
在城外劫掠商旅.
蘇禦眉頭微蹙,這下子确實變得更加棘手了啊。
郭遠濤在上一次吃了虧,鎮武司的人還在城裏,他想必輕易是不會繼續在城中犯案了。
而城外的交談線路四通八達,他們這點人手根本就不夠用。
就算運氣好,有一支小隊蹲住了郭遠濤,估計對方都有時間先宰了小隊的三人,然後趁陸澤林滄瀾趕至前遠遁。
相隔的距離太遠了,想要在城外抓捕郭遠濤,并不是一件現實的事情。
蘇禦不由問道:“那兩位大人是什麽打算?”
“我和林大人剛剛從仙姑坡回來,就是來找你的。”
陸澤笑道:“聽林大人說,在之前古元傑一事中,你就給林大人提供了不錯的建議,我和林大人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是否有什麽不錯的建議,能讓我們有效的對付郭遠濤。”
讓我提供建議?
蘇禦嘴角一抽,面色有些錯愕,不由陷入了沉思。
“兩位大人,你們能說說在郭遠濤身上的秘密嗎?”
蘇禦笑道:“我看看是否能想到個不錯的法子對付他。”
陸澤點點頭,給出自己的分析道:“目前看來,郭遠濤并不怕死,對于他而言,死亡反而是他最好的脫身辦法。”
“除此之外,我和林大人的計劃,便是利用鐵俑來防止他以自殺的方式逃逸。”
“隻是依然被他逃掉,可見鐵俑也沒辦法困住他”
說到這裏,陸澤看了林滄瀾一眼,接着道:“依我和林大人的猜測,那晚上他被困在鐵俑裏,很可能不是因爲鐵俑内部的鐵釘導緻他流血緻死。”
“以前的六支鎮武司隊伍,很可能是被他蒙蔽了,他其實在活着也可以消失,隻是他故意裝出自己需要死亡,然後才能讓屍體消失,并在其他地方重生”
好家夥,如果不是我當晚偷聽的全部經過,說不定還真會被你騙了。
蘇禦心頭腹诽一聲。
蘇禦道:“那敢問兩位大人,在生擒郭遠濤的那個晚上,兩位大人有沒有對他進行過嚴刑拷打,逼他交出自己能不停重生的秘密呢?”
陸澤:“.”
林滄瀾:“.”
兩人的臉色皆是有些不自然,畢竟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獲得郭遠濤上的秘密。
“咳咳。”
陸澤幹咳一聲,緩解一下氣氛的尴尬,讪笑道:“蘇老弟,你也明白,郭遠濤一直能在死後重生,這是一個重大隐患,我們隻有讓他交出這個能重生的秘密,才能徹底的将他擊殺。”
“否則咱們就算是回鎮武司複命,一旦他想辦法死去,他又會在安遠縣重生,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所以那天晚上,我和林大人也确實動用了一些手段,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沒有死,也撐過了我和林大人的拷問。”
“直到第二天,我和林大人再次打開鐵俑,郭遠濤早已經消失不見.”
這家夥雖然還是瞞着,但大部分也全部都說了。
看來這兩個家夥現在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并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蘇禦心頭腹诽不已。
蘇禦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是在兩位大人的嚴刑拷打之後,才從鐵俑内消失的?”
“不錯。”
林滄瀾點點頭。
他倆可謂是眼睜睜的看着郭遠濤身影虛幻,然後消失在鐵俑内。
而在這之前,郭遠濤也确實算是經曆了非人一般的折磨,雖然這個時間并不長,不過他能撐下來,确實是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如果能讓對方多經曆一會被噬髓蛭的啃咬,或許還真有可能逼問出他重生的秘密。
蘇禦笑道:“兩位大人,你們恐怕是忽略了極爲關鍵的地方。”
忽略了一個極爲關鍵的地方?
林滄瀾和陸澤皆是一怔,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麽地方?”
迎着兩人目光,蘇禦幽幽道:“既然郭遠濤能活着憑空消失在鐵俑裏,那他爲什麽還要承受兩位大人施加的酷刑後,再去憑空消失呢?”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他隻要在被我們生擒後,就直接消失,豈不是能避免被兩位大人折磨拷問的下場?”
“他可能誤以爲,我們這些人還是會像之前那些來安遠縣執行任務的鎮武衛一樣,根本沒辦法奈何他。”
“所以他才會準備不足,以爲我們隻會将他關起來,然後給他自殺的機會,可因爲鐵俑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沒辦法自殺,他不得不使用另外的計劃來脫身.”
聽完蘇禦這番話,陸澤和林滄瀾皆是瞪大了眼睛,腦海裏像是有天雷轟然炸響。
是啊,既然他能直接憑空消失?
爲什麽還要去承受噬髓蛭啃咬的非人折磨?
他可以在被擒後,就直接消失,豈不是就能避免被折磨拷打的下場?
鐵俑内的布置,當時的他可謂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由此可見,他必然是借助了外力,才能讓自己憑空消失,而不是靠被關在鐵俑裏的自己做到的這一切。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麽他會經受噬髓蛭的折磨,因爲外力沒辦法讓他在被擒後就馬上消失。
可能郭遠濤自己也沒有想到,剛剛被抓,陸澤和林滄瀾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對他的嚴刑拷打.
隻是,這能讓他消失的外力是什麽呢?
找到這股能讓他消失或是重生的外力,是不是就能解開他身上的秘密?
陸澤和林滄瀾對視一眼,心髒都不由加快了跳動。
蘇禦的一番話,可謂是讓二人醍醐灌頂,迅速打開了新的思路。
那就是鐵俑依然有用,它能讓郭遠濤沒辦法用自殺脫困。
郭遠濤在沒辦法自殺脫身後,隻能借用另外一種外力來讓自己憑空消失脫困。
而這種外力,很可能和他死後重生的秘密一樣。
但可以肯定的是,郭遠濤的重生的秘密本身就是一種外力,而不是靠他被擒的這具本體去做到。
他故意用自殺蒙蔽前來執行這個任務的鎮武衛,就是要讓鎮武司的人先入爲主的認爲,他隻有死亡才能重生。
陸澤打制的鐵俑,還有後續對他的非人折磨,讓他不得不選擇了第二種脫身的辦法。
而這種辦法很可能導緻他身上的秘密曝光,所以哪怕是他能借用這種外力無限重生,也不敢有恃無恐的去使用。
陸澤低聲喃喃道:“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借用了某種外力,才讓他能死後重生,甚至是憑空消失”
“如果隻是對付他的本體,那咱們就算費再大的勁,也沒辦法制住他!”
接着他不由看向蘇禦,問道:“蘇禦,你可有辦法讓我們找到他這股外力?阻止他繼續重生下去?”
林滄瀾附和道:“蘇禦,現在郭遠濤在城外犯案,我們想要再将他生擒,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蘇禦搖了搖頭。
他隻是提供一個思路甚至是建議,像這種找到這股外力,甚至是阻止郭遠濤繼續重生的辦法,他怎麽可能有。
除非是來一個三品神隐境武者,用神識囊括整個安遠縣。
到時候整個縣的每一個人都在神識的籠罩下,或許就能輕而易舉的搞定郭遠濤。
隻是放眼整個大魏,也沒一個神隐境強者.
“生擒他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他依然能脫身。”
蘇禦笑道:“咱們要做的,是挖出能讓他重生甚至是憑空消失的那股外力,讓他沒辦法再利用這股外力嗎。”
“而想要做到這些,我倒是突然想到一個法子,至于是否可行,那就看兩位大人了。“
陸澤和林滄瀾眼睛一亮,急聲道:“什麽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