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想将趙敏打入海,趙敏又何嘗不想淋她?
可趙敏與周芷若一交手,從她的速度、力道、招式就知道,自己真正與其比拼,雖不至于落敗,但想要将之打落入海,絕無可能。而唯一之法,就是乘對方的輕敵之心。
她心思機敏,隻電光石火之間便在心裏拟好對策。
那連番後退,都是有意爲之,好給周芷若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讓其麻痹大意,從而将其給騙進海裏去。
卓淩風眼光何等高明,自然識破了趙敏用意,但周芷若修爲與他相差甚遠,又求勝心切,也就着了道。
其實這也是犯了武學大忌,招未及身,卻将力用盡,遇到突發狀況,不及應對。否則以周芷若的武功,不至于如此。
但卓淩風自然不能真看着周芷若落到海裏去,便出手相助,但怕趙敏生氣,又急忙誇她。
趙敏目光寒得能殺死人,冷哼一聲:“要你當好人!”,就朝卓淩風一掌擊來。
卓淩風下意識閃身躲開,忙道:“打不得的。”
趙敏怒嗔道:“既打不了她,那就打你!”說着雙掌變幻莫測,缤紛拍出,好似玉碟一般罩來。
竟然運上了《九陰真經》中的“手揮五弦”功夫。
趙敏想要收拾周芷若,但見卓淩風壞了自己謀劃,心中自然着惱。
這也并非吃醋之說,而是女子天性。
但凡女子都希望心上人,時時刻刻能跟自己同心同意,若想法相左,内心深處必然不會高興,更何況還是因爲别的女子。
卓淩風若欲制住趙敏,或是遠逃,自是易如反掌,但見四下無人,也動了少年心性,逗着她玩,别有一番樂趣。
他仿佛幽靈般進退,饒是趙敏出招迅捷,也碰不上半分衣角。
這時忽聽一聲朗笑:“郡主娘娘果然了得,恐怕武當張真人也得蹚乎其後啊!”
倆人一聽便知這是掌缽龍頭到了,趙敏被人調侃,心中更惱,飛足踢去。
卓淩風知道有人來了,若不讓她打着丢了面子,說不定真生氣,立馬賣了個破綻。
“砰”的一聲,被趙敏一腳踢在臀部,他故作趔趄,險些跌倒。
又聽一老頭拍手贊道:“龍頭說的不錯,能将幫主打的這麽狼狽的,天下再無第二人了!當真是将門虎女!”
這說話之人像個屠夫,正是季長老。
“這話不對,女子打相公,自盤古氏開天辟地以來,就是如此,這跟虎不虎女的有甚幹系?”鄭長老也跟着調侃起來。
趙敏霎時赧顔徹耳,頓足啐道:“你們幾個爲老不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說着向艙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回眸甜笑,對卓淩風道:“可沒踢疼你吧?”
卓淩風道:“有點!”
趙敏笑道:“活該!”婀娜去了。
丐幫三長老見她一會羞澀,忸怩之态可掬,一會又是嬌媚,儀态萬千,均想:“難怪幫主此等豪傑也對她愛不釋手!”
掌缽龍頭又上前幾步,低聲道:“幫主,雖說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純屬尋常。但周姑娘萬萬不可招惹!”
卓淩風神色一厲,道:“胡說什麽?忙你們的去!”說着拂袖進艙。
三長老面面相觑,均想:“這位幫主什麽都好,就是堪不破美色啊!”
卓淩風進了艙中,到了房間前,悄悄推門而入,就見趙敏靜立艙窗之前,默默仰觀海上明月,雙肩微微聳動,像是在哭泣。
卓淩風來到身後,輕聲道:“敏妹,你惱我了?”
趙敏轉頭狠狠橫他一眼,沒做言語。
卓淩風上前扳過趙敏肩頭,柔聲道:“你該不會吃周芷若的醋吧?”輕輕爲她拭淚。
趙敏也不撐拒,搖了搖頭,伸手撫上卓淩風面頰,抑首輕輕道:“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她的醋,我隻是惱我自己罷了。”
卓淩風愕然道:“你惱自己?”。
趙敏沉吟片晌,嘴邊逸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其實在你出去時,我就醒了。
你們之間的對話,我都聽在耳裏。
她剛才有句話說的不錯。
大丈夫立世,若不能一展宏圖,博一個前生後世名,與朽木腐草何異?你卻因爲我,毀了大好前程!”
卓淩風未曾料到,周芷若這番話竟讓她生出了這般感觸,手捧她的雙頰,深深一吻,凝視着她的淚眼,正容道:“敏妹,我們兩用一句話講:我本無意惹驚鴻,奈何驚鴻入我心!
我能得你青眼垂顧,可謂三生有幸!
要知道我卓淩風,隻是機遇比所有人都強,起點也就比别人高,從而年紀輕輕,在武學上取得了多數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罷了!
說到底,自己其實沒有多大本事,也不比别人強。”
接着壓低聲音道:“至于周姑娘所謂的雄圖霸業,縱然沒有你,我也沒有那個興趣!
因爲武林争雄與争霸天下不同,前者多少有點江湖規矩,憑借我的武功,自可以縱橫馳騁,逍遙随意,所向披靡。而後者卻是一場沒有任何規則,也沒有仁義道德的權力大角逐。
一旦陷入到這裏面,個人武功再高,也隻能成爲一個超卓的武士或者刺客,就跟玄冥二老他們一樣。
論武功,這兩人聯手當今世上能勝他們的,寥寥可數,然則放到政治中去,他們卻上不了台面!
而我亦是如此,所以我卸任幫主之位是必然之事,無非就是因你有所提前罷了,你又怎可因外人之言而自責!”
趙敏聽他說得懇摯無比,芳心一顫,她知道自己爲何對卓淩風一見鍾情,皆因他總透着一種正直和真誠的氣質。
她自己奸猾多智,行事不擇手段,卻偏對卓淩風這種她所沒有的特質而欲罷不能,甘願爲其放棄一切,
收淚道:“可我現在平心靜氣想想,你心中有大仁大愛,有大智大勇,縱然你不懂軍國大事,但才智會随經驗增長,你如此年輕,不出三五年,未嘗不能完成恢複中華的霸業,隻要有我相伴左右,你也未嘗不能去做……”
卓淩風不待她說完,将她一把抄起,坐到椅子上,眼目神光閃爍,凝望着她,緩緩道:“敏妹,軍國大事自然可以學,但我不想學。
因爲人心本就易變,若一旦與政治挂鈎,心會變的更多,更髒,這絕非自己所能控制。
那時滿腦子隻有利益,沒有人味。
而我雖有集運珠要求聲望值,但我求的隻是名,從來不敢去求利,你知道爲什麽嗎?”
趙敏猜到他的心思,胸中一陣劇痛,強笑道:“自古名利雙得者,沒有好下場!
我們蒙古有多少大汗、皇帝在位時,大權在握,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可等他們不在了,自己的子女、親信、下屬都會被清算,位置越高,下場越慘!”
卓淩風油然而生敬意,心想:“誰說女子不如男,敏敏與周芷若的見識與本事,的确都很了不起。”
遂點了點頭道:“不錯!論武功,古往今來能穩勝我的,也絕對不多。可說到全面本事,比我強的人,那就數不勝數了。
就說那成功建立霸業的大人物,以漢高祖劉邦身份最低,他建立不拔之業,威加海内,昔日做‘大風歌’時,何等榮耀,何等不可一世!
然而死了之後,連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兒子都沒護的住,下場很是凄慘,而這種事,還并非他這種大人物所獨然。
畢竟這天下就是一塊肥的流油的烤全羊,誰不想啃兩口?
我若走上了争霸這條路,不管有朝一日成功了,亦或不在,或是退隐,與我親近之人,都必然會被報複、清算!
位置越高,利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
這是我從華夏五千年曆史得出的經驗,所以我可以求名,但不會去逐利!”
趙敏被他抱在懷裏,将頭靠在他胸前,就好似靠着一座大山,能夠遮擋任何風雨,心想:“我還是比周芷若強的多,我更能慧眼識金!”
幽幽一歎道:“唉,我就知道你這人,總是想着别人,所以你将所有事都考慮的很是周全,唉,遇上你,真是我的命中魔星!”
卓淩風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你又何嘗不是我的魔星?但現在想後悔,可來不及喽。”
趙敏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道:“那你說說,你愛我多一點,還是盈盈多一點呢?”
卓淩風沒想到她突然會問出這種問題,笑了笑,道:“說實話,你們兩個在我心中,那是一樣的親厚,無有高下。
但我與盈盈生離,我心中懸念得多些,而你在我身邊陪我,我自然更喜愛你多一點了!”
趙敏忽然擰了他耳朵一下,嗔道:“好啊,你用這幅花言巧語,究竟哄過多少女孩子,你還數的清嗎?”
卓淩風老臉一紅,但見她明眸如珠,雙頰流輝,比起怒放的牡丹還要明豔,心中愛極,親了她一口,開顔一笑道:“怎地說起這些來了?徒然惱人,沒什麽好處。”
趙敏被他置諸膝上,兩人情話綿綿,魂授色與,猶勝于颠倒衣裳。
趙敏忽然螓首低垂,幽幽道:“周姑娘是不是原來的結局很不好?”
卓淩風對她問出這話,很是狐疑,不知怎麽說。
趙敏悻悻道:“那位周姑娘原來的命運肯定與那個趙敏有關,你又不遺餘力的規勸她,我就覺得她的下場肯定很不好,着實有些好奇了!”
卓淩風調笑道:“你就不能以爲我是喜歡她,才這麽做的嗎?”
趙敏在他臉上劃着圓圈,哧笑道:“你是想讓我吃她的醋?”
卓淩風道:“不可以嗎?你不吃醋,我倒有點挫敗感了!”
趙敏莞爾道:“以你卓幫主的名聲,多少名門大派的女俠翹首盼望呢,我若獨占了你,不知會有多少女孩來找我拼命,我吃的過來醋嗎?
況且周姑娘說的對,我父兄哪個不是妻妾成群,所以我王府裏還有四名美婢呢,本來都是要随我出嫁的。你就真納上幾名妾室,也不爲過,你想要她們嗎?”
卓淩風豈能不知何謂女子的口是心非,忙不疊的搖頭,說道:“我一凡夫俗子,能得你青眼垂顧,已是三生福緣,你可不要亂想,更加不要亂點鴛鴦譜,我跟你實說便是。”
便将原軌迹中周芷若與張無忌訂下了白首之約,可在大婚之日因爲某種原因抛棄了她。
那時她已經得到了《九陰真經》,學了上面的武功,變得目中無人,心狠手辣,在英雄大會上,大開殺戒,奪得“武功天下第一”稱号。
然而因爲她貶武當、斥群雄,不講絲毫道理,惹的峨眉派名望掃地,爲群雄所輕。
她若真的“武功天下第一”,那也罷了,可這是張無忌讓出來的,她後來更是被楊家後人輕松擊敗,人人都看的見!
就應了那句之前有多狂,後來就有多狼狽,直接緻使武林大派之一的峨眉派,威望反而不及青城派了!
趙敏聽罷,嗤嗤笑道:“果然如此,難怪你不遺餘力,這是不想武林遭劫,峨眉派走向衰落,才要拔人于苦海,導人以向善哪。”
卓淩風點了點頭道:“武林中沒有哪個門派或者個人可以永強不衰!
所以恃德者昌,恃力者亡!
她若真的走向老路,毀了自己不說,峨眉派也會從她手中敗落。
要知道峨眉派本來都是女流爲主,女子當掌門,可百年後的時代,掌門已經是男子了。
就是因爲原軌迹中的她,在武林大會上,帶着一群女子目中無人,不但自己将天下英雄給得罪完了,就連峨眉祖師、風陵師太、滅絕師太三代掌門,積累的威望以及與其他大門派的交情,都被毀于一旦!”
趙敏喟然一歎道:“滅絕師太想到了她悟性高,人又有心機手腕,能當一個合格的掌門,唯獨沒想到人性。
從她的言行來看,她本就是個有着極大野心的女子,本來武功平平,猝然得到超凡秘籍,又焉能穩持心态?
依我看,縱然沒有受到張無忌情傷,她也一樣不會甘于寂寞。”
卓淩風不禁想到原軌迹中的周芷若,在婚禮上當着人前展示九陰真經,襲擊趙敏,不但與張無忌過招,還擊退範遙。
臨走時,又展露九陰真經中的輕功,懾人以衆,瞬間恍然大悟,心想:“不錯,張無忌棄婚固然是一種誘因,而她自己何嘗不是,有着一種暴發戶心态,想要展示武功給群豪!”
但卓淩風沒說因趙敏阻止了張無忌與周芷若成婚,但見她竟也不問,頗有點匪夷所思。
光陰苦短。
次日清晨,趙敏見周芷若秀目通紅,似乎徹夜哭過,對其賠禮道:“周姐姐,小妹向你陪不是了。”
周芷若聽了這話,暗暗奇怪,趙敏竟然會跟自己道歉,搖了搖頭道:“鬥智不鬥力,你沒有什麽不是。
改天到了陸地上,我們再比過!”
趙敏微微一笑,再不多言。
大船航行了三天,天公作美,竟然都是風平浪靜,丐幫中的精英弟子習練有素,在掌缽龍頭的帶領下,早将諸事料理得井井有條。
周芷若幾日以來,很少出艙,想是修習揣摩武功。
趙敏也央求卓淩風時時指點自己。
這日晚上,卓淩風趙敏周芷若在艙堂用過晚飯,便各自回艙。
卓淩風正爲趙敏講解内功法門,趙敏忽道:“我好熱,不想學了。”
她說這話時,雙頰绯紅,卓淩風看到她這幅女兒情态,心中也是瘙癢難耐,說道:“好,那就不學了!”
說完就将趙敏抱在了懷裏,百般摩娑,突覺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蓦地裏熱血上湧,心子突突狂跳,似要掙破胸膛。
趙敏也是嬌喘細細,秋波宛轉,眉目之間,昵聲喃喃,口呼風哥不絕,柔軟如蛇的丁香在他臉上舒卷往來,真是風情萬态。
卓淩風此時情欲如潮,不可遏止,抱起她往床上放落,伸手就要解開她的衣扣。
趙敏已然情動,渾身發抖,身體酥軟,但見卓淩風雙目如血,放出異光,臉上肌肉扭動。
趙敏微微一驚,繼而伸手狠狠打在卓淩風臉上,喝道:“風哥,晚飯有毒!”
卓淩風被她一巴掌打了一個機靈,腦子一清,真氣一轉,無所阻滞,然而這一運功,身子更是火熱發燙,口幹舌燥,就想與趙敏做夫妻之事。
他終究看過王難姑的毒經,這時意識到不對,瞬間大驚失色,失聲道:“不好,我們這是中了春藥!”
忽然就聽艙外掌缽龍頭大叫道:“幫主,船上有奸細!”
卓淩風正想大海茫茫,哪裏來的奸細,讓自己着了道,一聽是船上的,說道:“敏妹,這藥不會危及性命,我很快就來。”
說着就要閃身出門,趙敏哧的一笑,啐道:“你愛來不來!”
又道:“你可别忘了,我們可是和周姑娘一起吃的飯!”
卓淩風腦子裏嗡的一聲,無端大了數倍,路過周芷若房間時,功聚雙耳,果然聽到她的嘤嘤之聲,顯然藥性發作了。急敲了敲門道:“周姑娘,這藥不會有事,你先忍忍!”
說着竄出了船艙,到了甲闆上,就見丐幫一衆弟子手持兵刃,散在四處。
掌缽龍頭禀報道:“幫主,屬下巡視之時,發現小艇少了一個,幫中三位弟子也不見了!”
卓淩風這時渾身火熱,腦子發暈,顧不得細問,急道:“快準備兩個大桶,弄些海水!”說着飛身跳下海裏。
丐幫弟子齊齊行動起來。
卓淩風被海水一激,頭腦身體均爲之一清,這才拉住船舷旁垂下的鐵鏈,一個“金雁穿雲式”,上了甲闆,環視四周,冷冷道:“少的人是誰麾下?”
鄭長老躬身道:“啓禀幫主,這三人都是本幫六袋弟子,均是屬下麾下,一個叫趙麻成,一個叫李大洪,一個叫陳三甲。”
卓淩風心中靈光一閃,皺眉道:“這都是什麽人,莫非是陳友諒這賊子?”
他轉目望去,其時天上無月,唯有疏星數點,照着黑漆漆的一片大海,根本不知道幾人逃向何處,也無從追趕,正自思忖。
就聽一道清朗的聲音響在耳邊:“屬下見幫主對郡主娘娘與峨眉周女俠都情有所鍾,陳三甲特意奉上極樂合歡散,聊表心意。”
他有意不讓人辨出方位,聲音忽近忽遠,顯然說話時,頭顱四轉,但其内力不弱,穿越海風濤聲,也送至衆人耳中。
卓淩風耳聽這人距離自己至少在二三裏,方位大緻有所判斷,運氣說道:“陳三甲是個化名吧?你可是陳友諒?”
對方沉默半晌,才道:“卓幫主果然了得,在下的确姓陳,草字友諒,家中行三,卓幫主,别想着追我了!
這極樂合歡散不是毒藥,乃是西域番僧造出的春藥,隻教心神一迷,聖賢也成禽獸。男女服用之後,一個時辰内,若不行夫妻之事,那時縱使華陀重生,也難救得性命!”
卓淩風又驚又怒,但這時又渾身火熱,頭腦犯暈,急忙又跳下了海,讓自己清醒清醒,暗想:“這春藥當真厲害!難怪百毒不侵的段譽也難以抵擋。”
又想到自己連陳友諒的面都沒見過,就被算計了兩次,此人非但詭計多端,而且一出手就是以小博大,直擊要害,心中憤恨之餘,又多了幾分佩服,不愧是能和朱元璋争天下的強人。
鄭長老提足内力,破口大罵道:“姓陳的,我見你是少林俗家弟子,是個可造之材,這才提拔你,沒想到你狼子野心!
你縱然跑到天涯海角,丐幫十數萬弟子也得将你碎屍萬段,别以爲少林寺可以護住你!”
原來這陳友諒一個月前化名陳三甲加入丐幫,就是他這位八袋長老一手操作的,這一次出海,也是随他一起來的。
雖說這家夥用化名,明顯居心叵測,可出了這檔子事,丐幫的名頭算是丢完了,他還不知怎麽對卓淩風交代!
陳友諒大笑道:“鄭長老,周姑娘這般美貌的佳人,世上男子漢見了,沒一個不動心的。你們不懂幫主心意,可屬下爲了讓幫主得享齊人之福,甘當罵名,你們還不領情,真是令人着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