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風知曉那裏是崆峒派所在,尋思她是要通知對方,光明頂遠征隊被擒之事。反正那裏也是東行,與己順路,便不再多問。
天明時兩人在一處鎮甸整理了一番,都換了身幹淨衣服,而這都是滅絕師太付錢。
卓淩風囊中羞澀,一路上的花用,都是峨眉派付錢,很是不好意思。本想找大戶“化點緣”,但以前一直有峨眉女弟子“侍候”,沒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這晚到了通渭縣,便潛入縣衙,在公庫盜了幾百兩銀子,怎料剛從縣衙的院牆躍出,就見滅絕師太等在一邊。
這讓“劫富濟貧”的卓少俠很是尴尬。
滅絕師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卓淩風本來還氣她跟蹤自己,但看出她的失望之意,便沒多說,又覺得這些不義之财取便取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自不當回事。
翌日黃昏時分,兩人又到了一座小城前。
城門上首有兩個字:靜甯。
兩人準備打間。
進城後,兩人沿街而行,都在四下張望,卓淩風找的是酒樓,滅絕師太便不知在尋摸什麽了。
這一路上,滅絕師太的話都很少,非必要不開口。這時的卓淩風才體會到了滅絕師太的冷漠,所以他能不說話,也不說話。
卓淩風終于找到一家看上去十分氣派的酒樓,剛要邀請滅絕師太。她便開口道:“你去吧,待會我來找你!”說着自顧自的走了。
卓淩風心想她是個尼姑,不方便跟自己喝酒吃肉,便道了聲好,就走進了酒樓。
酒樓樓下是普通食客,樓上是雅間。
卓淩風這時早就不做農民打扮了,一襲青衫上點塵不染,俨然富家闊少模樣,人又豐神俊朗,一進來就被店小二領到樓上雅間。
“三斤白酒、一隻肥雞,一斤牛肉、五個饅頭,再來四盤炒菜!”
店小二諾諾應聲,跑下去了。
須臾,酒菜齊備。
卓淩風與滅絕師太同行,她極爲樸素,多數都以幹糧果腹,他也隻能如此。
此刻酒菜香溢四座,舉杯下箸,運氣一驗,沒有異常,便痛飲大嚼起來。正吃的痛快,卻有一個叫化子走進雅間。
他斷了一條右手,還是個瘸子,一進來就苦着臉挨桌乞讨,很是可憐,
但也是怪了,可是卻沒一個人理睬。有的人像是根本就沒看見他,連眼皮也不擡一下。
等到了卓淩風這桌前時,卓淩風摸出一町銀子,本想給他,随口問道:“你是丐幫弟子嗎?”
叫化子道:“是。在下王三春,是丐幫污衣派弟子。”
卓淩風道:“你這胳膊是怎麽回事?”
叫化子道:“我這條胳膊是與蒙古鞑子交戰時,被砍掉的。”
卓淩風知道丐幫一向俠義立世,雖說如今威名不及洪七公、黃蓉在位之時那般受人尊崇,但在反元之事卻不含糊,不管真與假,看在他可憐的份上,就将手裏這一町銀子遞給了他,這可足有十兩。
那乞丐很是感激道:“多謝大爺!多謝公子!”一瘸一拐的,緩緩下樓去了。
卓淩風長歎一聲,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歎聲未消,卻聽旁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确實該歎息,看着很是精明,卻這麽容易被騙,還在這裏裝深沉!”
卓淩風聞言一怔,剛要循聲望去,就聽“咳咳”兩聲咳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多嘴!”
“是,婆婆。”
卓淩風轉頭看去,就見角落裏,有個老婆婆與一個面容黝黑,臉上凹凹不平的醜女,正據桌用飯,桌邊靠着一根拐杖,灰黃黝黑。
這祖孫兩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因爲她們兩人腳下還蹲着一男一女。
不錯,祖孫吃飯,那兩人卻蹲在地上。
而且這兩人竟是卓淩風老相識,赫然是武烈與武青嬰父女兩。
他們應該是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隻一對眼珠子在轉,而且也被收拾慘了,一臉蒼白,毫無血色,滿是頹意。
而那老婆婆與女子隻是吃飯,連卓淩風瞧也不瞧一眼,仿佛說完話就沒什麽事了。
卓淩風心想:“這莫非是金花婆婆與蛛兒?”
思忖間,那醜女高喊小二結賬。
小二過去算賬,告訴那醜女一共是三兩銀子。
醜女點了點頭,一指卓淩風道:“讓那公子哥替我們付賬。”
店小二瞟了卓淩風一眼,賠笑道:“人肯嗎?”
那女子當即起身向卓淩風走來。
卓淩風見她約莫十七八歲,荊钗布裙,看起來的确是個鄉村貧女,面容黝黑,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甚爲醜陋,一對眸子卻頗有神采,身材也苗條纖秀。
那少女走到跟前,見卓淩風兩眼炯炯盯着自己,揚聲道:“這位朋友,我們出門在外,這頓飯就讓你請了,如何?”
卓淩風放下酒杯,淡然一笑道:“一頓飯錢倒沒什麽!但姑娘能否明告,爲什麽要我付?”
女子笑道:“因爲你傻的有錢沒處花呀!”
卓淩風面色一冷,道:“請把話說清楚。”
少女卻是絲毫不慌,淡淡道:“适才你不是給了那所謂的丐幫弟子十兩銀子嗎?”
卓淩風點頭道:“可你也不是乞丐啊!”
女子冷笑一聲道:“可他也不是丐幫弟子!”
卓淩風笑了一笑,道:“他是不是丐幫弟子不重要!”
他還真的不是說假話,因爲他的銀子來自于公庫,那便是四方來,八方去。
他隻要想給便給了。
問丐幫也隻是順口一問罷了。
這女子春山隐蹙,愀然變色道:“當真不知好歹,那就是個騙……”
卻聽那婆婆咳嗽兩聲,說道:“阿離,走了!”
阿離哼了一聲,走了過去,扶住那顫巍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一頓一頓地向樓下走去。
武烈父女隻好跟在身後,但使勁給卓淩風遞眼色。
卓淩風對此視而不見,這兩個貨自己沒收拾,也就罷了,至于救他們,想都别想。
目光卻放在了謝遜口中“武林第一美女”身上。
隻見她臉上肌肉僵硬麻木,盡是雞皮皺紋,全無喜怒之色,但眼神清澈明亮,直如少女一般靈活,其中也滿是溫和親切之意。
可弓腰曲背,風燭殘年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刮倒,不由心想:“好好的一個大美人,是怎麽裝成這幅鬼樣子的?”
不錯,這老婆婆的神态舉止,再加上她叫”阿離”這個名字。
卓淩風便已斷定,這是金花婆婆,也就是明教“紫衫龍王”。
但若非他知道倚天世界的劇情,隻憑相貌,又怎敢相信,比趙敏還戀愛腦的金花婆婆,能扮的這麽醜!
不錯,在卓淩風眼裏,這個黛琦絲愛起來,可是比趙敏狠多了。
非但爲了一個男人,破門出教,丢了自己的使命,竟連自己的同教兄弟都給恨上了。
趙敏最起碼沒爲了張無忌恨她爹她哥,還算有幾分理智。
那少女出雅間時,格格一笑道:“本姑娘是提醒你,拎着豬頭,找不見廟門。
丢些銀子事小,但讓人覺得你是個傻子,就有些可笑了,格格……”
卓淩風心中恍然,不由得哭笑不得。
他給叫花子銀子,讓這女子以爲自己是巴結丐幫,而那人又不是丐幫弟子,的确很可笑。
笑了笑,道:“姑娘,訓了我一頓,就這麽走了?這是仗着誰的勢頭了?”
阿離眉梢一挑,道:“你待怎樣?”
老婆婆咳嗽兩聲,說道:“我這孫女年紀幼小,隻是開個玩笑。我們的飯錢已經付了。”說着幾人已經出了雅間。
卓淩風既然明知她們是誰,不由心想:“這老婆子爲人陰狠毒辣,武功高強,面對我這個小年輕,能說軟話不動手,顯是不想招惹事端。
看這樣子,他們是從武烈父女口中,得知了謝遜下落,這才急着要出海去尋了。”
卓淩風知曉原劇情中,謝遜能回中原就是金花婆婆,從武烈父女口中得知謝遜在冰火島,而她善于航海,便将之從冰火島給帶到了靈蛇島。
正在思忖,卻聽一聲清脆有力的女子聲音道:“你又來中原欺負人了!”
這聲音自然是滅絕師太了。
就聽金花婆婆咳嗽兩聲,道:“你隻是峨眉掌門,又不是武林至尊,我做什麽,你管的着嗎?”
卓淩風知道這兩人有過節,當即結帳下樓。
一出酒樓,就見滅絕師太與金花婆婆相隔三丈,當街而立。
隻是滅絕師太身邊還跟着兩個中年乞丐。
滅絕師太冷冷道:“你在靈蛇島上作威作福,貧尼管不着,但你在中原肆意妄爲,老尼就是看不慣,你待怎樣?”
滅絕心高氣傲,平日自負甚高,竟爾在趙敏手下接連吃虧,一股怒氣久壓心底,既奈何不了趙敏,今日遇見金花婆婆,想到昔日她曾打了自己徒弟,便想要發洩不忿。
金花婆婆凝視着滅絕師太,或者是她的背囊,那裏面是什麽東西,她早已見識過了。笑了一笑道:“上次我已敗在你的倚天劍下,再打一次,還是一個敗。老婆子服了你啦。阿離,咱們走吧!”說着慢慢轉過身去。
五年前滅絕師太與金花婆婆在蝴蝶谷中有過一戰,兩人本來勢均力敵,可金花婆婆手中“珊瑚金拐”,是靈蛇島旁海底的特産打造而成,是數種特異金屬混和了珊湖,在深海中曆千萬年而化成,削鐵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論多麽鋒利的兵刃,遇之立折,将滅絕師太手中的普通長劍砸斷。
這一下可惹出了滅絕師太的倚天劍。
滅絕師太功力本就深湛,不在金花婆婆之下,倚天劍都尚未出鞘,運起“峨眉九陽功”,一招之下,便将金花婆婆的“珊瑚金拐”給削成兩截。
金花婆婆便知滅絕功力實不在自己之下,至于招數之妙,雖沒瞧得出來。但她既是峨嵋掌門,自非泛泛,加之手中持了這柄“天下第一寶劍”,自己決計讨不了好去,隻能退避。
這一次六大派圍攻明教,她也去了西域,試圖來上一出渾水摸魚。怎料半途遇上殷離,得知了朱武連環莊知曉張無忌下落之事。
她便趕了去,捉住武家父女,酷刑之下,得知五年前,幾人從張無忌口中得知謝遜在冰火島。
她便想去找尋,但不能确定真假,便将武家父女給帶上了。
若是有假,這父女兩就得再次飽受她的酷刑。
怎料竟然在這裏能遇上了滅絕師太這個老對頭,金花婆婆知曉對方強兇霸道,自己又不是其對手,隻好言語容讓,留待下次。
高手之間若無深仇大恨,若有一人認輸,勝負已決,自應了結。這就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畢竟誰還沒個軟肋。
阿離在西域與張無忌,親眼見識了滅絕師太的神功無敵,狠辣手段,一刻也不想面對于她,見婆婆要走,便将武烈父女一手一個想要盡快拉走。
怎料武烈父女見到滅絕師太,那可比見了親娘還親。想當年郭襄見了他們的祖宗武修文,也得叫一聲小武哥。
有這份淵源,滅絕師太安能不救自己?
滅絕師太本是嚴陣以待,忽見金花婆婆服軟,心中得意。
她也知道金花婆婆武功高深,手段狠辣,極不好惹,能夠當面服輸認栽,已經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而自己内傷尚未痊愈,将其逼急了也不好,便想收蓬便了,但見武家父女那副迫切的樣子,看到自己就好像見到了親娘,心知其中必有内情,當即白眉一挑道:“慢行!”
金花婆婆輕輕咳嗽了兩聲,轉過身來,淡淡道:“師太,還有何指教?”
滅絕師太一指武家父女,說道:“他們是什麽人?你解開穴道,我要問話!”
這句話好生霸道。
誰都聽出來了,這不是商量,而是必須!
而她身上僧衣瑟瑟飄動,在落日映射下閃爍着令人炫目的金光,在武家父女眼裏,那可真是一尊救苦救難的活佛。
金花婆婆冷冷道:“師太,老婆子已經給足了面子,你不要仗着一把倚天劍……”
說到這裏,眉頭忽豎,啪啪兩掌,正中武烈父女頂門,兩人當即七竅流血,軟倒在地。
“……就欺人太甚!”
卓淩風與滅絕師太見她出手,好不迅捷,說話間突施殺手,誰也沒有料到。
金花婆婆如何不知武家父女是大理武家一脈,與峨眉派的淵源非同小可。又怎敢讓兩人開口,故而也不管秘密真假,也宰了再說。
卓淩風見二人對峙,内心其實一直沉吟未決,他也不知勸滅絕師太不管這事好,也是管了這事好。
蓋因武烈父女本就不是好人,而且金花婆婆的航海技術那是很強的。
就連張無忌準備出海找謝遜時,都沒把握,也不知需要多久。
畢竟冰火島這名字都是張翠山等人取的,又沒有海圖,若非金花婆婆這等航海家,别人真不一定能夠找到冰火島。所以他便不想阻礙正常的劇情發展。
但滅絕師太眼見金花婆婆竟然當着自己面,殺了自己要問話的人,無形中就是極大的挑釁,而且這話明顯就是說自己除了倚天劍,一無是處,當真忍無可忍。
一時間面色鐵青,面透殺機,一看周圍有很多鋪子,便道:“有本事出城來,不要誤傷了别人!”
金花婆婆冷冷道:“你若有本事就别用倚天劍,郭女俠的劍法上次我領教過了,這次我倒要看看郭女俠的掌法傳到你手上,還有幾成威力!”
金花婆婆也不傻,跟着去,被人用倚天劍收拾一頓,很好看嗎?便出言譏諷。
滅絕師太卻是大費躊躇,自忖自己内傷未愈,空手相鬥,勝算實是不大,卻也不堪示弱,冷哼了一聲:“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當即一拂袖,就要出城。
卓淩風忙道:“且慢!”
他知道滅絕師太有内傷,不用倚天劍一定不是金花婆婆對手。
她的性子一被人拿話将住,又入了套!
而且事已至此,就讓金花婆婆去找謝遜,是最好的事了。
畢竟靈蛇島可比冰火島好找多了。
待過上幾個月,去靈蛇島拿刀最簡單。當即決定架梁,讓雙方都能退一步,讓事态别失去了控制。
滅絕師太眼見卓淩風阻止,其實沒有怒意,心下頗爲感激,她怎不知自己情況。
用倚天劍落人口實,不用倚天劍勝算太低,由卓淩風出頭架橫梁,最爲完美。
金花婆婆素知滅絕師太脾性,眼見她被一年輕人喝止,也不生氣,很是驚訝。
她在客店中其實就沒正眼瞧過卓淩風,這時才對其凝視半晌,見他面如冠玉,英氣勃然,身材消瘦,但往那一站,端凝有如泰山之穩,心知此人不是凡俗之輩,說道:“這位公子有何見教!”
卓淩風淡淡道:“金花婆婆閑來無事,尋尋消遣,自是誰也管不着,可你當着滅絕師太的面殺人,未免有些過分了。跟她老人家道個歉,大家也能不傷和氣!”
殷離不敢跟滅絕師太龇牙,但見卓淩風一個“要報丐幫大腿的傻子”,敢出來在當世兩大高手年前顯擺,怎能容得?厲聲道:“是滅絕老賊……老師太她無事生非,我婆婆憑什麽道歉?你小子識相一點,快快退開!”
其實她也不想這個“傻小子”惹怒了婆婆,被她随手送上西天。
滅絕師太冷冷道:“你個小妖女,上次在西域,我看在你師父的面上,饒你一命,你再在這裏口無遮攔,小心我拔了你這一嘴牙!”
殷離剛才脫口就是“老賊尼”,隻是這個“尼”字及時收回了一半,但誰都能聽明白。
卓淩風并不理會殷離,眼神一瞥金花婆婆,道:“這個提議,你覺得怎樣?”
金花婆婆咳嗽一聲,微微一笑,點頭道:“很好!”
突然左手一揚,黃光閃動,七八件暗器帶着嗖嗖聲響,直撲卓淩風周身要害,組成了一圈光罩。
這把暗器待得打到他身前三尺之地,陡然前後相撞,火花爆閃,铮然之聲大作,繞着卓淩風身遭左右前後疾速而至。
卓淩風淡淡一笑:“雕蟲小技!”拂袖上下左右來回一卷,就将所有暗器盡數收在了袖中。
就這一招,直讓圍觀之人群相聳動,語聲鼎沸。
畢竟峨眉掌門、金花婆婆都是當世有數的武林高手,縱然不知其名者,可剛才這一手暗器功夫,如密雲急雨般罩住這年輕人,他們看的清楚,卻被人信手破除,登時引起哄動。
在場之人除了滅絕師太,金花婆婆、殷離還有兩名叫化子等人,無不駭然色變。
金花婆婆更是深知自己這一手仗以成名的暗器,施放時變幻多端,在空中盤旋激撞之下,何啻一座天羅地網,即令當今第一流的高手,也須全力閃避擋格。不料竟被一個小年輕,随手拂袖一揮就收走了。
此人武功之高,恐不亞于當年的陽教主。
卓淩風舉袖一看那暗器,都是朵黃金鑄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絲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總共有八枚。微微一笑道:“婆婆還有多少金花寶貝,就一齊使來吧!”
他拂袖一揮,内力激蕩之下,八朵金光全部勁射而出,嵌入酒樓的匾額上,隐隐定成了一個八卦圖。
金花盡沒入匾,隻餘黃澄澄一點在外,便是高手匠人精心鑲嵌,也絕無這般整齊均勻,衆人登時喝彩道:“好!”
金花婆婆心下更是駭然,凜然正色道:“好俊的功夫!原是武當高人,不知是哪位大俠的高徒,請恕老婆子眼拙!”
卓淩風還未開口,就聽滅絕師太高聲道:“這位卓淩風少俠,乃是全真教高徒,武功之高,普天下除了武當張真人百年修爲,再無第二人及的上!
你常年在靈蛇島上納福,未免有些孤陋寡聞了!”
滅絕師太向來極少贊譽旁人。但對卓淩風報以厚望,一心要助他成名,深恐其年紀太輕,不爲人所尊重,是以在這衆人之前,對他大加禮敬。
卓淩風聽了這話,卻渾身出汗。
這不是出于多大的感激,而是他心如明鏡,對于滅絕師太此舉,已經隐隐有了猜測。(本章完)